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講武德

辦公室門牌是金庫保管箱業務部門。
經理是個大腹便便的金髮中年人，髮際線略高，高熱量的食物加上缺乏運動，讓他的身材嚴重走型。
「開保險柜」中年經理連忙起身，引著張元清在一旁的會客沙發坐下。
接待員倒了兩杯溫水後便退了下去。
張元清抿了一口溫水，目光掃過中年人胸口,胸牌寫著卡爾·帕克，他笑道：「帕克經理，我是來開保險箱的，保險箱編號0042。」
帕克點點頭：「請您出示一下證件。」
客戶可以隨時檢查和使用自己的保險箱，但每次打開保險箱時都需要隨身攜帶證件，並在打開保險箱後簽署記錄。
「你已經看過我的證件了。」張元清凝視著帕克經理的眼睛。
後者恍惚了一下，繼而起身熱情道：「您跟我來。」
張元清隨著他離開辦公室，深入銀行內部，乘坐電梯來到地底，穿過了前往金庫的通道，帕克和一位銀行工作人員，取出鑰匙，打開厚達30厘米的防盜門。
最後打開一扇鐵柵欄門，終於來到個人保險箱大廳。
這裡的保險箱就像寺廟的骨灰存放牆，一排又一排。
帕克經理帶著張元清來到00號區域，停在42號保險箱前道：「您請自便。」
說罷，退了出去。
張元清輸入密碼，然後把臉對著密碼鍵旁邊的針孔攝像頭，幾秒後，聽見了虹膜識別成功的提示音。
0042號密碼箱解鎖。
他立刻打開保險箱，裡面躺著一個四方形木盒。
「啪嗒！」
張元清打開木盒，看見了一塊扇形銅塊，它的完整體應該是一塊青銅圓盤，共分為四塊。
扇形銅塊表面刻著蝌蚪狀的符文，只是看一眼，張元清就感覺雙眼發暈，意識陷入深沉的漩渦，難以掙脫。
他連忙閉上眼睛，沒有繼續觀看，同時握住了手裡的銅塊，試圖讀取物品信息。
幾秒後，張元清睜開眼，愣了愣。
沒有物品信息……
「奇怪，教皇的遺物必然是靈境物品，為什麼沒有物品信息？」
沒有物品信息就有點頭疼，因為無法對這件東西定義，像魔君的藏寶圖碎片，物品信息里直接給出「總共六塊」、「羽化仙門寶庫」等信息。
尋寶的方向一下子簡單明確。
「能讓我雙眼發暈，就一定不是凡物，但沒有物品信息….這隻有一種解釋，這玩意不是靈境物品，是古代修行者流傳下來的。」
張元清忽然想起一則傳言，教廷擁有完整的古代修行者傳承，在黑暗的中世紀，教廷的騎士衝鋒在對抗狼人、女巫、吸血鬼的第一線。
所以教廷擁有古代修行者傳承下來的物品，很合理。
「就是不知道教皇遺物是這件銅盤本身，還是銅盤只是鑰匙，湊齊之後能獲得真正的教皇遺物。」
這件扇形銅塊很明顯是殘缺的，不完整的。
張元清取出扇形銅塊把木盒子放回保險箱，轉身離開了大廳。
離開銀行大樓，張元清連續變幻了幾次相貌，更換衣著，易容成一位金髮帥哥的模樣，沒有返回紅磚樓，而是乘坐計程車，前往治安較為混亂，移民最多的金斯縣。
途中，他暗自思考起來：
「現在就看天罰和獵人公會的反應，如果找我的是獵人公會，那麼策劃連環兇殺案的組織就是自由盟約，我可以順勢打入敵人內部了。」
「反之，是天罰的話，就不用理會，專心處理教皇遺物。」
一小時後，張元清抵達金斯縣，這裡的城市建設明顯遜色曼島，不管是街道、住宅，都透著歲月的氣息，高度也不夠。
張元清來金斯縣是有原因的，他在防備背後策劃者是自由盟約。
如果是自由盟約一手主導了連環兇殺案，那麼他提交「宗成任務」的申請後，獵人公會必然會關注他、尋找他。
在新約郡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裡，尋找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利用高科技手段定位，比如，通過獵人app定位。
這個時候再回紅磚樓，等於自爆了位置，雖然也可以通過關機杜絕追蹤、定位，可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和獵人公會接頭。
「如果自由盟約很重視教皇遺物，那麼今天就一定會聯絡我，嗯，他們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查出『賈飛章』取走了銀行保險箱物品，再等等.……」
他漫無目的在金斯縣閑逛起來。
金斯縣在新約郡的五大區里人口最多的城區，治安之惡劣，可以與尼哥遍布的布朗克士區相提並論。
治安惡劣的地方，有一個共同點：社會閑散人士、妓女聚集。
張元清剛逛了片刻，就看見一個穿著緊身連衣裙，拎著包包，打扮妖艷的金髮女郎湊了過來。
「先生，雖然距離天黑還要很長時間，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放縱了。」金髮女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道：
「只要兩百美元，你就可以擁有我。再加兩百聯邦幣的話，晚上你也能擁有我。」
兩百聯邦幣在物價高昂的新約郡，算是便宜實惠的了，長的還不賴，擁有過你的男人一定很多，抱歉，我沒有擠地鐵的習慣…….張元清婉拒道：
「女士，我能接受的價格是100聯邦幣，嗯，一整晚。」
金髮女士打量他幾眼，嫵媚一笑：「看在你這麼英俊的份上，一百聯邦幣也可以。」
抱歉，沒有擠廉價地鐵的習慣……張元清悶頭走人。
又過了兩小時，他在金斯縣街邊吃了尼哥炸雞，看了街舞，看了精神小伙玩滑板、打籃球。
感覺這裡的治安也沒傳聞中的那麼差，當然，可能是沒有天黑的緣故。
「金斯縣和布朗克士區是邪惡職業藏身之所，要不要感應一下情緒，找一找邪惡職業？唔，無差別的感應所有人情緒，對我負擔太大，沒有必要找虐……」
心裡想著，張元清摸出備用手機，開機，打開獵人app，還沒等他查看後台，就看見信箱里多了兩封未讀郵件。
一封是任務已完成的提示，另一封來自獵人app官方。
「尊敬的獵人『通天教主』，您出色的表現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對於優秀的獵人，我們有專業的培養方案，以及分成、獎金方面的優惠待遇，請您在今日下午六點前，前往新約郡獵人公會分部報道。」
嘖嘖，果然是自由盟約策划了連環殺人案……張元清眯著眼看完信息，立刻有了判斷。
「這條信息擺明了是想引我去公會分部，他們應該有通過app定位我失敗後才選擇下策，按照會長的推斷，獵人公會對我應該是有容忍度的，但如果我拒絕交出教皇遺物，很難保證獵人公會不會殺人奪寶，得防一手。」
「陰屍是最佳的炮灰，但陰屍的氣息不管如何偽裝，都不可能瞞過高位格行者的眼睛，保險起見，讓八咫鏡的分身去吧。」
張元清剛打定主意，正常使用的那部手機響了。
來電人是曹倩秀。
她？她怎麼會找我…….張元清接通電話，淡淡道：「稀奇，這是你第一次在上課時間打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曹倩秀開門見山：「組織高層要見你，有非常緊急和重要的事。」
「什麼事」張元清愣了一下，心說再緊急的事也輪不到我吧，論等級我只是聖者，反黑白聯盟不缺高端戰力。
論關係，我一個剛加入組織的劍客，歸根結底還是外人。
「不太清楚，但應該和昨晚的事件有關，我已經請假在家了，你回來吧，我帶你去見盟主和長老們。」曹倩秀說。
張元清一聽和昨晚事件有關，原本想婉拒的念頭便按了回去，道：「行，你在家等我。」
當即取出八咫鏡，在僻靜之處製造分身，與分身分道揚鑣，各自行動。
………
下午一點。
唐人街的富人云集的聯排別墅區，曹倩秀領著張元清來到一棟別墅前，按響大門口的可視對講門鈴。
「幫主，我是六組成員曹法官，我身邊的這位是第二大區的逍遙劍仙，也是六組的新晉成員。」曹倩秀一本正經的介紹道。
說完，鐵藝大門「咔嚓」一聲，鎖舌彈開。
曹倩秀回頭看了一眼張元清，道：「進去吧。」
兩人穿過花園，在女傭的帶領下來到西式風格的客廳，張元清看向坐在沙發上兩人。
一個是濃眉大眼，氣場霸道的中年壯漢，一個是有著書卷氣的清俊中年人。
濃眉大眼的應該是盟主，另一個是姓陶的長老？張元清默默分析兩人身份，來的路上他聽曹倩秀說了，反黑白聯盟有一位盟主，兩位長老。
盟主是雷法師，另外兩位長老是風法師和海妖。
三大職業的氣質很好分辨。
「曹法官，你先去偏廳喝茶吧。」沒等兩人開口，鄧經國開口說道。
曹倩秀乖順的去了偏廳。
鄧經國一邊審視張元清，一邊示意他入座，沉聲開口：「你是幾級的劍客？」
「五級巔峰！」張元清回答道。
鄧經國和陶思明對視一眼，這個回答讓他們有些意外和驚喜。
陶思明笑道：「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送死的活我肯定不接……..張元清問道：「您說。」
陶思明正色道：「你是斥候，最擅長追蹤、查案，我們想請你找一個人，他是一個賞金獵人，靈境id是通天教主。」
獵人公會分部。
「反正我是個分身，死了也無所謂，就當替本體試錯了。」』
「如果自由盟約的人直接刀我，那麼會長的計划行不通，我得換個身份打入敵人內部……」
獵人公會的會議室里，張元清雙手捧著茶杯，漫無目的思索著。
很快，他聽見了腳步聲。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推開，一位穿著職場制服的女性走了進來。
她有著一頭罕見的灰色短髮，年約三十，胸脯飽滿，腰肢纖細，臀胯圓潤，兩條勾人的大長腿，渾身透著蜜桃成熟的香甜。
五官精緻如刻，美的挑不出瑕疵，淺灰色的眸子迷濛嫵媚，暗藏風情。
張元清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大如斗，口乾舌燥，心底的情慾熊熊高漲，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盡情鞭撻，叫她領教精壯夜遊神一秒三a的攻速。
張元清立刻收斂情緒，嘗試平復自己的情慾，努力把邪火驅逐出去，但作為六級巔峰的幻術師，此刻竟有些難以自控。
這是一個主宰！
他想過自由盟約殺人奪寶的可能性，甚至做好了犧牲掉通天教主身份，另開馬甲的準備。
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卑鄙無恥，派了一個主宰級愛欲職業。
是啊，讓愛欲職業出手是最穩妥最有效的選擇，既能控制目標人物，又不用大動干戈！
今天搞不好直接讓人貨兩失，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扮演馬里奧！一上來就用美人計，自由盟約有點不講武德啊..張元清暗暗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