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董燕萍算聽明白了，這意思，她只是找斌斌借了個種，想自己養。
宋小可忍無可忍，「對不起，我以為我心胸很寬廣，可我做不到，唐璇，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生活里，請你離開。」
唐璇不明所以，「怎麼了？我和斌斌真的啥事沒有，你別瞎想啊……」
宋小可憤怒，「那孩子，就是個詛咒，只要生出來，我倆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回輪到唐璇懵了，什麼孩子？！
陳斌斌委屈大喊，「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啊。」
宋小可繼續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和冷血，這孩子，絕對不能要。」
陳斌斌點頭，「我舉雙手贊成啊。」
宋小可看向唐璇，「那你呢？」
唐璇懵著，「你倆都同意了，我還能說啥？不想要就打了唄。」
董燕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明兒一早，咱就去醫院吧。」
唐璇思索了好一會兒，又說，「我說先別著急。你倆不是很想複合嗎？孩子，就是最好的潤滑劑。我覺得，你倆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比較好。」
宋小可怒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唐璇坦然，「我只是提一個建議，決定權在你，斌斌不是好老公，但他肯定是一個好爸爸。當年我不懂事，為了事業，偷偷把孩子打了，直到現在，我也認為，那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於情於理，還是給孩子一個機會吧……」
宋小可忍無可忍把咖啡潑過去。
唐璇火了，「宋小可，你腦子進水啦？我可都是為你們好。」
「你腦子才進水了，你以為，給他生個孩子，你倆就能複合嗎？可笑！」
what？
唐璇和陳斌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宋小可氣得不輕，「想要孩子，我倆自己會生，用不著您代勞。」
陳斌斌拉住她，「等等，什麼意思？我咋聽糊塗了……」
宋小可指著唐璇，氣得快暈過去，「這還有啥聽不明白的？她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打孩子。」
唐璇一頭霧水，wtf？
陳斌斌震驚，「唐璇，你也懷孕了？」
唐璇攤手，「沒有啊。不是小可懷上了嗎？」
宋小可怒，「我怎麼可能懷孕。我倆都多久沒在一起了？」
陳斌斌目瞪口呆，「你沒懷孕，那誰懷了？」
宋小可跺腳，「她呀，你不是送了她一個美麗的小生命嗎？」
陳斌斌目瞪口呆，「對呀，一隻純種柴犬。」
眾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董燕萍急了，「那誰懷了？孩子到底是誰的呀？那根驗孕棒是誰的？」
不是唐璇的，不是宋小可的。難道……
陳斌斌嚇的把菜刀收了起來，「我爸和潘家園已經兩年多沒見了！」
宋小可趕忙補充，「暖暖剛來過大姨媽。」
陳斌斌，「啊？那就沒誰了啊？」
「就為這麼點事兒，你們從昨晚折騰到現在？真贏了。」唐璇擦著身上的咖啡，「你們直接問一句不就得了？」
陳斌斌嘆氣，「你個單身狗，婚姻的事，跟你說不明白。」
唐璇鄙視，「這有啥說不明白的？懷了，誰的，生不生，多大點事啊？至於折騰到全家雞飛狗跳嗎？」
斌斌瞄了小可一眼。
宋小可一臉愧疚，「這個話題，就先到這兒吧，唐璇，對不起。這次，真的錯怪你了。之前，我以為你對斌斌還有想法，所以，下意識覺得這個孩子會成為我們的障礙，可是，當你以為我懷了孩子，我們決定打掉，你竟然站在我倆的立場上，勸我別打，這份善意讓我汗顏。」
唐璇嘆氣，「我只是不希望你跟我犯同樣的錯誤。」
宋小可有些心虛，「現在，我相信，你對斌斌沒想法，可我不明白，你為啥對我家人這麼好？」
唐璇大度地擺擺手，「那些小事，對我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啊。」
「以前，我和斌斌戀愛的時候，他家人對我也很好啊。我幫強姦犯做辯護，受害人家屬拿開水潑我，大冬天的，阿姨每天坐一個小時地鐵，來醫院陪我；律所讓員工認繳股份，我當時缺錢，叔叔賣了好幾件瓷器幫我墊錢，錢雖不多，但那份心意我能記一輩子；奶奶看我瘦，嘴上罵罵咧咧，每次都煲了參雞湯，讓暖暖送過來，看我喝完才走。那個時候，他們是真心把我當家人看，後來，雖然我和斌斌分手了，但那份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你不也這樣嗎？離婚了，怕刺激奶奶，你不也咬著牙來三亞過年？」
宋小可點點頭，「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我也躲不過去。」
唐璇又問，「如果你倆徹底分了，你和叔叔阿姨，奶奶，暖暖，以後就打算徹底不來往了？」
宋小可沉默了……
唐璇繼續說，「他們開口求你幫忙，你好意思不幫？以前，都白對你好了？沒一樣是我自己買的啊，單位發的，客戶送的，我用不上，就做個順水人情，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困擾。」
陳斌斌出來打圓場，做總結，「吸取教訓，以後不許送了啊。再讓我發現跟你丫急。」
宋小可臉紅，小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斌斌嘿嘿一樂，「那就接著送。我家正好缺個按摩椅。」
宋小可瞪了斌斌一眼，斌斌退開。她又誠懇看向唐璇，「對不起，以前是我心眼小，您別介意。以後，我衷心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
唐璇問，「哪種朋友？」
宋小可表情認真，「碰到事，可以互相幫忙，有空的時候，可以約著逛逛街，喝喝茶，聊聊天的那種朋友。」
董燕萍聽到這兒，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是潘錦兒（狐狸精）。
「嫂子，方便通話嗎？」
董燕萍臉色刷得變了。
這邊氣氛微變，唐璇站起來，準備離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做情侶，和做朋友一樣，都需要緣分的。」
宋小可不解，「啥意思？」
「性格合適，處著舒服，才有深度交往的可能性，咱倆，沒戲。跟你相處會覺得累，我這種人，誰讓我不爽，我張嘴就噴，可你不是，你太懂事了，你會忍著，然後，就成了怨氣，就跟屋裡忘關煤氣似的，等聞見味兒的時候，一個火星就爆了。」
唐璇慢條斯理地分析，「之前，你一個人在北京漂著，沒安全感，受了委屈，第一反應就是忍你把外部壓力都深深藏在心裡，試圖自己消化，但你沒那個能力，最後，這些壓力會外化，變成大家的壓力。你難道沒發現，家裡人跟你相處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嗎？他們生怕自己說錯話、辦錯事，一不留神就把你傷著了。這種相處模式，真的不健康。」
宋小可聽得目瞪口呆，又覺得有道理。合著，他倆走到這一步，都是她的錯？
「你們婚姻失敗，斌斌當然有責任，但他改不了。」唐璇繼續說，「如果是我，我會做最壞的打算，假設你本性難移，我又不想分手，那麼，想挽救這段感情，就需要我做最大程度的改變。當然，如果你不想挽回，也就不需要做任何改變，把責任通通推給對方最省事。」
宋小可語噎，竟然無話反駁……
唐璇表情認真，「之前，我說要捲土重來，也是想刺激你，讓你有點危機感，能更珍惜斌斌，我是真沒想到，這麼點兒壓力，非但沒能變成動力，還差點把你整崩潰了。」
一旁的陳斌斌皺眉，「靠。你是不是有病？」
唐璇瞪他一眼，「我哪知道她這麼脆弱？得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以後，我會盡量少跟你家人來往，也祝你倆能經常吵架。心裡有火趕緊發。學會釋放，才可能讓內心平靜，平靜，才能長治久安。別讓自己成為一座行走的活火山。」
宋小可陷入沉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宋小可二人一起送唐璇到門口。
「留步留步。這麼客氣，我都有點不適應。回去吧。」唐璇轉身往外走。
宋小可小聲說了句，「謝謝。」
唐璇沒聽到，陳斌斌聽到了，不由得反問，「謝她幹嘛？」
宋小可表情微變，「剛才，她讓我看到，自己⻣子里的怯懦與卑微。」
……
「別想那麼多，她就是瞎說，一個律師，又不是心理醫生，你聽她的？」陳斌斌主動給她按摩。
宋小可表情認真，「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我受了委屈，確實不愛傾訴，就是自己忍著，最後忍不住，就爆個大的。」
陳斌斌忙說，「以後多溝通不就行了嗎？你看我哪兒不順眼，就直說，我能改，就改，不能改，我也跟你直說。」
宋小可撲哧笑了，懟過去，「我看你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啊。」
陳斌斌摸摸頭，「那就慢慢改唄。還有一輩子，別著急。」
宋小可反問，「你看我哪兒不順眼嗎？」
「太漂亮了，出去應酬，怕別人勾搭你。」
宋小可睨他，「好好說話。」
陳斌斌笑起來，「那我挑最重點的說吧，我覺得，你對生活好像沒什麼熱情，除了工作，就是宅。寧可躺家裡看美劇，也懶的出門吃頓飯。我想旅遊，你讓我等，一等就是兩年……」
宋小可嘆氣，「我很累啊，你知道更新壓力有多大嗎？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公眾號還不是很多，現在一看能賺錢，都來了，一個大號，如果連續幾篇稿子沒上十萬加，廣告價格馬上跳水。」
「其實，我挺後悔讓你創業的。如果當時，你還在公司打工，也許會辛苦，但壓力沒那麼大，咱倆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磨擦……」
宋小可溫柔地說，「我們彼此相愛，這個，雖然很重要，可是，咱倆的生活狀態，還跟以前一樣，這就意味著，過去的危機和矛盾始終存在，以後，還是會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影響感情。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也很想改，可我真的不確定能不能做到。斌斌……」
陳斌斌握住她的手，「我能。我相信你也能。」
「先別把話說得那麼死。我現在，特別能體會有心無力的感覺。就像小時候跑八百米，離終點越來越近，可我就是撐不住，在終點前直接癱倒了……」
陳斌斌辯駁，「不鬧饑荒，就不知道糧食有多珍貴，不離婚，也不知道彼此有多重要。以前，我的目標是，努力賺錢，爭取四十歲之前，財富自由，現在，我的目標是幸福，明確了這個目標，心態就會隨之做調整，我知道你怕，我也很怕，可是我沒有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老婆，我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努力沖向終點。」
宋小可把頭靠在斌斌的肩膀上，「如果哪天，我實在跑不動了……」
陳斌斌深情地說，「跑不動就歇歇，我背著你往下走。」
兩人正在溫存，這時陳臨春衝進來，「不好了。又出事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