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集

梧帝衝下馬車，奔向孫朗牽著的一匹空馬:馬給我!
他翻身上馬，打馬向一處山崖直奔而去。
眾六道堂反應過來，忙策馬跟上。
山崖上，梧帝舉目而望，只見遠方一片黑壓壓的北蠻人如潮水般而至。 眾人無不震驚，一時說不出話來。 於十三:北蠻人?他們怎麼過的天門關? 梧帝:那個旗是什麼，朕看不清楚，誰眼力好! 元祿靈活地爬到樹梢，從懷中摸出望筒(注意不是千里鏡，即它的作用相
當於準星，但沒有放大作用 )放
眼看去:是藍色的，上頭是個張嘴的狼頭!
梧帝失色:北蠻右賢王的王旗!糟了!
他又極目往另一側望去:那邊的燧台上的煙，為什麼突然沒了，元祿!
元祿調轉望筒，失聲:燧台上爬了好多北蠻人!
六道堂人震驚。
孫朗:燧台離這裡最多五里，我們趕過去增援! 梧帝:不，來不及了!你們武功雖好，但沒領過兵，燧台肯定已經保不住
了，現在要保的，是合縣縣城。(閉目，睜眼)聽朕命令，全速趕往合縣! 於十三:可現在鎮守合縣縣城的，是安國守軍! 梧帝:管不了那麼多了!北蠻人一旦入關，不管是哪個國家的百姓，都會
血流成河!燧台的狼煙一旦中斷，合縣收不到消息，沒有防備，全縣幾萬人只 怕就要——你們信朕，朕真的沒瘋，父皇從小就教朕，萬一真有北蠻入侵，王 權霸業皆可暫置，世間至大之事，莫過於共侮外敵!
眾六道堂震驚。
於十三果斷抱拳:謹遵聖上號令!

一行人風塵僕僕，疾馳在山道中。
2、 合縣城門 日 外
合縣守將正在城門上巡邏。 城門下，有進出的百姓，有的推車，有的抱著孩子，有的還在叫賣。 合縣守將:你真的看清了?左家嶺燧台點了狼煙? 守城士兵:屬下真的看清了，是狼煙，可一會兒就沒了。校尉就是弄不清
怎麼回事，也不敢作主，才派小的來稟報。 合縣守將:左家嶺那邊是咱們大安啊，梧國人在這邊，難道是禇國人繞道
打過來了?
軍官:會不會是左家嶺點錯了?所以才馬上澆熄了? 合縣守將來回踱步:先關一半城門看看吧—— 守城士兵:將軍!那邊來了一隊兵! 合縣守將立刻警惕，搶到城牆邊，卻見六道堂人一行幾十人馳馬奔來。 合縣守將鬆了口氣:少大驚小怪，就是些尋常行商，不過馬不錯。(對軍
官)你帶人下去盤查一下，我喜歡那匹菊花青。 軍官正欲奉令，一聲叫喊傳來。
於十三:大梧皇帝聖駕在此!!
合縣守將愕然，再度搶到城牆邊。 只見梧帝策馬站在最前言:上頭的可是喬將軍?!朕被俘之時，曾經在縣
衙見過你!
合縣守將半天才反應過來:正是! 梧帝:朕從安都逃出來了!但朕拼著行蹤泄露，再度被擒的危險，也要趕
過來通知你:天門關破了，北蠻右賢王至少帶了五千人入關，很快就要到合縣 了!
梧帝的話讓合縣守將震驚萬分。 半晌，合縣守將信將疑:陛下此言當真?事涉軍情—— 梧帝:朕是從安都逃出來的，但朕拼著行蹤泄露，再度被擒，也要趕過來
通知你，就是因為朕知道這是十萬火急的急情!
合縣守將一咬牙:請陛下進城詳敘!
3、 合縣城牆城樓 日 外
梧帝和合縣守將等人埋頭看著一張地圖，梧帝指點著……左家嶺已經陷落 了，北蠻人下一個必經之路就是渠頭道，我們在這交過手，還記得嗎?現在你 們在那還有多少兵?趕緊推石下山攔路，多少還能阻攔一二!
合縣守將對手下:快去安排飛鴿!
4、 合縣城牆上某處 日 外
於十三和元祿站在城樓建築外稍遠，警惕地留意著安國人的舉動——有些 好奇的安國士兵，正在探頭探腦。孫朗和侍衛甲人則把守著另一頭。

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城門正被緊急關閉，百姓們正匆忙進城，士兵們 正在城下壕溝挖埋著尖刺。
元祿低聲道:他居然能把這些事說得頭頭是道，真沒想到。
於十三:就算他曾經敗給安國人，可畢竟也是熟讀過兵書，領過上萬大軍 的人，他武功不怎麼樣，但軍機上，咱們不如他。
元祿又看了一眼他:十三哥，他之前那樣，後來對錢大哥那樣(低頭黯 然)，現在又這樣……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於十三:你那麼喜歡美人兒，可美人兒手上也有不少人的性命，你說她是 好人還是壞人?
元祿臉色一下就變了，急道:我對如意姐那不是……
於十三:就閑說一句，那麼急幹嘛。(揉他的頭)反正這亂世里，活著就 已經很不容易了，心存天理，憑心而為即可，哪有那麼功夫想什麼好和壞。老 錢他自己選擇了自己的路，還好，我們送了他最後一程。殿下和聖上，不一樣 也在選擇自己的路嗎?
元祿若有所悟。
這時，梧帝走了出來，於元兩人忙正色相迎。 梧帝:能說的跟他們都說了，不過，縣城裡這會兒能用得上的，只有八百
人。
於十三一驚:才八百?可上次我們來的時候，軍營里有至少三千人。 梧帝:禇國聽說安國內亂，這幾日在離這不遠的塗山鎮陳兵數千，合縣的
守軍都調過去了。
於十三和元祿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喬將軍走了過來，他低聲道:陛下，這是我的兒子小七，你們
跟他悄悄地從南城門水路走吧。
梧帝等人愕然。
喬將軍:合縣缺兵少馬，北蠻人來勢洶洶，多半是守不住的，只能多拖一 會兒是一會。陛下不顧安危，冒險前來通知，我卻不能不明事理。今日我就當 沒見過您。(拍了拍一邊少年的肩)我年過五十，就只有這一個兒子。陛下， 小七就拜託您了。
言畢，他深深一躬，眾人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淚花。
少年也含淚:爹!
喬將軍壓低聲音:快走!拖久了，北蠻人就來了!
他隨即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元祿一陣衝動，正想要說什麼，卻被於十三阻止，微微地搖了搖頭。
5、 合縣城牆梯階 日 外
在眾六道堂人沉默地陪伴下，梧帝看著喬將軍的背影，心中起伏萬千，他 突然大聲道:喬將軍!你只有八百人，如何能對付數千北蠻?
喬將軍回頭:我知道，但大丈夫生而為人，為國盡忠，為民盡義便是本份!
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梧帝:那朕來助你守城如何?合縣是關喉要地，北蠻人已經破了天門關， 要是再破了這裡，方圓幾百里只怕就無險可守。數月之前，這裡也還是我大梧 的土地，這裡的百姓，也曾是我大梧的百姓!喬將軍，今日我楊演不是什麼皇

帝，就是是一個想幫你守城的普通人，我畢竟帶過上萬人的兵，總比你手下那 些校尉強點!
元祿和於十三等六道堂眼中驟然升起了驚喜的光芒。
喬將軍不可置信，激動地走了過來。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陛下高義，但 敵眾我寡，北蠻人又那麼兇殘，您身為一國之君，不能留在這裡徒送性命。
梧帝:不，有機會守得住!
他一指城內:剛才我上城樓時，就看過這邊的地勢了。(指向左邊)這裡 有幾座高樓。(指右邊)這裡有一座小山，那邊還有一些民居。如果抓緊時間 改造，堵住通向城內的街道，沒準可以建一座簡易的瓮城，就算北蠻人攻破了 城門，我們也能借瓮城把他們重創!
喬將軍驚喜:建瓮城?那確實可行，(馬上發臭)但這工程，沒個十天半 個月……
梧帝: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元祿!用你說過的那個雷火彈，能不能儘快把 這山炸塌?
元祿眼睛一亮，迅速打量著周邊的山勢:雷火彈威力不夠，但如果有足夠 的黑火藥，半個時辰之內我不單能把這山炸塌，還能讓它正好塌成一片兩三丈 高的坡地，堵住街道，和那些樓連起來!
喬將軍驚喜:當真?火藥我這還有不少!
元祿驕傲地挺起胸膛:小爺元祿我是六道堂餓鬼道中最頂尖的機關高手， 若不能說到做到，敢請軍法從事!
於十三上前一步:六道堂修羅道都尉於十三，擅毒煙、擅刺殺，願追隨聖 上，共守合縣!
孫朗也上前一步:六道堂修羅道都尉於十三，擅箭術、擅陷阱，願追隨聖 上，共守合縣!
眾六道堂人:六道堂上下，皆不畏生死，願追隨聖上，共守合縣! 喬將軍虎目含淚，拜倒在梧帝面前:陛下大德，末將粉身難報! 梧帝扶起他:現在不用分什麼陛下末將，在北蠻人的彎刀面前，我們都是
要守護好這一鄉水土的中原人。喬將軍，請務必在壕溝和城門處多拖住敵軍一 陣，瓮城才有足夠的時間建好!
喬將軍:我親自帶五百軍去! 於十三:將軍信得過我的話，讓我去，你比我們更熟悉城門。 喬將軍兒子:爹!我陪於大哥去!
喬將軍:好!好!好! 他轉頭向不知在何時已經圍到一邊來的安國士兵發令:今日，我們安梧兩
國聯手，不計前嫌，共守合縣。爾等務必唯梧帝陛下之命從事!
眾安國士兵:謹遵將軍吩咐!
梧帝:生死與共，眾志成城!
安國士兵:生死與共，眾志成城!
6、 一組鏡頭
六道堂眾和安國軍官指揮著百姓:快往南門水路逃!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盡量藏山上!

有百姓奔到半路還是折轉回來:我爺爺從小就說，北蠻人太狠了，光是逃，
再遠也沒有用!左右是個死，軍爺，讓大夥跟你們一起守城吧!
一眾百姓忙碌著，有的做飯，有的搬著運砂石，有的將樹榦修成尖銳狀。
7、 壕溝日外
於十三壕溝處指揮著安國士兵工作，士兵們有的在在壕溝埋設著削尖了樹 樁，有的在壕溝外每隔幾米挖著坑堆柴。
於十三:柴堆後面要堆高，這會兒風向雖然正好是沖著城外去的，但煙里 有毒，得有個小坡才能擋風!
喬將軍兒子帶著幾個士兵背著背簍奔來:於大哥，礦石來了，你看看是不 是你說的那種?
於十三檢查著:正是，你小子立了大功!(對眾安國士兵，大家分一分， 每處柴堆拿個幾十塊!千萬記住，點火後不能讓火燒得太得旺，否則煙就不夠 毒!
眾士兵:是!
8、 城牆上日外
安國軍官還有點不服氣:我們守城的時候，也是分梯隊輪流齊射，不用您 特地來指點。
孫朗一摟他肩膀:哥們兒你想多了，我就是白問一聲。上次天門關，我們 梧國還是你們大安的手下敗將呢，哪敢在您面前顯擺啊。(發現了在軍官身邊 的小狗，抱起)哎喲，這是你養的狗?來，跟哥哥握個小手!哎喲真聽話，這 毛色真亮，你平常沒少喂它吃蛋黃吧?
安國軍官來了精神:可不，一天最少兩個!寧肯餓著我也不能餓著它! (不好意思地)哎，剛才您別在意，我這人說話直……
孫朗:在意什麼啊，天下喜歡毛茸的都是一家。哎我說哥們兒，弓箭手一 起發箭固然好，但咱們人少，就這麼一片射出只怕成效不怎麼高。我眼睛好， 箭法也估計能比你手下強點，前陣子還剛跟北蠻人交過手，知道他們領頭的穿 什麼服色。要不這樣，到時候我先射哪，做個標記，你就招呼著大夥跟我一起 上?
梧國軍官眼睛一亮:那敢情好，擒賊先擒王!
9、 城中小山 日 外
小山上掏了不少小洞，裡面填著鐵桶裝的火藥，元祿正在各處火藥桶里埋 著麻繩制的引信，他回身高叫:還有燈油沒有，再來一桶!
梧帝抱著一大桶燈油正快而來:就來! 元祿一直手腳不停，等梧帝近到面前才認出他:聖上，您怎麼親自…… 梧帝:這山能不能炸倒，關係到全城幾千人的生死，我還是來看一眼才放
心。 他下意識想幫元祿攏一下散開的火藥，元祿果斷攔住他:不行，這東西碰

點火星就著，只能我來。 他專註地繼續忙碌起來，烈日下，梧帝看到他少年的臉上滿是汗珠，身上
也早被濕透，不禁道:對不起。
元祿一怔。
梧帝歉意地:我也沒和你們商量，就自顧自地說要留在合縣……
元祿正色道:聖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臣之前一直不怎麼喜歡你， 直到剛才，我才覺得，大伙兒搭了性命也要把你救回來，挺值的。
梧帝一愕，突然眼中有些酸澀:朕還得去其他地方瞧瞧。
他正要離開。
有人遠遠叫道:陛下，北蠻人來了!
梧帝臉色一變，拔足疾奔。
元祿:拿著!
他將自己的望筒拋給了梧帝。
10、 城牆上 日 外
梧帝飛奔而至城牆，拿出望筒遙望(注意只有清晰視界功能，沒有放大功 能)。視野中，可看到成片北蠻人齊齊而來。
梧帝喃喃道:前騎兵後步卒，各約四六，共三四千人。
他將望筒遞給喬將軍，喬將軍有些新奇，但馬上就會使用:沒錯。最多一 柱香的時間，他們就會攻城了。瓮城什麼時候會好?
梧帝:再等一會兒。元祿說他那邊一好，會先舉紅旗，十聲之後，就點火 炸山。孫朗，於十三那邊如何了?
孫朗以手入口，發出一聲響亮的呼哨。不久，城下的於十三仰頭回應了兩 聲。
孫朗:他那邊差不多了。
梧帝:好。(向喬將軍抱拳)我先去那邊譙樓上盯著了!
喬將軍:敲鐘!關南水門!
11、 一組鏡頭
城門上的鐘被敲響。
還沒來得及離開的百姓們抱頭躲藏。
安國士兵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北蠻人漸漸接近合縣。
右賢王舉起了手，十數位北蠻軍官縱馬而出。 右賢王再一舉手中的狼頭刀，眾北蠻人發一聲喊，騎兵隊伍在北蠻軍官的
帶領下率先沖向合縣。
12、 合縣壕溝 日 外
於十三在壕溝處戒備，城牆上，梧帝搖起了綠色的旗子，於十三當即大叫:
一，二，三，點煙!
火把丟在了壕溝外的柴堆中，眾人齊齊蒙上浸濕了的布巾，濃煙升騰而起。

北蠻騎兵離城牆不過五十丈，突然，一道攔馬索生生升起，北蠻騎兵人仰 馬翻。
兩側伏在草堆中偽裝的六道堂侍衛甲和安國士兵等人各自拿著攔頭索的一 頭，也被巨大的力量拽得跌撞在地，但他們馬上扔開繩子，調頭奔回壕溝。於 十三等人忙扔給他們濕巾縛面。
北蠻騎兵軍官剛剛爬起，用北蠻語招呼著手下們趕緊起身，不料一箭飛來，
正中他胸口。
13、 合縣城牆上下 日 外 對切
城牆上，孫朗還保持著放箭的姿勢，他高聲道:看我的箭路!
一箭又出，射到了另一北蠻軍官身邊。但安國士兵們隨即跟著孫朗指示的 方向齊齊發箭，箭雨將那北蠻軍官射成了刺蝟。
不少北蠻騎兵掙扎爬起，繼續進攻，卻被迎風吹過來的柴堆黑煙嗆得不斷 咳嗽，吐血，倒下。
壕溝中的眾人紛紛歡呼。
又一北蠻軍官見狀，嗚哩哇啦了一通，後一波衝來的北蠻騎人或用帽耳、 布巾掩住口鼻，或屏息策馬衝來。
城牆上的孫朗繼續指揮眾人向軍官放箭，於十三帶著眾人將削尖樹榦製成 的木柵抬出地面。
北蠻騎兵沖至，收勢不及，再被尖刺所傷，於十三帶著眾人在壕溝內外與 他們展開肉博。
毒煙雖然讓北蠻先鋒倒下頗多，但隨著安國士兵的面巾被扯落，也有不少 安國士兵倒下。
右賢王見攻擊受阻，再次舉高狼頭刀，步兵們舉著各式武器整齊沖向合縣。
譙樓上的梧帝看到，大聲道:鳴金!三連! 喬將軍當即敲響銅鑼。每三聲一個停頓。
於十三大叫:撤!
壕溝中的眾人聽到鑼聲，也立刻奔回城牆。 城樓上的安國人早已垂下軟梯，壕溝眾人爬上。 一安國軍官被追擊的北蠻人所傷，索性揮刀衝上前去:我回不了了!我幫
大夥擋住!
不少安國士兵也咬牙放棄回城，轉頭與北蠻人死博。 於十三飛身上了城牆，平日俊美的臉已是塵土滿面，他急道:元祿那邊好
了沒有?!
梧帝:還沒有!
14、 城中小山 日 外 小山上，元祿冷靜而焦急地忙碌著，雙手微微發抖。 15、 合縣城牆上下 日 外 對切

城牆下，匈奴步兵已攻到，他們有的抬著撞城木撞牆，有的架起梯子攻牆。
喬將軍與梧帝各自指揮著手下或放箭，或傾倒火盆，但仍有先鋒北蠻人攻 上城頭，城門內的安國士兵拚死頂住城門。
眼見北蠻人潮水式地湧來，而城門也快被攻破，已經殺紅了眼的喬將軍大 喊:火藥什麼時候好!
孫朗殺敵之餘，回身看了一眼城內小山，見到了紅旗，他大喜:紅旗!紅 旗已經出來了!一，二，三!
於十三一邊殺敵:四、五、六!
喬將軍一邊殺敵，一邊喊:七、八!
梧帝砍倒一個北蠻士兵:九、十! 轟天的雷鳴響起，強大的衝擊波把眾人震到在地，更把城牆上的北蠻人震
落城牆。
梧帝口鼻出血，爬起來大叫:撤回瓮城!!
16、 北蠻人陣列 日 外 北蠻人後方陣營也被這驚天的地動聲震得失魂落魄，馬被驚得人立逃走，
右賢王從馬上摔下。
馬車中的二皇子李守基也被震得趴倒在地板上，親衛爬起來便跳下馬車查 看究竟。
右賢王和手下們焦急地商量著軍情。
親衛偷聽了幾句，回到車上，扶起二皇子:北蠻人亂成一團，說合縣裡的 守軍引燃了飛火，他們上回潛進天門關時也碰見過，只是沒有這麼大的聲響。
李守基卻喃喃道:他們要是攻不下合縣，就沒法去打梧國，他要是調轉頭 打我們大安怎麼辦?父皇一旦就知道是孤放了北蠻人進關，孤就當不成太子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北蠻人亂成一團?
他探身出車，果見北蠻陣中兵慌馬亂，右賢王正慌亂地指揮著手下繼續沖 鋒。
李守基大喜，壓低聲音:看守我們的北蠻人不見了，我們也悄悄跑吧!天 門關的人反正已經死光了，只要回了大安，就神不知鬼不覺!
他與親衛一起，趁亂悄悄出了馬車，滾到一邊的岩石邊。
北蠻人並沒有注意他們，只是在右賢王帶領下又發起了另一次進攻。見大 隊人馬遠離，李守基與親衛戴上北蠻人的狼皮帽，搶了兩匹脫韁的驚馬，玩命 地奔跑起來。
17、 合縣城門 日 外
北蠻人用撞城木撞擊城門的攻勢越來越猛 ，城門被撞開一條縫。 喬將軍在遠處大叫(o.s.):別管了，撤! 頂著城牆的安國士兵急速奔開，北蠻人一鼓作氣，終於連續撞開城門。與
此同時，也有北蠻人翻上城牆。看到倉皇逃走的安國人，北蠻人興奮地振臂高 呼起來。
右賢王在陣後看到這個情景，也興奮大呼，再次舉著狼頭刀發令，一眾北

蠻人當即向城內疾沖。
18、 一組鏡頭
鳥瞰鏡頭，合縣城門內的小山已被炸塌，滾下來的石塊泥土恰巧在原本的 街口等通向城內的主要街道堆成了一個類似工事的土石方結構高坡。
在這處高坡之側，還有幾處原來就有的高閣。另一側，有一些民居。
其他街道兩側也早已被其他木架、車輛、沙石包搭成的四五人高的工事所 堵塞，無法再通向城內。所有這些，組成了一個簡易的瓮城。
鏡頭拉近，梧帝等人躲在高閣的欄杆後;喬將軍和滿身泥土的元祿藏身在 高坡後;於十三等人各自分布在不同的民居屋頂後;他們都強壓著劇烈的呼吸，

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百姓們有的藏在家中發抖，有的在磨著菜刀。有的在街道的工事後拿著削
尖的木槍和安國軍士們一起戒備。
19、 瓮城日外
北蠻人衝進城門後，突見前面空空蕩蕩無一人影，而原本應該見到城牆後 道路也全被堵死，本能地感到了詫異的他們對視片刻，還是選擇聚集成隊，小 心翼翼地前行，
等到約一千餘人進入瓮城，而有些已經在嘗試爬著土坡後，梧帝突然長身 而起，用力擂動高閣上臨街的一面大鼓，疾風吹拂，將他的披風吹得獵獵飄動， 激昂的鼓聲更是聲聲振耳，遠遠傳出。
喬將軍發一聲喊:殺!!
蟄伏已久的安國士兵和六道堂紛紛出現在樓頂、屋頂、土坡頂、工事頂、 居高臨下，或用弓箭、或用刀劍、或倒下火盆、熱水，向北蠻人發起了進攻。
北蠻人促不及防，慌亂之極。他們本能向城門方向逃竄，但這時孫朗帶著 幾個六道堂高手從城牆上的隱蔽處跳下，飛速關閉了城門。
元祿向被關在瓮城內的北蠻人投擲雷火彈，爆炸聲中，北蠻人哭喊相互踩 踏，如瓮中之鱉一般無處逃，一時間屍橫遍野。
只余幾個北蠻軍官還保持著鎮定，他們大聲喝斥北蠻人向最低矮的工事和 民居發起進攻。最終，還是有不少不怕死的北蠻人爬了上去，與士兵們展開肉 博。
梧帝聲嘶力竭:頂住!不能讓他們進城!
元祿:聖上，箭快不夠了!
梧帝一看情勢:跟我上!
他身先士卒，帶著六道堂眾人以及安國士兵躍出高樓，沖入北蠻人群砍殺。
安國軍士們和百姓們死傷不斷，血戰數息之後，終於打退了北蠻人的進攻，
瓮城中活動的北蠻人也越來越少。
梧帝:我來清場!喬將軍，儘快修好工事，城外的北蠻人還會進來!
他仗劍殺向瓮城中的北蠻人。
20、 合縣城牆上、城外 日 外 對切
城外北蠻人聽到城內殺聲震天，都驚惶不已。他們試圖攻入城去，但孫朗 帶著安國弓箭手依然向城下射箭，北蠻人慌亂不已，數人搭成盾牌陣，將右賢 王擋在盾牌後，右賢王這才有空吹響牛角號，北蠻人漸漸鎮定下來，重新齊聚， 重新拾起了攻城木。
他們再度撞擊城門。
城牆上，孫朗反手摸箭，箭囊里卻空空如也。安國士兵(o.s.):箭用完 了!
21、 瓮城日外 梧帝與元祿等人並肩拼殺，終於殺完最後一個北蠻人。但他們都沒有歡呼，

只是不斷喘氣。
巨大的撞門聲傳來，如催命鍾一般。 梧帝血浴半身，嘶啞著嗓子:抓緊時間休息，北蠻人，馬上，就會來，下
一波!
士兵們癱坐在地，於十三從一個北蠻人身上摸出水袋，聞了聞，喝了兩口，
再傳遞給其他人。 元祿青白著臉，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摸出丸藥，但手一抖，藥丸掉在了地上。 他想撿，卻沒有力氣。這時，有人幫他拾了起來，將葯和水袋遞在他面前。 元祿吃下藥丸，好一會兒臉色才恢復過來。
梧帝:你吃的什麼?
元祿:糖丸。 梧帝信以為真:呵，真是個小孩子，上戰場還吃糖丸，嚇怕了吧? 元祿也是一臉污臟，就地往地上一坐:聖上，你也就比我大兩三歲，要是
在民間，見了喬將軍還得叫聲叔，就別在我面前充大人了。 撞門聲仍不停，但梧帝卻難得地放鬆和平靜，他笑著也在元祿身邊坐下:
朕都有孩子了，你連親都沒成呢。
元祿一撇嘴:我有喜歡的人呢。 梧帝:我也有，我家皇后既聰慧又美麗。(突然有些黯然)只是她多半不
怎麼喜歡我，我之所以鬧著要親征，其實也有向她證明我不是個無能君王的意 思。(苦笑)今日要是戰死在合縣也好，也省得沒臉回去見她了。
元祿:別呀，你不想活，我還想呢!我拼了命才能活到現在，以後的好日 子還多著呢。先說好啊，你不許死，我可沒那麼忠心，絕對不會殉主的!
梧帝笑了,一拍他肩:行!要是咱們都平安，回去之後，我給你主婚。雖 然我未必還能坐上龍椅，但這點小事，還是能辦到的。
元祿有些悵然:她不會嫁給我的。 梧帝大感興趣:啊?!她是哪家小娘子? 話音未落，城門再次被北蠻人撞開。梧帝元祿立刻正色，眾人重新聚成隊
伍，大喊一聲，殺向右賢王帶領的北蠻人。
於十三與一軍官帶血的刀劍相交，在烈日下反射出極強的光芒。
22、 某客棧房間 日 內
如意以手當光，看著窗外刺目的陽光。 顧遠舟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後:怎麼了? 如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有些心煩意亂。(她皺著眉)你是不是內力
又出問題了? 顧遠舟連續三掌虛劈向遠處的桌案，案上三個杯子有兩個應聲而裂，有一
個卻沒動。
顧遠舟:比之前好一些，只有不到三成的機率會出問題。 如意皺眉:那還是得儘快去梧京，找章崧把最後那顆解藥要到，再找名醫
參詳。 顧遠舟:急什麼，這個季節正是北地草原最美的時候，我們昨天才到，正
該多玩幾天才回去。沒內力又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有你做我的貼身護衛。
如意:你這懶洋洋的樣子，可真不是像是六道堂的堂主。

顧遠舟:我以前就不算勤快啊，否則，以寧家這樣的詩書名門，我早該去 考科舉了。我娘跟我說過，人生在世，本來不如意事就常八九，所以一定要多 隨心所欲，少作繭自縛。
如意微感意外:令堂可真是……非同尋常。
顧遠舟懷念地:她也是吃了很多的苦，才有這樣的感悟。不過好在我如今 有了你，就變成如意之事常八九了。
他自然地想要從背後擁住如意，如意卻正好一個探身，去拿桌上的藥瓶， 錯開了。
顧遠舟落空，有些訕訕。
如意:我傷口該換藥了。你去幫我弄些烈酒來。
顧遠舟無奈地:好。 他轉身去拿酒壺，轉頭卻見如意香肩微露，縴手正探向後背的傷:你幫我
看看這裡，我夠不著。
顧遠舟心中狂跳，他輕輕一拍自己腦門，似要打掉不該有的綺思，正色道:
沒問題。
顧遠舟幫如意仔細地處理著傷口，雖然神奇專註，但美人在側，軟玉溫香，
他只能拚命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馬，不時還無聲咒罵一下自己。 突然，如意道:你還真是專心。
她轉過身來，眼中分明帶著淺笑。 顧遠舟一怔，又好氣又好笑:你故意的。 如意伸手勾起他的臉:是啊，我第一回見你，就想誘你入彀來著，可你竟
敢視我如無物，還說什麼「惡客難送」。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遠舟:其實我那會兒一直在拚命控制自己，你信嗎?
如意俯身近他:證明給我看。
顧遠舟掙扎:你身上還有傷。
如意:那會兒我身上有也傷。 她在他耳邊:顧堂主，當初我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麼 ，你不會也忘了吧? 顧遠舟氣息混亂:魂牽夢縈，朝思夜想，無時或忘。 就在兩人嘴唇即將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兩人同時警覺，飛身奔向窗邊。
23、 街道日外 客棧臨窗，街道上，幾個男子正在攤搡爭吵，被推翻的拉貨馬車倒在一邊，
鐵鍋等貨物掉了一地。
24、 某客棧房間 日 內
顧遠舟如意兩人看到外面的情形，都鬆了一口氣，看著對方衣衫散亂的樣 子，又覺好笑。
如意:其實這裡遠離安都，不會出什麼事，是我們都太緊張了。
顧遠舟卻發現了一男子服色有異，指著問:那個人穿的衣裳怎麼和別人不 一樣?
如意凝目看了看:看打扮象是俱康人，西域那邊的商隊，不時過來跟拔野

古部做生意。怎麼，你們森羅殿不是無所不知嗎?居然連這個也認不出。 顧遠舟沉吟:原來是俱康人，他們向來不過白山，和梧國不打交道，所
以……不對，他的腰飾有問題。 鏡頭聚焦在了那俱康商人的腰飾上，那是一個狼尾裝飾的金頭小狼頭。 (閃回) 如意在合縣用鐵指套擊殺北蠻人首領，首領倒地後，腰間正有一個狼尾裝
飾的金頭小狼頭。
如意一凜。
25、 街道日外
街道僻靜處，俱康商人拿著那個腰飾，向如意說著什麼。 俱康商人搖頭，表示不知，如意臉色一寒 ，用匕首比在他脖子上。 俱康商人害怕地說著拔野古語。 如意麵色嚴肅:他說這是七天之前，和北蠻人一個小部的首領換的，北蠻
王庭在宿虜原發了召集令，這位首領帶了兩百多兵士過去。
顧遠舟一凜:你問他為首領是拿什麼跟他換的?
如意和商人交談了幾聲，沉聲道:行軍用的傷葯。
她扔給商人一小塊銀子，俱康商人快步離去。
顧遠舟:宿虜原離天門關只有八百餘里，北蠻人大小有近百個部族。
如意: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去天門關看看!
26、 草原日外 顧遠舟和如意各騎一匹馬飛奔。
馬蹄聲清脆。
27、 瓮城日外
馬蹄聲的節奏和高閣上的鼓聲是一同節奏。
擊鼓之人成了一位滿臉血污的的民婦，她悲憤地:老少爺們兒，都出來殺 北蠻人啊，不然就完了!
鏡頭移向瓮城，被北蠻人團團包圍的梧帝及六道堂人已經傷痕纍纍，和殘 存的幾十安國士兵一起，猶做困獸斗。
他們的身邊，處處都是安國人和北蠻人的屍體。 梧帝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大家撐住，多殺一個北蠻人，咱們就算賺了! 喬將軍兒子重重點頭:沒錯! 他們再度和北蠻士兵纏鬥，擊傷數人後，又一安國士兵倒下。 於十三一咬牙，低聲道:元祿，你眼神好，跳我肩上看一圈，看能找到右
賢王嗎? 元祿:好!
他跳上於十三肩頭，躲過北蠻人射來的弓弩，找了一圈後發現了右賢王。
元祿躍下一指:在那邊，頭上帶著狼皮帽，可惜至少離這裡有十丈，我們 沖不過去。

於十三摸出飛索:我還有這個，要是能把飛索射到對面的城牆上—— 梧帝:可我們沒有箭了!
孫朗一咬牙:我有辦法!老於元祿，當我人座! 於十三元祿立刻蹲低，孫朗躍上他們的肩，手拿空弓嗚嗚大叫，做挑釁狀。 後面的北蠻弓箭手看到他，立刻向他彎弓射箭。 只聽「撲撲」幾聲，孫朗身上中了數箭。他站立不穩，跌了下來，卻馬上
反手用匕首挑開皮肉，拔出箭來:有箭了!
眾人無不震驚。
孫朗喘著粗氣對於十三:快給我!
於十三忙將飛索扔給他。 孫朗奮力先將飛索一頭套在箭上，射入身後約三丈高的高樓，又拼著最後
一點力氣彎弓。此時他的手已經抖得全無準頭，所幸箭身還是帶著飛索直扎入 遠處城牆約一人高的位置。
孫朗頹然倒下。
與此同時，於十三身影如電，飛身躍起，利用飛索兩頭的高度差，急速地 滑向城牆。
元祿等人忙大喊砍殺，幫他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飛索之下的北蠻人紛紛向他射箭扔刀。 於十三挨了一箭，但仍眼如鷹隼般尋找著帶狼皮帽的右賢王。 突然，他眼中一亮，飛身直撲右賢王身邊的一位高級將領。 北蠻人驚呼，下意識撲過去保護那高級將領。 不料於十三隻是蜻蜓點水般在那高級將領頭上一踩，便借力飛向無人保護
的右賢王。
銀光過出，右賢王的頭顱跌落在地上。
北蠻人驚懼萬分，一時安靜之極。 忽然，有北蠻人發一聲喊，搶到了右賢王的頭顱，轉身就往城門外跑，眾
北蠻人也爭先恐後地奔了過去。
不過片刻，城內的北蠻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祿:我上城牆去!
他拚命奔上城牆，累得氣喘吁吁，良久，他揮手對城內大喊:北蠻人跑了!
他們騎馬跑了!!! 城中殘餘的士兵和百姓們不敢置信，半晌，才摟抱在一起狂喜高喊:我們
贏了!我們贏了!
28、 土坡日外
四處都是互相包紮的傷員。
梧帝柱著劍，一瘸一拐地和於十三邊走邊說:太傅教過朕，說北蠻人有風 俗，凡王者已死，最後搶到他頭顱的人，就有權繼承王者一半的土地和馬匹。
於十三懶洋洋地:臣倒覺得他們也殺不動了，藉此就找個台階跑了。 梧帝笑著正要說什麼，喬將軍兒子的慘呼聲響起:爹! 眾人連忙趕過去。只見喬將軍委頓在地，身上有一刀插在胸口，眼見進氣
多，出氣少。

梧帝大慟，上前:喬將軍!
喬將軍斷斷續續地:郭都尉，張都尉。 兩安國軍官(其中之一為與孫朗交談過的射箭軍官)抱拳:卑職在。 喬將軍:我死之後，合縣軍政，全交於梧帝陛下。
梧帝愕然。 喬將軍:陛下，合縣，和這小子(看向兒子)，就託付給您啦。末將以前
看不起你輸給我們大安，是走了眼。你是個英雄，今日，末將能與您並肩作戰，
三生有……
一語未完，他已然斷氣。
眾軍士痛哭，梧帝也抹淚不止。 喬將軍兒子大哭之後，重重磕頭:陛下，北蠻人尚未走遠，後續之事該當
如何，還請速速決斷! 梧帝扶起他，對眾人:楊某既受喬將軍之託，便會不分國別，一切以抗敵
為重!郭都尉，請你負責清點殘兵，撫恤百姓，重修城門等事宜。
郭都尉:遵令!
梧帝:張都尉，離合縣最近的安國城池是俊州，北蠻人破壞了周邊的燧台，
那邊未必知道天門關已破的消息。請立刻設法通知他們。
張都尉:飛鴿籠都找不到了，卑職索性自己去跑一趟!
梧帝:有勞。元祿，你和孫朗去探查北蠻人的動向，務必要弄清他們去了 哪，下一步意圖如何?
元祿卻只是盯著一個方向，沒有回答。
梧帝:元祿?
元祿回首:孫大哥去不了，我和十三哥一起去吧。 鏡頭搖向遠處土坡下孫朗的屍體，他靜靜躺在地上，身上還帶著未及拔出
的箭，身畔是一灘鮮血。
那隻他曾抱過的毛絨絨的小奶狗，正嗚咽著擠在他的頭邊，舔著他的臉。
孫朗的嘴角，似乎有一抹笑意。
(空鏡，日落，月升)
29、 一組鏡頭
張都尉快馬加鞭，奔跑在黑夜的道路上。 元祿和於十三向牧人打聽著什麼，牧人指點著方向。 天門關，幾千北蠻人集聚，幾個首領爭搶著右賢王的狼皮帽。 星月下，如意和顧遠舟也馳馬疾奔。 馬車中，二皇子玉冠華服，強自鎮定。 (特效)地圖上，他們按各自的行進方向生出了一道道曲線。

僅示意
張都尉城高舉腰牌進了城池，奔進衙門跟守將說著什麼，守將皺眉不信。 張都尉大急。
30、 合縣縣衙 日 內
梧帝坐鎮縣衙，朱衣衛侍衛甲:飛鴿已經發出去了，穎城太守多半現在已 經收到，朱衣衛那邊的駐點，也會用八百里加急，將軍情送往梧都。
郭都尉:賑濟已經安排妥當，但我們能動兵士，已然不足八十。北蠻人要 是再來……
梧帝:合縣暫時安全。於十三他們已經查到，北蠻人正在天門關聚集，他 們在剛剛趕到的狼主主持下，在選新的右賢王。這右賢王是狼主的叔父，按例 全族要服喪七天。
郭都尉鬆了口氣:七天之後，俊州的援軍怎麼也該到了。 梧帝:可萬一北蠻人轉了念頭，改為攻擊俊州呢?那邊的守軍有多少? 正說著，張都尉一臉灰色，匆匆而入，進門就跪下:末將無能! 梧帝:出什麼事了? 張都尉:末將去得勿忙，沒有帶信令，俊州刺史說什麼也不相信北蠻人攻
進了天門關! 眾人皆驚。
張都尉:非但如此，俊州刺史還想把末將拘起來，因為河西王殿下前日奉 召回都，路過俊州，說天門關穩若金湯，而我們喬將軍卻早與貴國勾結，意圖 造反!末將拚死，才飛馬逃了回來!
梧帝目瞪口呆。
朱衣衛侍衛甲:他們怎麼這麼蠢?天門關有沒有北蠻人，派幾個游哨去查 探，不就知道了嗎?
張都尉恨聲道:俊州刺史是沙陀族人，二皇子走時，下令全城緊閉門戶， 以防喬將軍來襲……大家都知道二皇子此番回去是要立太子的，俊州刺史不敢 不奉命。
梧帝皺眉:難怪天門關那麼輕易就被攻破了，多半和二皇子有關聯。

朱衣衛侍衛甲震驚:難道關門是二皇子開的?
郭都尉:卑職記起來了!前陣子，喬將軍還說二皇子出門去打獵來著!
眾人震驚。
朱衣衛侍衛甲:那現在怎麼辦?
梧帝徘徊數步:必需馬上派人趕去安都，向貴國陛下報信，事關中原存亡、
又涉及皇子，必需讓一國之君知道實情!事出緊急，朕會向梧國要兵，增援合 縣，希望你們不要在意。
郭、張都尉對視一眼，掙扎後道:卑職不敢! 梧帝:麻煩在於，派誰去安都報信，才不會被阻攔呢? 喬將軍的兒子冒了出來:我去!我披麻帶孝，抱著我爹的頭去，他們總不
敢攔我這個孝子吧!
梧帝:不行。你不會武功，萬一出事，朕對不起你父親臨終的囑託。而且，
你身上有傷，七天之內根本不可能趕到安都。就算到了安都，憑著你的身份， 就能見到貴國聖上嗎?
喬將軍兒子張口結舌。 梧帝閉了閉眼:朕去，讓穎州太守儘快趕來鎮守合縣…… 元祿的聲音響起:不，我去! 他和於十三風塵僕僕地身影出現在大堂上:聖上必需這鎮守合縣，十三哥
留在這裡護衛聖上，我和喬公子年齡相近，扮成他的樣子飛馬趕去，保證五天 之內，必然能到安都!我會想法子見到公主、或者安國公李同光，他們肯定會 相信我!
梧帝大喜:好!
張都尉:我把最好的馬找過來。
於十三擔心地:你的身子頂得住嗎? 元祿陽光自傲地一笑:沒問題，聖上已經封了小爺我當都尉啦!現在我可
是六道堂餓鬼道戰功最高的，絕對跑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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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