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敵挑釁
樓下雞飛狗跳，樓上斌斌洗完澡，一邊擦頭髮，一邊往出走。樓下傳來乒乒乓乓摔鍋砸碗的聲音。
兩個人都愣著，半晌，聲音消失了。
陳斌斌擦頭髮，一臉無所謂，「沒事，最多摔幾個碗，打不起來的，反正到最後也是我爸認錯。」
宋小可拿杯子，倒可樂。隨後，小可拿兩粒曼妥思，放到斌斌的面前。
斌斌變色，「這有點狠了吧？」
宋小可只是靜靜地瞪著斌斌。
無奈，斌斌把曼妥思吃了，一開始只是含著，在小可的注視下，被迫吞咽，然後張嘴，表示已經吃了。
隨即，斌斌胃裡翻江倒海，苦不堪言，強忍。
宋小可故作關心，「哎呀，你怎麼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呀？」
陳斌斌強忍難受，「沒事……」
「好啊，再來一杯？」
陳斌斌告饒，「你就別折騰我了，想幹嘛，你直說吧。」
「你有沒有錯要認？」
陳斌斌道歉，「昨晚，我出門前應該先跟你打聲招呼，抱歉，我錯了。我在泳池邊睡了一宿。」
宋小可一顆心浮浮沉沉，覺得可笑又有點可悲。她昨天在鬧騰啥呢，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
陳斌斌反倒好奇了，「你難道不想問我為啥？」
宋小可很平靜，「你想說，自然會說的，不想說，我逼也沒用。」
「那就不說了，我保證，這種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了。」陳斌斌誠摯地看向她。
……
宋小可輕聲問，「你還想複合嗎？」
「當然。我的心，從來沒變過，你呢？」陳斌斌答的斬釘截鐵，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宋小可卻猶豫了，「我還沒想清楚，昨晚，本來好好的，可是，你忽然就消失了，我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晚上沒睡……」
陳斌斌心臟猛跳，「想啥？」
「想咱倆到底合不合適。」宋小可摸肚子，吃得太多，有些脹氣。「過日子，最需要安定，不能老吵架，父母的負面情緒，會影響孩子，你覺得咱倆真的能做到嗎？」
陳斌斌看著她的肚子，表情複雜，「我盡量……」
宋小可繼續說，「我自己可以忍，但孩子不行，從小，我父母經常吵架，所以，我心態不好，經常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有一陣我甚至都懷疑自己得了親密關係恐懼症。」
陳斌斌安慰她，「你想多了，幸福，都是自己爭取的。只要咱倆肯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宋小可還是有些不安，試探地問，「真的會嗎？我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長，至少，得有一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
陳斌斌腦子嗡嗡的，難受得不知道要怎麼說……
樓下，陳臨春苦著臉，一個人打掃戰場。
這時陳斌斌衝進來，「爸，爸，不好了……小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
啊？陳臨春震驚得下巴快地上、
「剛才我倆正聊複合的事，她摸著肚子，跟我絮叨了半天，希望孩子能有個快樂的童年。這……這可咋辦？咋辦。」
「你先別慌。現在，她剛懷上，可能還沒想明白，再給她點時間……」
陳斌斌徹底慌了，「等她想明白，肚子可就大了。到時候，不想要，也得要了。爸，我雖然很愛她，可我真的不想喜當爹啊。」
陳臨春連連嘆氣，這個問題的確很頭疼……
別墅的樓上，宋小可收拾房間，掏兜兒的時候，把那根驗孕棒掏出來，懵逼了。
如遭雷擊，她哭著去找董燕萍，「我就說，他倆有事，你非不信，非說唐璇沒那心思。」
董燕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呢？小唐應該不是那種人啊。她跟我說，刺激你，就是為了讓你和斌斌能儘快複合。」
宋小可哭得更厲害，「這你也信？媽，您咋連這點算計都看不出來？宮斗劇白看啦？」
董燕萍傻眼了，「我這輩子就談過一次戀愛，這方面經驗確實不多啊。奶奶的，原以為她是沈眉庄，沒想到是個安陵容。」
宋小可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可惜我不是鈕鈷祿甄嬛啊。」
「這種時候，甄嬛也不好使，你得當魏瓔珞。誰招你，大耳瓜子輪她。」董燕萍怒氣衝天，「回頭再追究責任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她打了。」
「那可是你們老陳家的血脈，你捨得嗎？」宋小可紅著眼眶，心如刀割，「沒孩子，啥都好說，現在，她有人質在手，你們即使不認她，也不可能不認那個孩子吧？」
「沒想到，小唐心機那麼深，也是，心機不深還怎麼當律師呢？大意了，大意了，這事兒，斌斌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宋小可癱坐在椅子上，「我剛才問斌斌，他還想不想複合，他說想。」
董燕萍問，「那你呢？」
「五分鐘之前我當然想啊。可現在，你讓我怎麼辦？我對斌斌感情再深，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啊……」
董燕萍站起來，「那就再拼一次，死磕吧，我約小唐過來，先談判，勸她把孩子給打了。沒孩子，他倆也沒戲。」
宋小可搖頭，「不要，這種感情太卑微，我即使得到他，以後也不會開心的。」
「你就先別想那些沒用的，把人按住再說，攘外，先得安內啊。」
「媽，我好累，真的快要崩潰了。」
董燕萍安慰她，「媽也不逼你，你閉上眼睛想想，未來還想不想跟斌斌一起過，想清楚再跟我說。」
小可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她與斌斌相處的畫面，各種美好的回憶此時格外令人心酸。
眼淚悄悄滑下，低聲哭泣。
董燕萍苦著臉，輕輕撫摸她的，「沒事的，會過去的，就當踩了狗屎，媽會替你擦乾淨……」
小可掙紮起身，「不要。我自己擦。」
董燕萍為難，「咋那麼倔呢？媽也是為了你好啊。」
宋小可目光堅定，「這事太大了，只能我倆自己解決。我會跟他攤牌，他要孩子，我就滾蛋，要我，那就不能留孩子，絕對沒有第三種選擇。」
陳斌斌和宋小可面對面坐著，沉默良久。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兩人異口同聲，問的是同一句話，兩個人都是一愣。
宋小可欲言又止，「這事，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陳斌斌皺眉，這話不是應該他來問嗎。
「如果你決定了，就告訴我，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宋小可聲音哽咽，眼眶更紅了。
陳斌斌越聽越迷糊，不對勁啊，她委屈啥呢。
宋小可見他不說話，急了，「陳斌斌，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裝傻是嗎？」
「我裝什麼傻了？明明是你在裝傻好嗎？」
「好。都別裝了，挑明了說吧，那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陳斌斌震驚了，話說得這麼直接，他倒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如果你想要，我也能接受。」宋小可鼓足勇氣。
陳斌斌急了，立馬站起來表明立場，「誰說我想要？我吃飽撐的？明知道會影響咱倆的感情，還留著他幹嘛？」
宋小可心頭的大石頭落了地，「那就打了吧。說實話，我有點不忍心，這麼做，對身體會有嚴重傷害。」
陳斌斌表情複雜，「可是不這麼做，對心靈就更有傷害啊，我建議，必須立刻馬上打。」
宋小可點頭，「好，我知道了。既然咱倆達成了共識，這事兒，我可以當沒發生，我希望，你能吸取這個教訓，也希望，時間能夠沖淡一切。」
陳斌斌有點愣神，怎麼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吸取教訓？什麼教訓？他戴綠帽子，倒成他的不是了？
宋小可下樓去找董燕萍，把談判結果告訴她，「斌斌同意了。那孩子，他不想要。接下來，就得麻煩您勸唐璇……」
董燕萍立馬點頭，「沒問題。我馬上約她，談判，不管她怎麼想，反正是別想進我家的門兒。」
宋小可頓了頓，又說，「我覺得，如果她堅持不想打，想當單身母親，咱也別逼她，我也是女人，雖然我很煩她，但她的心情，我也能感同身受，如果我和心愛的男人有孩子，我也捨不得打……」
「傻閨女，她都殺到眼門前了，你可不能心軟。否則，以後吃苦的就是你。」董燕萍掏出手機，給唐璇發語音，「璇子，你在哪兒呢？得空的時候，過來陪阿姨喝個茶唄。」
董燕萍下樓，看見陳臨春父子二人正在說悄悄話。她輕咳一聲，打斷二人，「你倆出去吧，我約了唐璇。她一會兒就過來。」
陳斌斌驚得一跳，「你約她幹什麼？」
董燕萍瞪他一眼，「替你擦屁股。」
陳斌斌一頭霧水，這又是啥跟啥。
「走走走，聽你媽的，女人聊事，咱都別摻和。」陳臨春強行把陳斌斌拽走了。
宋小可勸道，「媽，一會兒她來了，您說話別太重，還是得給她留點面子。」
董燕萍皺眉，「你怕她尋死覓活啊？」
宋小可點點頭……
董燕萍搖頭，「小唐是干大事的人，不拘小節，幾句難聽話，還逼不死她。」
不一會兒，唐璇就溜溜達達到了陳家別墅邊上。
陳斌斌忽然從草叢裡竄出來，把她拽到一邊。
唐璇佯裝大叫，「非禮呀。」
陳斌斌攔住她，「祖宗，歇了吧。我媽約你幹嘛？」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想我了吧？」
「小可也在呢。」
唐璇挑眉，「so？」
陳斌斌好言相勸，「一會兒，你千萬別胡說八道啊，別再招她了，否則，倒霉的是我。」
唐璇壞笑，「那她要先招我呢？」
「你忍著。」
「憑什麼？」
陳斌斌砸出血本，「只要你今天忍住，別給我招事，過完年，我再送你一隻純種豹貓，孟加拉種的。」
唐璇嘿嘿一樂，「不需要，你把柴犬給我就夠了。另外再送我點狗糧。」
陳斌斌咬牙，「只要你今天不還嘴，這輩子狗糧我包了。」
「死舔狗，有點出息行不行啊？為個女人，你至於么？」唐璇搖頭嘆氣，轉身去別墅。
別墅一樓的客廳里，唐璇坐在沙發上，小可端了一杯咖啡過來。
宋小可表情複雜，「昨晚實在抱歉，一個沒忍住……」
「沒關係，你倆和好了吧？以後，你倆真的別再折騰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多大仇，多大怨，整天鬧成這樣？你們不累，旁人在邊上看著都鬧心。」唐璇喝著咖啡，心情還不錯。
小可臉色一變，董燕萍一看不好，趕緊過來打圓場，「沒事，他倆就是那德性，床頭吵架床尾合。」
唐璇決定皮一下，「以前我和斌斌就很少吵架。」
宋小可冷笑，呵呵……
唐璇放下咖啡，「我這是陳述事實，真沒別的意思，您可千萬別動怒，昨兒那身衣裳，紅酒漬，乾洗都洗不掉。」
宋小可火氣上竄，控都控不住，「我回頭賠你一件。」
唐璇擺擺手，「不用，你要有心，對斌斌好點就行了，他是好男人，你要懂得珍惜。」
婆媳倆都有點懵，董燕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璇子，你和斌斌……」
唐璇解釋，「我倆就是純哥們，以前，感情還湊合，分手以後，也能繼續做朋友。你放心，我倆就是互相幫點小忙。他融資，我幫他做擔保，作為回報，斌斌送了我一個最珍貴的禮物。」
宋小可追問，「什麼禮物？」
唐璇嫣然一笑，「一個美麗的小生命。這個，不能用錢來衡量，但我發自內心的喜歡。有了它，我以後再也不會寂寞了。」
婆媳倆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