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打….打斷腿？」鳳九艱難地咽下卡在嗓子眼的梅子果汁，胡亂扯了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有些不大確定的重複了一遍東華方才說的話。
　　
　　「額，這會不會有些不大好？左不過我再多讀些話本子，總能挑上一個適合他兩的故事罷？若是將沉曄的腿打斷，會不會殘忍了些？況且阿蘭若應當是會記恨我們的。」
　　
　　眼看著日頭已然西沉，鳳九這一天也就看到這麼一個故事比較合自己的心意，因此對這個話本子的故事頗有些執念。但是她轉念一想若是依著東華的意思將沉曄的腿打斷，阿蘭若怕是會找自己拚命，好歹她也是小小白的乾娘來著，這樣子怕是壞了兩人的情誼。
　　
　　換言之沉曄好歹是東華的影子，就算帝君他老人家自己不心疼，她還覺得心疼呢。
　　
　　彼時帝君他老人家恰好正在描鳳九衣服領子上的褶子，鳳九瞧著他換了一支細細的狼毫筆，提著袖子蘸了些淺粉色的顏料，又在盛著顏料的白瓷碟的碟沿上點了點顏料。
　　
　　方淡淡的說了句：「不過是打斷腿便能換得阿蘭若的照顧，沉曄已然算是得了極大的便宜了。」
　　
　　他抬起頭瞧著鳳九獃獃地望著自己，有些莫名：「怎麼？我臉上沾了顏料么？」
　　
　　「不是，我覺得帝君你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鳳九方才擦果汁的帕子還捏在手中沒有放下，東華便用左手捏著那方手帕又在鳳九的嘴邊輕柔的擦了擦。
　　
　　鳳九一怔：「怎麼？我嘴角的果汁沒擦乾淨么？」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為她擦嘴的東華，一臉獃滯地問道。
　　
　　「沒有，我給你擦擦口水。」東華好笑地看著鳳九雪白的臉蛋慢慢地轉為通紅，忍不住想逗逗她。
　　
　　「哎呀帝君，我在和你說正事呢！你可不許取笑我，誰讓你生得這般好看，我怎麼看也看不夠。」鳳九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一把奪過了東華手上的帕子。
　　
　　「我並無取笑你的意思，覺得我好看看便是了。你自己想想，倘若當年只要你斷一條腿便能同我在一起，你願不願意？」東華面上全無玩笑的意味，倒是十分認真的同鳳九討論這個問題。
　　
　　鳳九仔細的想了想，當年為了救東華，她隨隨便便便將自己一身可愛非常的皮毛借給了聶寅初，倘若當時要是讓她斷一條腿便能同東華在一起，那真的是非常划得來的買賣了。
　　
　　這麼一想，彷彿是沉曄佔得便宜大些，阿蘭若才是吃了虧。
　　
　　況且對於他們神仙來說，斷斷腿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大不了去尋尋折顏重新把斷腿接一接便好，她同折顏那麼熟，接個斷腿有什麼難？就是接不上了折顏也能給再做一條腿出來。
　　
　　被東華這麼一說，鳳九突然覺得本來不可行的事情突然就變得可行了，還是她們家帝君厲害，本來她就放不下這個話本子，這下可好，頓時對沉曄同阿蘭若的事有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