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又一次孤山之戰
這時眾人才齊齊的放下戒備，埃爾隆德笑著說：「他們的騎兵自然比我們行進的速度更快，尤其是洛汗，我見識過他們的速度，在草原上可沒什麼能逃過他們的刀鋒。」
「現在不一樣了。」瑟蘭迪爾說，「我聽說洛汗在大草原上被逼得很無奈。」
埃爾隆德頓時為之語塞。
不多時，那隊人類騎兵便出現在了高山的頂端，夕陽勾勒出他們的剪影，一個個騎在馬上的身影宛如戰神，俯瞰著他們！
露婭出聲徵詢過瑟蘭迪爾後，便當先策馬去與那支騎兵交流。
沒多久，露婭騎馬回來，騎兵也開始沿著山坡向下衝鋒，一時間轟隆聲不絕，大地亦震顫不已。
因為逆光的緣故，山坡上光線較暗看不太清，只能看清光照著的坡頂，但也能看出這支隊伍究竟有多麼龐大——坡頂上一排騎兵涌下之後立刻便有新的騎兵從後面補充上來，又繼續衝下山坡，前赴後繼，幾乎源源不絕，令騎兵們的聲勢更加浩大！
「轟隆隆……」
馬蹄聲連綿成一片，大地顫抖不停。
山坡上逐漸升起了大量煙塵，升上天空，被夕陽的光照得十分顯眼。
「他們幾乎傾巢而出。」埃爾隆德看著前方喃喃道。
「我們不也是嗎？」凱蘭崔爾說。
待露婭回到林地王國陣營中，瑟蘭迪爾才淡淡道：「聯合起來的中土世界軍隊才是最完整的軍隊，瞧，我們有最優秀的騎兵，最優秀的弓箭手和最優秀的部隊，還有最優秀的工匠。」
但面對他明顯有些輕蔑矮人的玩笑，凱蘭崔爾和埃爾隆德卻只是禮貌的回應了下，沒有多接話。
轟隆聲一直持續了許久，直到大地平靜下來，他們眼前已滿是騎兵。
這裡除了西邊那座高山以外幾乎全是大荒原的地形，饒是如此，這些騎兵依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他們的視線。一眼望去夕陽下的荒原上全是騎兵盔甲武器反射的光芒，連成一片，卻是整齊肅然，只有馬匹的嘶鳴聲。
這幅場景實在太壯觀了！
或許在中土世界以往的任何一場戰爭中，哪怕是曾經的努曼諾爾帝國，他們也看不到這麼多的騎兵！
洛汗王國的國王范哲爾穿著一身板甲從騎兵中走出，他身邊跟隨著剛鐸王國的多爾安羅斯親王，親王則穿著更為沉重的盔甲，兩人來到三位精靈掌權者的面前，互相見禮。
「凱蘭崔爾夫人，埃爾隆德大人，還有瑟蘭迪爾國王，今天天氣不錯。」
「范哲爾國王，多爾安羅斯親王，告訴我你們帶了多少人來！」瑟蘭迪爾道，凝視著那在荒原上展開幾乎一望無際的大軍。
「我幾乎帶來了洛汗所有能打仗的小夥子，只留下一小部分保護洛汗各地區的人，大概有五萬。」范哲爾國王平靜道，「如果這次能幫山下之王解除這次危機，他孤山裡的金子可真得分我一半才行！」
「瑟蘭迪爾大人，我奉攝政王的命令帶來了六百天鵝騎士和兩千剛鐸騎士先行出發，還有少量騎兵將和步兵同行。」親王說。
「五萬多人！」瑟蘭迪爾面色凝重。
這麼多人已經超過他身後所有兵種加起來的數量了，果然人類才是這個紀元的主宰么？
如是想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沒必要和我們一起，巨蟲的速度比洛汗的戰馬還快，現在它們估計已經在進攻孤山了，你們完全可以加速趕在我們前面馳援矮人，而我們至少也要明天才能到神跡草原。」
「沒問題，如果大舉衝鋒，洛汗的騎兵誰也不怕！」范哲爾說。
相對之下多爾安羅斯親王就要有禮多了，他微微笑著點頭，充分展現了一個貴族的修養，說：「天鵝騎士不會辱沒剛鐸的榮耀，尊敬的各位大人，我們孤山見。」
隨著兩聲號角，剛剛到來的騎兵又立馬嘶喊著調轉方向，很快便消失在前方。
馬蹄轟鳴聲漸行漸遠。
瑟蘭迪爾又是搖了搖頭。
范哲爾國王的軍事才能實在不敢恭維，而且這並非他們所熟悉的戰爭，輕騎兵的數量再多也肯定是撞不開巨蟲的陣營的。好在他在洛汗陣營中看到了幾位身經百戰的元帥將軍，希望范哲爾能聽取他們的建議，抓住時機再出兵，不要盲目下令衝鋒。
不過洛汗騎兵陣營中似乎還有好幾位神使，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
而洛汗的天鵝騎士固然是聞名整個中土的重騎兵，可卻都是由貴族組成，數量太少又太奢侈，消耗不起，恐怕很快就會被全部打光。
還不如讓伊錫利安遊俠做前鋒。
這場大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們也出發吧，從孤山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我擔心他們情況很不妙，所以我們最好加快腳步。」瑟蘭迪爾說道。
「聽你的，瑟蘭迪爾大人。」埃爾隆德低頭說，顯然並不敢因為瑟蘭迪爾的血統而輕視於他，相反，按地位來算的話，他和凱蘭崔爾夫人都只是代理領主而已，相當於剛鐸的攝政王，瑟蘭迪爾才是真正的國王。
當然，他們都對彼此平等視之。
晚間一直行軍到很晚，他們才下令大軍紮營修整，接著讓每支部隊的領袖都站出來一起商議對策，主要是確定領導地位。
次日天剛蒙蒙亮，他們又啟程了。
抵達瞭望角時已是下午，瑟蘭迪爾騎在大角鹿上遠眺孤山和河谷城，那裡赫然正在進行一場可怕的戰爭，所聚集的巨蟲遠超他想像。
而且一眼便能看出矮人和人類正處於不利狀態。
他大致估算了下，那裡的巨蟲至少有六千左右，而且匯聚各兵種，正在有組織有序的進行一場戰爭——
這正是他最害怕的！
只見巨蟲大部分囤積草原上，並未直接參戰，陽光將它們的甲殼照耀成不一樣的顏色，有些地方兵種分明，有些卻是各兵種匯合。行軍巨蟻組成的防禦圈防禦著四周每個方向，與孤山矮人和河谷城作戰的只是兩個方向少數的酸液肉蟲和偷襲者、飛天螳螂和鋼甲巨蟲，還有一部分殺手蟲則慢慢的向戰場後方轉移，並匯聚成一條洪流，繞向孤山側方。
還有那最中間一道小山般的巨大身影！
「它們想從側面挖空孤山……？它們想先包抄解決掉河谷城！」瑟蘭迪爾頓時明白過來，大駭。
「加快速度，我們要參戰了！」
以精靈為主的大軍頓時向孤山那邊快速推進，同時瑟蘭迪爾放出傳訊鳥，準備向索林告知巨蟲們的意圖，但這時的巨蟲已不比往昔，沒有任何一隻傳訊鳥能飛過戰場。
瑟蘭迪爾騎著大角鹿沿著山崖邊快速奔跑，一直留意著戰場的情勢。
孤山方面還是以防禦為主，風駑、連弩不斷朝下方射出弩箭，甚至在孤山城門中開了箭孔，朝草原上的巨蟲大軍平射，投石機則瞄準前方的鋼甲巨蟲不斷發射鐵彈；
但酸液肉蟲卻在其他巨蟲的掩護下不斷噴射酸液，腐蝕孤山城牆，或濺射殺傷城牆背後、上方的矮人弩箭手，破壞戰爭器械。
矮人們不得不派出盾戰士兵不斷的從側面的小門出去，與巨蟲戰鬥。
而偷襲者和飛天螳螂亦不斷襲擊。
前者還好，矮人士兵往往還能殺死幾隻，可後者就只有被風駑、連弩連續擊中才會被殺死，一時間給他們帶來巨大損失。
河谷城也依靠矮人們製造的戰爭器械艱難的防守著，但他們卻沒有孤山那樣險要的地勢，也不像孤山那樣直接建造在山的內部，於是他們防守得比矮人們要艱難得多，每時每刻都有人陣亡，看來撐不了多久了。
「剛鐸人在幫他們抵禦敵人。」耳邊傳來凱蘭崔爾夫人的聲音。
瑟蘭迪爾轉頭一看，卻見凱蘭崔爾夫人正策馬走在軍隊最前方，離他有數百米，卻在看著這方。
接著他目光微移，看見草原邊緣臨近河谷城的地方，一座斜坡下躺著不少戰馬和騎士的屍體，他頓時就瞭然了。
想來應該是剛鐸和洛汗的騎兵提前趕到這裡，發現河谷城面臨危機，便分出了一支部隊從那邊的山上往下衝鋒支援河谷城，迎面撞上了由那種巨大的螞蟻組成的防禦層。
結果顯而易見——人類的騎兵隊怎麼撞得過那些巨大又渾身甲殼的怪物？
不過他們應該還是取得了些許戰果，至少撕開了一道口子，連通了河谷城並解除了河谷城之前的危機，不然他們的殘軍現在也不可能出現在河谷城的城牆上禦敵了。
逐漸的，他們臨近了孤山。
此時那片戰場的聲音更是清晰傳入他們的耳朵，箭矢破空聲，巨蟲嘶吼聲，矮人們的號角和吶喊，還有投石機鐵彈落地的悶響……
別說從未戰鬥過的霍比特人了，就是部分沒上過戰場的冒險者們也心中發寒。
巨蟲早就發現了他們，當這支混雜軍隊停下腳步，立馬便有其他地方的行軍巨蟻被抽調過來，加強這個方向的防禦力量！並且一部分攻擊孤山的酸液肉蟲也被抽調過來，排列在行軍巨蟻后面等待命令！
瑟蘭迪爾見此，更是凝重不已。
原先的怪物們真的變成了一支軍隊！
「看來這些怪物的智慧不比我們差。」埃爾隆德也喃喃道，心情很沉重。
這該怎麼打？
他們中間大多是步兵和弓箭手，騎兵的數量少之又少。弓箭手這麼遠很難射穿巨蟲的甲殼，他是領會過的。步兵撞擊力度太差，連剛鐸的騎兵都沒能撞開那些怪物組成的防禦層，他們如何跨過這道門檻？貿然進攻的話只能被那些怪物撕碎，或被酸液腐蝕乾淨！
「不，它們只是那隻指揮官和我們的智慧相等。」瑟蘭迪爾面色冰冷，「我們需要一支騎兵引開最外圍的巨蟲，或者讓它變薄弱，然後我們的弓箭手和步兵才好發揮。」
「你想怎麼做？」埃爾隆德問道。
瑟蘭迪爾回頭看了一眼，面上有些不忍，但還是喊道：「騎兵隊！」
精靈三族中也就只有林地王國藉助洛汗支援的馬匹建立了像樣的騎兵部隊，他即使再不願族人流血也沒辦法。
很快，他下令道：「芬倫，露婭，還有夏爾來的巴金斯先生，對了，莫洛的神力會保護你們。我要你們率領騎兵隊伍到那裡去，讓那些巨蟲認為我們將率領部隊從那個位置進攻，注意，保護好士兵，不要傷亡太大，活著回來！」
「沒問題！」
「是！」
「那麼……」瑟蘭迪爾看向天空，「弓箭手給我將天上的蒼蠅射下來！」
「是！」
一輪箭矢頓時整整齊齊的往天空飛去，眨眼間便清空了一大片區域，落下的箭矢還在巨蟲中造成了一定的騷亂。
「倏……」
「吹響號角，告訴他們，我們來了！」
「嗚！！嗚！！……」
四位神使頓時帶領林地王國的精靈騎兵騎馬往前方奔去，剩下的大軍則待在原地待命，並不再露頭，由另一位精靈神使策馬出列，一張普通長弓便讓所有升空的巨蟲偵探一個接一個的墜落下去。
片刻後，孤山的號角也被吹響了！
從孤山四周的山背後也傳來洛汗和剛鐸的眾多號角聲，但不知傳自哪個方向，導致聽起來有些雜亂！
瑟蘭迪爾深深呼吸著，騎在大角鹿上慢慢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卻轉頭看向了凱蘭崔爾夫人。
與此同時，所有林地精靈也都隨著他的動作一同整整齊齊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弓箭手亦將弓抽出來搭上箭矢，準備就緒。
這整齊一致的動作讓人類冒險者和遊俠們有些驚異，馬匹略微騷亂，但反應過來的他們也大喊著抽出武器，深呼吸為自己鼓氣，而他們使用的武器就有些五花八門了——
或是大劍，或是騎士長槍，或是長矛，或是戰斧或巨錘，甚至是短劍和弩……
凱蘭崔爾閉上眼睛，復又睜開，對著瑟蘭迪爾點點頭，說道：「你成功瞞過了巨蟲的指揮官，瑟蘭迪爾大人，就現在來看，我們這個位置的巨蟲防禦圈是最薄弱的，而其他地區的螞蟻巨蟲正在往這裡填補中，這是我們進攻的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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