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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英台 20

所屬書籍: 如夢令

年後第一期《羅馬在線》,邀請的嘉賓是金牌音樂製作人廖全安。湯貞在醫院接到通知,說是節目組例會上決定,由kaiser的幾個年輕人提議,這期節目最後請湯貞老師和廖製作人一起合唱一首歌。
湯貞太過意外,他已經很久沒在台上唱過歌了,每次在家裡偷偷唱著練習,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真的嗎,我唱?」湯貞問。
要知道這半年來,《羅馬在線》的歌曲大半都由kaiser的後輩們接手了。
周子軻工作回來,聽到湯貞在家唱歌。湯貞平時連話都很少,動輒不發出聲音,一接到工作通知就激動起來。因為要找樂譜和播放設備,周子軻開著那輛停在樓下的雪佛蘭,載湯貞回家去了。
湯貞沒通知祁祿,他全副武裝的,和戴著帽子、圍巾,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周一同走進家門。這段時間湯貞全都住在小周的公寓,只有大年初一那天回來給肖揚幾個年輕人封了紅包,當然作為小周的前輩,他也給小周封了一份。
小周看起來也很思念湯貞的家,他換了睡衣,趴在湯貞的大床上呼呼大睡,把臉都埋在枕頭裡。湯貞進了琴房,自己找樂譜訓練。到了夜裡十點多鐘,湯貞穿著毛茸茸的棉拖鞋出來,用座機打給尤師傅,請他送一份夜宵過來。
小周睡了兩個多鐘頭,翹著頭髮醒了。他丟掉懷裡抱著的枕頭,出來吃餐桌上擺好了的夜宵。湯貞還站在桌邊,在幾張不同花樣的桌墊之間猶豫不決。
周子軻睡眼惺忪,隨便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張,一句話都沒說。
湯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把其他的桌墊放到一邊。湯貞一笑,周子軻瞧著,便覺得湯貞臉龐上像有一層光。
「練得怎麼樣?」周子軻喝了口湯,悶聲問。
聽起來他這段時間太累了,還沒睡醒呢。
「還行,就怕記不住歌詞……」湯貞在對面把筷子放到小周挑選的桌墊上,挺高興地回答。
印象里,湯貞愛吃甜食。可周子軻這會兒看著湯貞吃飯,每道都只吃很少,蜜汁小排幾乎都不動筷。湯貞現在不會做飯,似乎也就不愛吃飯了,弄得整個人看著這麼瘦。
周子軻夾了個小排,把骨頭抽出來,他用筷子夾著那一小塊肉,橫過桌子,放到了湯貞的飯碗里。
「快吃。」他垂下眼,呵斥道,像將軍命令一個士兵。
「小周。」湯貞坐在對面,沖他笑。
「嗯?」周子軻還很冷酷的樣子,雖然穿著溫暖柔軟的睡衣。
「下雪了……」湯貞眼睛望向了周子軻背後的窗外,憧憬道。
湯貞從衣帽間里找出厚羽絨大衣,先給小周穿上,然後自己也裹了一件。湯貞還戴上了帽子,遮住耳朵,他打開陽台的門,然後把窗也打開了。湯貞的長頭髮都披在肩上,他忍不住伸手到外面接雪,雪花卻從天上緩緩的,被風吹落在湯貞的頭髮上。
湯貞的手心涼,在風雪裡接了好一陣子,手指頭都凍僵了,只接到一點點雪。湯貞把窗台上落的雪也捧起來,用凍得生疼的手心團,才團出一個湯圓大小的雪球。
周子軻不用問也知道,除非錄製節目的需要,湯貞大概已經很多年沒出過門,沒在外面打過雪仗了。
「香城不下雪?」他問。
湯貞搖頭,他的凍僵了的手被小周握著,貼到了小周脖子上——好燙。
夜裡,湯貞還在琴房自己對著錄音設備練歌。周子軻經過門外,低著頭靠牆站了一會兒,他聽到那種輕的,弱的,咿咿呀呀的歌聲從門裡傳來。
湯貞以前唱歌,哪怕聲音再小,也總是聽起來很有底氣。不像現在。
和以前的老朋友在一起演出之後,情況也許會改善吧。周子軻這麼想著,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例會上提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提議。
明明以前,周子軻恨不得湯貞根本沒有工作,能日日夜夜留在家裡陪他就好了。
是因為湯貞看起來太孤單了嗎。因為湯貞總是一個人偷偷在家裡唱歌,或是對著一本書開始小聲背誦,又背不過,還不想讓周子軻知道。
周子軻去廚房取了個杯子,他拿了支酒,又打開冰箱想取冰塊。
冰箱最下層的角落裡,幾隻小小的湯圓似的小雪球被放在一個紙盒裡,和其他生鮮食品分隔開了。周子軻眼神落在上面,他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向了門外。
周子軻發現,只要不會和梁丘雲之類的人扯上關係,他潛意識裡,是希望湯貞恢復些的。湯貞現在擁有的太少,每天收工回家,看到湯貞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家裡坐著,似乎只為了陪周子軻過夜而度過每一天——湯貞以前那麼愛講話,愛做這個做那個,有著豐沛的才華,湯貞有他自己的靈魂,現在卻只有肉體對周子軻有用處了似的。
多少有過的報復快感,也逐漸淡薄得一點都不剩了。現在,當周子軻抱住湯貞的時候,他開始希望湯貞快樂一點,像很多年前,像他們曾在巴黎的時候一樣。
湯貞還在吃那些「維生素」,習慣性地把藥盒藏起來。
前幾天,周子軻偶然發現那個藥盒里的葯換過了,不再是過去的藥丸,量似乎也在減少。
湯貞始終不肯承認這是什麼葯,也不說他自己有什麼問題,周子軻問了幾次,他也不肯坦白過去三年的經歷。湯貞對周子軻能奉獻很多,卻始終有一條底線在那裡。
也就是那條底線,讓周子軻覺得,湯貞骨子裡仍是那個會說「我是藝人,我不能戀愛」的「湯貞」。他對周子軻有所保留,也正是這保留,讓周子軻懷疑,湯貞是否真的像在夜裡時那般的對他百依百順。
「湯貞」真的沒有了嗎?還是說,他一直睜著一雙空洞洞的眼睛,因為沒有了生存的空間,只得蟄伏在湯貞的體內。
他敗給了湯貞。當周子軻出現的時候,湯貞就像是為了周子軻的快樂和慾望而生的,除了周子軻以外,湯貞好像就真的什麼都不要了,他可以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來陪周子軻接吻,親熱,做一切想做的事。
而一旦周子軻不在了,或他以為周子軻不在的時候,「湯貞」又重新出現,他在沒有人的地方堅持著練歌,嘗試著背台詞,甚至無望地學習法文。「湯貞」的自尊心太重了,連看小周一眼都不敢,丟盔棄甲,逃到了湯貞的體內。
周子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湯貞這個人太複雜難懂嗎。
因為他實在很難看透他?
三年前初次相遇的湯貞,三年後忽然重逢的湯貞,愛著他戀著他的湯貞,又突然不告而別的湯貞……
就像「湯貞」在大銀幕上有無數的形象、面孔,也許真實的湯貞,真實的人,也都有相互矛盾的靈魂。這或許可以解釋周子軻過去面對的一些事實。也許母親有兩個靈魂,也許吉叔有兩個靈魂……就連周子軻自己,他有時恨湯貞恨得咬牙切齒,可一瞬間,就像有一隻手把他心裡的憤怒掏空了。
他再低頭看到湯貞時,只剩下不舍,難過,還有心疼。
周子軻不擅長理解情感,這似乎比最複雜的機械都讓人沒有頭緒。
當初,因為忠於自己內心的情感,他留在了亞星娛樂。周子軻發現,情感總是牽引著他,不斷朝湯貞的方向靠近。而理智又會提醒他,這個人傷害過你,你應該離他遠點兒。
周子軻選擇忽略理智,因為理智只會帶來痛苦,而情感像是煙草,它雖然有代價,卻真正給人以巨大的撫慰。
「你把雪球放在冰箱里幹什麼。」周子軻問。
湯貞躺在床上,省略1。
今天的湯貞,看起來確實與以往不太一樣。是因為終於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在琴房練歌了嗎。因為「湯貞」被節目組安排了新的工作,感覺自己有用處了,便恢復了一點元氣。
湯貞痴痴傻傻地躺在周子軻身邊,省略2。
「歌練得怎麼樣。」周子軻小聲問他。
湯貞抬起頭,一張漂亮的臉蛋汗津津的,一雙笑眼很疲憊,又滿足。
「我還要再練練吧……」湯貞輕聲說。
「湯貞。」
「嗯?」
「你有多久沒拍過電影了。」
「應該挺久了。」
「怎麼不拍了。」
「我記不住台詞。」
湯貞回答時也笑著,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湯貞練這首歌練了整整一星期,他很緊張,怕很久沒唱了,會出岔子。到《羅馬在線》錄製的當天,嘉賓的休息室里坐了不少人,馮導過來很頭疼地告訴主持人們,說廖製作人臨時帶了自己廠牌旗下新簽的兩個新人,說想帶著上節目,還說兩個新人準備了新歌可以演唱,廖製作人想給他們機會露露面。
肖揚很吃驚:「這也行啊?」
羅丞問馮導:「電視台那邊怎麼說?」
馮導說,電視台那邊沒關係,反正是錄播,可以再報備,現在就是要調整環節。
肖揚忍不住了:「新人上電視也得按規矩來吧,當他家呢,想來就帶來了——」
馮導示意肖揚趕緊閉嘴。這廖全安的廠牌雖然名氣不大,但廖全安本人在業內可是一等一的頂尖,這人又是有名的傲慢,只和天王天后合作,出手就是金曲。素來只有廖全安讓別人吃癟的份兒,他可從來不吃虧的。
「我估計,是咱們節目最近收視率實在太高了……」馮導琢磨著,突然「嘖」了一聲,「我就說呢,廖全安好端端的,他上什麼電視啊,他一個製作人突然想上電視,就是想帶新人嘛!」
休息室裡頭格外安靜,肖揚垂著眼,沒說話,旁邊羅丞在翻原本的節目台本。馮導這時問:「子軻呢?他還沒來?」
小陶銳在一旁答道:「三哥去湯貞老師的休息室了。」
馮導這時壓低了聲音:「我們還沒有去和阿貞說呢。」
肖揚臉色不太好看,嘟囔:「還說是湯貞老師的朋友,這都什麼朋友啊——」
他還想說更多,被易雪松從後面踹了一下膝蓋,閉嘴了。
湯貞從mattias的休息室里走出來了,身後跟著祁祿,還有著急忙慌的馮導。正好嘉賓休息室的門開了條縫,湯貞一進去,頓時停住了腳步。
廖全安坐在沙發上,正和化著妝的兩個新人講節目錄製的事情。「……《如夢》這個歌難唱,一會兒到了節目上,記得喊人家湯貞老師,」廖全安低著頭,翻手裡的樂器雜誌,一點沒注意外面有人進來,只顧著教育新人,「我最煩你們這一輩兒人的臭毛病,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等你們什麼時候寫出比《如夢》更紅的歌,再——」
「湯貞老師……」有人不自覺喊道。
廖全安一愣,抬起了頭。
湯貞站在廖全安這一行人的休息室門口,看眼前這個正在給穿鉚釘靴的新人捏腿的青年。
小顧站起來了,他看了看湯貞,看了看馮導。祁祿站在湯貞身後,目光陰沉,也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的臉。
廖全安說:「阿貞。」
湯貞聽到廖全安冷不丁這麼叫他,轉過頭去。
「沒看見我。」廖全安說。
「廖老師。」湯貞一下子笑了,又是個很完美的弧度了。
廖全安和湯貞這麼多年沒見,倒也沒怎麼生疏。也許這就是他的做人之道——能常年與國內外一線歌手保持合作,他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馮導和你說了嗎。」廖全安問。
湯貞坐在他身邊,點了點頭。
「咱們都大了,給新人一點兒機會。」廖全安輕描淡寫道。
湯貞抬起頭,看面前兩個站起來了的新人,還有在新人身邊,擔任助理之一的小顧。
「湯貞老師好。」其中一個新人鞠躬了。
另一個見狀,也彎下腰,說:「湯貞老師好!」
「噯。」湯貞輕聲應道。
「湯貞老師,」新人站直了腰,看著湯貞的臉說,「我們之前聽顧哥講起過你的事兒,說你人特別好,希望今天在節目里,您也能多關照關照我們。」
周子軻坐在台上,看著湯貞坐在他身邊。要擱在以往,湯貞錄《羅馬在線》,是從來不坐周子軻身邊兒的。湯貞總想著和他「避嫌」。
那兩個新人正在台上抱著吉他唱歌。光打在兩人身上,讓周子軻坐在後面,得以藏匿起來。他轉過頭,看湯貞失神的側臉。
「心姐,我怎麼看著那個人好眼熟啊?」
「你忘了?是湯貞老師以前的助理——」
「哦對對對!是那個司機大哥?」
「不是,那個司機姓齊,他姓顧,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他就是在報紙上出賣湯貞老師隱私的那個——」
周子軻意識到,雖然他每天都和湯貞生活在一起,但湯貞身上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清楚。錄製前,肖揚和溫心你一句我一句,討論關於這個助理的事,連羅丞也能從旁邊問一句,是不是那個母親生病了的顧哥。
溫心說,什麼母親生病,他當時母親生病,湯貞老師說了要給他錢的!
羅丞說,心姐,你先別激動。
溫心說,我沒有激動,姓齊的第一個辭的,湯貞老師對他們那麼好,一出事情,那個姓齊的說跑就跑了!我以前就懷疑他們對湯貞老師不忠心,張口閉口雲哥雲哥的,不知道安的壞心,這個姓顧的後來說是為了給他媽治病換手術錢才接受那個採訪,結果胡說八道說的沒一句真話!他是助理誒,他沒有良心的,所有人都相信他——
周子軻錄製前想去廖全安的休息室瞧瞧那個助理。如果是三年前跟在湯貞身邊的,他也許有印象。
可廖全安身邊的人說,顧哥啊,顧哥他剛剛悄么聲兒走啦。
溫心和肖揚說,他媽媽後來死啦!接來北京治了好久,轉了好幾個醫院都沒治好!姓齊的都轉行開起貨運公司了,你看他現在,還在給人當助理,也就什麼事都不懂的新人敢找他當助理!
兩位新人演唱完,台下觀眾開始鼓掌了。舞台上大燈亮了,周子軻原本還在瞧身邊的湯貞,這會兒回過頭。他聽到湯貞也開始鼓掌了,雖然鼓得毫無生氣。周子軻想伸手摟他,可太多人在看他們了。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周子軻說。
半夜三點多鐘了,湯貞還抱著周子軻的肩膀。
周子軻也摟著他的腰,雖然是深冬時節,但被窩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非常溫暖。
湯貞也不講話,把臉貼在周子軻身上,像冬眠的小熊,很需要體溫的樣子。
「那個助理是誰啊。」周子軻低頭說,親湯貞的臉。
湯貞這會兒抬起眼,回答:「是小顧。」
周子軻看他:「他幹什麼了?」
湯貞愣了一會兒,輕聲道:「小顧他被報社的人騙了。」
周子軻握著湯貞的手,在手裡呵護了會兒。手機里彈出天氣報告。周子軻穿著那條淺灰色條紋長睡褲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披上了羽絨服,然後讓湯貞也下來。湯貞穿的少,都沒有褲子,周子軻索性拿過床上的棉被,把湯貞全身這麼裹緊,像包著一條厚厚的披風。他帶湯貞到陽台上去,借著檐上的燈,看夜半雪落下。
二月初,《羅馬在線》例會上敲定了情人節特別企劃。節目分成兩期,前往外地拍攝——湯貞沒有參加例會,也不知這是誰的想法,只有小周在電話里問了一句,問他想去哪裡:「你多久沒出過門了?」
湯貞確實在北京待了太久,常年閉門不出,他都感到習慣了。
第一期外景地前往贊助商興建的據說有亞洲超大摩天輪的遊樂園,算是宣傳性質的合作項目,湯貞身邊跟著祁祿和溫心,全程都有許多人跟著他們。湯貞身體不好,玩不了幾個項目,所以宣傳硬體設施的工作都壓在了kaiser的後輩們身上。湯貞在外面看,看肖揚在過山車上大叫著飛馳,小周則一聲不吭,坐在最後一排,要不是身上衣服被風颳得厲害,瞧小周這樣鎮定自若的表情,還以為他只是在盪鞦韆。
攝影師大都去拍kaiser了,只有一位實習小哥扛著機器跟在湯貞身邊。肖揚和陶銳又被贊助商安排去體驗水車,周子軻和羅丞幾個人則被帶到了塔樓上,要操縱上方的水槍負責攻擊下面水車上的人。肖揚在下面吐著水大喊:「冷啊易哥!!能不能別老呲我啊!!」周子軻站在塔樓上,低下頭,看到湯貞蹲在路邊,和祁祿、溫心幾個人一起撈金魚,正巧湯貞撈上來一條,結果手一不穩,紙破了。
湯貞背對著周子軻,也看不到湯貞的表情。只見祁祿從旁邊摘了手套,拿了個紙網,去撈湯貞沒撈起來的那條。
周子軻站在木塔上,實在覺得身邊的遊戲無聊至極。可他無法操縱這個節目。編導催促他,那麼多攝像機對著他,是不拍完不能結束的意思,周子軻擺弄了一下他手裡的水槍,對著下面不高興地按了幾下。
下面連續傳出肖揚、陶銳和其他年輕人的慘叫聲。
第二期,湯貞得到通知,主持人兵分兩路,分別前往兩家贊助商那邊提供的度假村錄製。
「兩家?」湯貞問。
即使湯貞對《羅馬在線》如今的收視成績並不了解,從方方面面的細節上,他也能感受到與以往的不同。
畢竟他在那個小棚里,已經形單影隻地錄了那麼久。
馮導說,阿貞啊,分組的事我和你說一下。子軻這個孩子,一方面他是隊長,另一方面,這回呢,這個贊助商,是子軻他父親以前的下屬,我們覺得如果你和子軻分到一組,在居住條件上肯定會得到很大照顧,一定會讓你滿意,子軻也表態,願意和你分到一組,你覺得行嗎?
湯貞以前當紅的時候,去外地拍戲,住哪裡都講究,現在早就不能講究了。
湯貞問:「肖揚他們在另一組?」
「對,」馮導說,一不小心還多說了一句,「肖揚和子軻現在人氣都很高,一人帶一組——」
馮導意識到說錯,話頭兒止住的時候,看湯貞就在笑,好像很高興。
本來祁祿要開車送湯貞去度假村,結果分到同組的後輩隊長周子軻出人意料地對節目組表示,他可以「捎帶著」湯貞老師一塊兒過去。
節目組給子軻的車也是贊助商租的,車是子軻挑的,一輛保時捷,只有兩個座位。
溫心幫湯貞老師把小皮箱打包好,放進子軻的車裡。她背著自己的包,懷裡抱著小魚缸,裡面是湯貞老師撈的小金魚。她要坐祁祿的車,先回北京了。
節目組說,第二個外景地非常安全,不會有什麼事的,錄幾天就回去。
湯貞坐在車裡,低頭擺弄腿上小周帶在行李箱里的那台攝影機器。
湯貞抬起頭看小周,他不知道小周是什麼時候買的,怎麼心血來潮,打算玩兒攝影。
湯貞不太會用,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打開了。
周子軻在一旁面無表情地開車,瞧著湯貞手搖搖晃晃,坐在身邊舉起機器對準他。
「這就是你曾經師從世界級攝影大師學到的拍攝姿勢。」小周冷淡道。
湯貞笑了,但沒笑出聲音。
機器隨著鏡頭的輕顫,記錄下拍攝者的嘆息。
小周望著前方街道,不太愛搭理湯貞似的,也懶得照顧鏡頭。
「你想拍什麼啊。」周子軻又朝鏡頭看了一眼。
湯貞沒說話,就這麼舉著機器,看鏡頭裡小周時不時望過來的眼睛。
湯貞覺得心跳得,耳膜都在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和下一章之間的情節,詳見17年的情人節番外《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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