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人類神射手
「……」
「……」
矮人們聽見他的話，看著他那正義凜然的表情，一時都沉默了，面面相覷。
就連巴金斯也彷彿被感染。
「好吧。」終於，巴林點了點頭，接著看向索林，猶豫道，「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瑟蘭迪爾雖然曾背棄過我們，但那頭惡龍才是毀滅矮人王國的罪魁禍首，如果艾恩先生說的那個人真的能屠龍，我們正好可以報了我們的仇！」
「可如果失敗了呢？」索林沉聲道，「如果失敗了，我們全都會葬身龍炎！」
「呃……」巴金斯站了出來，以他霍比特人的身材即使在矮人面前也顯得有點矮，「事實上我覺得這是一件正確的事，嗯，我覺得。而且屠龍失敗的後果和從龍的寶庫里偷東西被發現的後果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巴金斯先生說得對！」巴林贊同道。
「我也投一票贊同票好了。」強壯無比的德瓦林說，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流浪法師一路上的驍勇和智慧已足夠讓我們信任並敬佩他。」
「我也贊同！」奇力舉起了手。
「我也是。」菲力也跟著舉起了手。
「那……我也投一票好了。」波佛也眼神閃爍著舉起了手，他性子並不強硬。
接著矮人們一個接一個的沉默著舉起了手，表示贊同，卻都看向索林，還是等待著他做決定。如果他堅持反對的話，他們也依然會跟隨他。
「你們……」索林深深皺起了眉，終究嘆了口氣，「好吧，如果傳說中的黑暗魔君真的即將重臨中土，剛達巴的半獸人軍隊也是真的，我想中土世界將會面臨一場浩劫，我們即使無法減弱黑暗勢力的力量，也最好不要讓惡龍為他們添磚加瓦！」
「好！就這樣干！」
「我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
「矮人誰也不怕！」
「屠龍！」
一群手無寸鐵只穿著纖薄布衣的矮人頓時興奮的吼了起來，就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巴金斯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麼，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住在長湖城的哪個位置，我們該怎樣找到他？」興奮過後的巴林轉過頭，看著在河邊已經叉了好幾條魚的安陽，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巴德，他叫巴德，住在長湖城的某個角度。」安陽往前一步躍出，身姿矯健如精靈，手中長矛狠狠叉下，又刺中了一條肥碩的魚。
「某個角落？呃……」
「嗯，他現在是一個漁夫，經常在湖的周圍打漁，我們應該很快就能碰上他。不過要說服他幫助我們屠龍的話，還得費一番功夫！」
「那如果他不肯呢？」矮人們又扯開嘴角問道，心裡都開始打鼓了。
「那就搶了他手中的黑箭，把矮人風駑從長湖城的哨塔上拆下來，我來射！」
「呃……好吧。」
方才的興奮勁兒頓時涼了一大截，巴林垂下目光，繼續問：「不過你怎麼確定他一定保存著黑箭，還有長湖城哨塔上的風駑，這兩件玩意兒早該隨著伊魯柏的滅亡而消失了才對。」
「我是巫師，巴林先生。」
「呃……」
「接著魚！」一聲喊聲從河邊出來，矮人們匆惶抬起頭，只見一條條肥碩的魚接二連三的朝自己這裡飛來。
「喔！」
「這些魚可真大！」
「好肥，能吃個飽餐了！」
安陽在河邊洗了洗手，走過來在火邊把手烤暖，說：「河裡的魚很多，烤吧，不夠我再去叉！」
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燒著，隨著天邊那輪紅日越過雪山之巔，晨曦照在河畔，冰冷的溫度正在逐漸退去，河邊也瀰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魚香。
巴金斯又爬上樹偵查了下，接著和放哨的諾力一起回來，烤魚已經熟了。
吃完之後，眾人又等到衣服烤乾，然後才啟程出發，沿著河繼續往前。
剛走到湖邊，一艘正在邊緣地區打漁的駁船赫然映入眼帘，上面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正在撒網。
「波佛，叫一聲。」巴林喊道。
「諾力，你叫。」波佛道。
「邦博，還是你來叫吧。」諾力說道。
「小偷先生，你表現的機會來了。」邦博轉頭對站在後面的霍比特人說。
「好吧！」霍比特人沉吟了下，便走上前，站在岸邊用雙手攏在嘴邊，喊道：「嘿，先生，那位打漁的先生，這裡……」
很快，這個男人也看見了他們。
一群看似落魄的矮人出現在這裡，實在是令他有些疑惑，於是他放下手中的網，躬身從地上拿起一把弓，這才搖著船槳緩緩朝他們靠近。
安陽瞬間確認，這就是巴德。
當船漸漸靠近岸邊，男人便放下了手中的船槳，輕輕從背後抽出一支箭，搭弓瞄準他們一行人。從那姿勢看，顯然是個射箭的老手，而按照劇情中他的表現來看，即使之前遇見的精靈族的弓箭手也遠及不上他。
「你為什麼用箭指著我們？」索林冷冷的看著巴德，問道。
「這地方已經有很多年沒出現過矮人了。」巴德說道，目光掃視一圈，將箭頭對準了安陽，「你最好放下你的武器。」
「作為回應……」安陽看著他。
「我也會放下我的武器。」巴德立馬補上了後面半句。
「好。」安陽立馬扔下了精靈長矛。
同一時間，巴德也放下了弓箭，直到船與岸邊徹底接靠，他才從船上跳了下來，掃了眼安陽腳下的淡金色長矛，立刻皺起了眉：「精靈長矛，你們剛剛從林地王國過來？還和精靈守衛發生了衝突？不對，你們沒有武器，不可能對抗精靈守衛還全身而退，所以這根長矛是從哪來的？」
「撿的。」安陽輕佻的說道。
這種態度基本等於表明：我說了一句假話，因為我不想談論這件事。
巴德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眼，依舊很警惕，說道：「長湖城的經濟基本依賴於林地王國，如果你們是林地國王的囚犯，那麼你們一定會被長湖城的城主下令逮捕，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夠了，別廢話了，我們直接問他不好嗎？」德瓦林站了出來，直接看向巴德，「你是不是叫巴德？」
「嗯？」男人的眼神頓時凌厲了，順手又拉開了弓箭，指著他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們又為何來找我？」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安陽嘆了口氣，巴林在長湖城的處境並不妙，所以他警惕心很強。
而這時，德瓦林又道：「我們的確是來找你的，我們要你幫我們一個忙！」
「幫忙？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呃。」德瓦林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到這時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又只得轉頭看向安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你來和他說。」
「我們需要進入長湖城，而且需要武器和補給。」安陽說，「你能幫我們做成這些事，而我們會付錢給你們，付雙倍的錢。」
說著，他第一次摸出了自己的錢袋子，露出裡面的十幾枚金幣。這還是在巨怪的儲物窖中得到的，一路上他從未用過。
「全給你也行。」安陽直接把錢袋子扔給了巴德：「我們之後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巴德掂量著手中錢袋，表情頓時一凝。
不多時，一行人便已坐在他的船上，與一個個酒桶相伴，朝長湖城而去。
濃郁的霧氣貼著湖面，朦朧視線，甚至讓頭頂的太陽也變得模糊起來，只有天邊的光亮依稀可見，像是冬季大霧的清晨。
也正是在湖中央，眾人看見了孤山，那座高聳入雲又險峻無比的山。
那是矮人曾經的家園，是他們曾經的王國，也是他們的榮耀。據說孤山的高度和險峻在整個中土大陸無可比擬，遠遠望去，視線中只有它，四周的山無論高低全都淪為它的陪襯，淪為它腳下的起伏，於是叫它孤山，取舉世獨高之意。
安陽第一次看見這座山，只是感慨它的巍峨，霍比特人也大抵差不多，但矮人們就不同了。他們幾乎全部肅然起立，怔怔看著那個方向，凝視著那凝聚著曾經伊魯柏王國所有輝煌的地方。
「老天啊！」
許久，他們成功進入了長湖城，並被巴德安置在了他家。
巴德的妻子已經死了，但為他留下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都很乖巧懂事，此時正燒了熱茶給一行人驅寒，還為他們抱來乾淨衣服。
安陽坐在凳子上，卻四處打量，沒多久就看見了被掛在房樑上的那根黑色箭矢，大約有一米五長，造型十分奇異，但被巴德放在雜物中間，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普通的鐵棍。
他收回目光，正好對上了巴德的凝視，那眼神中包含著不少懷疑和猜測。
安陽對他笑了笑，低頭喝了口熱茶。
「武器很快我就給你們拿來，但你們還有什麼事，趕快說罷！」巴德充滿疑惑的打量著一行人。
「好吧。」安陽放下茶杯，站起身，鄭重的凝視著巴德，「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恩，是一名流浪巫師，我認識你，巴德，還有你的先祖，河谷城的城主吉利恩，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是……」
「讓你幫我……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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