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人回来了吧,”张氏听说是四郎来了,就说道,“估计是送骡子和车来了。”
“送东西回来,还要见我爹,肯定是要跟我爹道谢的。”连蔓儿就笑着道。
连守信坐在炕沿上,脸上并没有笑容。他想了想,就下了地。
“我去看看去。”连守信就说道,“听听他要跟我说啥,今天他办的那些事,我得说说他。”
“爹,”连蔓儿就劝连守信,“他那样,他爹娘都不管他,我爷也说不听他。你去看看行,别骂他,也别说他。你说也说不听他,还得罪他,背后不知道咋叨咕你。”
所谓的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些忠言也要挑着会珍惜他们的人说才好。而四郎,并不是一个能够听得进劝谏的人。
连守信是一片望着四郎好的心,但是四郎根本就不领情,反而还会因此在心里怨恨连守信,只是因为还有事要求着连守信,所以没有当面表现出来。
“爹,你想想他是咋对我三伯的。”连蔓儿又提醒了连守信一句。
如果连守信现在不是即有钱又有势,四郎对待他,也就跟对待连守礼一样。
“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张氏也劝连守信,不要出去对四郎发脾气。“咱看明白了他是啥样的人,咱以后少搭理他,远着点他就行。”
“行,我知道了。”连守信听了妻女的话,点点头,就往前院去了。
“你爹去了,肯定得说四郎。”见连守信走了,张氏就叹了一口气道。
“嗯。”连蔓儿点头。以连守信的脾气,即便刚才她们劝了他,他见了四郎,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说的。连守信不会对人用心机,尤其是对待家里人的时候。而四郎不管人品怎么不好。在连守信的眼睛里,还是连家人,也就是自家人。“咱越这么劝,估计我爹说的越厉害。说就说呗,咱也不怕他,也没啥可指望他的,让我爹教训教训他,也省得他骨头轻的要上天!”
“你就特意拱你爹的火吧。”张氏无奈地笑道。
连守信一进门。连叶儿就说了四郎欺负连守礼的事,现在连守信临出门,连蔓儿又提醒了一回,只是这件事。就够让连守信恼火的。可以想象,一会连守信见了四郎会怎么样。
连蔓儿含笑不语。
果然,一会就有小丫头跑来报信儿,说是连守信正在前头骂四郎。
连守信xing格不错,极少发脾气,对外人更是如此。他对四郎发脾气,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结果。连守信的心理,连蔓儿能猜出个大概来。
眼看着老宅那边,连老爷子渐渐地唠了。而大房的连守仁、连继祖都是撑不起门户的,二房的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也靠不住,二郎又相当于入赘到女方家里去了,剩下的男丁就只有四郎和六郎两个。
六郎有些心眼不全,只有四郎是个“全科”人。
所谓的全科人,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常用的乡村土语,大概意思就是身体和智商都没有缺陷的。有前途的人。
连守信希望老宅好,就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四郎的身上,他最近这么偏着四郎,抬举四郎,是怀着让四郎出息,支撑起老宅的希望。
然而,四郎用实际行动,狠狠地将连守信的希望给踩进了泥里。这也难免让连守信少见地动起了肝火。
“哎呦。那我去劝劝?”张氏就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打算要去前院。
“娘,你不用去。”连蔓儿就拦住了张氏,“让我爹出口气吧。”
“……多安排几个人在旁边看着……”连蔓儿拦住了张氏,又扭头吩咐小丫头道,“我爹要动手。让他们拦着……,让他们替我爹动手。”
小丫头答应一声出去了,连叶儿在旁边连连点头,还一边握着拳,似乎恨不得能亲自出去打四郎几下出气。
“你们啊,也就是蔓儿他们几个都省心,啥也不用你们cāo心。要不,自家的事情还忙不过来那……”吴王氏在旁笑道。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工夫,连守信终于虎着脸走了回来。
连蔓儿扭脸,偷偷笑了一下,忙就下地端了热茶递给连守信。
“爹,这是我娘给你沏的参茶。”连蔓儿笑盈盈地道,“这用的参,还是上次我哥特意从京城带回来的,专门放在那给你补身子用的。”
连守信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会迁怒。而且,自家妻儿说话做事都没的挑,对他的好他心里有数。他刚才因为四郎生了气,现在小闺女这么孝顺、贴心地送上参茶来,他的脸sè不由得不好看了许多,心里也没那么堵的慌了。
“哎,还是我自己的孩子啊……”参茶沏好了之后,就一直放在炉子上暖着,现在喝起来,温热正好。连守信喝了一大口,觉得心里热乎乎地熨帖,不由得小声地感慨了一句。
“咋样,你们都说了啥,没吵吵起来吧?”张氏就问连守信道。
“你们刚才都嘱咐我,让我别说他。我还是没忍住,看中人家姑娘了,净想着往好里说,要说这个有情可原,那么使唤他三伯,这个我不能不说说他……”连守信就道,“我也想明白了,好歹我就最后说他这一回,他能改了,那自然是好。他不改,那他也就那样了,我再咋使劲也没用。”
“这人啊,灵一点笨一点的,这都没啥,只要品xing不坏,这过ri子就出不了格。咱们在旁边帮扶着也安心。可要是品xing不好,那还不如笨一点儿,他还不惹事。”
显然,连守信后面这一段话是因为四郎有感而发。
“四郎这孩子,跟着他爹娘,好的一点没学着,净学着那不好的了。”张氏也道。
二房连守义和何氏有四个儿子,二郎、三郎、四郎和六郎,四个人,四种不同的品xing。而四郎,似乎是继承了连守义和何氏夫妻两个身上的所有缺点。
连老爷子和周氏管家管的严不严,可连守义和何氏还是那个样,连守信他又哪里来的信心,能够把四郎给掰正过来那?
现在连守信对四郎的希望破灭,应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爹,你说他,她没跟你犟嘴?”连蔓儿就问连守信道。
“一开始他是不认错。”说到这个,连守信还是有些生气,“还跟我说他三叔闲着也是闲着,是他三叔自己乐意帮他,他说了媳妇是大事。后来兴许是看我发火了,他才不说了。他是没敢跟我犟嘴,可看他的样子,对我说的话,他心里不服气。”
“也怪我爹,他说啥就应啥,是该他的还是欠他的?”连叶儿在旁边,听见连守信训斥了四郎,为连守礼出了气,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我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对老宅那边,总是……”
连守礼在面对老宅众人的时候,总是不大能挺直腰板。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没有儿子。连叶儿现在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说了一半,就低了头,不肯再说下去了。
“爹,这半天,你们就说这一件事了?”连蔓儿又问连守信道。
“没有,说完了这个事,他还跟我告状,说赶车的伙计势利眼,看不起他啥的。”连守信摇摇头,说道。
“他没说咱家的伙计咋看不起他了吗?”张氏就问。
“说是不听他使唤,在人家姑娘家人面前,下他的脸。”连守信就道。
因为连叶儿打听来的消息,连蔓儿明白为什么四郎要给那赶车的伙计穿小鞋儿。不过,知道四郎支使连守礼的事情在先,四郎告状的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
连蔓儿不经意地朝连叶儿看了一眼。
“四叔,我说句公道话。”连叶儿忙就将后来四郎又支使连守礼,然后支使伙计的事情跟连守信细细地说了一遍。“四叔你打发人去,不就是去赶车,还有照顾牲口的吗?四郎让他赶车干啥,他可一个不字都没说,后来还是他赶车拉着四郎去送老王家的人。大冷天,在外头照看牲口,人家照看的也挺jing心。”
“这都快一整天了吧,人家才回来。就喝了老宅一口水,晌午饭都没吃。搁谁心里都得过意不去,四郎他咋还能背地里这么说人家那?”
“我说我打发他去办事,他也不能那么样。”连守信就点头,“不用叶儿这么说,我猜着大概是四郎使唤人使唤的狠,他那说话办事,有点张狂。”
看来,连守信对四郎的品行还是了解的,因此,对四郎的告状也就很不以为然了。
“人家虽然是端咱的饭碗,那人家也是出了力,干了活的。就在咱自己家了,我都不能跟这些伙计吆五喝六的。人家堂堂正正吃这碗饭,咱就得堂堂正正待人家,不能学那有的人家,使唤人跟吆喝大牲口似的。四郎他就不懂这道理。”说到后来,连守信又叹气,显然是对四郎越加的失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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