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兩難選擇
軍方的最高統帥和精靈星球覺醒者聯盟的首領見面，也算是一件大事。這不但事關精靈星球上數百萬改造和沒有被改造的人的回歸與否，還關係著一個超越九級的高手是否重歸人類陣營。
且不說數百萬人被基因改造的真相一旦被普通民眾知曉，會在整個聯邦內部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光是一個超級高手，就已經值得最高統帥親自來會晤。
為了表示尊敬，最高統帥甚至特別邀請了老監獄長和校長作為貴賓來和首領進行溝通。同樣是這種級數的高手，他們在一起，一定有許多共同語言。
這一步，很顯然是做對了，當首領和王堯統帥見面由趙立引薦認識之後，首領的目光就直接對上了二老。
老監獄長性格不像是校長那樣的韜光養晦，見狀哈哈一笑：「果然是高手，我還以為，這輩子只能和這個老傢伙論道了，沒想到，轉眼就多了一個。」
「早就聽說聯邦內部有兩個絕頂高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首領同樣流露出十分快意的表情：「有暇還請多多賜教！」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老監獄長一口就答應了雙方互相切磋的請求，隨後，又把球踢回了王堯統帥這邊：「你先忙完這邊的事情，我們有的是時間。」
「請！」首領做出請的動作，帶著大家進入了那個覺醒者聯盟的總部。
這裡的條件自然沒有聯邦那樣的先進，但是，古色古香而且充滿了異族風格的樣式還是讓人耳目一新。趙立上次沒有什麼心情仔細的欣賞，這次，可是仔仔細細的看了個夠，甚至還拉著幾個熟悉的高手要他們一一解釋。
大人物在談事情，趙立自然也不方便參合，所以，遊山玩水就成了他目前來說的任務。首領並沒有怠慢，特別找了幾個不同種族的高手，陪著他們四處轉悠。校長留著和兩個大佬談判，老監獄長則加入了趙立一行，四處遊玩。
這些高手們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所謂的精靈或者獸人，全部都是接受了基因改造的結果。但是，普通的那些精靈和獸人們，卻並不知道這些，所以，趙立他們還是換上了當地的衣服，而不是一身筆挺的軍服，這樣更加方便融入。
「我感覺這些人都是正常人啊，沒有被基因改造過的模樣。」在見到這個星球上的人族之後，老監獄長對這種研究上的事情並不怎麼熟悉，見到這種情形自然就問了出來：「不是說這裡是那個組織進行試驗的嗎？這些人是為什麼？來不及還是沒有能力改造？」
「長官，我估計，這裡的人族，只是作為被改造之後的空白樣本，參考對象而存在的。」對於某些研究方面，趙立可是和漢斯教授學了不少，也知道平行樣本的方法，急忙的解釋著：「這是故意留下來，和被改造過後的目標進行對比的。」
老監獄長哦了一聲，示意明白。但趙立卻並沒有說完，繼續介紹著：「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裡的三個種族還在敵對狀態，不時的會爆發戰爭。人類的人口數最多，被改造過後的種族相對平均，都比人類要少，卻能戰鬥成勢均力敵的狀態，可能他們也知道改造過後的種族會相對的強悍，故意造成這種情況。而戰爭就是最好的檢測手段。」
這些話，趙立也是第一次和老監獄長說，同時也是第一次和李夢蝶克芮絲汀她們說。儘管趙立身後的護衛中，至少有一半的美女都是經過了基因改造的，但是，可能她們並不清楚她們成功的變成高手的背後，還有如此眾多的活體試驗對象的殘酷殺戮。
唯一讓趙立欣慰的是，這些事情，早已在上百年前就已經開始操作，漢斯教授只是參與了其中最後的核心部分的研究，否則的話，趙立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漢斯教授。
人族的地方很簡單，彷彿是直接從現代回到了中世紀時期，文化，歷史都差不多。讓趙立和一行人驚訝的是精靈族和獸人，這些傢伙為了讓這個世界真實，居然杜撰了完整的精靈文明和獸人文明。甚至還給不同的種族設計了繁瑣的語言，藝術風格等等，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讚歎那些人手筆之大，令人拍案稱奇。
「可惜，這樣的組織能力，用在正道上，該有多好？」老監獄長感嘆了一聲，似乎也說出了趙立心中的遺憾。
想起那個神秘的老傢伙口口聲聲的要恢復西方文明的優勢，趙立忍不住也無法理解，大家都是人類，都是出自地球上的人類，同根同源，早已不分什麼東方西方。難道，所謂的某個種族的文明佔據上風，就那麼的重要嗎？
有小型運輸艦代步，連續遊覽了幾個種族的聚居區，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趙立他們還等著兩位大佬談判的結果，幾個地方都看過一遍之後，飛快的趕回了覺醒者的基地。
「校長，談的怎麼樣了？」天色已晚，出乎趙立意料的是，趙立他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兩位大佬互相唇槍舌戰的談判的模樣，甚至兩人好像都沒有怎麼會面。趙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偷偷的去問校長。
「談了，還在等待答覆。」校長的回答也簡單，卻一下子就把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兩邊都不見面。趙立還是好奇心起，自己也十分關注王堯統帥的立場，又偷偷的問了一句：「校長，那統帥是什麼意思？他是打算同意基因改造，還是不同意？」
「你說呢？」校長無欲無求，並不意味著不懂政治，相反，他深喑韜光隱晦之道，同樣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覺得，你應該問這個問題嗎？」
「只是好奇而已。」被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趙立低聲的嘟囔著解釋。反正現在他還能在這些老頭子面前充一充小輩，就算是說錯話也不打緊。
「你是軍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操守。」校長在管理天才學校的時候，一向是以最嚴格的軍紀來管理的，看來他對軍人的歸屬感還是很強的，趙立這樣的打聽上級的消息，明顯的已經犯了某些錯誤。
「是，長官！」趙立馬上恢復了軍人的模樣，一個立正，大聲的回答著。
「很好。」校長點了點頭，拍拍趙立的肩膀，隨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邊。走出老遠，趙立的耳朵里突然傳來校長的聲音：「真的到了那個地步的話，是你，你會輕易的對別人表露出你的選擇嗎？」
這句話看似問話，卻直接將趙立心中的疑惑解釋的清清楚楚，讓趙立瞬間明白了王堯統帥的立場。
出於平衡的考慮，王堯統帥是絕不會輕易表達出自己的選擇的。他的選擇，會誤導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這點毋庸置疑。所以，即便是在這裡，王堯統帥也絕不會做出什麼選擇告訴覺醒者的首領。
根據趙立的猜測，王堯統帥提出的要求肯定是要首領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要支持他。這樣一想，立刻豁然開朗，這才合理。
怪不得首領會猶豫，會進行長時間的考慮，這種前途未卜的事情，還真的是很難抉擇，就看首領是如何權衡，以及統帥部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趙立，陪我走走！」趙立正出神間，突然聽到了覺醒者首領的聲音。包括趙立在內，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發現首領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只是聽見聲音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趙立前面不遠的地方。
「好的。」和首領沒有上下級的關係，趙立的措辭也不是響應命令的模式。首領估計還是無法決定，才會想要和趙立這個牽線搭橋的人聊一聊。
「聽說，你有個外號叫趙瘋子？」出乎趙立意料的是，首領並沒有和他說他的猶豫，而是開始聊趙立自己的話題。
「年輕的時候有點不知道輕重，大家都這麼叫而已。」趙立也笑了笑，十分的自謙：「其實回過頭來想想，當時挺幼稚的，什麼都不懂。」
「什麼都經歷了，你也就不會是熱血衝動的趙瘋子了。」首領點頭稱是，隨即向後掃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據說，你還有個外號叫趙老爺，我看挺合適。」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個好色的名聲，居然跨越星際了，連身在精靈星球的覺醒者的首領都這麼打趣，趙立恨不能自己當初不做出那個假象。現在似乎人人都在羨慕趙立的好運氣，羨慕他的外號，這讓趙立簡直無地自容。
趙立的窘境看在首領眼中，首領哈哈一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每天可以和美女調笑，也不用考慮這麼多的煩心事。」
「前輩，見笑了。」首領這麼說，趙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很客氣的說了一句。
「你知道的，現在我面臨一個很大的機會，同時也很難說是機會還是挑戰。」調笑完畢，首領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突然問了一句：「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如果我是你？」趙立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可不敢隨便的表露一些自己的看法，一旦誤導了首領，以後有什麼事情，趙立可承擔不起。
「不用怕，說說你的看法而已，又不是要你做決定。」首領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年輕人很是在乎。
「我想，如果同意的話，無外乎兩種選擇。」趙立也不客氣，首領都這麼說了，自己再推三阻四，會顯得很不夠誠意，所以，趙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首領示意他繼續，雙眼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閃爍著光芒，好像兩盞小星星一般。
「如果統帥選擇了支持基因改造，那麼就意味著精靈星球之前的遭遇放在目前是合法的，那些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會被從輕定罪。」趙立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這樣一來，精靈星球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公眾面前，而且因為基因改造合法，所以，你們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行基因治療。」
「如果統帥否決了基因改造，那麼，一切針對人體本身的基因改造都是不合法的。元兇一定會判重罪。不過，同時也意味著，精靈星球上的那些被改造的人，再也沒有機會被治療，畢竟，針對人體本身的任何改造都是不合法的。」趙立的想法比較簡單，暫時看法就主要集中在這兩點上。
「不過，您如果支持統帥的話，統帥的話事權會更大，能做的事情也會更多。我不知道統帥答應了什麼條件，但是，如果條件足夠好的話，我還是傾向於答應統帥的要求。」
其他的趙立並沒有多說，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首領會如何權衡。
「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能和我仔細說一說嗎？」首領又提出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不過分，實際上趙立送過來的通訊器材，足以讓他們實時的接觸到外界，只是不一定有那麼高度概括而已。
趙立也不隱瞞，除了軍事機密之外，現在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他也很清晰的給首領說了一遍。這些東西，都可以作為首領的參考。
聽完趙立的描述，首領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趙立也不打擾，自己坐在這裡默默的等待著。
很快，趙立就發現，自己的外放真氣，居然一點都感覺不到首領的存在，似乎首領就是一個透明人一樣。睜開眼睛，還能看到他站在那裡，閉上眼睛，卻好像從來都美譽哦在過，什麼呼吸心跳，根本就感覺不到。
好厲害，趙立心中暗暗的給出了一個評價。首領果然是能和老監獄長以及校長比肩的人物，光是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
「這次來了兩個大高手，機會難得，一定要切磋一下盡興才好。」首領可能也想明白了什麼，聲音大了起來：「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明天早上，大家一起活動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