第17章 和冷酷霸總的激情一夜
賀希聲雖沒有傷筋動骨，但也在醫院住了兩天。這兩天里，關青桐都是一大早就來看他，還給他帶來各種奇怪的湯湯水水。
「這是黃豆豬腳湯，我表姐正好坐月子，我媽給她熬的，多了一口就賞你了！」
「這是黑魚湯，我爸非逼我吃，我不愛吃，歸你了！」
可這些補身的湯水，直到關青桐下班過來，還原封不動地放在老地方。
「為什麼不吃？」關青桐問。
「怎麼吃？用腳嗎？」賀希聲諷刺。
他一手打著吊針，一手還被關青桐拷在床架子上，關青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忘了給他解開。
「早說啊，我喂你不就得了！」
關青桐豪氣干雲地在他身邊坐下，一勺接著一勺地喂起賀希聲來。賀希聲也不客氣，來者不拒，連湯帶肉吃了個乾淨。
「小賀，胃口可以啊！」關青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改了稱呼，拍了拍賀希聲肩膀，稱兄道弟道，「明天想吃什麼？說吧，只要姐姐能辦到。」
「明天出院了，關隊，你這玩笑也開夠了吧！」賀希聲晃了晃手銬，「打算拷我到什麼時候？」
「嗨，我說你錄淫-穢視頻了，你當我開玩笑吶？」關青桐拿出手機，丟給他，「自己看看，收費還挺高。」
賀希聲將信將疑打開。
那是某個色-情網站，打開後，先是有3秒鐘的熱血澎湃的開場動畫，再然後就進入到主頁面，非常人性化地邀請你勾選感興趣的場景和對象。
「選右上角那個，和冷酷霸總的激情一夜。」關青桐拆了包瓜子，在賀希聲邊上坐下，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賀希聲黑著臉，白了關青桐一眼，明顯感受到她的不懷好意。
「點嘛，害羞什麼！我們全隊都看過了!」關青桐催道。
賀希聲臉更黑了一些，他去過一次刑警大隊，腦補了一下關青桐和一群大老爺們兒圍在一起津津有味看愛情動作片的場景，感覺很詭異。
「看看，出來了，就是這個！」關青桐興奮道。
這個網站做得還挺考究，視頻載入前怕你等得無聊，先給你看一段動漫，介紹男女主的基本信息，但讓賀希聲吃驚的是，除了身高、體重、職業、愛好這些是胡謅的外，姓名和出生年月完全真實的，連頭像也是他本人！
雖然非常肯定自己絕沒有干過那樣的事情，但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賀希聲仍不自覺地感到緊張，手心開始出汗，呼吸也明顯粗重起來。
關青桐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也不再開玩笑，好好地坐到了他的對面，正色道：「你要覺得不方便，就自己一個人看，戴個耳機。」
那是個付費網站，但有前10分鐘的免費試看，賀希聲只看了15秒就關閉了頁面。
「不是我。」他重重吁了一口氣，心還是跳得很快。
「你確定？」
「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關青桐也像是跟著吁了口氣，「給我個證據。」
賀希聲有點不高興，「就算看不到臉，你不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嗎？」
「知道沒用，我在工作，要的是證據。」
賀希聲臉吸了口氣，「我胸口沒有那樣的痣。」
「給我看看。」
「你！」賀希聲有些火大，「關隊，你這算不算侵犯人權了？」
「行啊，那就讓你的頭像繼續掛在網站上好了！和冷酷霸總的激情一夜——哼，也不知道哪個更侵犯人權？」
賀希聲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咬咬牙拉起床邊的帘子，「你狠，你過來！」
關青桐笑，拍拍手，邊往帘子里走邊大大咧咧道：「有什麼好害臊的，姐姐我又不是沒看過男——」
她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賀希聲脫了上衣。
那是一個非常好看的身體，雖然清瘦，肌肉線條卻是極好的，關青桐也沒想到瘦成這樣竟然還能有腹肌。只是，比腹肌更明顯的是胸口和腹部橫七豎八許多道疤痕，就像一塊白玉碎了後又重新黏合在一起，生生壞了那美感。
「喂，看夠了沒有？」賀希聲把她叫回了現實。
「嗯嗯，行吧，就算是你被冒名頂替的。」關青桐假裝沒看到他身上的傷疤，故作輕鬆的語氣，「什麼時候把身份信息給泄露出去的？小賀，陰溝裡翻船啊！」
「百密一疏罷了！」賀希聲穿好衣服，「關隊，不用假惺惺，費了半天勁把我繞進來，不就是想讓我幫你破案嗎？想我幫你的話，難道不該你求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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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算我求你！」
第二天，賀希聲出院，關青桐怕他又出什麼幺蛾子，乾脆直接開車把他拉到警局，按在會議室中，不等他發表任何異議，就開始講案情。
「三天前，我們收到本市張小姐的報案，說她偶然在網上發現自己和前男友的不雅視頻，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和冷酷霸總的激情一夜。」
賀希聲皺了皺眉頭，「所以你見過這個張小姐？」
「對啊。」她看了眼賀希聲，見他沒有再發問，就自顧自繼續說下去，「這段視頻是被偷拍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半年前張小姐和前男友去某酒店開房時，現在被剪輯成了一段40分鐘的付費視頻。半年來，該視頻的點擊已經超過了1000萬，也就是說，張小姐的個人隱私已經赤裸裸地在網上被上千萬的人觀摩過了。」
賀希聲瞳孔微微抽縮。
「被害人情緒很激動，要求我們立刻全網刪除，但我也跟她說了，這個視頻經過多次倒賣，除了她看到的那個網站還有許多別的渠道，要全網刪除基本沒可能……」
關青桐停下手裡的PPT，因為她覺得賀希聲根本心不在焉。「喂，我說你能不能拿出點誠意來？好好聽我說話。」
賀希聲抬起眼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對你有誠意？是誰先沒有誠意的？」
「賀希聲，你又怎麼了？」
「你見過報案人，就算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你也該從那個時候起就知道，視頻里的人絕不會是我，因為我不是什麼張小姐的男朋友！可你還是懷疑我，你從頭到尾就沒有相信過我！」
賀希聲直視著關青桐，漂亮的眼睛裡飽含著痛楚，「難道我不值得你相信嗎？你說過很謝謝我，說我做的事情是對的，那些話——那些話在我哥要帶我走的時候，成為我留下來的理由！難道都是你為了工作而敷衍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