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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所屬書籍: 一念關山

1、 永安塔梧帝房間屏風後 日 內
楊盈愕然:為什麼?!
梧帝的眼裡有著狡猾和猜疑:你自幼長在深宮,多半連六道堂有哪幾道都 不清楚,就這麼一會兒見朕的功夫,怎麼會想到跟天道侍衛洗冤的事?必定有是 有人背後挑動……
室外狂風大作。 楊盈:臣弟知道的,您忘了,臣弟的奶娘是顧遠舟之母…… 梧帝:顧遠舟!果然是他!(思考著)剛才朕就覺得不對,朕將他削職充
軍,他應該心懷怨恨才對,怎麼轉眼就心甘情願地護你入安,原來是為了他以前 的手下,這樣便說得通了——是了,他這人不愛功名利祿,卻最重兄弟情誼。出 征以來,朕沒少聽柴明他們提顧遠舟……(眼神一凜)是他要你找朕來要這封信 的對不對?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救朕,只想拿了這封信給天道的那些人正名?
楊盈:絕對沒有,皇兄你誤會了! 她正要解釋,外間門被拉開的聲音響起。 梧帝壓低聲音,急速地:回去告訴顧遠舟,想拿到這封信,得等到他平安
救朕離開安都再說,否則,就等著天道的人背著一世叛徒的罵名吧! 室外突然一陣閃電,照亮了梧帝猙獰的臉。 楊盈急了:皇兄,你不能這樣,天道的侍衛對你忠心耿耿!你不能這樣對
他們!
梧帝掰開她抓著自己的手,既急切又可憐:對不住,顧遠舟現在是朕唯一 的希望了,朕必須得要脅他,才能保證朕平安回去!
話音剛落,安國少卿走進了屏風:陛下——(故意一驚)喲,失禮,打攪 了。
梧帝:無妨。
他將楊盈的手用力推回:快回去吧,朕等著與你在塔下重見那一日!
沉雷響起。
楊盈無奈,只得深深一禮:臣弟拜別皇兄。
2、 永安塔梧帝房間外 日 外
楊盈步出梧帝房間,回頭看了一眼仍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憔悴梧帝,眼神復 雜之極。
窗外又是一陣閃電驚雷,隨即開始下雨。
3、 永安塔下 日 外
雨點開始灑落,楊盈走到了塔下。
杜長史和顧遠舟等人一見她的身影,精神都是一振,眼神中有急切、有期 盼,唯有顧遠舟的神眼依舊平靜。
杜長史迎上:聖上如何? 楊盈:聖躬安,聖上得知諸位忠心赴上,也格外欣慰。 鏡頭搖向高塔上探出頭來的梧帝。 安國諸人立刻深禮。杜長史更是撲通跪倒:聖上,聖上!老臣不惜一死,
也必不辱命,迎您重歸大梧! 顧遠舟看向梧帝,高塔之上,梧帝面目模糊,看不清面容。 楊盈疲憊的:大家回驛館吧。
一行人向寺外走去。
顧遠舟低聲道:香包給了聖上了嗎?
楊盈點頭,但她根本不敢看顧遠舟。 顧遠舟低聲:出什麼事了?聖上受了暗傷嗎?
楊盈含淚搖頭。
顧遠舟突然明白過來:他不肯為天道洗冤? 楊盈低下頭,羞愧:他,他說,他不相信你是真的會救他,他說,要想拿
到洗冤的詔書,除非你先把他救出安都。我已經拚命勸他了,可他還是——
楊盈哽咽。
顧遠舟輕吁一口氣:我知道了,我原本就覺得不會這麼順利。 楊盈: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皇兄會變成這樣……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馬旁。 顧遠舟:他不是變成這樣,而是一直都是這樣。他人性命如草芥,朕之皮
毛逾泰山,天下帝王,莫不如此。 他順手將楊盈托上馬背:但臣慶幸,殿下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欠一欠身,退開,和諸人一起翻身上馬。 楊盈驅馬走出寺外,眼眶微紅仰頭,雨滴此時落在她的臉上,一時間不知
是雨是淚。
4、 昭節皇后陵 日 外
雷聲也響了起來,強風陣陣,如意在空無一人的昭節皇后陵前跪拜著,遠 處是四五個昏迷的兵士與內侍,顯然,他們都是被如意制服的。
如意:娘娘,阿辛回來了,不,我現在叫如意了。我會按您的遺旨,平安 如意,幸福自主地活著。
(閃回)如意眼前浮現出昭節皇后與她相處的過往。(視素材而定,幾個 鏡頭即可)
如意:一別五年,您還好嗎?您向來喜歡熱鬧,守陵的人這麼少,您一個 又在泉下這麼久,您會不會嫌冷清了?還好,二皇子時常會來陪您吧……(沉默 良久,終於落淚)娘娘,我想您了……
雨滴開始飄落。
5、 橋邊 日 外
雨勢漸大,眾人紛紛走避,如意用一張荷葉頂在頭上,快步走著。
突然,她看到橋頭的顧遠舟,他一執著一把油傘,青衫玉立於雨中,份外 出塵。
如意靜靜地站了一刻,然後扔掉荷葉,奔向顧遠舟。
6、 橋上 日 外
顧遠舟也迎上,兩人在橋頭相遇,顧遠舟將傘遮在了她的頭上。 如意:來了多久了?
顧遠舟:一會兒。
如意:不擔心露了痕迹? 顧遠舟:朱衣衛被你搞得得一團亂,我看到四夷館外的人盯梢的都撤了,
才出來的。
如意: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顧遠舟:我想你報完了仇,應該想去見見昭節皇后。四夷館到山陵,這條
路最近。
如意點點頭,低聲:嗯。
顧遠舟:陪我走一會兒?
如意:好。
7、 安都街頭 日 外
兩人共傘漫步於雨中的安都,時經小路,時經水側,煙雨中,城池如畫, 平添幾分夢幻,但兩人一直沉默不語。
良久,如意才道:怎麼不說話?
顧遠舟:你剛才應該不太想說話吧,安靜地陪你走了一段,心情有沒有稍 好一點?
如意站定,正:顧遠舟。
顧遠舟看著她:嗯?
如意:你真好。
顧遠舟微笑:我知道。 如意:不許對別的人這麼好,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不行,只能我一個人。 顧遠舟:好。 如意:我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你不許和我吵;我性子很獨,如果我不小
心把你的事情放在後頭,你也不許在意。
顧遠舟:好。
如意:你想清楚,我這麼多不講道理的要求,你全都答應?我現在給你反 悔的機會,可要是你答應了我,以後說話卻又不算,我會一劍殺了你的。
顧遠舟一笑,執起她的手:用哪只手,這一隻,還是那一隻? 如意固執地:先回答我。 顧遠舟正色:我全都答應,我不會後悔,本來喜歡一個人就是很沒道理的
事。本來茫茫人海之中,我能遇到你,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這份幸運,我會緊 緊抓住,永遠不放手。
如意靜靜地看著他,顧遠舟的眼神平和而又堅定。 如意用另一隻手握住顧遠舟執傘的手:我也不會。 他們四手相疊,雖無更親密的舉動,彼此之間的濃情卻濃得化不開。 良久,如意道:你剛才也不開心,不然不會一個人出來。 顧遠舟:是有一點。你走之後,安帝許阿盈上永安塔去見我們皇帝了。 如意馬上想道:皇帝應該沒事,難道——柴明他們的洗冤詔,你沒能拿到? 顧遠舟點了點頭:就算他已落難至此,就算隨便一個安國看守都能取他的
性命,可他還是名義的梧國之主。天道的兄弟們,就算全數為他浴血戰死,可在 他眼中,也不過是理所當然而已。
如意看到了他眼的恨意:你在生氣?你的情緒,很少這樣不穩過。 顧遠舟嘆氣:我在他們面前不能發火,只有在你面前,我才用不用再掩飾。 他腳下發力,青磚立刻裂成碎片:如意,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只因為他是
帝王,我們就必需受他們挾制?什麼真龍血脈,尊貴帝室,明明幾十年前,也不 過我們一樣只是武將而已。平民百姓,為什麼一定要為了這些無能狹隘的野心家 們白白獻出性命?蒼天何其不公!
如意想了想:我沒有想過,現在一時也想不清楚。但是,我心裡難受,是 因為我今天雖然殺了謀害鷲兒的左使,但他死前的話,卻讓我覺得很悲涼。他說 他投靠大皇子只是為了活下去,因為朱衣衛的每個指揮使和左右使,最多也只能 坐穩位置兩三年,然會就會死。同樣的話,媚娘也曾經說過。(深吸一口氣,摸 出懷中自己被塗黑的名冊那一頁),算一算,他們還說得真對,我在左使這個位 置上,也不過就活了一年多的時間。
顧遠舟接過那一頁,認真地看了看:據我們的查證,你們朱衣衛的人,更 替得是比其他國家的暗衛都快。
如意:為什麼?難道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在帝王眼中,我們都不過只是 用過即棄的工具?
顧遠舟沉默,將那頁紙放入懷中:這就是我一直盼著歸隱山林的原因。
如意:歸隱是退讓,可是,憑什麼就該是我們退讓呢?我刺殺過兩國的太 子和一國的攝政太后,他們流出的血,和死前的恐懼,和尋常人並沒有差別!
顧遠舟一凜,他認真地凝視如意:你說得對。我之前太狹隘了。
如意:你們皇帝不肯為天道雪冤,那我們換個皇帝。反正你現在有了我的 萬毒解,章崧的「一旬牽機」就算全解不了,也不會要你的命。我和你拎著皇帝 的頭去見丹陽王,扶他登基,要他追封柴明他們,如此不是照樣能還天道的忠名
嗎?他要是不叢,我就—— 顧遠舟:一劍殺了他。(微笑)你怎麼老用這一招? 如意不快:你在笑我?招數不怕老,管用就行! 顧遠舟: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只是被你這樣一力降十會,心裡頭的那
陣迷霧突然被撥開了,不那麼鬱結了而已。 如意冷哼一聲:你還是嫌我的法子不好。 顧遠舟:大體方向很撥雲見日,但細節還需琢磨。比如,你一劍殺了聖上,
可阿盈是他的妹妹,你就不怕阿盈傷心嗎?她要是哭個不停,你又該頭痛了。
如意一滯。
顧遠舟:還有,你為朱衣衛鳴不平,那,你要不要對付你們聖上?那可是 你家娘娘的夫君,你下得了手?
如意語塞,半晌:本來簡單的事,被你一說,怎麼就那麼煩人?不想跟你 說話了!
她轉身就走。
8、 安都街頭另一處 日 外
顧遠舟追上如意,牽住她的手。
如意想掙脫:放開我! 如意:剛才你才說自己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我不許和你吵。我也說過,
我會一直緊緊抓著你的手。我要是放開你,你會不會覺得我說話不算,就一劍殺 了我?(故意換了聲調)我膽子很小的。
如意一僵,半晌才道:哼,聽話就好。
顧遠舟:是,我誰的話都不聽,只聽我們家如意尊上的話。
如意的嘴角終於微微上揚,她輕咳一聲,看著天際:雨停了。
顧遠舟:陪我去和章崧的人接頭吧,該拿這一期的解藥了。
如意點頭。
兩人並肩行去。
9、 安都某房屋 日 內
顧遠舟拿著手裡的葯:替我多謝章相,並請轉告,今日禮王殿下已經順利 拜見聖上,秘密傳信之法也已順利轉交,待安帝正式召見殿下後,我們便可清楚 安國人的態度,到時,我自會擇機完成任務。
章崧手下:是。
顧遠舟:金沙幫有沒有讓你帶一批人來見我?
章崧手下:有。 他回身輕輕在牆壁上敲擊暗號,不一會兒,有數人進入,一見顧遠舟,都
不可置信,納頭就拜:堂主!
(字幕:六道堂地獄道 安都察子 ) 顧遠舟忙拉起他們:葉光、薛遠,你們果然都還平安。 葉光:自從兩國交戰之後,六道堂便在安國境內大肆搜捕道眾,屬下謹遵
當年您的教導,及時化整為零,用之前就準備好的第二身份隱藏在近郊,這才逃 過一劫。直到前些天在金沙樓外看到道中的暗號,確認再三,這才和他們接上 頭……(虎目含淚)您知道嗎,有好些弟兄,還有天道陪侍聖上的柴明他們,都 已經……
顧遠舟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所以我現在才會這裡。
章崧手下:顧大人現在已經官復原職,復掌六道堂了。
葉光等人喜不自勝:真的?太好了!
那我們有指望了!
堂主,您趕緊吩咐吧,我們能做什麼?
顧遠舟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
顧遠舟:這一次的任務,是配合我們使團,營救聖上。不過現在,大家先 按兵不動……
他絮絮地說了起來。
如意一直在顧遠舟身後,安靜而專諸地聽他說著。
10、 安都某房屋外 日 外
顧遠舟步出酒館,明顯情緒放鬆。 如意微笑:看到那麼多兄弟平安,你連腳步都輕快了好多。 顧遠舟:你一個人在後面聽了那麼久,會不會覺得無聊? 如意:如果我說無聊,你怎麼補償我? 顧遠舟:安都你最喜歡的地方是哪兒?我現在就陪你故地重遊。(見如意
臉色不對)怎麼了?這是你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你不會說自己不熟不吧? 如意低聲道:我經常離京完成任務,在京里的時候,不是住在朱衣衛官署,
就是進宮,所以,對安都,確實不是那麼熟。 顧遠舟有些心痛,握住了她的手:沒關係,我在這也潛伏過幾年,我帶你
去瞧我覺得有趣的地方。
11、 一商鋪 日 內
顧遠舟和如意踏進一商鋪,如意略帶詫異地打量著這商鋪中華貴的布置— —鋪中牆壁上竟然掛著羊頭、氂牛頭等不尋常的裝飾。
顧遠舟指著商鋪中的珠寶:這家鋪子的首飾最是精巧……
老闆正和送別的顧客出門,轉頭看到顧遠舟的側面,覺得臉熟,半晌突然 認出來:古員外?
顧遠舟一怔,忙拱手:啊,江老闆,上次在宿都一見,已經好多年了,您 一切可好?
老闆:都好都好,托福托福,哎呀,您當年的閣子,轉出去真是可惜了(發 現旁邊的如意)您今兒是——
顧遠舟飛快地看了一眼如意:啊,陪——內子來挑些首飾。
老闆恍然:原來是夫人。(注意到顧遠舟小心翼翼的眼神)啊,小店新來 了些不錯的上品,沒準能入了古夫人的法眼,請這邊雅座。
他將顧遠舟帶向一側的雅座,對小二: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上些好茶?
他四處張羅著。
12、 某商鋪雅座 日 內
顧遠舟和如意走向雅座,如意卻在忍笑。
顧遠舟低聲:笑什麼? 如意低聲:古員外,這就是你以前的身份?我以為,員外都應該是那種肚
子這樣(摸擬假肚子),鬍子這樣(摸擬長須)才對。 顧遠舟無奈:以前我的身份是珠寶行商,在安都也有過一間閣子,買珠寶
的多是達官貴人的女眷,她們口風不緊,時常能搜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如意語聲中仍壓抑著笑意:哦,員外真是眼光長遠。 顧遠舟撫額: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人家叫你夫人,你都覺得沒什麼,叫我
員外,你倒笑了這麼久。 如意:我以前又不是沒扮過別人的夫人,可是員外——(又笑,咳)在禇
國,我還是永平世子的夫人呢——(見顧遠舟眼光突然危險起來,醒悟,忙道)
不過那個世子墳頭的青草,已經有三尺多了。
小二奉茶過來,掌柜也端著珠寶盤過來,顧遠舟這才眼光稍霽,他冷哼一
聲:我現在突然有點倦,懶得看了,你自己慢慢挑吧。 如意隨意掃了一眼:拿走吧,我不喜歡這些又重又累贅的東西。 老闆一僵。 顧遠舟:哪裡重了?(回身拿起一件釵子)這是累絲的釵子,中空的,最
是輕巧……(正拿著釵子往如意頭上比劃,突然看到如意頗有深意的眼神,一滯, 認命地)還有這個瓔珞,也很襯合你的肌膚。
如意:我不要這個,叮叮噹噹的,幹什麼都不方便。 顧遠舟挑著:那這個玉珠耳墜呢,玉料不錯,和闐的,既溫潤又簡單…… 老闆站遠了一些,看著顧遠舟細緻耐心地挑選著,低聲對小二說:幾年不
見,古員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看來這位夫人,在家裡是作得了主的。 如意耳朵微動,對顧遠舟:聽到了沒有?家裡我作主,我說了只要一件,
就一件,不想戴那麼多。 顧遠舟:女為悅己者容,我喜歡你戴著我為你挑的首飾,滿頭珠翠,多好
看。
如意一挑眉:憑什麼只能女為悅己者容,你就不能為我打扮? 顧遠舟:首飾只能女子戴,現在是我在為你挑,你要是願意買其他東西打
扮我,我自然甘之如飴。(一頓,在她耳邊)不過夫人,你手上有足夠的現銀嗎? 當初你逃到我家裡的時候,我搜過你的身,可是沒幾文錢啊。
如意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然後,她緩緩的笑了:哦,是嗎?(放大聲音) 老闆。
老闆忙上前:在。
如意坐正,比了個手勢,爾後招手,老闆臉色一正,竟然交叉雙手,深深 地行了一個大禮,走上前來。
如意與他耳語了幾句,又從袖中拿出一個銀珠交給老闆,老闆滿臉堆笑, 恭敬接過: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夫人才是正主。兩位貴人還請移步後園雅閣,您 要的東西,小人馬上送來。
他弓身導路,腰彎得跟蝦米一樣,又對小二:趕緊把我的貢茶和貢果都拿 上來!
如意點頭,起身移步,淡淡瞟了顧遠舟一眼。顧遠舟早已難掩詫異,連忙 趕上。
13、 某商鋪走廊 日 外
老闆在前面遠遠帶路,顧遠舟追上如意,小聲道:還請夫人解惑。
如意:這鋪子里的羊頭牛頭,是拔野古族常見的裝飾,而娘娘是拔野古部 的王女,之前為了做事方便,娘娘替我安排了一個她侄女的身份,族人相見,做 個手勢,報個家系,便互相自然清楚了。至於錢嘛,呵,(又瞟一眼顧遠舟)我 是沒有,可是我下屬媚娘有啊,她擔心我來了這邊後手頭不方便,會被人擠兌受 閑氣,就備了好些銀珠,每顆能去金沙樓換上五十兩黃金而已。員外,雅座變成 雅閣,好茶換成貢茶,如何?
顧遠舟恭謹地:夫人心胸寬大,是我狹隘了。 如意:員外,這安都,畢竟是我的地盤。
顧遠舟:夫人說的,都是對的。
這時老闆推開雅閣門:夫人請,員外請。 顧遠舟突然警覺:你不會也要給我挑首飾吧? 如意:誰說這間萬寶齋只有首飾的?老闆說,他還有上好的衣料,(粗聲)
「你要是願意買其他東西打扮我,我自然甘之如飴。」員外,你說話得算話啊。 顧遠舟傻了眼。
14、 某商鋪雅閣 日 內
顧遠舟換上了一身新衣,如意在一邊喝著茶,指點著,大搖其頭。
顧遠舟又換了另一身新衣,這一次,如意總算滿意了。
如意依次從盤上著拿起幾次發冠,在顧遠舟頭上比劃著,顧遠舟已是一臉 認命。
如意指著不同衣盤上的衣物:這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給我送到 金沙樓去,(執筆畫了一個花押)附上這個,他們自然知道如何處置。
老闆躬身接過。
15、 某商鋪外 夜 外
顧遠舟走出商鋪,還穿著舊的衣服,但已經換了一個玉冠,他長吁一口氣: 累死我了,真象脫了一層皮。
如意:知道累就好。你們男人,最喜歡帶著小娘子逛商鋪,看起來是疼她 憐她,其實不過是把她當人偶打扮,自己尋開心罷了。今天啊,也讓你嘗嘗這種
滋味。
顧遠舟: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等等,聽口氣,你好像很有經驗? 如意:你有意見?
顧遠舟:沒有。
如意一哂:你挑首飾挑得那麼熟練,也不是頭一回了吧? 顧遠舟:我熟悉首飾,是因為我要扮好珠寶商人。但給小娘子挑首飾,這
輩子還真是第一回。
如意有些意外,半晌嘴角微勾。
顧遠舟:真不喜歡我給挑的首飾? 如意一指頭上的釵子:廢話真多,不喜歡我幹嘛戴啊? 兩人長長的袍袖蓋住了互相牽住的手。 如意:對了,能讓你這邊的手下查查二皇子府的情況嗎,過幾日,我想替
娘娘去看看他,另外也想提醒他一下大皇子對他的動作。
顧遠舟:這簡單……
16、 四夷館大門 夜 外
如意和顧遠舟進了門。
於十三迎上:老顧你總算回來了……哈! 他一指兩人的發端:新的冠子,新的釵子!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地——(看
到如意凌厲的眼神),不,你偷偷摸摸地拐了美人兒幹什麼去了,快說! 顧遠舟根本不理會,和如意越過他進了大門:你看錯了! 於十三:別走啊,我眼睛比晚上的狗還利,啊不,比晚上的鷹,不會看錯
的!
大門外的陰影處,李同光用飽含嫉妒與憎恨,緊盯著如意與顧遠舟親密的 身影。
他轉身,抓起隨從甲捧著的盒子扔在地上,釵環首飾掉了一地。 李同光狠命地踩著那些精美的首飾,彷彿要把心中嫉恨都發泄出來。 李同光:她怎麼可以和那個顧遠舟……(咬牙切齒)怎麼可以?! 隨從甲:主上,您千萬冷靜。 李同光深吸一口:我自然得冷靜,我必須冷靜。因為我還有求於顧遠舟,
17、 四夷館外街角 夜 外
我還……
他說不下去,重重地一拳擊在牆上:回府!
18、 馬車內/外 夜 外
李同光看著自己因為重擊而出血的右手。
馬車突然一頓。
李同光不快地:怎麼了?
隨從甲:稟主上,朱衣衛攔住了路,不讓過去。 李同光一掀簾,只見馬車已經來到了朱衣衛官衙所在的大門外,朱衣衛服
色的人攔住了路(o.s.):都改道!都改道!不許從這兒走! 周圍百姓敢怒不敢言。
李同光眼中邪光一閃:闖過去。
隨從甲:是!
19、 朱衣衛官衙外 夜 外
隨從甲驅車直闖,片刻就被朱衣衛攔下,一眾朱衣衛拔刀:何人竟敢擅闖 ——
話音未落,李同光從車中躍出,用未出鞘之劍對著領頭的朱衣衛就是一陣 暴風驟雨似地襲擊,一眾朱衣衛反應不及,紛紛被他擊倒,牙齒橫飛,血流滿地。
李同光漂亮收手,引起一陣歡呼。
朱衣衛指揮使鄧恢聽到聲音匆匆奔出,一見李同光,微頓,臉上仍帶著笑, 卻沉聲問躺在李同光面前呻吟的手下:怎麼回事?
手下繼繼續續:屬下……奉命設街障……左使陳大人他…… 李同光眼中寒光一閃,提腳踩在那人的手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李同光腳下重碾,眼睛卻看著鄧恢:鄧大人,本侯好象說過,在本侯心中,
朱衣衛只有一位左使尊上。本侯不希望聽到別的姓綴在這個職位後面。 鄧恢眼中寒光一閃,臉上仍帶笑:安樂侯是想抗旨嗎?聖上可是親口說過,
以後滿朝上下,都不得提那位賊子到底的姓名。 李同光:我提了嗎?鄧大人說的亂臣賊子到底是誰,可否明示? 兩人眼光在空中交火。
鄧恢:安樂侯,差不多就得了,我勸你見好就收。 李同光:憑什麼?我今兒就是特意來找你們麻煩的。本侯在合縣遇刺,誰
是幕後主使,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 鄧恢臉上的笑容終於沉了下來:你已經派人殺了幕後主使陳癸,還想怎樣? 李同光愕然:什麼?!
20、 朱衣衛左使房間 夜 內
鏡頭搖向左使房間里一地的鮮血狼藉,牆上直書幾個血淋淋的大字:傷安 樂侯者,死!
李同光怔怔地看著,臉上表情不斷變幻,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哈!
鄧恢:不是你讓人乾的?是誰?
正掀起屍布察看陳癸傷口的李同光,用手指抹了點血,在鼻端一聞,聞言 邪邪一笑:你猜。
他掉頭而去,竟無人敢阻攔。 鄧恢看著地上的屍首和牆上的字,笑容越發滲人。 一朱衣衛手下(o.s.):尊上,這個殺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我們朱衣衛
總堂,還挑明為安樂侯報仇,而安樂侯又看似全不知情,您說,她會不會就是…… 鄧恢沒有轉身:誰?!
朱衣衛手下:就是之前的那位…… 他還沒說完,迦陵便匆匆而來:屬下拜見尊上! 她凌厲的眼光向剛才多嘴的手下一橫,後者一凜。
鄧恢:繼續說。
朱衣衛手忙改了口:是不是就是之前大家一直在傳的那些個枉死白雀的怨 靈,(打嘴,悄悄看一眼迦陵)左使生前,處死過不少白雀。
鄧恢一曬:朱衣衛果然爛到根子里去了,居然還會對這些這鬼神之說信之 鑿鑿。
他這才轉身看一直恭敬俯身的伽陵:右使終於捨得回來了? 伽陵一顫:屬下……
鄧恢示意她閉嘴:你說說,誰幹的? 伽陵:屬下接到通報,馬上趕回,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 鄧恢:廢話太多。 伽陵:是。屬下覺得,殺死左使的,應該就是左使自己。
鄧恢挑眉:哦? 伽陵:左使喪心病狂,竟敢勾結北蠻人刺殺安樂侯。見安樂侯平安歸來,
您又奉旨進宮,他多半已知東窗事發。為了保護幕後主使,索性就用性命演了這 么一齣戲,重新把禍水引到安樂侯身上,如此既能攪亂視線,也能給聖上一個畏 罪自殺的交代。
鄧恢凝視著她:右使還真是聰慧絕倫。
伽陵膽寒:屬下、屬下不敢當。 鄧恢:那,就限你七日之內,查出這個幕後主使來。否則……(笑容加深) 伽陵聲音發顫:是!
她恭敬退下。
鄧恢用腳尖挑起屍布,重新給陳癸蓋好屍布:可惜了,朱衣衛里一堆討厭 的女人,就這麼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男人,也沒了。
伽陵的身體一僵。
21、 朱衣衛右使房間 夜 內
伽陵一進房間,伽陵手下就連忙關好門。 伽陵腿一軟,扶著柱子:怎麼辦,怎麼辦? 伽陵手下扶住她:尊上別慌,至少現在指揮使還沒有懷疑到越三娘的事,
刺殺安樂侯的事,本來就和咱們無關。 伽陵用力一推她:不,你根本就不明白。那個刺客,只可能是她! 伽陵手下被推倒地在地,不解地:誰? 伽陵強忍恐懼:上一任朱衣衛左使,任辛。 伽陵手下大驚:啊?!不可能! 伽陵喃喃地:我早該想到了,那個如意就是她,除了她,誰還有知道那麼
多的朱衣衛內情?誰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一路的追殺,直入朱衣衛總堂如若 無人?其實很多人都猜到了,她一輩子沒什麼親人,只有李同光這一個徒弟…… 伽陵手下語聲都在發兜:可是任左使早就死了啊!您說過,您親自檢查過
她的屍體。 伽陵:她都能騙過聖上,自然也能騙過我!一片樹葉要藏在哪裡才最不容
易讓人發現,藏在樹葉堆里!所以她索性調轉身去了梧國做白雀,所以她才會為 了梧都分堂人的滅門一直不死不休!
伽陵手下已經面如死灰,她爬起來跪下:她還活著?……那,求尊上賜屬 下一粒見血封喉。這樣屬下萬一……還能死個痛快。
伽陵一怔,隨即大怒,拉起手下的衣領:你居然這麼小瞧我?!覺得我一 定會步陳癸後塵,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手下被她重重地推在在柱上,痛哭流涕:屬下罪該萬死,可屬下實在是害 怕任左使,她當年,當年……
伽陵如同瘋獸一樣在房中徘徊著:我一定能想法子脫身,她回來又如何? 我當初和她同一批做的白雀,現在已經和她當年平起平坐了!對對對,我要冷靜, 冷靜,慢慢想,周全一點,——
突然,她的眼中寒光一閃。
22、 安樂侯府院中 夜 外
伽陵眼中的寒光,疊畫為李同光眼中的寒光。
李同光:誰來了? 李同光隨從乙:金明縣主,她是貴客,又是您的……奴才得罪不起,只敢
請她在客室奉茶。
李同光看向客室,初月的倩影映在了門扇上。
23、 安樂侯府客室 夜 內
客室門被「刷」地拉開,李同光面無表情地進入。
初月一驚,隨即一喜,正要開口,李同光已然一禮:不知縣主駕臨,有失 遠迎。縣主有何此來,有何貴幹?
初月一時對他的禮貌態度有些不適,半晌才起身道:聽說你平安回京,父 親命我帶些禮物來探望你。
李同光對著禮物一禮:初國公體貼備至,本侯感激之極,請上告國公,本 侯擇日必將親至貴府,登門拜謝。
初月:那倒不必了,父親讓我來,本來就是……(低頭)對不起,賞春會 的事情,我實在做得莽撞,才害得那麼多御史彈劾你。聖上,貴妃姑母和父親, 都已經責怪過我了……
李同光:此事全怪本侯行事衝動,不怨縣主。
初月放下心來:那我們倆之前的梁子,就算揭過了?(咬唇)安樂侯,不, 侯爺,之前我們之間是有不少誤會,但是……(找不到詞,微帶羞澀地)既然賜 婚之事已無可更改,要不以後,我們就試著好好相處……
李同光:縣主美意,自當遵從。日後,安樂侯府與初國公府互為臂膀,必 能縱橫朝堂。
初月奇道:你幹嘛總是這樣文縐縐地跟我……(突然明白過來)你故意的,
你根本就不想原諒我! 李同光:縣主多慮了,之前本侯對縣主不敬,已被聖上訓斥,以後自當痛
改前非,與縣主相敬如賓。
初月冷冷地看著他:只是相敬如賓? 李同光退遠一步:夫妻之義,本應如此。 初月:原以為我放下身段來道歉,你就會領情,沒想到,虧我今日還特意
換了女裝……(深吸一口氣)呵,父親說得對,你同意這門婚事,只是想借用我 們初國公府的勢力而已。
李同光:本侯以為,那天在馬廄,已經跟縣主說得很清楚了。
(閃回) 李同光逼退初月:我知道你討厭我,放心,我也從來沒瞧上過你。不過以
後的日子,我們最好就像剛才給馬接生那樣,面子上合作愉快,私底下相安無事 即可!
初月冷笑:你以為我只能嫁你嗎?別總拿聖旨說事,我現在就找個借口跌 傷腿,我就不信,聖上還會讓你娶個瘸子!
她轉身就走。
李同光:就算你摔成傻子,摔成無鹽醜女,只要你是初國公的女兒,我就 一定會娶你。
初月回身,厲聲:李同光,別逼我跟你魚死網破!
李同光:你可以回去向初國公告狀,但你別忘了,你已經二十了,在我大 安已是老女。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出嫁?不是因為你眼光高,而是因為你喜歡舞刀 弄劍,你父親根本找不到一個不會讓聖上猜疑、又身份合適的男人把你嫁出去。 你以為你永遠是初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可惜,你哥哥不會喜歡一個總是想和自己 爭奪族中勢力的妹妹。你想一直賴在初國公府,讓你父親年復一年的為你的婚事 擔憂嗎?你想忍受以後長嫂的白眼,上演兄妹反目的好戲嗎?
初月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雪白。
李同光放柔了語氣:縣主,我今日對你客客氣氣,你就最好不要不識抬舉, 畢竟,婚姻本就是繁衍宗族,結兩姓之好就可以,就算你我互相厭惡,也不妨礙 生兒育女。
初月被他話中的冰冷徹底寒透了心,良久,她道:我明白了,你需要我陪 嫁什麼,我嫁給你之後,又會有什麼好處?
李同光:恭喜縣主終於找到你我相處的正確方式。聖上給你的騎奴,你可 以保留,我另外再撥五百部曲給你。但你要跟聖上去求個恩典,就說想要和我找
個自在一點的州縣做封地,盡情訓練你那些騎奴。 初月:你想藉此機會割據一方? 李同光:是藉助初國公府的力量,割據一方。 初月:真是厚顏無恥,姑母怎麼會認為你是個好郎君? 李同光:不敢當娘娘謬讚。縣主放心,等到了外州,除了部曲,本侯還會
給你每年三千兩金的花銷,你大可離府別居,本侯保證,絕不干涉你的自由。 初月:什麼自由?養個面首,再生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的自由? 李同光的臉瞬間冷若冰箱,良久,他一笑:縣主要是願意,別說一個,養
個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以後,為夫自會慢慢幫你挑選,保證都是最好的。送客。 他語聲輕柔,手勢卻堅決之極。 初月僵在當場,最終昂起頭,驕傲地走了出去。
李同光轉身奔向密室。
24、 安樂侯府密室 夜 內
李同光走到如意假人身邊:師父,鷲兒是不是越來越能幹了?以前這樣的 侮辱,我肯定早就想殺人了;可今天,我卻能笑著跟她說話。顧遠舟說得對,只 要我能忍,只要我繼續韜光養晦,終有一天,我就無需再忍。
他深深一禮:謝謝您幫我報仇,我就知道,在您心裡,我一直是最重要的 那個。
抬起頭後,他看如意的眼神又變得迷茫,最終,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 上了如意假人的臉:可您怎麼能和那個顧遠舟那麼親熱呢,您應該是我的啊,我 一個人的啊!那些釵環,鷲兒認認真真地替你挑了好久,可是您看都不看一眼…… 師父,究竟是不是您,您告訴我啊,求您了!
假人自然是毫無回應。
李同光終於忍耐不住,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假人:師父,別離開鷲兒,別不 要我……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25、 安樂侯府外 夜 外
初月臉色鐵青地揮鞭疾馳。
侍女小星遠遠落在她身後:縣主,您慢點! 初月突然勒韁,後悔地:我不該那麼說的,我怎麼又忍不住了?居然提到
了面首,他肯定最恨這個……(狠狠地扔掉了馬鞭)
小星趕上,氣喘吁吁:縣主?!
初月:可他憑什麼那麼對我,憑什麼啊?!我哪點不夠好了?!我都已經 這麼低聲下氣了,他為什麼還嫌不夠?!
她的紅圈紅了。。
小星小心翼翼地:您別太難過了,奴婢打聽過,安樂侯好象一向不近女色, 對哪個女子都差不多。好象,自從他母親長公主去世之後,他便有了心結……
初月:我不管他有什麼心結,但我的驕傲不允許我的夫君如此慢待我!(仰 頭深吸一口氣,不讓淚水滑落)回去之後,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剛才的事,就說, 我在安樂侯府上受到了厚遇,我與安樂侯,也相敬如賓。呵,相敬如賓。
她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慘笑:我不想讓父親擔心,更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言畢,她再度縱馬而行。但這一次,她卻走格外緩慢。
月光照在她孤獨卻猶自挺直的背上,小星眼睛一酸,終於抽泣了起來。
26、 某酒閣 夜 外
月光也照在伽陵的臉上,她同樣仰著頭,看著有人在酒閣檐角上掛上了一 串燈籠。燈籠顏色三紅一白,依次間隔。
27、 四夷館顧遠舟房間 夜 內
顧遠舟正與如意、於十三等人商議著什麼,他的面前放著一張新繪製永安 持和永安塔的地圖。
突然,孫朗急急推門奔來:如意姐!金沙幫的人突然聯絡我們外圍的游哨, 帶了一句話,讓您上樓往西南方向看!
如意一挑眉,一個飛身便穿出窗子。
28、 四夷館院子 夜 外
如意腳尖在各處輕點借力,片刻之間便飛身上了院中閣子的最高處。 西南方向,酒閣那那一串三紅一白的燈籠格外醒目。 顧遠舟也飛身而上,站在她身邊:出什麼事了? 如意:朱衣衛早年間一種特別暗記,只有我那批白雀才用過。 她轉身看向另一個方向,另一處高閣上,有幾串紅綠、黃白相間的小燈籠。 如意的眼神從上而下依次掃過小燈籠:有人約我,明晚子時,在城南土地
廟相見。
顧遠舟:蛇出洞了?
如意:自然,我特意留下那句話,就是為了引出真兇。與其我費力去找, 不如逼得她自亂陣腳。呵,這麼快就有反應,看來她應該比陳癸更難對付。
顧遠舟:那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如意一哂,躍身而起。
29、 土地廟 夜 外
如意落下之時,已經到了土地廟。
她推門進入,只見庭院中空空如也,只有一身尋常女子服色的伽陵,背對 她而立。
聽到聲音,伽陵驀然回頭,看到如意後,她的眼神混雜著驚喜與恐懼:果 然是你,任左使。不,阿辛,你還活著,我真開心。
如意狐疑地看著她。
伽陵:你不認得我了?我是林己啊,當年和你一起在白雀申字第五期,總 睡你對面那個。(黯然)你當左使的時候,我才是一個小小的紫衣使,難怪你不 記得我。(勉強一笑)不過我現在也做了右使啦,改名叫伽陵,因為我再也不想 被人用天干地支的代號去稱呼了。
如意冷冷地:特意約我來,只是想敘舊?(打量一下周邊)埋伏在哪,都 出來吧。
伽陵苦笑:以你的耳力,難道還不知道這裡沒有第三人?(深吸一口氣) 尊上,我孤身前來,除了表明誠意,還想跟您坦承一件事——(驀然跪下)向六 道堂出賣梧都分堂滅門的命令,確實出自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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