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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150章~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章

  (150)等謝文東帶著張海欣離開後,那名叫王鵬的保安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這些社團的大頭頭們,心中一陣陣發虛,他顫巍巍地問道:東……東哥是不是要怪罪我,如果當時我不叫東哥,殺手就不會發現他,是……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木子走上前去,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拍了拍他肩膀,打斷他的自責,說道:兄弟,不要說了,你立功了!

  啊?我……我立功了?王鵬瞪大眼睛,茫然地環視眾人。

  謝文東將張海欣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讓她坐下,見她表情仍有些獃滯,知道她還處於剛才的驚嚇中沒有恢復過來。謝文東看眼後面跟進來的東心雷,問道:小敏呢?

  東心雷低聲說道:小敏去找清潔主管劉大海了。

  天狼幫的殺手裝扮成大廈的清潔人員,如果沒有內應,他們弄不到服裝、工具以及工作證,更不可能混進來,當然,作為清潔主管的劉大海嫌疑最大。生怕他逃跑,靈敏在第一時間帶人去抓他。頓了一下,東心雷打量張海欣,疑問道:東哥,這位小姐是……

  我的朋友!提到張海欣這個'朋友',謝文東有種要笑出來的衝動,自己和他只見過三次面,其中有兩次都是與天狼幫有關係,世界上的事總是如此巧合。他揚揚頭,說道:老雷,你去把保安主管也給我找來,我要見他!

  是,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等東心雷走後,謝文東邊解開衣扣,便對張海欣說道:現在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不是逃犯,我是黑社會,是壞蛋,我的名字叫,謝文東。

  他……他們……你……謝文東這個名字在黑道中可算是鼎鼎有名,但是對於張海欣這樣的普通人來講,陌生得很。她從未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看剛才眾人對他的無比尊敬的態度,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好。

  謝文東嘆了口氣,說道:稍等我一會!說著話,謝文東走到辦公室里端的洗手間,先將臉上、手上的血跡洗掉,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裡面白色的襯衫,外面還是同種款式同種顏色的中山裝,和張海欣剛碰上他時的樣子沒什麼兩樣。張海欣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你的人是誰?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謝文東正色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你要裝做沒有看見,若是說出去,後果是難以設想的。

  張海欣本能地抓起自己胸口的衣襟,緊張地問道:你……你會殺了我?

  謝文東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的仇家會,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我有關係的人。說著話,他走到張海欣近前,半蹲下身,直視張海欣的眼睛,說道:你幫過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那都會讓我很自責。

  他的心情,張海欣不會也不可能理解,因為他倆本就是沒有交集的人。她看著謝文東那對充滿真誠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感動,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恩!謝文東點頭一笑,說道:我很抱歉。

  張海欣疑問道:你為什麼要道歉?謝文東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站起身形,說道:如果以後遇到麻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找這裡任何一個人來幫你。說著話,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房門,說道:水鏡!

  東哥,什麼事?水鏡走上前來低聲問道。

  送張小姐回去!謝文東將身子一側,向張海欣點下頭。

  張海欣在水鏡的陪伴下,慢慢走出辦公室,臨離開時,她還不忘回頭深深地看眼謝文東。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也有難以抑制的好奇,可是謝文東卻不給她再發問的機會。

  張海欣走後時間不長,靈敏返了回來,同時還帶進來一名四十多歲、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這人正是負責大廈清潔工作的清潔主管,劉大海。看到他,謝文東臉上的柔情頓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而虛假的微笑。

  他坐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指間夾著香煙,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縫著,目光如刀,在劉大海身上掃來掃去。

  在沒來之前,劉大海想好了一百種以上的託詞,可是見到謝文東之後,在他那犀利目光的注視下,他事先準備好的託詞都化為了烏有,一個也想不起來。

  他心底生寒,背後生風,兩腿不受控制的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當腳使,跪行到辦公桌前,扶扶桌案,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聲得昏天暗地。謝文東吸著煙,默然無聲地看著他,等他哭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大海的哭嚎還在繼續,謝文東還有耐心等下去,可靈敏實在受不了了,在旁冷然叱喝道:住嘴!不要哭了!

  靈敏這一嗓子,把劉大海嚇得一哆嗦,止住哭聲,愣頭愣腦地看看靈敏,又瞧瞧謝文東。

  哭夠了嗎?!謝文東彈彈煙灰,笑眯眯地說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殺手是怎樣進來的?

  東哥,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劉大海繞過辦公桌,一把將謝文東的腿抱住,哭喊著說道:東哥,他們……他們挾持了我的家人,拿我老婆和兒子的性命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幫他們,就把他倆都殺死,東哥,我、我實在沒有辦法啊……

  說著話,鬢角已見霜白的劉大海哭得泣不成聲。

  他說的話是事實,天狼幫的殺手確實以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事情敗露之後,劉大海沒有選擇逃跑,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即使跑也跑不掉,北洪門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一旦被抓到,不僅自己的性命難保,還會牽連到家人,不如留下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還能矇混過關。只是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心裡發虛,原來想好的應對之策都沒用出來。

  你這混蛋!靈敏走到劉大海身後,抓住他的後脖領子,猛地將他拉開。

  饒命!東哥,饒命啊!劉大海跪在地上,連連求鐃。

  謝文東將半根香煙掐死,仰起頭,幽幽說道:老劉,你為洪門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吧?!說起來也算是半個洪門的人,可是今天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讓人無法原諒。

  聽了這話,劉大海身子一哆嗦,如同泄氣的皮球,渾身癱軟,無力地坐在地上,悶頭而哭。

  謝文東嘆了口氣,問道:老劉,我問你,天狼幫的殺手一共混進來多少?

  劉大海慢慢抬起頭,顫聲說道:應該有九個人,我……我當初給了他們九套衣服,還有……還有清潔人員專用的工作卡。

  謝文東皺起眉頭,電梯里殺掉了五名殺手,如此說來,還有四名殺手裝成清潔工的模樣依然潛伏在大廈里。他轉目看向靈敏,後者會意,快速拉開房門,對外面的北洪門人員急聲說道:樓內還有四名殺手,都是裝扮成清潔工的模樣,全面搜查,將所有的清潔工人都集中起來。

  是!靈姐!

  幾名北洪門的頭目紛紛答應一聲,帶著各自的手下兄弟急速下了樓。

  東哥,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我都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看起我為洪門工作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饒了我吧!劉大海淚流滿面地哀求道。

  謝文東一轉椅子,面向窗外,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走吧!有多遠走多遠,現在!

  劉大海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自己犯下這麼大的錯誤,謝文東竟然還會放了自己。愣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對著謝文東連磕仨頭,急聲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

  謝文東頭也沒回,只是微微擺了擺手,劉大海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倒退著走出辦公室。

  他前腳剛走,謝文東轉回身,向靈敏做個'殺'的手勢,然後說道:順便,給老劉的家裡人送去一筆撫恤金。

  劉大海出賣社團,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謝文東都不可能留下他,他要給下面眾多兄弟一個交代。

  靈敏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後走出房間。

  等靈敏走後,房間里只剩下謝文東一個人,他握緊拳頭,狠狠的擊在辦公桌上,一字一頓地冷聲說道:阮、志、程!

  在北洪門眾人的全面搜查下,很快在大樓內有搜出三名混進來的天狼幫殺手,只是北洪門並未抓到活口,三名殺手無一例外,都是經過一番激烈的交戰之後,要麼被北洪門的人打死,要麼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飲彈自盡。

  但剩下的最後一名殺手卻始終沒有找出來。北洪門眾人估計此人可能已經逃出了洪武大廈

  第一百五十一章

  (151)謝文東不相信天狼幫的殺手會跑,和他們打過這麼多次的交道,對他們的作風也有所了解,天狼幫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黑幫,他們暗殺自己的行動沒有成功,即使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會堅持到底的,之所以沒有將這個人搜查出來,只能說明對方又做了喬裝,瞞過了搜查人員的耳目。

  雖然心中很肯定大廈內還有天狼幫的殺手,但謝文東沒有聲張,生怕擴大猜忌範圍從而引起更大的慌亂,反給殺手造成可乘之機。他只是交代東心雷、任長風、靈敏等北洪門的幾名主要幹部暗中繼續調查。

  在處理殺手屍體的同時,大樓的保安主管被東心雷帶進謝文東的辦公室。

  洪武大廈的保安主管名叫高平,是北洪門的人,三十齣頭,身材高大,平頭虎目,典型的彪形大漢。進了辦公室之後,高平叫了一聲東哥,然後低下了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總部里混進越南的殺手,雖然是因為清潔主管做內應造成的,但負責總部安全的保安主管高平也脫不開關係,他自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見了謝文東,心裡七上八下,一個勁地擦冷汗。

  謝文東看著魂不守舍、默默無語的高平,說道:「高主管,我想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高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忙又把頭低下,小聲說道:「東哥,有殺手混進總部,這是我的失職,我完全承擔這個責任,不過我已經做了補救的措施,將混進來的殺手全部消滅……」

  謝文東搖頭道:「根據劉大海的交待,殺手共有九人,不過現在我只看到八具屍體,另外一個人呢?」

  「東哥,那個殺手肯定是因為行動敗露,見事不好,偷偷跑掉了!」高平很肯定地說道。

  跑掉了?心中嗤笑,謝文東也不追問,話鋒一轉,說道:「你也說了,這件事情你有責任,既然有責任,就必須接受懲罰。」

  高平暗中哀嘆一聲,說道:「無論東哥怎麼罰我,我都接受。」

  雖然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但至少態度還算不錯,這一點謝文東很喜歡。他點點頭,說道:「你的職位降一級,保安主管暫由王鵬接替,他可能沒有管理經驗,你做副手輔佐,你認為如何?」

  高平眨眨眼睛,愣住了,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竟然只受到降級的處分。東心雷在旁邊看到他表情獃獃的不說話,暗中踢了他一腳,低聲說道:「笨蛋!還不快謝謝東哥!」

  「啊?啊!謝謝東哥,謝謝東哥!」經過東心雷的提醒,高平這才如夢初醒,向謝文東連連鞠躬。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是!東哥!」

  等高平走後,東心雷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東哥,剛才我和小敏派下面的兄弟又仔細查了兩次,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那名殺手會不會真的跑掉了?」

  謝文東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肯定不會!再查!」

  直到下午五點,仍未發現最後那名殺手的身影,謝文東無奈,只好下令解除對洪武大廈的封鎖。洪武大廈內畢竟有許多普通的上班族,現在到了下班時間,再封鎖下去,事情可能會鬧大。

  封鎖解除,洪武大廈又恢復了正常但謝文東的心卻一直在懸著,有一名殺手在總部里隱藏潛伏,這就好像肉里扎了一根刺似的難受。

  傍晚十分,劉波回到了北洪門總部,同時還帶來一條重要的消息,天狼幫的人躲藏在T市東部一帶。

  謝文東聽後先是一喜,可是細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己方搜查天狼幫的蹤跡那麼久了一直沒有線索,怎麼今天對方會暴露行蹤呢?而且還是在暗殺行動失敗的情況下。他疑問道:「消息可靠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消息來源於東區街頭的小混混,稱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和幾個越南人發生了口角,而且對方身上好象都帶有槍械,具體情況,我還在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準確的消息。」

  「很好!」謝文東點點頭。正在這時,東心雷敲門而入,說道:「東哥,金光鐵夫來了。」

  「嗬!」謝文東嗤笑出聲,金光鐵夫可真會挑時間。風平浪靜的時候,看不到他的影子,天狼幫剛刺殺自己,他便出現了。謝文東仰頭道:「讓他進來!」

  「是!」

  時間不長,東心雷把金光鐵夫以及隨行的翻譯人員帶進辦公室里。

  金光鐵夫還是一副笑呵呵、安全無害的模樣,進入辦公室,他上上下下將謝文東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身體和氣色都不無恙,金光鐵夫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他笑道:「聽說謝先生遭到殺手的襲擊,我特意前來探望,現在看到謝先生平安沒事,我就放心了。」

  山口組的消息還是靈通!謝文東淡然說話:「只是幾個跳樑小丑而已,不值得一提!」

  「呵呵!」金光鐵夫笑道:「敢對謝先生下手的可不是小角色啊!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謝文東說道:「金光先生可聽說過天狼幫?」

  「哦?原來是越南人!」金光鐵夫眼珠轉了轉,問道:「謝先生將他們全部消滅了?」

  「還沒有。」謝文東淡然說道:「這次天狼幫的老大親自來來中國,而且就隱藏在T市,我現在正在調查他的藏身之處。」

  金光鐵夫點點頭,笑呵呵道:「謝先生是我的朋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天狼幫的下落,我這邊也會著手幫謝先生去調查,相信以本組的眼線,短時間內便會調查清楚。」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著金光鐵夫,笑眯眯地說道:「那我要多謝金光先生幫忙了。」

  「哈哈,謝先生客氣。」

  謝文東心中奇怪,山口組這次怎麼這麼熱心,主動幫自己調查天狼幫的下落,難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不成?心中充滿疑惑,謝文東的臉上可沒什麼變化,話鋒一轉,含笑問道:「對於我上次提出的問題,金光先生現在是否可以回答了?」

  金光鐵夫一愣,過了片刻,才想起上次與謝文東會面時他問過自己山口組在中國潛伏的人數以及分布的狀況。這是山口組的高度機密,具體情況,別說連他都不清楚,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告訴謝文東的。但是現在再說不清楚就太說不過去了,他呵呵乾笑兩聲,說道:「總人數不是很多,只有千餘人而已,至於分部的狀況嘛,是南多北少,東多西少。」

  他這話等於沒說,而且謝文東也能看出來他沒有說實話,這讓謝文東對山口組又多了幾分戒心。

  小坐了一會,金光鐵夫便起身告辭。

  在旁的東心雷雙眉擰成個疙瘩,疑問道:「東哥,金光鐵夫怎麼突然幫起我們調查天狼幫的下落了?」

  謝文東聳聳肩,苦笑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山口組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我。」

  東心雷莫名其妙地問道:「難道他們是另有所圖?可是他們想圖謀什麼呢?」

  謝文東仰頭,幽幽而嘆,說道:「天知道。」

  第二天,中午,暗組傳回消息,稱天狼幫的人隱藏在T市東郊的一處服裝加工廠。這家名叫紅豆的服裝加工廠有些年頭,在T市屬於老牌服裝工廠,現在剛剛搬遷到新廠子,老廠里的設備早已運走,若大的廠房只剩下空客,暫時吾人管理,這反倒成全了天狼幫,為他們提供一處寬敞又隱蔽的落腳點。

  消息是劉波親自傳回來的,肯定不會有錯。謝文東當機立斷,叫來東心雷、任長風、靈敏等人,商議對策。

  眾人的意見一致,都主張立刻出擊,先把這家服裝廠包圍起來,再清滅藏身在裡面的越南人。

  謝文東同意眾人的主張,點點了頭,把計劃定了下來,但時間向後推了推,決定深夜動手。

  等眾人離開各自去準備的時候,謝文東拿起手機,又給劉波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在看到阮志程本人。

  劉波遙遙頭,實話實說道:「雖然沒有看到阮志程,但是卻發現了他的手下在工廠里出沒。」

  「具體有多少人?」「這個不太好說,但總人樹絕不會超過20人。」「好,我知道了。」

  當日晚間,凌晨十二點,謝文東、東心雷等人帶著二百餘名北洪門的幫眾還有數十名血殺、暗組人員前往東郊的服裝廠。

  路途過早,謝文東的受機突然響起。

  他接起一聽,原來是金光鐵夫打來的。

  「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天狼幫的下落我已經幫你打探到了。」金光鐵夫的預期顯得十分興奮。

  謝文東哦了一聲,心中一動,笑問道:「他們在哪裡?」

  「在東郊外的一家廢棄的服裝加工廠,名叫紅豆服飾有限公司,如果謝先生現在趕過去,正好可將他們包圍全殲。」

  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可隨著他的腦筋飛轉,又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笑咪咪地凝聲問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152)等謝文東掛斷電話,東心雷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眯縫著眼睛,搖頭笑道:「金光鐵夫告訴我,天狼幫的人躲藏在市東郊的那間廢氣的服裝廠。」

  「啊?」東心雷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山口組的眼線還真夠厲害的,這麼快就把天狼幫的行跡查出來了,看起來,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還真不能小瞧。」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謝文東揉著下巴,一邊沉思一邊喃喃地說道:「山口組在中國的眼線再厲害,也應該強不過小敏和暗組,可是小敏和暗組花了數天的時間才把天狼幫的落腳點查出來,而山口組一天還不到竟然也查出來了,如果他們的情報網真的如此靈通,還至於在中國連連吃虧嗎?」

  東心雷聽後細細一琢磨,惹不住倒吸了口冷氣,暗道一聲對啊!此事是有些蹊蹺。他疑聲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目光幽深,說道:「如果不是天狼幫故意暴露行跡,就是山口組與天狼幫串通一氣,但無論是哪一點,這都是個全套。」

  謝文東多聰明,精明到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如果金光鐵夫不打電話來,他還感覺不到什麼,金光鐵夫的這個報信無形中等於畫蛇添足,反而引起謝文東的疑心。

  東心雷驚訝道:「難道,是天狼幫故意讓山口組知道他們的位置,然後布下全套,等東哥過去?」

  「很有可能!」謝文東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東心雷的神經隨之甭緊,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己方現在過去等於自投羅網,殺不掉天狼幫的殺手不說,反倒會中了人家的埋伏。

  「調頭,回去!」謝文東果斷的下令道。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貿然行動,畢竟這關係到他自己還有下面二百多號兄弟的性命。

  東心雷點點頭,拍拍開車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原路返回!」說著話,他掏出手機,給其他的兄弟掛去電話,下令所有人員全部撤退。

  軍令如山倒。北洪門雖然不是軍隊,但紀律向來嚴明,東心雷一聲令下,數十兩汽車組成的車隊在道路中央緩緩停下,隨後後隊變成前隊,紛紛掉頭,折了回去。

  退回時,謝文東給身在前方的劉波打去電話,告訴他計劃有變,自己已下令撤退,停止晚上的進攻。

  劉波此時正在服裝廠附近,監視裡面的一舉一動,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頗感意外,東哥明明已經制定好了計劃,而且還帶著數百名兄弟上路了,怎麼又突然生變,放棄進攻了呢?他想不明白,忙問道:「為什麼?東哥!」

  謝文東將金光鐵夫打來電話的事講述一遍。別看劉波外表憨厚,但腦袋可精明地很,等謝文東說完,他臉色頓變,脫口說道:「東哥,難道山口組和天狼幫之間存有瓜葛?這次合起伙來抗咱們?」

  「現在還不好說。」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老劉,你先不要回來,留在服裝廠那邊,繼續監視天狼幫的東靜,有什麼變化,立刻通知我!」

  「是!」劉波乾脆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等人出來得快,返回得更快,二百多人重又返回到謝文東所住的別墅。進入別墅大廳,謝文東立刻下令,將全體人員解散,讓他們各自休息。不過,只是暫時解散,隨時等候通知。

  在他看來,如果天狼幫這次暴露行跡是真有預謀的,那麼,他們的眼線一定會暗中盯著自己,現在自己放棄進攻,帶著全部兄弟返回別墅,他們也會得到消息,原本布置好的圈套將隨之解除。只要劉波緊盯服裝廠,肯定能通過無功而返的天狼幫人員發現他們新的落腳點。

  謝文東沒有休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地喝著茶水。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姜森等人也沒有睡,一各個將咖啡當成自來水喝。

  直到凌晨兩點多的時候,謝文東的電話再次響起。眾人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向謝文東看去。

  謝文東不慌不忙的將手機掏出,看眼來電,雖然接通,問道:「老劉,事情可有變化?」

  「東哥,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天狼幫的人果然不在那座服裝廠里,而是潛伏在了服裝廠的周圍。媽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跑出來的,連我和下面的兄弟們都被他們騙過了。」劉波連連搖頭,對天狼幫的神出鬼沒很是佩服,當然,對謝文東的頭腦他更加佩服。

  「果然有詐!」謝文東忍不住小了一聲,疑問道:「埋伏的天狼幫人員撤走了?」

  「是的,東哥!」「跟上他們,我要知道他們這回撤到什麼地方!」「東哥放心,我現在正跟在他們的後面」「很好,老劉,小心一點,越南人狡猾多疑,你要時刻留意。」「我知道。」

  對於劉波的能力,謝文東是百分之二百的放心,只要讓他盯上的,對方是很難逃脫的。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收起手機,環視周圍的眾人,啪啪打了兩個指響,從沙發上站起來,伸展一下筋骨,然後看看手錶,振聲說道:「下面的兄弟們也該休息得差不多了,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都做好準備,隨時聽令出擊!」

  「是!」

  東心雷等人精神大振,紛紛應了一聲,各自拿出電話,通知下面的人員。

  半個鐘頭之後,劉波的電話再次打來,這次,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細聲說道:「東哥,天狼幫的人都進了一家民宅,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他們的新住地。」

  「原來,天狼幫在T市還有暗線!」謝文東眯著雙眼,冷笑說道。

  「不是!」劉波低聲說道:「他們是偷偷闖進去的,剛才聽到裡面有短暫的慘叫聲,看樣子,這宅子的主人已都被他們殺了。」

  謝文東皺起眉頭,心中暗罵一聲,冷道:「盯緊他們,我這就趕過去!另外,把詳細地址給我。」

  「這地方很閉塞,太難找了,說也說不清楚,我剛才已經派兄弟在服裝廠門口等東哥,他們會帶你過來。」

  「很好!」

  謝文東收起電話,向眾人一揮手,道:「走!」即使不用開口詢問,只看架勢便知道又有行動了,眾人紛紛放下杯子,掐掉香煙,快步跟了出去。

  來到小樓外,眾人紛紛上車,東心雷問道:「東哥,等兄弟們趕過來集合嗎?」

  「不用年了!」謝文東說道:「讓兄弟們直接去往東郊的服裝廠,我們在那邊匯合。」

  「是!」

  此時也接近凌晨三點,謝文東坐車出了別墅大院,沒有馬上讓司機向東行進,而是讓他往西開。司機滿頭霧水,東心雷等人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低聲問道:「東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當然是去殺天狼幫的畜牲!」謝文東笑眯眯說道:「不過,得先把我們後面的小尾巴割掉!」

  他說的小尾巴是指天狼幫的眼線。謝文東不是神仙,天狼幫有沒有沿線跟著自己,他也不清楚,但未雨綢繆,多防備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

  東心雷向後面望了望,並未發現可疑車輛,他心中暗笑,東哥實在是太小心了。

  可沒過兩分鐘,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靈敏看著倒車鏡,笑道:「東哥,你說對了。天狼幫的小尾巴果然跟上來了!」

  謝文東頭也沒回,點燃香煙,柔聲說道:「幹掉他們!」

  謝文東所在轎車的車速不減,而他後面的那輛汽車開始慢慢減速度,與謝文東的轎車拉開距離。

  天狼幫的眼線主要盯著的是謝文東,而不是其他人,沒有理會那輛減速的轎車,直接超過去,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謝文東。

  眼線前腳剛超過去,那輛汽車也開始隨之加速,只向天狼幫眼線的汽車衝去。

  那轎車將馬力提升到了極至,速度之快,好似離弦之箭,當天狼幫眼線反應過來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耳輪中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兩輛賓士中的轎車首尾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再看天狼幫眼線開的轎車,斜著滑行出去,車輛不受司機的控制,在道路中央橫了過來,滑出七八米之遠,輪胎在地面留出數米長的黑印,隨後,騰空翻滾,又足足摔出二十米開外,才四輪朝天的的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青煙由轎車的底部以及車廂內部冒了出來。

  如此巨大的撞擊,後面的那輛轎車也傷得不輕,車前臉完全扭曲,但裡面的人在相撞前已做好準備,並沒有受傷。

  轎車在出事的車輛前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相貌英俊、面帶傲氣的青年,手中還提有一把兩池半長、又窄又薄的唐刀。

  他不緊不慢的向出事的轎車走去,沒等到近前,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呻吟聲,接著,從車窗口處爬出一個人,此人滿臉都是血,一隻眼睛上還插著破碎的玻璃片,流淌著黑黑的血水,彷彿是地獄裡趴出來的厲鬼。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人雖然渾身是傷,但神志還算清晰,見任長風手提粘到向自己這邊走來。下意識的拔出手槍,指向任長風。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任長風一步到了他近前,隨意的一腳,將那人手中的槍踢飛,接著二話不說,甩手就是一刀。

  這一刀快如閃電,那人連躲閃的意識都沒來得及生出,便被唐刀劃斷了喉嚨。任長風低聲又看了看車內,見裡面還有一人,蜷在車廂里。頭上腳下,同樣渾身是血,兩眼緊閉,動也不動,看樣子已昏迷過去,任長風不想也不會留下任何的麻煩,剛想補上一刀,忽見汽車的油箱正在流油,淌了一地,他嘿嘿一笑,倒退數步,雖然拿出香煙,點燃,吸了兩口,啪的手指一彈,香煙在空中打著旋,剛好落在地面的汽油上。

  呼的一聲,汽油粘火就著,順著地面和車壁的油跡,飛快的向汽車油箱內燒去。

  任長風再不多看一眼,一甩衣襟,轉身走回到自己的車上,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開車,跟上東哥!」

  「是!」司機點頭應了一聲,急踩油門,轎車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剛剛開出數十米遠,只聽聲後傳來轟隆隆的一聲巨響,瞬時間,後方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球,濃煙滾滾,那輛四腳朝天的汽車只眨眼間功夫便變為一堆廢鐵。

  且說謝文東所在的汽車,在街道上轉了一圈,又折了回去,直向城東開去。

  路上無話,成行45分鐘,到達那座名叫紅豆的服裝加工廠。

  當謝文東到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北洪門的人,見到謝文東來了,眾人的表情皆是一喜,紛紛點頭施禮。

  「暗組的兄弟在哪?」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然後四處觀望。

  人群中擠出兩名相貌平凡的青年,來到謝文東近前,深深施禮,齊聲說道:「東哥,我們在這!」

  謝文東打量他二人,暗暗嘆了口氣。暗組的人大多數都是相貌平凡、渾身上下毫無出奇之處,加上人員眾多,許多人都是他見過的,但是再見面時卻沒有太深的印象,對這兩名青年的感覺也同樣如此。他點點頭,說道:「兄弟,前面帶路!」

  在那兩名青年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坐車向南行駛,剛開始,道路還十分平坦,可過了十多分鐘,柏油馬路變成了土路,越走越崎嶇,在顛簸中,又是足足行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名青年才讓謝文東下車。

  謝文東在車裡向外望了望,只覺得四周黑漆漆的,路邊無燈,只能通過月光隱隱的看到道路兩側成排的樹木以及茫茫的荒草。他微微皺下眉頭,問道:「這裡就是天狼幫藏身的地方?」

  兩名青年急忙搖頭,說道:「不是!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路途,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天狼幫有沒有在外面安插暗哨,劉哥擔心車開的太近,可能會有被敵人發現的危險。」

  暗道一聲有道理。謝文東問道:「老劉現在在哪?」

  青年答道:「正在前面搜查天狼幫的暗哨。」

  謝文東沒有繼續多問,掏出手機,直接給劉波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直接問道:「老劉,天狼幫的暗哨差得怎麼樣?」「東面、南面、

  北面都已經查完了,幹掉兩名天狼幫的眼線,我現在正在查西面,東哥,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好,我等你!」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謝文東感覺快要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劉波的電話才打過來,「東哥,西面已經查完了,你們可以繼續前進,但不要坐車,天狼幫的人太狡猾,耳朵也尖的很,若讓他們察覺到,可能事情又變得麻煩了。」

  「我知道,」謝文東掛斷電話,推開車門,飄身下了車,然後讓下面的兄弟將汽車開到路邊的樹林中隱藏好,步行前進。

  這次,謝文東帶著東心雷姜森等二十多人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又走了十多分鐘.

  一路上眾人嘴裡沒有說話,但心裡都在暗罵,天狼會還真會挑選地方,這樣鳥不拉屎的偏僻之地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眾人正向前走著,突然之間,路邊的樹林中竄出數條黑影.東心雷姜森五行兄弟幾乎同一時間拔出阿手槍,指向來人,任長風袁天仲也皆嚇了一跳,各亮刀劍,隴目打量來人。

  等眾人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後,紛紛鬆了口氣,姜森邊收起手槍邊不滿地說道:「老劉,你想嚇死人啊?!連聲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蹦出來!」

  站在幾條黑影最前面的那位正是劉波。聽完姜森的埋怨,他呵呵乾笑兩聲,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天狼幫折騰了大半夜,大部分人員都已經睡覺了,現在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仔細看,不難發現劉波的袖口和臉上還粘有血珠子,顯然是剛解決天狼幫哨卡時留下來的。

  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向黑糊糊的前方望了望,問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再向前五百米左右就是天狼幫的落腳點了。」劉波介紹到:「那裡只有一條街,住著十多戶人家,似村非村的,這地方連地圖上都沒有顯示。天狼幫的人都聚在第三戶人家裡。」

  「好!」謝文東嘴角一挑,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過去!」

  「等一下!」劉波阻攔到:「在街口還有兩名天狼幫的眼線我沒有來得及解決。」

  一旁的袁天仲有意在眾人面前表現,搶先說道:「東哥,讓我去吧!」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說道:「好!不過天仲,務必要小心,下手快一點,千萬不要發出響聲!」

  「放心吧,東哥,交給我了!」說著話,袁天仲貓腰向前跑去。

  他身法以敏捷見長,全力奔跑起來的速度奇快,轉瞬之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正如劉波所說,當他快要接近街口的時候,果然看到街道左側的房檐下站有兩名身穿休閑裝,雙手插兜的青年人,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低頭閑聊著,由於距離較遠,袁天仲聽不真切他們在說什麼。

  天仲蹲在土路的陰暗角落裡,默默觀察了一會,心思飛轉,隨即晃身鑽進路邊的樹林中。

  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法很有信心,但此時也不敢託大,對方都是天狼幫的人,身上肯定帶有槍械,萬一直衝過去被對方發現,自己受不受傷是小事,若傳出槍聲,引起天狼幫的警覺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在樹林和荒草中他繞了很大一個彎子,悄悄潛伏到了二人身後的房頂上,身形巧的如同狸貓,在房檐上小心翼翼地向那二人接近,踩過瓦片十,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當他到了那兩人的頭頂正上方時,兩名天狼幫的眼線還在用越語嘰里咕嚕的聊著天,時不時的發出陣陣輕笑。

  袁天仲暗中冷笑,在房檐上站直身軀,隨後,直挺挺地向下倒去。

  他的身子倒下去了,但雙腳卻沒有離開房檐,當他與房檐垂直時,雙腳如同鉤子一般,死死鉤住房檐,這時看過去,袁天仲就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倒掛著房檐上,而他面前,背對著他的兩名天狼幫眼線還毫無察覺。

  我送你倆上路!袁天仲在心裡嘲諷一句,接著,從腰間抽出軟劍,對準一人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撲哧!那名眼線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突然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已被袁天仲這一劍硬生生削了下來。

  他身旁的那名同伴聞身不對,急忙轉回頭,這一看,只見同伴還站在自己身邊,但項上的人頭卻不知了去向,這般景象,把他嚇得臉色蒼白,嘴巴不自覺地開成了「0」型。

  他想尖叫,可是喉嚨里好象塞了一團鵝毛,喊聲只能憋在肚子里,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是他不想喊,也不是他被嚇傻了,而是在他張開嘴巴的同時,袁天仲那把還掛著血珠的軟劍已由他的嘴巴刺入,劍尖在他後根探出好大一塊。

  袁天仲手腕一抖,將軟劍抽出,隨後雙腳一登房檐,人隨之飄落在地。在他落地的同時,身後傳出撲通、撲通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由出手到殺人,再到落地,一連串的動作可謂一氣呵成,輕鬆,遊刃有餘。

  這時,謝文東、姜森、劉波等人紛紛從不遠處的樹林里走出來,臉上帶有敬佩的笑容,向他挑起大拇指。

  剛才笑紋動等人就隱藏在二十多米開外的小樹林里,由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

  袁天仲畢竟只是身手好,偷襲可以,可一定暴露目標,後果不堪設想,謝文東一是不放心他的安全,再者也擔心驚動天狼幫的人,所以和姜森等人在暗中觀望,如果袁天仲有失,姜森和劉波都能及時補槍,讓對方瞬間斃命。

  「東哥……」

  不等袁天仲說話,謝文東向他笑了笑,然後手指街道里端,眼睛眯縫著,射出森森寒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清除掉街道上的眼線,眾人再無顧慮,由劉波親自帶路,謝文東等人靜悄悄的向天狼幫落腳的那家住宅走去。眾人加足了小心,高台腿,低落足,生怕發出聲響驚動了對方。

  在一善灰色木門前劉波停住身形,回頭向眾人擺了擺手,示意這家民房就是天狼幫的藏身之地。

  看到劉波的提示,眾人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天狼幫雖然算不上已方的大敵,但是卻很麻煩,尤其是越南殺手,都有不要命的狠勁,令人頭痛,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將天狼幫的老大除掉,眾人哪能不興奮。

  謝文東的心潮也在起伏,不過臉上的表情平靜自然,他嘴角帶著淡然又輕蔑的冷笑,伸出四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然後緊緊握起拳頭。

  東心雷、任長風、姜森等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對謝文東的暗示很明白。他是要已方先將這間住宅包圍,然後再將其中的敵人全部消滅。

  東心雷和任長風快速地將北洪門人員分成三組,繞到住宅的後方、左側和右側,而住宅的正面則由血殺和暗組負責。

  不需任何言語,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訓練有速的北洪門幫眾在五分鐘的時間內變完成了對宅院的包圍,有些人潛伏到兩側住宅的屋頂上,佔住制高點,有些人則蹲在院牆下,或手持槍械,或緊握片刀,只等一會天狼幫的人逃脫時好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謝文東走到宅院的房門前,回手將銀搶拔了出來,看樣子有準備硬衝進去的架勢。

  見狀,姜森、劉波以及五行兄弟急忙將他攔住,低聲說道:「東哥,你不要上了,在外面等會就好,還是讓我們來吧!」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我一定要去!」

  劉波急道:「天狼幫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是驍勇善戰又實戰經驗豐富的難纏人物,何況這次他們的老大阮志程親自過來T市,身邊肯定不乏高手,東哥衝進去實在太危險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含笑擺擺手,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地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更要進去。你什麼時候見過兄弟們在前拚命,而我卻站在後面坐享其成?」

  謝文東說的是實話。自出道以來,凡是有極度危險的行DONG他都是親力親為,並不是他不信任下面的兄弟,而是怕他們發生危險。『瓦罐不離井口碎,大將難免陣前亡。』謝文東視身邊的手下人為兄弟,同樣的,這也成了他的負擔,在他看來,他既然帶領大家走上一條黑暗之路,他就有責任再帶領大家一起闖出去,任何一個人在半路上跌倒,都會讓他痛苦不已。

  聽完他的話,眾人皆沉默無語,心中甚是感動。

  人總是嬗變的,但有一種人卻能始終監守自己的信條和理念,不因外因而改變,謝文東就是這種人。創業時他能與身邊的兄弟同甘共苦,而功成名就的時候依然如此,這讓他身邊的人常常感覺到追隨他是一種幸福,這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之處。

  「東哥……」姜森深深吸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為你打頭陣!」說著話,他橫步站到謝文東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氣,提搶走到木門近前,提起腿,作勢要一腳將房門踢開。

  可是沒等他這一腳落下去,他的身子變被一座『小山』擠開了,姜森扭頭一瞧,原來是格桑。

  後者也正向他咧嘴嘿嘿直笑,露出兩排閃著森光的大白牙,他說道:「小個,讓我來吧!」

  姜森的個頭是不高,尤其和兩米開外的格桑比起來,就更是差得遠了,不過即便如此,姜森對『小個』這個稱呼還是很反感。不等他開口說話,格桑毫無預兆,對著木門,猛的就是一腳。

  嘭!木門經過常年的風吹雨打本就腐化不堪,哪裡還能經受得住格桑的重踹,這一腳下去,門扳子支離破碎,化成數塊,散了一地。可也正在這時,只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門框上方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地面都為之一震,強大的衝擊波將身材寵大的格桑都硬生生的推飛起來,他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划了一條弧線,然後得重撞城街道對面的牆壁上。

  嘭!隨著一聲悶響,格桑反彈落地,他雙手支住地面,左右甩了甩腦袋,隨後哇的一聲,連續吐出兩大口鮮血,人也隨之仰面而倒。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別說格桑反應不過來,即使是旁邊的謝文東、姜森、劉波、五行、袁天仲等人也都沒反應過來,等眾人回過神來,再看格難能可貴,已經是滿臉、滿身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得有數十條口子,那是被彈片炸傷留下的作口。

  天狼幫行事向來小心,尤其是在北洪門的地頭上,就變得更加謹慎,這次他們伏擊謝文東失敗,雖然及時更換了一處落腳點,可依然感覺不放心,除了周圍安插數名眼線之外,還特意在院門的上方安置了手雷,一旦敵人來犯,草率開門,會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

  手雷的威力巨大,房門左右的院牆都被震塌了好大一塊,站於房門正前的格桑更是首當其衝,不過也正因為有他巨大的身軀在前阻擋彈片,才讓謝文東、姜森等人免受傷害。

  「哎呀!」謝文東耳朵嗡嗡作響,可是此時也沒工夫查看,他飛身竄到格桑近前,低身一探他的鼻吸,感覺還有溫熱,顧不上再隱藏什麼形跡,他對兩旁的眾人大聲吼叫道:「快!快送格桑去醫院!」

  「啊?是……是是!」兩名滿面驚容的血殺兄弟跑上前來,一前一後將鮮血淋漓的格桑抬起,飛身向來路跑去。

  這時,院子裡面的幾間平房內已經亂成一團,人聲鼎沸,時間不長,便有槍聲傳出,子彈順著窗戶射出,直向院門外掃來。

  劉波手疾眼快,一把將呆立在原地的謝文東撲倒,啪啪啪,幾乎在同一時間,數顆子彈釘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劈啪作響,土屑橫飛。

  「該死的混蛋!」

  姜森叫罵一聲,伏下身來,經塌陷的院牆為掩體,對著裡面平房的窗戶開始還擊。他兩眼通紅,槍速打得極快,只上眨眼工夫便將槍里的子彈打空,緊接著又換上新彈夾繼續射擊。

  剛才多虧是格桑破門,若是換成姜森或者謝文東,那顆手雷更是要命。由於格桑身材高大,橫飛的彈片大多打在他的胸部和小腹,但要是姜森和謝文東,那麼彈片將會主要打在他們的頭部,當場會斃命。

  想明白這一點,連沉著冷靜的姜森都嚇出一身冷汗,同時也更加擔心格桑的安危,對天狼幫狠得咬牙切齒。

  對方一邊在房內,一邊在院外,展開了互射。激烈的槍聲撕破深夜的沉寂,震人心魂,撼人靈魄。

  在槍械上,天狼幫並不吃虧,而且他們手裡還握有大量的AK47等威力巨大的半自動步槍,壓得血殺、喑組人員難以前進分毫。

  聽到爆炸聲和槍聲,負責另外三側的東心雷和任長風知道前方已交火,而且是相持戰的交火,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令衝鋒,讓下面人員翻牆而入,清滅藏於房內的敵人。十數名北洪門人員由兩邊的院牆翻到院內,可是還沒等他們站穩,密集的子彈便迎面掃了過來,頓時間,有五、六人中彈倒地,其他人嚇得四散躲避,躲藏在院內的各掩體後不敢露頭。

  見只靠槍械很難衝進去,早有準備的姜森從身上取出兩顆手雷,對左右的血殺人員喊道:「兄弟們,給我壓住他們!」

  血殺眾人紛紛點了點頭,將槍中的彈夾添滿,接著一起伏上牆頭,對準平房的數扇窗戶展開齊射。

  這一輪射擊的兇猛可比急風暴雨,子彈象雨點一樣傾灑進房間內,裡面的槍聲也隨之弱了下去。

  姜森冷冷一笑,咬牙道:「MD,你們不出來,我就把你們炸出來!」

  他的話音還未落,天狼幫的人沒有跑出來,倒是他剛剛扔進去的手雷又反飛了出來,落到院子內,轟隆隆爆炸開來。

  這顆手雷非但未把天狼幫的人炸死,反將藏身與掩體後的北洪門人員炸傷兩位,撕聲裂肺的慘叫聲在院內陣陣響起。

  「該死的!」姜森氣極,剛要扔第二顆手雷,謝文東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旁,將他手腕抓住,表情陰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浪費手雷了」這樣扔進去也沒有用!

  「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森急得滿頭是汗。

  他急,謝文東更急,現在格桑身受重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他咬了咬嘴唇,冷聲說道:「用火!」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攻?!姜森怕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對啊!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他後頭喊叫到!:誰去取些汽油來?「

  「我去!不等恩說話,袁天仲斷喝一聲,抽身向轎車停放的方向飛奔而去。

  單憑腳力,沒有誰的速度能快過他的。袁天仲卡步如飛,眨眼的功夫邊跑出十數米開外。

  「你急什麼媽!」姜森無奈的嘟囔一聲,對兩旁的血殺人員說到:「再去幾名弟兄,多取些氣油來!」

  「是!」三名血殺弟兄其答應一聲,跟在袁天仲身後也快速地跑了過去。

  當袁天仲提著兩桶汽油回來的時候,那三名血殺弟兄提著汽油剛敢回,可見雙方四度的差距之大。結果袁天仲拿會倆的汽油,眾人紛紛脫下外套,將汽油倒在衣服上,在團成球型。

  宅院中的小*平房是木頭和泥土混合建造而成,雖然不至於粘火就著,可一旦如此多的火球仍過去,也夠裡面忍受的。姜森等人剛要那衣服點著,謝文東擺擺受,攔住眾人。

  姜森不然不解,疑問道:「東哥,怎麼了?

  若用火攻,房屋裡面的人肯定首部了,他們一定別無選擇,只能寵出來突圍,只怕那時候守在後面的長風壓力很打,老森,你代血殺的弟兄過去支援!」謝文東邊思索邊說道。

  姜森搖搖頭,說倒:「東哥,我呀是走了,前門這邊怎麼般?」

  用火攻藐視能吧天狼幫的人燒出來,可是他們會從前面突圍還有由後面圖為,誰都不敢肯定,玩意自己帶人去了後面,天狼幫卻寵正面突破,那東哥就危險了。姜森也有他的顧慮。

  謝文東正色道:「不用擔心!這邊有老劉以及安組的兄弟在,應該足夠用了,而且經過剛才的交火,天狼幫肯定能感覺出來前方活力最猛,所以他們十之八九會從後面跑。」

  姜森點點頭,道:明白了,東哥!」說這話,他像數十名血殺兄弟一揮手,帶人繞道宅院的後方

  等姜森走後不久,另外三名去取汽油的血殺兄弟跑;回來,一共八通汽油,將數十件衣服浸泡,團成球狀,,然後吳姓兄弟各用怒混挑起一顆,點燃之後,向房屋的頂端摔去。

  平方的牆壁是泥土製造,可是棚頂卻是油氈紙的,火球落在那上面,很快就燒著好大一片,

  見狀,暗組的人員紛紛效法五行兄弟,用木棍提起成一團的衣服,將其點著,隔著牆壁,向房屋的方向投頭去衣服,將其點燃,隔著牆壁,向房屋的方向投去。

  只見一道道燃燒的火龍劃破夜空,飛向平房,有些砸在牆壁上,火星四濺,有些則落到房頂上,使本已熊熊的烈火變得更加旺盛。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困在房屋裡的天狼幫人員果然坐不住了,經過短時間的平靜,突然,房間內槍聲又起,而且這次比剛才對射的槍聲還要密集,時間不長,三名越南青年破門而出,直向正門的方向衝來。

  這樣的衝鋒,在劉波、五行、暗組等人的眼中簡直如同送死。

  還沒等劉波和五行兄弟開槍,暗組以及兩側北洪門的兄弟便直接將三人打成了篩子。沒有慘叫,三名青年聲都未吭一下,直接倒地身亡。幾乎在同一時間,房屋後放槍聲四起,原來十數名頭戴黑色面具、身穿黑色衣裝的大漢由平房的後窗戶跳了出來。

  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的姜森以及任長風同時對手下人喝道:「打!」

  雙方之間沒有廢話,照面便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槍戰。

  槍戰中,任長風的一身出類拔萃的刀法全然無用武之地,不過他的指揮、調動絕對是一流的,對北洪門人員連連發號司令,絲毫不落於下風,加在還有姜森以及數十名血殺人員在旁協助,天狼幫的武器雖然精良,可就是沖不出缺口,反而還被打死打傷數人。無奈之下,剩下的十餘人躲藏在掩體之後,與其展開對射。

  後面打得熱鬧,前面也不冷清。打死衝出來的三名敵人,又聽後面槍聲陣陣,謝文東冷笑一聲,天狼幫和自己用聲東擊西的策略,實在太小看自己了!他抬手打個指向,震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進去!」

  說完話,謝文東一馬當先,衝進院內。

  他剛走進來,就看到窗戶內抬起兩支槍筒,謝文東心中暗道一聲天狼幫果然狡猾,還在房間里留有殿後的人!心裡這麼想,身子可一點沒敢怠慢,急忙向旁邊一閃,側滾了出去。

  噠噠噠!兩排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謝文東趴伏在地上,抬起銀槍,對著窗口,連續開了五槍,同時,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也隨之展開了連射,見窗內的兩桿槍硬壓了下去。

  借著這個空機,謝文東身如彈簧,從地上蹦起,毛腰向平房的大門跑去。

  他的爆發里本來就強,加上距離又短,轉瞬之間他就到了房門前,剛要破門而入,突然想起剛才格桑遭暗算時的場景,暗暗吸了口冷氣,向四周瞧瞧,剛好看到牆角處有一個半米過的小水缸,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三步並連步,來到水缸前,雙手一抓,硬生生將其舉了起來。

  別看水港不大,但分量一點都不輕,若換成外一個和謝文東同等身材的人,想把它輕鬆舉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抬著水缸,在距離房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住身,隨後雙臂運足力氣,對準房門,將手中的水缸狠狠砸了出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水缸將房門砸開,幾乎在同一時間,謝文東的身子也急速的伏到地面。

  他小心並不是多餘的,他的身體剛接觸到地面,只聽前方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房門被炸得七零八落,濃煙從房門以及窗戶呼呼的冒了出來。

  還真的布下埋伏!謝文動揉揉嗡嗡做響的耳朵,提錢向煙塵滾滾的放內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劉波,五行兄弟,哀天沖,再望後,則是黑壓壓的暗組人員。

  這座房屋的面積不小,分成左中右三間,不過裡面卻是破破爛爛的,地面是泥土的,嘔吐不平,門旁的灶台又臟又亂,加上剛才雙方的對射還有手雷的轟炸,使原本就破爛不堪的房屋變得更加慘不忍睹,牆壁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彈痕。

  謝文東正大量周圍,左側裡屋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衝出一名手持AK47的壯漢,看到謝文東,二話沒說,作勢準備開槍。

  謝文東嘴角挑起,躲也沒躲,直接迎著他走了過去。

  他這力氣的反應,反吧那大漢嚇了一條,可當他的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謝文東身後傳出兩聲槍響,大漢還沒明白這麼回事,腦袋上多出兩個血窟窿,人靠著牆壁,慢慢滑到。

  搶是劉波和金眼開的,見到敵人,謝文東並不慌張,也正是因為他身後又一群槍法精神的兄弟在,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往前闖,當然,如果沒有對兄弟百分百的信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著一點的。

  謝文東絲毫沒有停留,直接跨過大漢的屍體走進裡屋。

  裡屋面積很大,呈長條型,足有十米之長,三米多寬,在其他上,橫七豎八躺有幾巨屍體,顯然那是在剛才交火重被打傷的天狼幫的人。

  在房屋的最里端,靠牆坐著一名青年,胸前有兩處槍傷,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不過見到謝文東時,仍咬著牙,將地面的槍慢慢舉起來。

  AK47在他手中好像變得無比沉重,他的動作很滿,槍口顫巍巍的搖擺不定,謝文東嗤笑搖頭,越南人真兇狠好戰,都傷成這副模樣,竟然還想著殺傷自己。

  不等謝文東出手,袁天仲不慌不忙的走到那明青年金錢,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踢開,隨後身子一彎,把越南人青年的脖子扣住,轉頭問道:「東哥,殺了他嗎?」

  謝文東剛要說話,這時,金眼跑了過來,低聲說道:「東哥,右面那房間有點狀況。」

  「恩?」謝文東皺起眉頭,向右房走去。

  右房不大,裡面只容下得幾張床鋪,可是這房間比左側那房間還要凄慘,滌棉上,躺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看年歲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衣服簡單樸素,和平常的農民差不多。

  他二人的手腳都被常常的鋼釘釘穿,牢牢固定在地面上,嘴裡賽這破布一類的東西,致命傷皆在頭部,一個腦袋直接被子彈打穿,另一個腦袋受過重物的碎擊,變得血肉模糊,連本來的相貌都看不出來。

  這還不算什麼,最凄慘的是一位赤裸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高高鼓起,懷胎有七、八月的樣子,但下神浪跡,明顯受到非人的蹂躪,此時兩眼瞪睜,臉色鐵青,已斷氣多時i

  謝文東看罷,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走出房間,再次回到左側房間,直接來到那名越南青年近前,手中的銀槍一抬,對準他的腦袋,練開三槍。

  第一百五十六章

  謝文東三槍打下去,那越南青年的腦袋隨之開了花,當場死於非命。再說宅院的後身,血殺、北洪門與十餘名天狼幫殺手的槍戰還在繼續。天狼幫此時已感覺到身後的房屋被。

  敵人攻入,如果此時再沖不出去,就會變成腹背受敵,誰都別想活著跑出去。

  一名黑衣大漢喝道:「你們掩護大哥,我去沖開一個缺口!」說著話,他提起一把手槍,猛的喘起,將速度發揮到極限,向正前放的柵欄衝去。

  住宅的後院是菜地,沒有院牆,只是用木版子簡陋地圍城一圈,半人高的樣子,即使是平常人也能輕鬆的跳進跳出。

  那黑衣漢字速度極快,雖然面對槍林彈雨,也沒有跑「S」型路線躲避,直接沖向前方。

  如此一來,他無疑是把整個身子都暴露在血殺和北洪門的槍口下,他跑出還沒有五米,身上至少被二十顆子彈打中,向前又踉蹌數步,無力摔倒,可是他倒下的瞬間,另只手裡已經拔掉引線的手雷也隨之甩向前方。

  咕嚕嚕!手雷在地面翻滾,慢悠悠的軲轆到柵欄前,撞在木版上,接著,爆炸開來。

  轟隆!隨著一聲地動山遙的爆炸聲,木柵欄被炸開一快三米多寬的大缺口,藏身與柵欄後面的數名北洪門人員亦被彈片以及木削炸死炸傷多人。

  趁著北洪門陣營有些混亂,天狼幫的殺手同時站起,手中的槍如同爆豆一般,連續向四周掃射。他們的火力強猛,槍法也精確,即便是血殺也不敢輕易地露頭。

  在兇狠的火力壓制下,天狼幫的人全速向柵欄的缺口處衝去。他們圍成一團,明顯是保護正中央的那名黑衣人。而那人也不時的指手畫腳,指揮周圍的同伴對敵人進行壓制。

  姜森和任長風看的清楚,那黑衣人肯定是對方的頭目,被眾星捧月的圍在正中央,看身材和阮志程差不多,十之八九是阮志程本人。

  他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點下頭。姜森抬起手,讓血殺的兄弟穩住,不要急於與對方拚命。

  當那十餘名黑衣人要衝出柵欄的瞬間,姜森抬起手突然向前一揮,喝道:「打!」

  隨著他的話音,柵欄四周槍聲四起,原本躲藏在各個掩體後的血殺人員齊刷刷站起,對著天狼幫的那群人進行兇猛的還擊。

  面對面的對射基本沒有贏家,天狼幫有數名殺手被流彈打中,紛紛倒地,或死或傷,北洪門和血殺人員同樣也有傷亡,不過他們在人數上佔有太大的優勢,少量的傷亡根本不影響什麼。

  見對方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原本還圍成一團的天狼幫殺手的信心徹底被擊垮,面對著數不清的敵人,嚇得四處而逃,如此一來,天浪幫人群中央的那名黑衣人徹底暴露在血殺,北洪門的槍口下。那黑衣人還在向潰敗的已方人員拚命的叫喊著,不過他說的是越南話,姜森等人並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任長風不管那麼多,對姜森喊了一聲:「掩護我!」說著話,他已反握著唐刀,大步向那黑衣人跑去。

  任長風提刀衝過來,黑衣人先是一驚,不過看清楚他拿的只是一把又窄又長的唐刀之後,放下心來,扯脖子怪叫一聲,舉起手中的AK47。

  沒等他開槍,突然覺得雙手手腕一麻,接著,掌中的步槍落在地上。他低頭提看,只見自己的雙腕個出一個血窟窿,子彈射入體內產生的旋轉破壞力幾乎將他的腕骨打碎。

  「啊……」那黑衣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雙手不自然地下垂著,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滑落。他娘蹌著連連後退,黑衣人剛才已經到了柵欄邊緣,現在這一退,又退到後院中。

  這時候他再想四周觀瞧,映入眼中的都是敵人,數不清的黑色西裝大漢或舉著槍械,或提著刀具,一各個滿面猙獰,目露殺機的瞪著他,而他的身邊的那些同伴大多數被打死,存活下來的兩,三人也已逃進莊稼地里,消失得無影蹤。

  他似絕望又似瘋狂地仰面大笑,聲嘶力竭地吼叫到:「要啥就儘管來吧!(越)」

  任長風速度不減,到了他近前,惡狠狠的一腳,正踢在黑衣人的胸口處。

  撲通!黑衣人站立不住,倒退三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發悶,臉色蒼白,半天回不氣來。

  「CNMD越南人!」任長風一腳踏再黑衣人的肩膀上,高舉唐刀,作勢準備劈下去。

  正在這時,清理完房間里殘留敵人的謝文東等人從後窗戶跳出,看到他,任長風高舉的唐刀慢慢放下,臉露喜色,說道:「東哥,我們把阮志程這混蛋抓住了!」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走到那黑衣人近前,上下打量他幾眼。這黑衣人臉上帶著面套,只露出兩隻賊溜溜的眼睛,看體型,確實和阮志程差不多,但是謝文東的直覺告訴他,此人絕對不是阮志程。

  因為這名黑衣人的眼睛和阮志程不一樣,沒有後者眼中那種野獸般的狂野,身上也沒有那種傲視一切的狂妄囂張之氣。

  看罷之後,謝文東暗皺眉頭,向四周望了望,問道:「其他的天狼幫殺手呢?」

  「都被打死了!」任長風回答的乾脆。

  謝文東疑問道:「全部嗎?」

  「哦……」任長風遲疑片刻,實話實說到:「除了幾名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跑進莊稼地里,其他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無足輕重?唉!謝文東暗嘆口氣,急聲說道:「去追!馬上!不能放跑一個人,快!」

  「啊?」任長風還沒反應過來,幾名天狼幫的下面幫眾逃了,還追他們幹什麼?他低聲說道:「東哥,阮志程已經落在我們的手上,其他天狼幫的人已經不足為懼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他是假的。」

  「什麼?假的?」任長風聽完這話,臉色大變,伸手抓住黑衣人的面罩,猛地向上一拉,低頭細看他的模樣,可是不是嘛,這人的容貌雖然與阮志程有幾分相似,不過的的確確不是阮志程本人。

  哎呀!任長風和姜森暗叫一聲糟糕!後者命令手下的兄弟將其他被打死的殺手面罩摘掉,一一查看,結果沒有一個是阮志程。任長風的白臉憋成醬紫色,對下面的北洪門人員吼道:「兄弟們,跟我去追!」說這話,他提刀向莊稼跑去。

  阮志程確實跑掉了。

  天狼幫的殺手之所以帶著面罩衝出來,正是為了掩人耳目,給阮志程造成趁亂逃脫的機會。

  被他們圍在當中的人不是阮志程,而是他的弟弟阮志明,除了他二人身材差不多外,容貌也相似,阮志程自己則裝扮成天狼幫普通殺手的模樣,跟在左右,剛才在混戰時,天狼幫的人一鬨而散,留下阮志明,也是為了分散目標,好讓阮志程順利跑掉,不然以天狼幫的兇狠,即使全部戰死,也不會出現敗逃的現象。」

  現在姜森和任長風明白了怎麼回事,但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一批批被洪門人員衝進在莊稼地里,搜查了半個多鐘頭,連阮志程的影子都沒發現。

  看著個路人員紛紛空手而歸,姜森心裡又急又氣,阮志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這號當面給他一記耳光沒什麼區別,他額頭出現了汗珠子,來到謝文東近前,臉色陰沉難看,不敢也不好意思看謝文東的眼睛,低聲說道:「東哥,我……我失誤了……」

  「是阮志程太狡猾了!」謝文東擺下手,沒有責備姜森,任誰也不會想到阮志程會弄出這麼一個險中求生的鬼把戲。他看著那名雙腕中彈的黑衣人,說道:「看他的摸樣,應該和阮志程有些關係,把他帶走!另外,將這裡的屍體都處理乾淨,就地掩埋,別留下尾巴。」說完,謝文東轉身向街外走去。

  這一戰,雖然殺掉天狼幫的精銳殺手三十餘人,可是結果並不能令謝文東滿意。

  首先心腹大患,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還活著,其次,格桑身手重傷,生死不明,這一點也是最讓謝文東感到難受的。

  回到車上,他打電話請清格桑所在的醫院,帶著無行兄弟和袁仲天直向醫院趕去。

  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可達到時,格桑仍在急救室中進行搶救,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名血殺兄弟在門外守侯。

  看到謝文東,幾名血殺人員紛紛起身,ju身施禮,齊聲說道:「東哥!」

  「格桑的傷勢怎麼樣?」謝文東深吸口氣,走上前去。

  「沒不清楚。」一名血殺兄弟說道:「已經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可到現在也沒有出來,估計情況……」他本想說情況不樂觀,可是話到一半,見謝文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沒敢說完。

  謝文東點點頭,從口袋裡抽出煙來,點燃,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找最好的醫生來,總之,我要看到格桑活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在謝文東看來,既然格桑是自己從內蒙帶出來的,他就有責任將他再帶回去,不然,他如何向格桑的妹妹交代。

  那名血殺兄弟急聲說道:「東哥,我已經找最好的大夫來做手術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靠牆而戰,低頭默默的吸著煙,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走廊外行進來數名警察,走到眾人近前,打量他們一眼,一位說道:「醫院剛才報案,說有人被炸傷,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和我回警局做個筆錄。」

  「對不起,我們沒有那個時間。」袁天仲冷聲說道。

  他剛出道,什麼都不懂,那是或許還對警察有幾分懼意,但自從跟了謝文東之後,袁天仲的地位越來越高,見識也越來越廣,此時早已不把警察放在眼裡,而且是在T市,這裡就是北洪門的天下。

  「小子!你說什麼?」警察並不認識袁天仲,見他沒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胸中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

  袁天仲嗤笑一聲,理都沒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詢問他自己是否可以動手。

  謝文東現在的心情亂得很,不想節外生枝,慢慢抬起頭,看向來的這幾名警察。

  他把頭抬起,警察才看清楚他的模樣,其中一位老警察臉色頓變,在原地愣了幾秒鐘,然後急忙拉開自己的同伴,小跑上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

  有經驗的老警察會把全市重要的人物模樣牢牢記在乃海里,萬一什麼時候碰上,不至於得罪到人家,這就和交警要記重要人物的車牌號是一個道理。

  謝文東微微點下頭,輕聲問道:「有事嗎?」

  「沒事沒事!」老警察連連陪笑道:「有謝先生在這,怎麼會有事呢?天大的事也會沒事的。」

  「既然沒事,就早點回家休息吧!」謝文東淡然說道。

  「是是是!謝先生,打擾了!」老警察又一陣施禮,然後帶這幾名同來的警察迅速離開。等他們下樓時,其他的警察還都奇怪不已,紛紛疑問道:「李哥,這個人是誰啊?哪個謝先生?」

  「在T市,你們說還有幾個謝先生能讓我這麼客氣?」老警察臉上的媚笑消失了,又變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難道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恩!以後眼睛都放亮點,別牛逼哄哄的什麼人都去招惹!」

  「啊!原來是這樣!明白了,謝謝立大哥……」

  等幾名警察走後,謝文東拿出手機,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問道:「老雷,有阮志程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東哥,我已經把全市出城的道路都封鎖住了,只要阮志程出去,肯定會被下面的兄弟發現,但是現在都沒聽到風聲,他十之八九還躲藏在市內。」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我要看見他,活的我要見人,死的我要見屍!」就是要把阮志程幹掉。

  東心雷聽出他的語氣不善,連忙說到:「東哥,我一定盡全力把他找出來。」

  「恩!」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經打量,五行兄弟和袁天仲還能挺得住,但那幾名血哈兄弟已滿面疲憊,精神萎靡,他們都是一夜沒睡,勞累這麼長時間,謝文東過意不去,說道;兄弟們,大家都先回去睡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東哥,我們還得保護你的安全呢!」幾名血殺兄弟雖然身心疲勞,不過卻不敢留下謝文東一個人在醫院。

  謝文東剛要說話,金眼搶先道:「東哥,你也先回去把,再拖下去,恐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格桑躺在手術室,我怎麼能走得開」說著,他敲敲額頭,話鋒突然一轉,問道:「你說,天狼幫在T市會有幾處落腳點?」

  「這個不太好說。」金眼正色道:「以前,天狼幫在T市謀害過東哥,那時候,他們的行蹤就非常詭秘,加上有青幫協助,想必落腳點應該不會少。」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可惜,我們始終沒有查出來!」

  「東哥,我們不是抓到一個假的阮志程嗎,或許從他嘴裡能知道一二,」

  謝文東點點頭,暗道一聲有理!他掏出手機,又給任長風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長風,我們抓的那個人現在在哪?」

  「東哥,我已派人把他送回到總部了。」

  「審問他了嗎?」「還沒有!」「現在就審,撬開他的嘴巴,我想他應該知道阮志程的下。」「是,東哥!對了,格桑的情況怎麼樣?」「現在還不清楚,正在急救。」「希望他這次能度過難關,平安無事!」

  任長風和格桑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生性高傲,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一般都不放在眼裡,所以他的朋友始終都不多,格桑憨直的個性他十分喜歡,也願意和他交往,現在格桑被手雷炸傷,如果不是忙於抓捕阮志程,他早就到醫院來探望了。

  任長風正想掛斷電話,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說道:「等一下!」

  「東哥還有什麼事?」

  「不是還有一個天狼幫的殺手隱藏在總部嗎?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利用這個人把那個殺手引出來。」謝文東眯著眼睛說道。

  「哦……」任長風撓撓頭髮,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好的!東哥」

  和長風通過電話又足足過了兩個鐘頭,急救室的燈才熄滅。房門一開,首先出來的是醫生。

  經過兩個小時的手術,醫生也是累的筋疲力盡了。後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見醫生出來。眾人的精神皆是一震,紛紛圍上前去,緊張的問:「大夫,我朋友怎麼樣?」

  「傷勢很嚴重」。醫生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說道:「要不是他體格很好,如果換成別人,送到醫院時可能就已經死了……」

  不想聽那些沒有用的廢話,謝文東直接了當地問道:「我只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看著謝文東片刻,搖頭說道:「手術很成功,你的朋友沒有生命危險。」

  這句話是謝文東現在最想聽到的,等醫生說完,他長長噓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醫生的肩膀,笑道:「大夫,多謝了!」

  隨後他對金眼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現回總部!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把格桑送到洪武醫院去。」

  「東哥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辛苦了!」

  謝文東交代一番,隨後,只帶著袁天仲,坐車回到洪武大樓。

  那名被他們抓到的假阮志程被關在一間密封的小房間里,這是北洪門專門用來動私刑的地方,房間全密封,隔音效果極佳,即使裡面有顆炸彈爆炸,外面也指揮感覺到震動,而聽不到聲響。

  此時,任長風正帶著幾名魁梧彪悍的被洪門大漢對那人進行審問。

  那人的雙腕受了槍傷,此時已做過簡單的包紮,身上的衣服早摂被扒掉,胸口處布滿了傷口和瘀青,鮮血淋漓,模樣凄慘。

  可是那幾名大漢仍在對他拳打腳踢,時不時的將冷水潑在他身上。

  謝文東近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東哥!」見到他近來,眾人齊刷刷點頭施禮。

  房間里充滿血腥和汗臭味,謝文東皺著眉頭,大量那人幾眼,問道:「他還沒有招供?」

  任長風苦笑,說道:「這傢伙骨頭真硬,已經連續打了他一個多鐘頭,愣是沒吭聲。」

  謝文東眨眨眼睛,走到那人近前。

  他蹲下身來,拉了拉那人的頭髮,使他能看到自己。他問道:「你會說中國話嗎?」

  那人的神志已有些模糊,目光獃滯,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好一會,腦袋向旁一偏,不再看他。

  謝文東點點頭,道:「你不說話,沒有關係,我會讓你開口的。」他明白,人的身體都有承受極限,到達極限時,就算是個鐵人也能把他所知道的一些都招認出來。不過,他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新去等。

  他轉會頭,對一名大漢說道:「兄弟,去幫我找張漁網。」

  大漢愣了一下,不明白謝文東要魚網幹什麼,不過他還是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出房間。

  大概過了十過分鐘,大漢捧著一團魚網回到房間,恭恭敬敬地遞交到謝文東的手上。

  謝文東接過,低頭看了看,感覺還算滿意,拿著魚網在那人面前抖了抖,說道:「中國有種刑罰,是用魚網緊緊裹住人的身體,使其皮肉一塊塊的凸出來,然後再一塊塊的割掉,這樣,可以連續做三天,在人的身體上割下千餘塊肉而不死,它的名字叫凌遲。你很幸運,可以品嘗到這種刑罰的滋味.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人聽完謝文東的話,臉色頓變,眼中不經意間露出驚恐之色,雖然很短暫,但是卻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

  謝文東不敢肯定對方一定會招供,但至少他明白一點,這人聽得懂中國話。

  他慢慢站起身形,倒退兩步,看著那人,笑眯眯地柔聲說道:「扒光他的衣服,用魚網裹起來!」

  房間里的大漢都是北洪門刑堂的人,他們可不管動什麼刑,只知道按命令行事。謝文東話音剛落,數名大漢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上來便將那人的褲子強行扯掉,然後拿起魚網,包裹在他身上。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他們將魚網收的緊緊的,拉了有拉,堅韌的網絲深深嵌近皮肉中,在那人身上留下一條條的血痕,其皮肉也隨之呈菱形高高的凸起來。

  謝文東掏出香煙,邊幽幽地吸著,邊默默觀望。

  時間不長,幾名大漢將魚網緊緊固定在那人身上,接著,其中一人掏出寒光閃爍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晃了晃,嘿嘿冷笑幾聲,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吐了口青煙,走到那人近前,說道:「你先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和我合作,你可以活,不合作,你的下場,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可以想像,當你自己身體只剩下骨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人的冷汗流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謝文動的話還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謝文東嘴角挑起,對大漢揚頭道:「兄弟,動手!」

  「是,東哥」拿匕首的大漢臉上帶著殘酷的興奮,身為刑堂的執行者,他還從來沒用過凌遲這種刑法。他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慢慢划過,落在對方胸口處的皮肉上,毫無預兆,他手中突然加力,刀鋒一閃,瞬間將那人胸口一快肉硬生生割下來。

  啪!血乎乎的肉塊掉落在地面,發出一聲輕響,那越南人臉色變的煞白,牙關咬得咯咯做響,整個身子都直哆嗦,可硬沒有吭聲。

  大漢點點頭,厲聲道:「小子,我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說著話,他翻轉匕首,在對方又割下一塊肉。這一下讓越南人疼的眼前直冒金星,兩腿發軟,如果不是架住,他此時早趴下了。當大漢割到第五刀時,越南人終於忍不住,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聲音之凄慘,震人魂魄。

  謝文東嘆口氣,再次問道:「你,究竟要不要合作?」

  「我草你媽的謝文東,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那人終於開口了,不過卻是破口大罵,只是還沒有罵完,他身旁的一名大漢輪起手臂就是一記重圈,將他的罵聲又打回到肚子里。

  接下來,撕心裂肺的摻叫聲一隻沒有在房間里停止過,謝文東看了一會,見對方仍沒有開口招供的意思,他暗暗搖了搖頭,不忍再看下去,向任長風甩下頭,走出審訊室。任長風急忙跟出來,低聲問道:「東哥,怎麼了?」

  「看起來,他是不會招供的,更不會與我們合作」謝文東低聲說道。

  「東哥的意思是……」任長風輕聲問道。

  「殺掉他!」謝文東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在殺掉他之前,或許他還有點利用價值」

  「用他引出潛伏在總部的殺手?」

  「沒錯!這人究竟會不會招供,誰都沒有把握保證,我想即使是阮志程心裡也沒有底。我們放出假消息,就說他在嚴刑之下承受不住,肯和我們合作,帶我們去找阮志程,如果那名殺手聽到消息,一定坐不住,要麼出來求走他,要麼會直接把他幹掉。」

  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東哥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辦!」

  「恩!」

  很快任長風就把被活捉的那名越南人招供的風聲傳了出去,總部內對此事議論紛紛,普遍都十分高興,認為這次終於可以剷除掉阮志程這個大敵。

  下午,五點左右時,任長風帶領數十名北洪門幫眾浩浩蕩蕩的下了樓。在人群中央,還押著一個被白色面罩錳住腦袋的人,這人顯然已經沒有力氣行走,被兩名大漢強行架著,衣服瑞染是新換的

  任長等等人的步伐不快,他們是有意放慢速度,想把那名潛伏的殺手勾出來

  可是,一路上風平浪靜,那名殺手即沒有出來解救,也沒有對其進行暗殺.已經走到一樓大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任長等在心裏面嘀咕起來,會步會東哥的雨季錯誤了,那名殺手已經不在總部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呢?

  謝文東此時在中控室里,任長風等人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殺手沒有現身.他當然也看到了.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他說道:上車!裝成正常的樣子,去找阮志程.

  唉!任長等暗嘆一聲,苦笑道:東哥,你讓我去哪找阮志程啊?

  「隨便去什麼地方,先上車再說!」「好吧!」

  任長風對身邊的幾名手下說道:「你們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是!」幾名北洪門人員答應一聲,快速地向停車場跑去。

  任長風帶著剩下的人在總部門口耐心等候。這時他一個勁的搖頭,在總部內都沒有把殺手引出來,出了總部,那就更沒有希望了,真不知道東哥是怎麼想的。

  他正默默尋思著,總部門前的道路上突然行來兩輛深綠色的吉普車,速度很慢,靠著路邊慢慢行駛而來。當兩輛吉普車路過總部門前的時候,四扇靠近任長風等人的車門齊刷刷打開,接著,裡面伸出數支搶口,對著任長風等人開始連續的掃射。

  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別說下面的人員沒反應過來,即使任長風也沒有想到,殺手會總外面突然殺出,而且不是一個人。

  不過任長風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江湖老手,反應極快,在對方開搶之前,身子已橫著飛撲了出去,同時大聲喊道:「散開!有殺手!」

  可是他的提醒還是太慢了。站在前排的七,八名北洪門人員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便被急射而來的子彈掃中,身中數槍,紛紛從台階上翻滾下來。

  此地是北洪門的總部,即使當初青幫在T市的時候,都不敢如此明目張胆的來打,哪會想到,小小的天狼幫竟然大張旗鼓的殺過來。

  數十名北洪們幫眾被突如其來的殺手打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紛紛驚叫著卧倒在地,或拔槍還擊,或回頭向總部內大叫報警。

  雙方在北洪門總部的門前展開激烈的槍戰,此地位位於市中心,路上的行人極多,他們雙方槍對槍的交火,直把路上的行人嚇得尖叫連連,四散奔逃。

  「女馬的!」躲藏在門旁石獅子後面的任長風咬牙叫罵一聲,說道:「先把哪個越南人弄進總部,不能讓他被敵人打死!」

  「是……是是!」兩名北洪門大漢趴伏在地上,各拽越南人的左右肩膀,向總部內快速的爬去。

  此時,總部里也聽到外面的槍聲,從各個角落跑出來五,六名保安人員,幫兩個大漢把越南人拉了近來,同時問道:「兄弟,怎麼回事?」

  「我草他女馬的,越南幫的殺手打到總部了,快叫兄弟們出來支援,外面要頂不住了!」兩名大漢聲失力竭地吼叫道。

  「啊?女馬的,我……我去找兄弟們!」一名保安急速向樓上跑去。

  剩下的四名保安互相看看,想出去幫忙,可是有頗感力不從心。

  保安人員身上都沒有槍械,只有警棍,外面展開槍戰,拿著警棍衝出去等於送死。

  「***,如果現在有槍就好了!」一名三十多歲的保安忿忿不平地咬牙說道。

  「我這裡有!」在他身旁的一名貌不驚人的青年保安回手從後腰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中年保安眉頭大皺,看著他手裡的槍,驚訝道:「你……你怎麼會有槍?」說著話,他抬頭仔細打量這位青年,覺得眼生的很,雖然總部里的保安有上百人,劈刺之間不一定都認識,但總是見過面的,不應該覺得面生啊!

  那青年嘿嘿一笑,說道:「我一直都有槍!」他的話音還沒落,手槍向前一遞。對著中年保安的胸口猛然就是一槍。

  「嘭!」

  槍聲響起,中年保安帶著滿面的驚訝和駭然,仰面倒地,胸口被子彈打出個拇指大的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

  「你……」另外兩名保安大驚失色,剛想詢問怎麼回事,那青年保安槍口一偏,動作熟練,迅猛的向左右各開一槍。

  另外兩名保安也隨之應聲而倒。

  「啊……」

  兩名大漢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靠青年今的大漢怒吼一聲,飛身撲了過去,一手抓住青年保安拿槍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順勢將他壓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另外一名大漢這時也反應過來,抽出片刀,對準青年保安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青年保安的身手極其敏捷,腦袋用力向旁邊一甩,只聽叮的一聲,大漢的這一刀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漸起一連串的火星。

  青年保安用力地掙脫壓在自己身上那大漢的手掌,可是他發現對方的力氣大的很,自己難以擺脫,他不在掙扎,當機立斷,回腿從腳腕處抽出一把三棱軍刺,對著大漢的後腦,猛的刺了下去。

  撲哧!大漢背後沒有長眼睛,當然躲閃不開,可就在這個危機時刻,他的同伴伸出手臂,硬幫他擋下這致命的一擊。軍刺鋒利,青年保安用的力氣又級大,幾乎將那大漢的整條手臂刺穿。

  「啊——」大漢疼叫一聲,踉蹌而退,連帶著,將保安的軍刺也帶走。趁兩名大漢驚慌的時候,青年保安將身上的大漢推開,隨後拉起躺在一旁,頭帶面罩的越南人,叫道:「明哥,快走!(越)」說著話,將其抗在肩膀上,調頭向大門外跑去。

  可是,他跑出還沒兩步,突然覺得後脖根一陣巨痛,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似的,身子不自然的向前踉蹌幾步,眼前金星直閃。

  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那位被他抗在肩上,不知死活的'越南人'抬起手臂,用胳膊再次重砸保安的後脖根。

  嘭!隨著悶響聲,青年保安再也站立不住,扔掉肩膀上的那人,靠著門旁的牆壁,天旋地轉的搖晃幾下,接著,慢慢滑道在地。雖然他的身子不聽指揮,可是他的神志還算清晰,他兩眼瞪的又大又圓,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你不是明哥」

  「嘿嘿哈哈」帶面罩的人先是冷笑,接著仰面大笑,回手將面罩拉掉,露出一張年輕、清秀又帥氣的面容。他說道:「當然不是你那個什麼狗屁明哥早已經在鬼門關門口等你多時了!」

  「啊——」知道自己上了當,青年保安咆哮一聲,掙扎著還想站起,可惜,連受兩次重擊的中樞神經讓他渾身麻痹,身體使不出半點力氣。他靠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將最後一點力氣都集中於手臂上,慢慢抬起,槍口對準青年。

  那青年根本不把他的手槍放在眼裡,不等保安扣動扳機,他已箭步上前,一腳踩著保安的右肩處,暗中陣喝一聲,腳下加力,只聽咔吧一聲,保安的肩胛骨被他這一腳踩裂,抬起的手槍也隨之摔落在地。

  他痛的慘叫呻吟,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直往下淌。

  「哼!」看著滿地翻滾的保安,青年冷冷哼了一聲,擺擺手,喝道:「拿下!」隨著他的話音,大堂左右兩側各衝出十數名大漢,一擁而上,幾乎是拎著保安上了樓。

  這青年正是袁天忡。被他們抓住的那位越南人早已被謝文東處死,由於袁天忡與那人身材差不多,加上身手又高明,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謝文東就安排他臨時客串。

  同一時間,外面的戰鬥還在繼續,北洪門總部的人員眾多,各種各樣的武器應有盡有,天狼幫的殺手打個偷襲還可以占點便宜,但時間一長,打起持久戰來,便不是對手。

  越來越多的北洪門人員從總部里湧出,手中皆拿槍械,在打死吉普車上兩名殺手後,天狼幫眾人見勢不對,急忙選擇撤退。

  他們開動汽車,向街道盡頭駛去,時不時德向後張望,看北洪門有沒有追上來.

  令他們欣慰德是,北洪門總部門前混亂異常,並未派出追兵,眾殺手剛噓了口氣,突然,前方飛速行來兩輛大卡車,面對面德向他們撞過來.

  當第一輛吉普車發現對方來者不善,再想躲閃時,已經來不及了,飛馳行駛德大卡車速度太快,彷彿是奔跑中的犀牛,掛著嗡嗡的呼嘯聲,結結實實與吉普車撞在一起.

  轟隆隆——強烈的撞擊聲驚天動的,彷彿晴天炸雷.頓時間,街道兩旁響起一片笛!笛!笛!的警報聲.

  大卡車速度不減.直接寵吉普車的頭頂壓了過去.隨著嘎吱吱鋼鐵的扭曲聲,吉普車瞬間變了形狀,整個車廂都塌陷下去,猩紅的鮮血順著吉普車的縫隙里象小河一樣流淌出來.

  另外那輛吉普車嚇的急打方向盤,再尖銳的剎車聲中,吉普車橫在街道滑行數米,然後一頭撞進街道旁的店鋪之內.

  鉤出來!

  大卡車停在道路中間,從裡面飛速跳出兩人,手中拿著繩索和鉤子,動作利索地掛在吉普車地後杠上,隨後向卡車司機揮揮手.

  卡車啟動,慢慢倒行,將那輛已衝進店鋪里的吉普車又被硬生生拽了出來.

  這時,透過車窗再看裡面的人,一個個滿頭滿臉都是血,有的神志不清,有的身受重傷直哼哼,有的還在四處亂摸,似在尋找槍械.

  另外那輛開車也停了下來,寵裡面跳出數人,帶頭的一位,正是姜森.他邊大步走向吉普車,邊從後腰拔出手槍,來到吉普車近前,二話沒說,抬槍就打.

  嘭!嘭!嘭!

  在短暫而急促的槍聲中,吉普車裡的四名殺手皆腦袋中彈,不管剛才有沒有死,但在姜森這一梭子子彈下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道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很多,人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有些嚇得掉頭就跑,有些則在原地驚呆了,還有些膽大的圍在不遠處,翹腳張望.

  姜森沒管那麼多,把槍里的子彈打完,揮手把手槍扔進吉普車內,然後轉回身,摘掉受傷的手套,向卡車走去.

  正在這時候,忽見街道對面有強光閃過,姜森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帶眼鏡的青年正手拿照相機,對著自己在猛拍照。

  本已摘下的手套又帶了回去,姜森轉身,面無表情的直向那名眼鏡青年快步走去。

  他一走過來,嘩的一聲,周圍圍觀的人群驚叫著紛紛向兩旁閃躲。

  眨眼工夫,他就到了那青年近前,後者這時候才感覺到危險來臨,嚇得轉身要跑,可是姜森的打手已先一步抓住他的後脖領子,另只手手腕一抖,一把巴掌大小的掌心雷從袖口中脫落,握於掌中。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

  眼鏡青年身邊的一位年輕女郎急忙向姜森連連擺手解釋。

  姜森沉著臉,表情冷峻地瞄了他二人一眼,抓住青年脖領子的手一送,順勢將他的懷中的相機抓過來,看也沒看,直接向地面摔去,並用腳踩個稀碎,隨後伸手指了指青年,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回到卡車上,揚長而去。

  太快了,當青年反應過來時,卡車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這時候他感覺背後一陣冰冷,用手一摸,後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濕透。

  他低頭看看七零八落的照相機,苦著臉說道:「素珍,我的頭版頭條的照片沒了……」

  「笨蛋啊你,拍照怎麼不關閃光燈!」年輕女郎目視著卡車消失的方向,沒好氣第嬌訛一聲。

  姜森不是偶然出現的,下面的血殺兄弟更不是歪打誤撞,他們是事先被謝文東安排在這裡的。

  能不能把敵人引出來,謝文東不知道,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首先他用袁天仲裝備成那名越南人的樣子,其次,他又讓被洪門人員埋伏在總部大堂的左右,本來這樣的準備已經差不多足夠用了,可是他扔不放心,生怕潛藏的那名殺手跑掉,又讓姜森帶領血殺兄弟封鎖街道,完成這三個安排,謝文東感覺才算高枕無憂,即使對方背生雙翅也別想逃出去。

  誰知道他在外面的安排沒有機會抓到那名潛伏的殺手,反而把前來偷襲的殺手全部殲滅了,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裡應外合的殺手要麼被活捉,要麼被殺掉,雖然北洪門也有傷亡,但總體來說是大獲全勝。

  不過,接下來的麻煩事也不少,除了清理現場,穩定在洪門總部內工作的員工的情緒,還要去應付聞訊而來的警察。

  在鬧市區發生如此大的槍擊案,無論北洪門的勢力有多大,可還是要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

  應付這個,是東心雷的拿手好戲,他將此事推得一乾二淨,說是兩股黑幫湊巧在洪武大廈這裡發生了大規模火拚,至於雙方為了什麼事,都是什麼人,他就一點都不清楚了,畢竟洪武大廈是洪武集團旗下的正規企業,和黑社會沒有任何關聯,也從未參與過黑社會爭鬥。

  他的話,只能用來騙騙普通的民眾,但北洪門與警方關係太好了,對於他的說辭,警方完全接受,換句話說,警方也不敢深究。

  當晚,北洪門的刑堂又開始對新抓獲的那名殺手進行審問。

  這次負責審問的人不是任長風,也不是謝文東,而換成了姜森。

無憂書城 > 網路小說 >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六道) >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150章~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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