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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欺師滅祖

所屬書籍: 仙台有樹

再說冉冉, 一個閃訣翻下樓去後,她立刻鑽入人群,過了兩個街後, 在糕點鋪子遇到了正在試吃點心的高倉和丘喜兒。
    冉冉只說了「魏糾在此」後, 那兩個人立刻嚇得變了臉『色』。然後三人一路疾馳跑出了鎮子,待他們要往茶山上跑的時候, 冉冉閉眼細聽, 輕聲道:「不好!有人追過來了!」
    他們既然暗算了二師兄,那麼一定知道師父的藏身之處。冉冉方才雖然出了鎮子, 但是魏糾只要派人朝著茶茗山的方向追,就一定會追到他們。
    冉冉心知師父的身上藏有陰界靈泉, 若是魏糾察覺,必定拚死相爭, 而他們若落到赤門手,只怕師父會這魔要挾……眼下只能趕快通知師父,快些來解救他們。
    想到這,她抬眼看了一下停在樹枝上的一隻喜鵲, 然後飛身跳起, 快速地抓住了那鳥, 再從酒老仙送給她的符包,掏出了一張控禽符後,將它纏在喜鵲的細腳上, 再放飛。這鳥兒符所控, 就可以像翠微山的烏鴉一般, 可以尋人傳話了。
    做好了之後,她簡短兩個同門道:「聽聲音後面追來的速度很快,我們是跑不過他們的, 眼下唯有拖延時間,等著師父和師叔他們來救我們。」
    說完她便四處查看,看到了一處山坳,樹蔭茂密,正好可以遮身。
    於是她說道:「快,去那躲避,我們要快速打坐,減慢呼吸,這才可以躲避來人的耳目。」
    方才她在茶樓偷聽的時候打坐靜聽,就連魏糾都沒有察覺,是後來起身的時候才人發現。
    所以現在,唯有先藏匿起來,同時放慢呼吸,看看能不能逃開追兵。
    丘喜兒和高倉也算是在望鄉關歷練出來了,雖然想著魏糾開膛破肚的子有些慌張,但是聽了冉冉的話是快速做出了反應,跟著她一起躲避到了山坳。
    待三人盤腿坐下時,默念罰寫了一路的靜心訣,竟然很快入定,進入忘我境界,不光呼吸變得輕緩,而且心跳也漸漸放慢,恍如假死一般。
    赤門的門徒很快就追擊到這,可是他們卻突然察覺不到追擊目標的蹤跡,不由得頓下腳步,互相看了一眼。
    此處四周樹林茂密,到處都適合藏身。
    其中一個抽出了利箭,朝著幾處樹林隱密的地方『射』去幾支冷箭。可惜除了撲稜稜飛出的驚鳥以外,並無什麼人聲。
    於是幾個門徒抓緊時間,繼續往茶茗山的方向追攆而去。
    當追兵過去時,丘喜兒睜開眼,倒抽一口冷氣。
    因為她這才發現冉冉的胳膊上居然中了一箭,正在汩汩冒血,也不知她方才中箭的時候是如何忍耐住的。居然一聲不吭,能隱蔽住自己的呼吸。
    冉冉此時從入定的狀態恢復過來,胳膊抽痛不,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的苦,眼淚也在眼眶打轉。
    「小師妹,我們趕緊走吧,不然沒等得救,你的血就要流幹了!」
    冉冉忍著氣兒搖了搖道:「不行,我們現在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原地等,你布條口將我的胳膊勒緊,這血流得會慢些,然後你們先走。不然……我只會拖累你們。」
    丘喜兒和高倉互相看了一眼,高倉率先道:「我們不走,就在這陪你,若是丟下你自己走,我們有何顏面你的爹娘?」
    丘喜兒原本拿不定注意,聽了大師兄的話,頓覺有理,她從袖子掏出了一條巾帕,將它打成條狀,然後將冉冉的胳膊勒緊。
    冉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動自己的血脈,讓自己血脈呼吸呈現出如打坐一般遲緩的狀態。
    那雀鳥飛得再快,也需要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尋到師父順利傳達消息。而師父得到消息尋來也得需要些時間。
    所以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時間,在師父來前不要血流乾涸而死。
    可惜老天連這一點時間都不願給她。
    就在丘喜兒剛剛替冉冉處理好傷口以後,冉冉的小耳朵突然動了動,然後低聲道:「又來人了,快打坐!」
    西山的徒弟本事不濟,但是打坐的基本功很過硬,真是瞬間盤坐入定啊!
    這次來的,不是人,正是赤門長老屠九鳶。她不放心,便帶著兩個門徒前來探看。
    尊上如今正在養傷,不可動真氣,所以這類追人滅口的事情,自然要她這個得力的左膀右臂前來料理。
    走到這時,屠九鳶並沒有覺察到什麼,可是她肩的一隻紅眼隼突然動了動勾嘴,發出刺耳的鳴聲,然後撲動翅膀,如撲兔子一般朝著冉冉他們的藏身之處襲去。
    赤門的紅眼隼都是從小餵食人的血肉生長,所以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人血的味道,直直朝著受傷的冉冉伸出利爪。
    高倉和丘喜兒連忙抽出各自的武器,在隼鳥襲來時,揮劍驅趕那尖爪的猛禽。
    屠九鳶這時也看清了躲在山坳的三人,不由得冷笑道:「蘇易水怎麼教出了這麼一群窩囊廢?慣會躲著,竟然不敢迎戰?」
    高倉是寧可一死酬刀劍的熱血少年,聽了這女魔的譏諷如何能忍?哇呀呀地蹦跳起來,抽出寶劍就要跟她拚命。
    可他沒有近身,就屠九鳶一鞭子給抽得飛起,直直撞到了一旁的樹榦上。
    屠九鳶手腕翻轉,另一鞭子直直襲向了那傻愣愣的胖丫的脖子。
    她在這幾個窩囊廢的身上耽擱得太久了,這一鞭子就要勒斷她的脖子,再結果了另外兩個的命。
    丘喜兒嚇得傻了,根本不會躲避。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突然冉冉撞開。
    只冉冉經折斷了胳膊上的長箭,然後再次拿起機關棍,纏住了屠九鳶的鞭子。
    可惜這一招經老,屠九鳶早就有所防備,及時甩動鞭子,竟然一下子也將冉冉扯了起來,再次朝著粗壯的樹榦甩去。
    師父扔石子練就的反應力再次發揮作,冉冉在甩向大樹時,竟然扯了一樹葉扔向半空,然後讓機關棍鬆開鞭子,整個人輕盈掠起,腳尖輕點落葉,猶如翩然驚鴻一般,在半空中跳躍飛舞。
    屠九鳶甩動幾次長鞭,都不能挨近這小丫的身子,不由得心一惱,乾脆扔掉了長鞭,抽出了腰間的雙刺,準備近身跟這屬泥鰍的小丫搏殺。
    可是當她舉刺襲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這丫扭轉身子,雙腿劈開,兩手作勢,使出了魏糾獨門的霹靂空斬。
    赤門的弟子都知道這招式的厲害,擊中非死即傷。屠九鳶來不及思索,下意識地便往旁邊一躲。
    冉冉抓住這一空檔,高聲猛喝:「擺陣!」
    這次高倉和丘喜兒沒有拉胯,迅速就位,擺出了降魔陣。
    雖然此時沒有二師兄,但是三人也可形成「品」字,默念口訣之後,立地生根。
    其實冉冉方才急中生智,學的是魏糾當初在魔藤林子與蘇易水搏鬥的招式,空有其形,並無什麼威力。但是她天生記好,只看了一眼,竟然學得惟妙惟肖,足可以狐假虎威。
    屠九鳶也是閃避了之後,才猛然領悟到這一點。她兩次這丫誆騙,一時間惱羞成怒,鞭子再次襲來時,經痛下殺手。
    不過蘇易水親自擺布的陣,看著平淡無奇,卻攻守兼備。這幾個菜雞在望鄉河歷險之後,一門心思鑽研陣,小有成就,如今實戰之下,竟然應從容。
    屠九鳶再次甩起鞭子,可就算鞭子密如雨點也潑灑不進來。
    可是冉冉心知,自己受傷的胳膊支撐不了太久,一旦她倒下,這陣就破了,到時候他們三個一個都活不成,所以……她絕不能倒下!
    屠九鳶也注意到了她胳膊上逐漸擴大的血漬,知道她是弱的一環,所以集中攻向冉冉,立意要將這小丫擊潰。
    看那個胳膊傷得很重,她年紀又小,按理說這的關卡應該一臉的驚慌。可是屠九鳶在不斷瘋狂攻擊的同時,發現這小丫臉上的表情竟然逐漸變得剛毅,尤其是那一雙眼,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凌然冷意……
    盯看久了,竟然勾起屠九鳶有些不太願意想起的記憶……好像她曾經跟擁有同眼神的人如此鏖戰過,而她敗得潰不成兵,匍匐著求饒……
    想到積鬱難耐之處,真叫人發狂,屠九鳶突然咬破舌尖,使出了魔修也不會輕易使的魔體散功大,自損一層功力來激發身體所有的潛質,短時間內功力暴漲一倍,便可速戰速決!
    這一次,西山的三個蝦兵蟹將再也抵擋不住,冉冉屠九鳶一口魔血迸濺了眼兒,一時睜不開眼,立刻一鞭子給甩飛了。
    屠九鳶發出一聲狂笑,再次舉刺朝著小丫的心臟處扎去……
    可就在她快要挨近冉冉之際,突然一陣迅猛的力道襲來,震得屠九鳶飛身而起,重重落在了地上,嘴冒出汩汩鮮血。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蘇易水一臉暴怒,猶如天神般突然而至。
    而此時冉冉體力不支,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從半空落下,正好穩穩落入了蘇易水的懷抱。
    屠九鳶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再次蘇易水一掌劈來,剛剛損耗了一層功力的她甚至來不及招架,就再次震飛了出去,當一口口鮮血噴涌而出時,屠九鳶心知滅口的任務就此功虧一簣了,她受了重傷,也不敢戀戰,趕緊帶著隨從疾馳而去。
    丘喜兒定睛一看原來是師父面『色』鐵青地抱著小師妹,頓時帶著哭腔道:「師父,您總算來了!」
    蘇易水沒有搭理她,伸手點住了冉冉止血的『穴』位。
    冉冉此時有些失血過多,費力睜開眼睛,師父喘息著說:「師父……二師兄赤門下了陰招,正在鎮子的槐樹衚衕第二個院子……」
    聽到冉冉費力說話,蘇易水的語氣分不友善:「閉嘴,不趕快調息止痛!」
    冉冉很聽話,乾脆連呼吸也不調整了,直接脖子一歪疼昏了過去。
    這一昏過去倒也省事,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躺在熱湯館房間溫暖的窩,受傷的胳膊也經包紮妥當,雖然有一絲絲的痛,但是看來並沒有什麼大礙。起碼她可以伸胳膊去『摸』枕邊裝著地瓜乾的布袋子。
    這些地瓜是她從翠微山上拿下來的,乃是酒老仙的贈品。那些符調息過氣候的土地長出來的地瓜特甘甜,不但適合釀酒,特適合晾曬地瓜干,咬一口既有嚼勁又唇齒甘香……
    就在這時,端著稀粥進來的丘喜兒進來,一看到她醒了,頓時一臉驚喜地放下粥:「小姑『奶』『奶』,你可總算醒了,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冉冉想了想道:「昏睡了能有三四天吧?」
    丘喜兒沒想到她居然能猜出來,佩服之餘,說:「正好三天呢,不過你怎麼猜出來的?」
    冉冉指了指嘴的地瓜干:「沒有上次吃的那麼溫潤了,估算變硬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三四天……快些拿粥過來,我感覺好餓!」
    這種吃貨估算時辰的本事也真是無人能及了。
    可惜丘喜兒壓根沒心思佩服冉冉,一邊扶起她喂粥一邊說:「你這一睡,都趕上天上一了。這人間經翻天覆地了!」
    冉冉真的餓了,一邊吃一邊示意師姐再賣關子了,趕緊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丘喜兒便從說起。這第一件就是那師父真是嚇人,抱著負傷的她一路疾馳,而且是弒神附體,佛魔擋路皆殺。
    那幾個尋不到蹤跡的赤門追蹤後來又折返了回來,正撞在了火山口上。
    丘喜兒回憶,當時的場面分慘烈,師父大開殺戒的時候,魏糾那種開膛破肚的殘暴都算是小場面了。
    「手撕活人啊!而且沒落地就燒成了灰燼!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幾個赤門的門徒連個渣都不剩……」
    丘喜兒忍不住又連打兩個冷顫,接下來便說起了另一事情:「二師兄一直泡在水缸受刑,師父說要散盡他的築基,將他攆出師門……」
    冉冉抬,微微瞪大了眼睛。
    原來冉冉昏『迷』以後,蘇易水立即帶著她折返回茶茗山。而二師叔則帶著高倉和丘喜兒會去尋找白柏山。
    也許因為知道白柏山是廢棋了,又或怕蘇易水逮到,屠九鳶似乎並沒有回那小院子喊人撤退。
    所以當二師叔一腳踹開門時,正看二師兄一臉痴『迷』地抱著個黑粗的大漢在床上躺著。他的嘴在大漢長著黑『毛』的大臉上拱呢……
    丘喜兒的話講,看到了那情景,真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珠子,立刻忘掉自己看到的辣眼睛畫面。
    那大漢看到有人闖進來,立刻要起身,卻二師叔手疾眼快點了『穴』位。
    二師兄居然維護著那大漢,將他護在懷,直嚷嚷莫要嚇到他的柔兒。
    二師叔氣哼哼地給他的嘴塞了一顆靜心丸,等白柏山清醒貴過來,看清了他的「柔兒」那連鬢鬍鬚後,嚇得慘叫一聲,一腳就將「柔兒」踹倒在了地上。
    再然後,可能是想到了他跟「柔兒」這些天的耳鬢廝磨,白柏山當時噁心得大吐特吐,據丘喜兒回憶,連隔夜的茶飯都要吐出來了。
    雖然白柏山大師叔及時救回,可他到了山上就捆了起來,他一個勁兒的喊冤枉,只說自己是中了魔教的陰招,這才一時『色』『迷』心竅的。
    據他說,起初不過是他在街上風吹得『迷』了眼睛,突然有人濕手帕替他擦眼,等他張開眼時,發現是個美麗至極的姑娘,頓覺驚為天人,那姑娘又跟他問路,於是就此相識。後來他下山幫著二師叔買東西時,又跟這姑娘相遇,只因為那姑娘實在生得貌美,他一時忍不住動了凡心。可如此與佳人約會,若是師父知道了,必定會譴責他修真之心不定,所以他才偷偷下山與之私會。
    就是跟佳人約會甚是耗費氣力,每次他都會打瞌睡睡著,但真的沒有做過出賣師父的事情來。
    白柏山說得振振有詞,直言等小師妹醒了,跟她當面質也不怕!
    蘇易水也懶得審他,只是命人暫時將他捆起來,然後扔到了水缸,足足泡了三。
    而蘇易水則每親自煲『葯』,讓冉冉煎服。
    現在冉冉醒了,倒是可以跟二師兄峙了。
    看著小師妹拖著手臂而來,二師兄雖然捆,也迫不及待地從水缸站了起來,嚷道:「小師妹,你快跟師父說說,我真的沒有出賣師父,倒是魔教中人輕薄劫『色』,我才是受害啊!」
    ……
    冉冉謹慎後退,蘇易水道:「師父,他應該是中了角鬼之毒,請莫要沾染到他……」
    羽童在一旁冷聲說道:「主人也發現了他體內有毒,所以這幾將他扔在加了黃牛膽和香爐灰的水缸,如今這毒應該也清除的差不多了。 」
    聽二師叔這麼說,白柏山才恍然大悟,原來師父這幾讓他泡水缸並不是在懲罰他,而是替他解毒。
    想到這幾他在水缸指天罵地,大呼委屈時,白柏山不禁羞愧得有些抬不起。
    不過師父既然肯管顧他,是不是意味著師父不會將自己逐出師門?
    蘇易水淡淡道:「你浸泡角鬼之水數,築基經受損,就算解了毒,也不可逆轉。所以我也不必給你散去功力了,你我師徒緣盡,你自可下山娶妻生子去了。」
    這種角鬼邪門得很,有讓築基聚集不了真氣的功效,碾壓成粉來泡澡,『葯』效更加霸道。幸好蘇易水有些潔癖,從來沒去溫泡溫泉,不然老早就中招了,
    很顯然,魏糾想要控制二師兄,讓蘇易水中毒,然後趁機來個馬踏連營,一舉端了西山眾人,奪回結丹,報仇雪恨!
    白柏山一直懷有稱霸三大門派,成為一代傳世佳話大能的宏願,可是聽到自己如今快成了廢人,頓時坐回了缸,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邊流淚一邊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若不是邪靈驅使,絕不敢背叛師父。師父神通廣大,而且醫術高超,一定能想出解了角鬼之毒的子來。
    一個算斯的少年哭成了三歲滿地打滾的孩子,就連大師兄和三師妹也忍不住替他求情。
    蘇易水似乎一直無動於衷地聽著,直到後來才緩緩地說:「你白家當初曾經捨身護過一位西山前輩,為此受了重傷,這份人情我一直記得,所以才收你為徒。你身上的毒至深,就算留你在西山也是廢人一個,更何況你此番『色』『迷』心竅,連累同門遇險受傷,原本該以死謝罪,現在只是驅除出師門,也算成全了師徒一場的情誼……你自去吧,下山前可以去羽童那支取些銀子,回家做個小生意也是富富有餘。」
    說完之後,他再懶得跟白柏山廢話,徑直起身離去。
    白柏山好不容易止住了悲戚,忍不住凝聚真氣,卻發現自己的丹田真的是空『盪』『盪』一片,什麼都沒有了。
    當初入門的這幾個小徒弟,他也自認為自己天賦高。誰想到一遭人暗算,一年多的修為全都沒了。
    他熟諳修真不成的規則。若是一旦成為棄徒,背負了欺師滅祖的名聲,那就再難以翻身,恐怕其他名門正派也不肯收他了。
    就連蘇易水當年背叛了沐清歌,大滅親,雖然得到正道們口的讚譽,可他們背後其實也不齒蘇易水的行徑。
    可是後,蘇易水連不都肯他,給了銀子後便讓他下了茶茗山。
    白柏山不肯離去,便跪在山下,就連下大雨,也不肯起來。
    蘇易水也不管山下賴著不走的那個,問明了是丘喜兒提議下山後,也罰她和高倉挨了竹板子,打得他倆一天不能下地,只能墊著軟墊子坐。
    冉冉覺得自己這次其實也闖了大禍。只是先前受傷昏『迷』逃過了一劫,也不知師父現在要如何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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