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獄長退休
雖然因為班姐的事情讓趙立情緒有點低落，但也因此知道了天才學校內部的一些事情，嚴格說起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到底該怎樣面對班姐？她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那些，到底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性格使然？趙立現在無法判斷，心理上知道了班姐是一個危險人物，但是潛意識當中卻不願意承認。畢竟她沒有唆使那些人，而且從一開始，她對待所有人都是那樣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就像對待現在的趙立。從始至終，她甚至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動，那些，真的是假的嗎？
那雙異乎尋常的明亮眼睛在趙立的腦海轉來轉去。趙立始終無法將她揮之而去。或者，那不是她的錯，她只是想要那些錢而已吧！
給自己找了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趙立心情好了很多，開始正常的巡邏。不可否認，在恢復體力上，基礎健體術的變異版本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就連無名真氣都沒有這樣的效果。
也正是因為趙立這種幾乎打不倒累不垮的表現，才讓那些傢伙們越來越有熱情，教給趙立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似乎他們並不在乎把趙立培養成什麼樣的戰士，只是想讓趙立把他們會的都接受。很多無法訓練的東西，包括槍械，飛行，山地叢林作戰等，都是強加給他一套理論，讓他記憶牢固，以後有機會再去實踐吧！太空作戰需要的技能，更是如此。
從這次談話之後，趙立的確感受到了漢斯教授說的那種基礎紮實帶來的好處，至少身體越來越強悍，無名真氣的那種霸道經脈也能忍受的越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現在天生就是適合這個理論的人，還是因為無名真氣的原因。
反正無名真氣的霸道趙立早有心理準備，身體越強悍，無名真氣似乎也越強。有這點就足夠了，趙立不是研究人員，不用知道那麼多的原理和方法，只要知道結果就行。典型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班韻嬋那邊，趙立的態度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只要自己知道，應該小心什麼就足夠了。班姐這裡，的確還是能夠讓自己輕鬆休息的地方，趙立並不想失去這個心靈的避難所。
想想看，搬到新監獄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反倒是這麼長時間，趙立一直在緊張的訓練和工作中進行，竟然沒有感覺到時光的流逝。
一年多的艱苦訓練下來，趙立似乎整個人的氣質也有所改變，在經歷了那些傢伙們的變態操練之後，身上無形中就多了一股彪悍的氣息。身體也變得很是強健，至少比起那些專修巨力術的傢伙們，也不遑多讓。
在那些重犯們眼中，趙立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狠辣的殺氣了。沒辦法，一直沒有見過血，自然不可能培養出那種殺氣。而且趙立目前最擅長的功夫，不管是警拐還是分筋錯骨手，都不是什麼要人性命的功夫。屢次勸過趙立，要在殺人技巧上下功夫，但趙立卻似乎看準了那兩種，對那些殺人技巧，也只是掌握，卻從來不多下功夫修鍊。
如果放在外面，趙立就是一個不合格的特種戰士，這些教官們淘汰他絕無二話。不過，這裡似乎只有他這麼一個「學員」，也沒有淘汰的名額，大家也只能忍耐。但相反的，所有的人都很有信心，趙立以後一定會主動的學習他們教授的那些殺人技巧，這是不可避免的。
老監獄長的忙碌似乎也告一段落。近期叛軍依舊保持了在某些方面的優勢，除了諾亞星，另外一顆移民行星也落入了他們的掌握。而政府軍對此毫無辦法，引起民眾的一致指責。
隨著叛軍的發展，其他周邊地區的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原教旨主義，什麼復國主義，恐怖分子等也冒出頭來。趁著政府軍分心無力的機會，居然也奪取了一小塊地盤，開始在周邊地區鬧騰起來。說起來現在的執政政府也是焦頭爛額。
「果汁？」老監獄長象徵性的問了一句，手上卻已經開始動手，鮮紅的果汁均勻的從那個簡陋的單手榨汁機上流出來。每次看到老監獄長如此，趙立就忍不住想要幫忙，但每次總是被老監獄長阻止：「我老頭子還沒有老到連一份果汁都榨不出來，你坐著吧！」
還是老規矩，老監獄長的奢華美酒，趙立的新鮮果汁。喝了這麼久，趙立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果子，味道會如此的美味。等有機會，一定要問問老監獄長。
「你最近好像訓練的很刻苦。」趙立在監獄內的表現，幾乎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對他能夠在那些囚犯們變態的有些過分的要求下，還能堅持下來，就算是外面那些特種戰士貶職的列兵們，也都是十分佩服的。
「還是您老給我的功法好，才讓我堅持下來。」趙立也學會了在適當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把對方對自己的恩情說出來，這樣會多少讓人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也還要你自己的努力，別人是替代不來的。」老監獄長美美的品了一口杯中酒，雙腳一如既往的高高翹起：「你最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很不錯。」
「謝謝您的誇獎。」趙立有時候只是單純的發泄自己的情緒，那種訓練能夠堅持下來，連自己都覺得奇怪。也許，身上的基礎健體術也幫了大忙。不過，這些可不能讓老監獄長知道。
「我老了。」看著辦公室窗戶外面的青松翠柏，老監獄長忽的冒出來這一句。伸手攔住了趙立要說的話：「你不用說什麼，我自己知道。」
「再過幾個月，我就會退休了。」老監獄長的一句話，讓趙立好像突然無法接受一樣。
「怎麼會？長官！」趙立這次可不管什麼，趕忙問出來。
「我也操勞了大半輩子，光是在這個監獄，就半養老半工作的呆了幾十年，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有些痴戀的看著手中的美酒：「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剩下這座監獄，一直還放心不下，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幫我盯著，你願意嗎？」
趙立一時沒有在意那個幫我盯著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老監獄長退休，實在有些可惜。老監獄長現在身體還不錯，再幹上幾年也完全能夠勝任。不過，這是老監獄長自己覺得累了想要休息，卻是沒有人能勸得動的。
「保證完成任務！」趙立機械的站起身來立正敬禮。老監獄長笑著搖搖手讓他坐下：「坐下，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一套的。」這話倒是不假，每次見面都是很隨意，那種中矩中規的上級下級互相敬禮的還沒有見過。但這樣總是讓趙立覺得很放鬆，感覺是在和一個長輩聊天，而不是長官，只有分派任務的時候才會嚴肅點。
「走，喝完這點，陪我走走！」也就是趙立，似乎新來的那些獄警們都沒有這個待遇。趙立三口兩口把手上的果汁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跟著老監獄長走出了他的豪華辦公室。
外圍趙立並沒有呆過很長的時間，不過也不算是陌生，在罪犯們安置的圈子外，獄警住的地方外圍，還有一道圍牆，圍牆的外面，就是一片荒漠。
站在高高的圍牆上，看著那些分別指向里外的自動控制的武器，趙立似乎一點不覺的那是要人命的傢伙。這奇怪的想法，難道是自己最近自己感覺修為大增，所以已經不在乎這些槍械之類的武器？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輕鬆的站在這裡看外面的大漠黃沙！」老監獄長手中撫摸著自動武器的槍管，看著遠方，似乎心情很是放鬆：「還真是，無事一身輕啊！」
「我也是第一次！」趙立在腦子裡回答，但沒有說出口。這個時候說出來肯定是很破壞氣氛的。
「走，到別的地方看看！」老監獄長換了一個方向。朝里看的話，一片碧草如茵，朝外看，卻是黃沙萬里，十分極端的景緻。從外面看到裡面，老監獄長似乎都在緬懷些什麼。趙立基本上屬於一個陪客，靜悄悄的跟著。
「人一上了歲數，就有些懷舊。」看了一圈，連那些囚犯們都轉了一圈聊了幾句，這才又一次回到監獄長辦公室。這話，趙立聰明的沒有介面，以免自己這個年輕人引起老監獄長更多的想法。
「過來，我告訴你這所監獄真正的防禦體系！」看來是到了某些東西要交結的時候，趙立也不客氣，上前來到監獄長身邊，看著他的操作。
一幅三位的地形圖憑空的出現在辦公桌上，老監獄長指著中央的那個鑒於輪廓的部位：「這是我們的監獄，這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內部的防禦系統是這樣的分布。」隨著老監獄長的話語，監獄的輪廓開始放大，覆蓋了整個的桌面，然後，內圈的圍牆以及房間里的某些部位都開始閃爍出亮點，顯現出各種代表輕重武器的標誌。
自己居然在這樣森嚴的地方生活了一年多居然沒有發現，看來自己平常也是在是粗心的厲害。趙立看著這些標誌，忍不住有些汗顏。
老監獄長看出了趙立的想法，笑了笑安慰他：「這裡給你看的，都是只有監獄長一個人才能明白的機密，就算是建設者，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這話說完，趙立才感覺好過一些，還好其他人也不知道，否則的話真是沒臉見人了，枉自己還是號稱跟著一堆專家學習了一年多的時間。當然，估計那些傢伙們臉上也不會有多好看。
「這是外圍的防禦系統分布。」三維的地圖進一步縮小，顯示出外圈圍牆和獄警的生活區的防禦力量，同樣是密密麻麻。
「還有更加外圍的。」沙漠似乎在瞬間縮到了老監獄長的桌子上，裡面星羅棋布的星星點點的標誌，讓趙立看著更是一陣的心虛。誰會想到，一個監獄而已，居然要在數百公里的沙漠中都要布置防禦系統，這個也實在是太過有些驚人。這樣嚴密的防禦體系，就算是有人能跑出去，也會被沙漠當中的武器打成肉醬。
「以及最近的應急響應部隊。」三個巨大的亮點在沙漠的邊緣部位顯示出來，呈一個正三角形排列，把監獄包圍在中間。這個趙立知道，這是他一開始就提出來並由老監獄長告訴過他的。
「很好，許可權我已經賦予你，現在跟著我學習一遍操作。」老監獄長也沒有更多的廢話，幾乎是手把手的把那些東西教給了趙立。
學完這一切，老監獄長看著趙立上上下下轉了幾遍：「還差點什麼。」說著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是這個！」
伸手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幾個少尉的軍銜標誌，站在趙立面前，親手替他摘下上士的肩章領章，把少尉的佩戴了上去。退後幾步看了看：「嗯，這才勉強像個軍官的樣子。軍銜還是太低，不過你太年輕，也沒有什麼資歷，提得太高會惹人閑話，對你沒什麼好處。」
「長官，這樣提軍銜，難道不需要上面的通知嗎？」忍不住趙立提醒了一下老監獄長。老監獄長高深莫測的笑了一笑：「上面？哪上面？我就是上面！」
趙立真的有些無語，似乎老監獄長的能量，到他退休的時候還這麼大，軍官的提拔，好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個辦公室，從此以後就是你的了。」拍一拍那個真皮的大椅子：「來，年輕的監獄長，坐上去讓我看看。」坐在那張舒服的大椅子上，趙立卻沒有一絲欣喜，總覺得一股淡淡的悲傷。
「還挺像回事。」老監獄長稱讚了一聲：「還有，這些，喝的，享受的，全歸你了。可不要浪費了哦。」
「長官！」趙立看著老監獄長似乎還有些不舍的模樣，忍不住叫了一聲。
「沒事，這些都是上面批准的，不用害怕，任命書就在你右手的抽屜里。」拍了拍趙立的肩膀，按著他坐下：「那邊已經有戰艦在等我了，我那些老朋友們還要給我開一個歡送會，就不陪你了。」
「是，長官！」趙立強忍著悲傷，大聲的回答。
「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如果你遇上了過不了的坎，就來找我。隨便你什麼問題，我幫你擺平。」老監獄長很豪邁的丟下一句，站直了身體，以標準的齊步動作，走出了監獄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