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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曾易師叔

所屬書籍: 仙台有樹

冉冉可不敢說自己猜出了跟的前師父愛恨兩難。去飯館吃, 自然是兩個人獨處好說話了。
    她不好說破,免得師父要面子轉不過臉兒,於是只能幹笑。
    蘇易水吃得斯文, 可速度很快, 几子就吃完了一碗米飯,放碗筷後道:「這裡的事情已了結, 我們午便收拾東準備回去。」
    家一聽, 都『露』出了笑意,這個鬼地方們早就想離開了!
    若是再跳出個什麼邪魔來, 依著們的斤兩也招架不住。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這一趟行程也不是全無收穫。
    當初調軍台的地暗道里, 高倉們被吸附寄魂石上多時,手上的皮肉都被凍掉了, 但是運調息時,卻發靈力更精了一層。
    甚至連丘喜兒這樣胖乎乎的小丫頭也可以輕輕一跳,就躍上馬車了。
    們只知道跟隨師父尋找害得月娥妖化的魔物,並不太清楚當初那地的石頭裡究竟有著什麼, 但是隱約猜測自己根基的精似乎跟那石頭有關。
    不過師父卻說邪物贈與的東, 要全都回去。這幾日不但不可運用靈力, 要調息靜,化散功力,時每日要抄靜心咒五十遍。
    按照師父的說辭, 那東邪『性』得很, 若是意志不堅者, 很容易被這東蠱『惑』了,修行就此走火入魔,所以連抄一個月的靜心咒會幫助們把持心智。
    不過蘇易水似乎並不急著回山喝沐清歌的陳年老酒。眼看著幾個徒弟都被凍得夠嗆, 剛剛提升了功力,又空歡喜一場,甚是落寞,於是蘇易水便說要帶著們去泡一泡溫泉,驅散寒冰之。
    至於們要去的地方,名喚茶香茗山,地處候溫潤的江南,若是不御劍而行,這一路走去又是花費許久的時間。
    路上,幾個人要縫『插』針,馬背、馬車上抄師父留的功課。
    白柏山心思活絡,抄完功課之餘,來套冉冉的話:「當初跟師父一起上了翠微山,應該知道那水魔符咒的來歷。另外洞里時,也是跟師父一來救我們的,師父有沒有告訴那石頭裡究竟是什麼?」
    冉冉搖了搖頭,打岔道:「二師兄,這明明只抄了四十遍,有十遍沒有抄呢!小心被師父發,又要加倍罰。」
    其實師父吩咐功課後並不檢查,全靠自覺。白柏山故意將字,用的紙也多,顯得厚厚一摞子。
    可惜這賣弄的小聰明卻被小師妹給一眼識破了,白柏山連忙伸出手指,小聲喊「噓」。
    「小姑『奶』『奶』,可別聲張,看看我這手腕,都快要腫了,若告訴師父,再罰我,我的手可就要沒了……」
    白柏山怕冉冉說出來,一個勁地哄著小師妹。
    冉冉看緊張兮兮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把剩的十遍補完,我就不告訴師父了。」
    白柏山瞪了她一眼:「這麼不通情理,可真是不著我們了。難怪師父總是偏愛著!」
    打從調軍台地『穴』出來後,白柏山的功力提升得最多,那種真運轉,身輕如燕的感覺真叫人痴『迷』。
    若是有一日,的功力能像師父那般深厚,又是何光景?可惜這幾日,因為師父刻意讓們散盡洞里提升的功力,白柏山一直不敢運功。
    這種感覺就好似空得了萬貫金銀,只『摸』了『摸』就要回去,讓人心癢難捱啊!
    如此來,難免要拿話刺一刺小師妹,解解心裡的鬱悶。
    冉冉沒有理睬二師兄的酸話。就像師父說的,師父領門,修行個人,二師兄若是想偷懶,總是有法子的。
    她這個當小師妹的督促一,也算仁至義盡了。山的師父來放羊養徒弟,教了本事之後,蘇易水自己也不會時時監管著。
    不過冉冉自己的功課是一點不差地都完了。丘喜兒凡事都跟冉冉學,看冉冉一絲不苟,她也老老實實地完了。
    至於師兄高倉,從來都是拿師父的話當聖旨的,更是得一絲不苟。
    白柏山被們襯得倒顯得有些異類了,於是又不情不願地補了幾頁了事。
    不過這一路走過去,也不全是懊喪。此番出遊,原本以為遊山玩水,誰想到差一點就九死一生。去茶茗山時,漸漸接觸到了江南的繁華,才真正有了研學遊玩的輕鬆愜意。
    江南的冬日雖然也冷,但是比北的那種蒼涼寒冷要好很多。冉冉終於可以脫掉繭蛹一般的棉衣,換上輕便的裙子了。
    她這一年裡高了很多,但是是很纖瘦,所以不好買太的,可腰身合適的,又有些短。所以買裙子時,甚至需要再將衣的裙擺往再放一放尺寸才能懸鞋面上。
    當看到冉冉換上松花『色』配白『色』內衫的羅裙時,喜兒拍手說好看,不過又說冉冉挑的裙子顏『色』素了些,不夠鮮亮。
    冉冉有些受師父的影響,覺得以前穿得太艷的衣服的確有些鬧眼睛,這般柔和些的顏『色』穿身上,心也變得寧靜不少。
    丘喜兒可不覺得,小姑娘不穿鮮艷的顏『色』,豈不是辜負了花期?
    因為是師父掏銀子,她便挑了顏『色』鮮亮的藕荷『色』,做了擺裙,離得遠遠一看,猶如盛開的飽滿喇叭花。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挑衣服的時候,師兄去鞋鋪給布鞋加牛皮底子去了,這樣鞋子也耐磨好走些。
    至於二師兄原本跟著她們挑衣服,後來實沒意思,便想出去走一走,可剛走出門,就覺得有水滴臉上,甚至滲到眼睛裡……
    納悶地抬頭看了看屋檐,水似乎是從那裡滴落來的,然後便鑽入一旁的鋪子里去買。
    冉冉拉著三師姐買完衣服,便去找二師兄,轉過街角時,正好看二師兄背著竹框,沖著一條巷子又笑又點頭。
    因為角度的關係,冉冉看不巷子里,也不知道二師兄對面站的是什麼人。
    於是冉冉徑直走了過去,恰好二師兄轉身,倆差點撞個頂頭碰。
    「小師妹,怎麼『毛』手『毛』腳的,這麼突然衝過來,撞到了人可怎麼好!」白柏山回過神來,立刻拍著胸道。
    冉冉越過的肩頭看,的身後是個死胡,壓根沒有人……
    冉冉看不出個究竟,乾脆問:「二師兄,方才跟誰說話呢?」
    白柏山不耐煩地說:「不過是有人問路,人不就……」
    說著回身要指,卻發身後空無一人,也愣住了。
    就這時,丘喜兒跑過來喊:「們快過去,那邊有猴戲雜耍,師兄給我們佔了個條凳,可以坐著看呢!」
    於是兩個應聲跑去,少年人總是貪玩些的,而那條空巷子里,似乎有水珠不停地滴落……
    看過猴戲,們便跟二師叔匯合,一路上了茶茗山,而師父倒是早們一步上山去訪了故人。
    原本們以為,師父不過帶們野山坳里泡一泡,可萬萬沒想到,茶茗山上居然是一片修建得甚是雅緻的茶屋湯池。
    也許是們望鄉關出生入死的,實艱難,師父居然如此貼心,帶們來到這種有錢人才能消遣的別墅品茶泡溫泉。
    這座山以盛產茶葉聞名,所泡的溫泉也是茶湯加上各種草『葯』調和的,對於調養身體甚好。
    此處經營湯池的老闆年過四十,身材中,聽二師叔說,也曾是沐清歌的徒弟。
    這位老闆姓曾,全名曾易。當初沐清歌魂散之後,正道們遣散了靈犀宮弟子,而也就此被轟攆山,輾轉來到此處經營泡澡的熱湯池。
    當冉冉看到這個斯斯文文,一臉卷的中年人時,略帶皺紋的眉眼間依稀能看出曾經是美少年的風采。
    這位曾師叔到來訪的蘇易水時,並沒有像秦玄酒一般橫眉冷對,倒是很熱情地接待了蘇易水,並沒有將們安排客房,而是住到了顯然是自己居住的後院之中。
    看到薛冉冉和丘喜兒兩位女徒弟的時候,曾易來回看著兩個女孩子,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蘇易水的身上,似乎詢問什麼。
    蘇易水並沒有回答,而是讓晚輩們過了師叔後,便尋了借,差遣走了三人,只留了冉冉,然後對她道:「這是十四師叔,要對道一聲謝,因為用的棍子就是做的。」
    曾易眼神直直看著冉冉,半響不說話,直到冉冉乖巧地舉著茶杯奉茶給師叔喝,才恍惚回神,連忙接過了茶杯,略顯激動道:「……不必這麼客,喜歡吃什麼,我馬上讓廚房給做!」
    冉冉覺得這位十四師叔可真是個親切輩,但她也不好自來熟地隨便點吃的,只是靦腆一笑。
    可再抬頭時,卻看這位斯文的師叔的眼裡一不小心滾出了淚花。
    看到冉冉錯愕的表情,連忙用衣袖擦拭眼角,強忍激動道:「今日風有些,『迷』了眼睛……快些坐,我這就去給端些瓜果來吃。」
    冉冉抬頭看看窗外溫陽和煦的天,也不知廳堂里是什麼時候颳起的風,『迷』了十四師叔的眼兒。
    不過抬手拭淚的時候,冉冉再次吃了一驚。只因為從寬衣袖子里『露』出的手……只有手掌,卻一根手指都沒有!
    待得師叔出去後,冉冉廳堂的香木茶案前服侍師父飲茶。
    她一邊燒水燙杯,一邊好奇地問:「師父,曾師叔的手是怎麼回事?」
    蘇易水看了她一眼,緩緩講述起曾師叔的事迹。
    這位曾師叔據說曾經是個製造兵械的高手。製造的兵器千金難求。不過當年因為父親得罪了權貴,禍累全家,家人便將送到了山修真避難。
    當時的沐清歌覺得曾易白凈斯文,怪招人稀罕的,於是慷慨收留了,甚至尋來上古神兵譜讓研修。
    雖然沒有修鍊築基辟穀,但是製造的兵器卻是巧奪天工。只是後來沐清歌死後,被些有權勢的壞人抓住,迫著製造兵器。
    可是寧死不肯,就這般被人一根根地斬斷了手指。後來幸好蘇易水及時趕到,才算是救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了手指以後,做不了兵器,反而斷了人的妄念,只這裡經營湯池維持生計,過得也算平靜。
    冉冉聽了心有戚戚,低聲道:「所以那根彈簧機關棍,是曾師叔被迫害前所制的?那般的心靈手巧,卻不能再做,豈不是可惜?」
    聽了冉冉低語,蘇易水倒是輕笑了一,說:「看看那棍子上的銘文。」
    冉冉低頭細看,發那銘文上居然有兩個如花朵形狀的「冉」字!
    若是曾師叔老早前的品,怎麼知道以後會用這棍子的人叫冉冉呢?
    很快冉冉就知道了答案。當她陪著師父去後院屋舍里找師叔時,正好看曾師叔一處工坊里做著物件。
    不過並非用手,而是脫了鞋襪後,將腿架桌子上,用十根細瘦的腳趾靈巧地拼接著各種打磨好的零部件……
    工坊里也到處都是精美的鳴鐘、妝匣一類的器物,應該都是師叔做出來的。
    曾師叔看冉冉和蘇易水來了,連忙放腳上的活計,穿好鞋子起身相迎。
    冉冉好奇地打量一個妝匣子,便微笑著用沒了手指的殘掌打開,裡面居然傳來了悅耳的絲竹聲,一個個惟妙惟肖的小玉瓷人端著耳環,指環從盒子里紛紛站起,魚貫而出,彷彿隨著絲樂翩然起舞一般。
    「這是我新做的,喜歡便拿去玩吧。」說著把妝匣推到冉冉面前。
    冉冉雖然不識貨,但也猜到這種巧工價值一定不菲,她怎麼好意思收?連忙擺手說不用。
    可是蘇易水卻淡淡道:「師叔一番誠心相送,不必回絕,收吧。」
    師父發話,冉冉這才收,好奇地反覆打開蓋子,兩隻眼睛晶晶亮亮地琢磨著匣子里的機關。
    蘇易水倒是談起瞭望鄉關的歷險,隨便代徒兒感謝送出的兵器很好用。
    曾易認真問道:「用得順手嗎?我跟易水先前通信時,致問了的身高,便按照信里的身高尺寸做了那棍,可看,似乎高了很多,看來那棍子要稍微做些調整,用起來才更襯手。」
    冉冉上山快要一年了,的確高了不少。她想到自己的棍子原來是十四師叔給自己特製的,心裡不由得一熱。
    原來是用雙腳代手,製造出這麼多精巧的玩意,心裡更是佩服極了。
    天才就算是身處逆境,也照樣可以逆轉乾坤,當然這須得如磐石般的毅力才可做到。
    只是她的師兄弟那麼多,為何只有她一個得了師叔的愛垂,有了這麼精巧的兵器?
    當冉冉問起時,曾師叔愣了一,然後道:「我也給們做了,只是沒來得及送師父……」
    冉冉聽了,這才安心點了點頭,不過她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本正經地對十四師叔說道:「請師叔放心,我絕不跟人說這棍子從何而來。不過師叔您以後也別做這個了,依我看只做些妝匣、自鳴鐘一類就很好。」
    畢竟師叔已經沒了十根手指,若因為恢復了神技,又招惹來居心不良者的覬覦,豈不是又要噩夢重演?
    而曾易聽到了冉冉人小鬼地說這些,趕緊正襟危坐,恭謹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再未曾制過一件兵器……只是自己閑不住,做些小物消磨時光。不過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學會藏拙,不會再賣弄招搖……」
    冉冉一聽師叔都用上敬語了,連忙也正襟危坐道:「師叔,您是生了,嘲諷徒侄多嘴不懂事嗎?」
    曾易一臉悵惘,被蘇易水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後,強笑著道:「說得理,我只是想到師父生前也曾幾次訓斥我太過賣弄,不懂得收斂鋒芒,她常說,她若時,自然會庇護我們這些弟子平安,可若她不時,豈不是傾巢之無完卵。可惜我當時年輕盛,聽不去這個,只一心造出更讓人側目的神兵利器,光宗耀祖。沒想到最後,她老人家的話一一應驗。我總算是嘗到了教訓,只是沒想到代價竟然如此之……她一定對我……失望極了!」
    這是冉冉到的除了師父以外,沐清歌的第二個徒弟。
    人都道沐清歌貪財好『色』,以貌取人,可她怎麼覺得沐情歌收的徒兒都是極好的。
    就沖著曾師叔所述,沐清歌可以這般語重心地教育徒弟。便可知,她雖然沒有教出什麼像樣的神仙能,可最起碼收的徒弟都善良耿直,足以做個君子。
    秦玄酒只因為師父的囑託,就可以放棄前程,固守北寒暑二十年。而曾易寧可十指盡斷,也不願助紂為虐。
    至於師父蘇易水,為人更不必說,山行醫數載,雖然『葯』費貴了點,為人也憊懶了些,一年裡只收治那麼幾個病人,但是治病救人濟懸壺的美名絕對貨真價實了!
    如此看來,沐清歌雖然壞了名頭,晚節不保,死得有些不光彩。可有這些堂堂正正做人的弟子。倒比那些看似冠冕堂皇,實則烏煙瘴的名門正派們要強上許多。
    想到這,她便出言安慰道:「若是沐仙師知道了的事情,也一定會為驕傲的!」
    聽了冉冉這話,曾師叔倒是收起了悲切,一臉驚喜道:「真的?」
    冉冉用力點了點頭,總算是哄得曾師叔破涕而笑。
    不過到晚上,她跟著丘喜兒一起泡溫泉湯池子的時候,倒是看到了丘喜兒新得到的兵器——就是一把尋常的戒刀,雖然刀柄上有精緻的花紋,刀身也精巧,但是完全沒有冉冉用的那機關棍那般驚艷出塵。
    曾師叔也許是經常做妝匣子,很懂得迎合女子的心思,光是刀柄上掛著的兩個精緻的玉蘭花吊鈴,就讓三師姐很滿意,她一邊靠池邊泡著溫泉,一邊擺弄著刀,直言這刀柄的花紋顏『色』很好配裙子……
    至於師兄和二師兄得到的則是雙刀,有一把佩劍,除了刀柄精美外,也無什麼出奇之處。
    似乎師叔給另外三位徒侄做東時,靈感耗盡,也不怎麼上心了。
    不過三個門並不知曾師叔以前的事迹,更不知道冉冉的兵器也是曾師叔相贈的,所以家一起謝過曾師叔慷慨相贈後倒也其樂融融。
    冉冉覺得曾師叔對沐清歌很是恭敬。居然沒有像酒老仙和秦玄酒那般,對蘇易水橫眉冷對,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門之中,關係有好有壞也是常態。也許當初曾師叔跟師父相處得甚好,所以才結了如此久的友誼。
    不過她跟二師兄最近相處得就不是那麼融洽了。二師兄最近似乎心事重重,湯池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經常一個人不知所蹤。
    回來的時候,又都是哼著小曲,一副春風得意的神『色』。
    因為這裡挨著一處繁華小鎮,所以冉冉偷偷跟丘喜兒猜測,二師兄應該是一個人跑山玩去了。
    也不知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引得連連山,居然也不跟她們說一聲。
    冉冉也義憤填膺地點了點頭。師父對徒弟們一放羊,不太管們的功課。來到此地以後,又經常跟曾師叔呆後院工坊里久久不出,所以更加懶管徒弟了。
    而兩位師叔又奉命出去辦事了。二師兄是解了圍套的狗兒,總是往外跑。
    這天吃過早飯之後,白柏山又借腹痛,離了打坐練的三個門,一個人回去休息了。
    待一走,丘喜兒一骨碌爬起來,對著冉冉和高倉說道:「走,咱們偷偷跟著二師兄,看看是不是山玩去了。」
    高倉耿直道:「這樣不好吧,萬一師父來檢查我們的功課那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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