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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来了,那咱就都见见?”连守信就道。
“那就都见见吧。”张氏点了点头,就看五郎和连蔓儿。
一家人商量了两句,张氏和连蔓儿就先往西屋,跟李氏说了。随后,一家四口就都往前院来。刚走出穿堂,就看见了连守义、何氏、二郎、罗和罗小鹰几个,正被管事的从门外引了进来。
连守信看见这几个人,就皱起了眉头,脚步也是微微一顿。
张氏、连蔓儿和五郎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进来的这几个人,走在最前头的是连守义。就见他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袄子,上面打着几块大补丁,又有两处破了没缝,棉絮都钻了出来。下面一条裤子也是灰扑扑的,腰间只用麻绳扎了两圈。
便是从前刚从太仓回来,最艰难狼狈的时候,连守义也不曾做过如此的打扮。而这还不算,再看连守义的头上,却是密密匝匝包了几圈的纱布,那纱布已经看不出sè,只是红一块黑一块的。再看连守义的额头腮边,还贴了两块黑漆漆的膏药。
连守义这通身的打扮,显示遭了大罪,挨了胖揍的模样。
连守义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何氏。比起连守义的打扮来,何氏穿的就体面多了,不过也是一件已经辨不出sè的破旧夹袄,下身一条灰扑扑的裤子,也没系裙子,头发也乱蓬蓬的。没有任何的装饰。这么看去,比起原来住在三十里营子的时候,是大大的不如了。
就这两口子这副模样,根就不用开口说话。就是活生生一副落在忤逆不孝的儿子媳妇的管制下,受罪遭殃的公婆画像。
这也就怨不得连守信一家人会皱眉了。
二郎、罗和罗小鹰三口是落在了连守义和何氏两口人的后头,这三口人穿的倒都利落。二郎和罗小鹰都是一式的灰蓝布的褂子,青sè的裤子和棉鞋。这是两人在大车店做活的打扮。显然。这两人是刚到家,还来不及换上家常的衣裳,就来了。
罗穿的是一套七八成新的靛蓝袄裙,头上的发髻梳的极利落,斜插着一只银簪。只是从罗家村走路过来,走的急了些,又被风吹了,鬓发略有些散乱。
那只银簪,连蔓儿却认得。是张氏送给罗的。
这几个人进门来。脸上表情各异。不过看得出,都有些不大自在。连守义在第一个,抬头一眼看见了连守信。来他是迈着大步晃着走的。一看见连守信,他的步伐就变了。
“连四老爷。老四啊,我的亲兄弟,”连守义一手扶着大腿,一手向前伸着,一瘸一拐地朝连守信奔来,一边嘴里嚎啕,“可见着你了,想死二哥了。老四啊,二哥我受罪了,就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
何氏跟在后头,也跟着嚎了起来。
连守信的脸sè越发的难看了起来,眉间明显积攒着怒气。
连蔓儿走在后头,先被连守义那一身打扮给惊着了。她虽看不见连守信的脸sè如何,却可以猜到此刻连守信的心情。
如果不是提前已经知道了内情,连守义这么猛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真可能认为连守义是遭了罪。
连守义这身打扮、这套苦肉计,是真的“下了钱”,豁出去了。只是他这一路走来,又不知给乡间增添了多少的谈资!
“赶紧扶着二老爷!”五郎就吩咐院子里伺候的小厮道。
就有两个小厮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连守义。连守义被扶住了,离着连守信还有三四步远。
“都进屋吧,有啥话屋子里头说。”连守信就道,对来的这几个人,都没给什么好脸sè。
对于连守信的冷脸,连守义和何氏面上竟有些得sè,二郎、罗和罗小鹰则是相互看看,脸上心中都有些惴惴的。
大家进屋,相互见礼,二郎、罗和罗小鹰给连守信和张氏见的都是大礼,旁边人过来,才将他们扶了起来,大家落座。
连守义和何氏就坐了,二郎、罗和罗小鹰都没敢坐,只在旁边站着。
连守义坐了,见罗几个不敢坐,脸上得sè更甚。他两只大眼珠子转了转,就也站起身来,又拖着腿走到连守信跟前。没等连守信反应过来,连守义就半跪半坐在他脚跟前,两只手抱定了连守信的大腿,又干嚎了起来,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
“兄弟,”连守义先叫连守信,又扭头叫五郎,“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是遭了大罪,摊着这样忤逆不孝的,狠心的娘儿们,把二郎也给糊弄住了。”
连守义就指着罗。
“你们在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装的啥似的。你们一走啊,她就变了脸。……不孝敬我不说,还处处虐待我,吃没的吃,穿没的穿,要喝一口水,还得央告半天,喝的都是她爹娘剩下的。……我就出去见见朋友,说两句话,她追着我两条街,那么打我,刀枪棍棒全上了,打的我一身的伤,你们看,你们看。”
连守义又指着自己的头脸和腿,让连守信、张氏、五郎和连蔓儿看他的伤。
“弟媳妇和侄女在这,不好给你们看,我这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连守义又添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又哭嚎起来,一面还假意抹眼泪。
“……差点就去见阎王。后来,看我没死透。她又想出了更歹毒的计策来,……不知道从哪找了那么一群的jiān夫来,抢了我的钱,好拿去给她一家子用,又把我给打了一顿。看我命大,还没死透,她还要在吃食里下毒,毒死我……”
连守义这么说着,嘴里还胡乱喊什么青天大老爷,何氏也跟着说,跟着喊。连蔓儿在一边看着听着,只觉得哭笑不得。
“冤枉啊,俺没有。都是没有的事。俺不敢说公爹啥,俺就说俺自己个。四叔、四婶,俺敢发誓,ri头还在天上那,俺要是真有那些,就让俺天打雷劈……”罗几次想要开口,只是看了连守信的脸sè一直没敢,直等着连守义喘气,她慌忙又双膝跪下。一跪下来就指天发誓,直喊冤枉。
二郎和罗小鹰也跟着跪了下来。
“四叔,孩子她娘不是那样的人。四叔和四婶别听人乱说。”二郎涨红着脸说道。
“我姐没打大伯,……家里吃的都是一锅里煮的……”罗小鹰也跟着替罗辩解道。
除了罗的发的重誓,二郎和罗小鹰的辩解与连守义的一番做作比较,就显得苍白失sè了。
连守义的脸上更添了得sè,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又换上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个婆娘,一定要休了她。当初定她,我就不赞成。老四,你得给咱老连家的人做主了。光休了她还不行,就她这个德行,得让她游街、蹲大狱,连她一家子都在内,没一个好东西!”
罗跪在一边,脸sè也涨的通红,她看了张氏一眼,就想开口说话,可又看见连守信脸sè不善,话到了嘴边又不敢出口,只偷偷地给身边的二郎使眼sè,让二郎说话。
“四叔,真不是那么回事。就是孩子她娘不让我爹耍钱,”二郎还想要说下去,连守信就冲他摆了摆手,不让他说。
“赶紧扶二老爷起来。”连蔓儿这时就向屋里伺候的人吩咐道。
“对,你起来说话,现在像个啥样。”连守信也道。
过来两个小厮,将连守义扶了起来。连守义并没有怎么挣扎,就被扶着在一边坐了下来。他这是眼见着自己的一番做派显了成效,也乐得舒服坐着了。毕竟,虽然这屋子里暖和,可大冬天的,他穿的又不厚实,那么坐在地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连守信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又沉吟起来。
张氏就让人也扶二郎、罗和罗小鹰三个起来。二郎和罗小鹰都站起来,唯有罗说什么都不肯起,还是跪着。
连蔓儿就和五郎交换了一个眼sè。
“二嫂,你快先起来。”连蔓儿就向罗道,“我们虽是刚回来,这件事,也听说了个大概。”
罗听了连蔓儿这话,眼睛就有些发亮,不像刚才那么晦暗了。当事发的时候,虽张氏等人都不在家,她还是及时地过来,将事情都讲给了李氏和赵氏两个人听,也是打算着风声传到张氏等人的耳朵里时,连守信和张氏能了解内情,明白她的苦衷。
现在,连守信脸sè虽然不好,但是张氏和连蔓儿看她却还和过去一样。而且,又有连蔓儿的这一句话,罗的心就有些定了。
“这个事,我爹和我们也正想要过问。这样吧,你先起来,跟我二郎哥上村子里去一趟,看看老太太。替我们在老太太跟前磕头,跟老太太说,正要去看她老人家,就有事绊住了脚。问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请安。”连蔓儿就对罗道。
罗起初愣了一会,接着就忙不迭地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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