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千面
張秀芬的反應無疑過激了，但也是有原因的。
平常出行她往往都帶領著一支人員齊備的團隊，有助理隨從有保鏢護衛，在外甥女的周圍形成一道嚴密的保護圈。
人多勢眾，自己就沒有多大的壓力。
然而今天她跟外甥女避開外界所有的視線，偷偷飛到杭城來，身邊沒有一個安保人員。
雖然左毅有盧瀚的保證，身份也沒問題，但張秀芬真的見過太多為外甥女失去理智的男人，萬一要是左毅獸性大發，那她們兩人就非常危險了。
先前在來的路上，張秀芬心裡的那根弦就綳得極緊了，到左毅的家裡已經是達到了臨界點，現在左毅讓她離開，等於是擊破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
在這個時候，張秀芬已經根本不考慮左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了，她緊緊抓住了防狼器，隨時準備來個先發制人。
張秀芬所帶的傢伙可不是普通的貨色，而是盧瀚給她專門定製的，雖然有著上飛機無法隨身攜帶需要託運的缺點，但威力相當的強大。
張秀芬用它解決了至少半打的「流氓份子」，還從無失手過。
「小姨。」
就在張秀芬即將爆發的時候，年輕女子柔聲說道：「我想左先生不是壞人，他的這個決定肯定是有理由的。」
她凝視著左毅，眼眸如星空般深邃而神秘，蘊含著讓人平靜的力量。
張秀芬果然平靜了一些，至少沒有立刻掏出防狼器給左毅來一發。
「當然。」
左毅點了點頭，看向年輕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一絲讚賞。
雖然他答應了盧瀚要照顧對方，但並不代表就要為此包容對方的一切。
這位能夠如此冷靜和理智，那無疑將大大減少麻煩。
「張女士。」
左毅對張秀芬說道：「我不怕麻煩，所以願意為盧靜媛小姐提供庇護……」
「我不叫盧靜媛！」
沒想到左毅剛剛認為很冷靜很理智的年輕女子，卻彷彿像是墜落凡間的仙子，化身被踩住尾巴的小野貓般炸毛了：「我叫張婧瑤！」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激動的模樣倒是讓左毅感覺有趣。
起碼比先前真實不少。
左毅無意挑逗她的神經，不以為意地揮揮手說道：「嗯，我答應為張婧瑤小姐提供保護，但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影響太多，你留在她身邊的話，很容易被別人看到，進而暴露了張婧瑤的存在。」
左毅看過張婧瑤的不少資料，知道她跟自己的小姨關係極好，比親母女還要更親近。
張秀芬同時也是張婧瑤的經紀人。
其實左毅很能理解張秀芬，雖然她表現得很強勢甚至霸道，而且一直用懷疑和警惕的態度來對待左毅，但恰恰是這樣的人才能給予張婧瑤最好的保護。
就像是護崽的母獸，對任何接近者都十分戒備，哪怕反應過激。
而正是因為平常張秀芬跟張婧瑤形影不離，所以大家只要見到張秀芬，那就必然知道張婧瑤的所在，尤其是那些娛樂圈的記者，嗅覺極為敏銳。
左毅可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淪為狗仔們盯梢的目標！
「你是在搞笑嗎？」
張秀芬差點跳了起來：「我在你家會暴露婧瑤，難道別人還不認識婧瑤？」
比起她來，那肯定是張婧瑤的辨識度更高，高上至少百倍。
所以她覺得左毅的理由十分可笑，簡直莫名其妙！
男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左毅卻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有辦法讓別人不認識她。」
說著，他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了一張面具遞給張婧瑤：「你戴上它試試。」
張秀芬跟張婧瑤的注意力同時被這張面具所吸引，以至於忽略了左毅突然取出的過程。
「這是什麼？」
張婧瑤好奇地接了過來：「化妝用的面具嗎？」
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冷靜，只是俏臉上還留著一抹殘紅。
左毅解釋道：「它的名字叫做千面，能夠記憶一千張面容，隨你想變成什麼樣都行。」
張秀芬感覺忍無可忍了：「你……」
但張婧瑤已經把這張白色的面具佩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啊！」
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張秀芬沒有說話，眼神兇狠無比地掏出了類似甩棍的防狼器，節節自動伸出，尖端閃耀著高壓電流特有的光芒。
指向了左毅！
左毅根本沒有看她，對張婧瑤說道：「放鬆，不用害怕，很快會適應好的。」
此時此刻，那張白色的面具已經完美地貼合在張婧瑤臉上，看不見眼睛眉毛，也沒有鼻子和嘴巴，顯得極為詭異。
張秀芬已經驚呆了。
張婧瑤自己顯然沒有覺察，說道：「感覺有點奇怪。」
她的聲音透過面具傳遞出來，有些模糊。
左毅說道：「現在，你想像一個自己最熟悉的人的模樣。」
張婧瑤的反應很快，下一刻，原本空白一片的面具上迅速出現了新的五官。
僅僅只用了幾秒的時間，一副新的面孔固定成型了！
張秀芬呆如木雞，她手裡的防狼器不知不覺地放了下來。
「就這樣嗎？」
張婧瑤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沒感覺怎麼樣啊。」
左毅笑笑，遞過了一面鏡子——同樣是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來的。
「謝謝。」
張婧瑤接了過去。
但她沒有立刻對照自己的面容，而是好奇地把玩著這面鏡子：「很漂亮。」
何止是漂亮！
被左毅存放在空間指環里的物品，除了少部分的食物飲水和生活用品之外，大部分的東西都有著非凡的來歷。
這面魔鏡是一位女巫的珍藏，鏡子裡面隱藏著一頭鏡靈。
任何持有鏡子的人都可以向鏡靈許願，來實現自己想要的願望。
聽起來似乎非常強大，然而實現願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其結果絕不是許願者所願意看到的，而假如所許的願望鏡靈無法實現，那它就會吞噬掉許願者的靈魂！
但不知道喚醒鏡靈的口令，它也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鏡子，除了帶有法則造物的基本特性之外，別無其它用途。
左毅在得到這面魔鏡之後從未許過願，一直都丟在空間指環里當收藏品。
「啊！」
當張婧瑤對著魔鏡照自己的面容，她頓時睜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小姨，我，我好像真的變成你了！」
鏡子之中的面容，赫然是張秀芬的模樣，只不過顯得更加年輕一些！
左毅說道：「你可以繼續更換，或者自己想像創造，瞳孔的顏色和聲音都可以調整。」
張婧瑤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身為超凡者的緣故吧，這位妹子對神奇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相當強的，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和錯愕，她很快就玩得不亦樂乎。
鏡子裡面的面容不停地變換著，或者嫵媚或者清純，或者妖艷或者俊秀，千變萬化隨心所欲，讓她簡直沉迷了。
「可以了。」
見到她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千面的使用訣竅，左毅說道：「它的變化需要你的精神力才能維持，不要耗費太多的精神力，否則你會後悔的。」
張婧瑤戀戀不捨地問道：「那我怎麼把它摘下來？」
剛才手摸的時候，她感覺這張面具彷彿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肌膚當中，完全觸摸不到！
「不用摘，一直戴著就好了。」
左毅說道：「你只要恢複本來的面貌，它就不會產生消耗，你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這樣一直戴著不會出問題吧？」
旁邊的張秀芬忍不住問道：「會不會傷害到瑤瑤的臉？」
她總算也冷靜了。
「傷害？」
左毅啞然失笑：「戴著這張面具，就算是刀砍上去也不會破，硫酸潑上去也沒事。」
千面，可是傳說級的法則造物！
「而且……」
他頓了頓說道：「戴著它，你的臉就不會衰老，一直保持最好的狀態。」
永葆青春！
張婧瑤和張秀芬的呼吸都停頓了。
親眼見識過這張面具的神奇，兩人已經不會再懷疑左毅所說的話。
張婧瑤脫口問道：「它賣嗎？」
「相信我。」
左毅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買不起的。」
左毅的目光其實很正常，沒有任何蔑視或者嘲諷的神色在裡面，但是張婧瑤卻是感覺到了來自高維的沉重打擊。
你買不起的！
買不起的！
不起的！
起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