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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高啟盛的加入

所屬書籍: 狂飆

  手機專賣店,兄弟倆準備打烊。
  唐小龍滿頭大汗地闖進來,「強哥!」
  高啟強抬頭,沖他努努嘴「出去說。」
  高啟盛望著二人,心裡有了主意。
  高啟強推著唐小龍出來,順手將捲簾門拉下一大半。
  小龍看四周無人,「你聽說了嗎?徐江被警察抓啦!」
  「就今天一大早,在我門口抓的,我親眼看見了。」
  「不會連累咱們吧?」
  高啟強搖頭「除非警察已經掌握了情況,不然徐江不會自己往外吐。你不要慌,他被警察盯著,正好不敢對小虎下手。」
  兩人正說著,捲簾門一響,高啟盛從裡面鑽出來。
  高啟強示意小龍先別說話。
  高啟強看著弟弟「小盛,你先回吧。」
  「回去反正也沒事幹,我就陪著你。」
  高啟強尷尬的點頭「那也行……這樣,你去買點兒啤酒、小冷盤,咱仨回去喝點兒。」
  高啟盛走到他們面前,一字一頓道「哥,有什麼事直接說,不用瞞著我,我不是小孩兒了。」
  高啟強拍拍弟弟的頭「說什麼呢你?走,回家。」
  刑警隊的走廊里安欣一臉氣氛的質問李響「徐江放了?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呢,怎麼就先放了?」
  李響虛了一聲用手指了指上方「上面交代的。」
  安欣氣氛的一拳打在牆上「就差一步,白天的時候,就差一步我就能讓他開口了!」
  「別著急。拖十年八年的案子多了去了。」
  安欣生氣的喊道「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讓他再逍遙個十年八年,我們還配叫警察嗎?」
  「那現在沒有直接證據,你能怎麼辦?」
  「其實你白天提到過,有一條線索,我們一直忽略了……」
  高啟強家的餐桌上擺著啤酒和一堆買來的滷菜、腊味。
  高氏兄弟和唐小龍圍坐在一起,各懷心事,吃得很沉悶。
  高啟盛給小龍倒酒「別光喝呀,吃點兒菜。」
  小龍心不在焉的點頭「吃。」
  高啟盛喝了一口酒「最近老沒看見小虎啊?他被徐江綁架了,對吧?」
  高啟強猝不及防,一口酒噴了出來。「你胡說什麼?」
  三人對視,高啟盛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你先回學校吧,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你覺得徐江會放過我嗎?」
  半晌,高啟強重新開了口。「這一段咱好歹賺到點兒錢。小盛、小龍,咱們現在就把錢分了,你們都出去躲躲,躲得越遠越好……」
  高啟盛喝了一口酒「這家店是我的命,我把前途都押上了,不可能扔下店不管。」
  「錢沒有命重要。小盛,你不要摻和這件事。哥就是個賣魚的,這輩子無所謂了,你不一樣,有大好的前途。」
  高啟盛想了想,意外地同意了。「好,我答應你,只要徐江不對咱們的店下手,我就專註做好生意。」
  高啟強暫時鬆了口氣,點點頭沒有說話。  刑警隊的辦公室大家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孟德海急匆匆闖進來。「安欣去哪了?」
  曹闖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孟局,你找他?」
  「是督察隊找他找不到,跟我要人來了。」
  曹闖心虛的說「安欣又不是犯人……」
  「他的問題沒調查完,人怎麼能不見了,跟誰請假了?打他電話為什麼沒人接?」
  曹闖拉開抽屜,取出手機「他電話在我這兒呢……」
  孟德海用手指著曹闖「好啊,你們串通一氣了。他去哪了?」
  曹闖面露難色。
  孟德海一瞪眼「不說是吧?你支隊長別幹了。」
  曹闖連忙道「別別別,我說……」
  開闊的鄉間田野上,《鄉村之路》的音樂在田野上飄蕩,桑塔納快速地行駛著。安欣和李響正拿著失蹤賭場老闆妻子的資料,去往她山腳下的別墅。資料上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得很漂亮,叫陳書婷。李響一臉的擔憂,看向一邊的安欣。
  「海闊憑魚躍,山高任鳥飛嘍~」安欣輕快地呼喊著。
  初次見面,陳書婷的態度在安欣意料之外,沒想到陳書婷並不願意配合,她不願提及丈夫的事情,也根本不相信警察,只想陪伴著兒子曉晨平安長大。
  執拗的安欣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他拉著李響在當地的小旅館住了下來,連孟德海打來催他回去的電話都硬著頭皮掛斷。他能感受到陳書婷對警察的不信任,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此時的安欣想要證明,警察可以保護每一個百姓的安全,無論付出什麼。
  接下來的一整天,安欣都找各種各樣的機會去說服陳書婷,陳書婷被死磨硬泡軟硬兼施的安欣纏得沒辦法,但是經過多次接觸,陳書婷實際也在觀察和判斷著,安欣是不是可以信任的人。直到兒子曉晨在深夜做夢哭醒依偎在她懷裡的時候,她終於下定決心拿起了安欣留下的名片。
  晚上,安欣一身疲憊地回到旅館標間。
  他身後衛生巾的門突然開了,李響裹著浴巾、用毛巾擦著頭髮,從裡面鑽出來。「這旅館的洗澡水忽冷忽熱的。」
  安欣一怔「你還沒走啊?」
  李響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著「我自己回去也是挨罵。告訴你啊,督察隊已經把你的事捅到市委了,師傅哪能頂得住?」
  安欣一愣「市委?那甭說師傅了,連安局和孟局也頂不住。」
  李響對著鏡子「所以呀,乖乖回去吧。」
  安欣十分沮喪,這時手機忽然響了。
  安欣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誰?」
  電話里安靜了一會,安欣剛要說話電話里緩緩飄出一個女聲「我是陳書婷,我答應跟你回去,但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安欣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好,我們明天等你電話過來接人……你放心,你們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掛斷電話,安欣高興的在床上直打滾。
  李響哭笑不得「哎哎哎,回你床上滾去,嘚瑟。」
  安欣一翻身起來「還睡什麼?趕緊想想,怎麼把陳書婷安全護送到京海。」
  李響一撇嘴「你還真怕徐江搗亂?給他幾個膽也不敢啊。」
  安欣搖搖頭,褪去興奮勁兒,眼神認真起來。「這次,要做到萬無一失……」
  強盛小靈通專賣店門口,閘門被燒得漆黑,連帶著周圍的牆都被熏蝕了一大片。閘門開了一半,有警察從裡面進出。外面圍上了警戒線,勘察人員在取證。警戒線外圍滿了人,嘰嘰喳喳、議論紛紛。高氏兄弟苦著臉,也站在人堆里。  一名帶隊的警察從店裡鑽出來,拍拍帽子上的灰,「放火的是新手,損失不大,店裡面沒怎麼燒著。」
  高啟盛咬緊嘴唇「警察同志,能抓到縱火犯嗎?」
  警察看看周圍,嘆了口氣「這一帶沒有監控,我們只能先尋找看有沒有目擊者。你們好好想想,跟誰有什麼過節?拉個名單。
  高氏兄弟對視一眼,都沉默了。徐江的名字縈繞在他們心頭。
  高啟強看了一眼高啟盛故作輕鬆地說「問題不大,貨櫃都沒事兒,就熏黑了幾面牆,我刷刷就行,都不用請工人。」
  「哥,我說過,這個店是咱們的命。徐江動了,就是要我們的命!」
  「你小點聲!那你想怎麼辦?」
  高啟盛堅定的說道「我跟你一起,除掉徐江!」
  「瘋了吧?自己往火坑裡跳!」
  高啟盛苦笑著,指著熏黑的牆壁「哥,咱們已經在火坑裡了。」
  高啟強糾結著,全然不知店裡被燒是高啟盛說服唐小龍一起自導自演的戲碼。
  入夜時分,高啟盛拎著菜推開家門,愣住了。
  屋裡高啟強坐在餐桌前,昏黃的燈泡只照亮餐桌一小塊區域,桌子中央正擺著他那把自製的擊發手槍。
  高啟盛把門一關,平靜地坐在哥哥對面。
  「這是你做的?」
  高啟盛平靜說道「對。」
  「你想幹什麼?」
  高啟盛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鏡「自保。」
  「我害了你……」  高啟盛平靜的笑了「怎麼會,這個家一直是你撐著,我和小蘭才能有今天。哥,以後我幫你。」
  高啟強看著面前書生氣的弟弟「你要是還拿我當哥哥,就毀了它。」
  「毀了這把,我還能再做新的。」
  高啟強的小靈通響起,打斷了兄弟倆的爭執。
  高啟強拿起電話「喂……喂?說話啊!」
  電話里傳出徐江的聲音「什麼狗屁信號,明天下午三點,咱們見個面。你選地方。選個你覺得最安全的。」徐江說道。
  高啟強依然平靜「那就去人最多的地方。」
  徐江的聲音飄出「沒問題,但是最近警察一直在盯我梢,你要想個辦法,幫我甩掉他們。」
  高啟強一愣「憑什麼我想辦法?」
  「我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要不然我就帶著警察一起見你。」徐江說完就掛了電話。
  高啟盛想了想「哥,我有辦法幫他甩掉警察!」
  高啟強詫異的望著弟弟,猶豫半晌。「你想清楚,攪進來,就再也洗不幹凈了。」
  高啟盛笑了笑,毫不在意。
  「這把槍我收著,什麼時候用我來決定。」
  「聽你的。」
  高啟強看著弟弟嘆氣「說說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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