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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逆風去 不管艱辛 第三章

所屬書籍: 我要逆風去

徐斯走下舞台的時候,生出一個想要同江湖打個招呼的想法,不過恰巧被代表中方律師行業協會出席的朋友莫北叫住了。

莫北正帶著懷孕的太太莫向晚吃小食,一見他就開玩笑:「看來風暴沒怎麼影響你,恢復的不錯,剛才口吐數朵蓮花,馬屁拍的很溜。」

徐斯看了一眼莫北身邊的太太:「得,你就這樣做胎教?」

兩人都笑起來。

有人撥開人群過來打招呼,打招呼的是手披小貂皮的電視劇小公主,她打招呼的對象是莫北的太太莫向晚。

莫向晚正在懷孕期,受了小公主人乖嘴甜的不少恭喜。

徐斯從對面這個角度看過去,小公主標準模特身材,皮膚白皙,尤其修長勻直的美腿,襯短裙更顯優勢。

莫向晚向她做了一個介紹,原來她曾供職的文化公司是這位小公主的經濟公司。

小公主轉了個相,正面面對徐斯。

徐斯微笑。

小公主有結實飽滿的胸脯,再加神采奕奕的表情,格外有活力。這是演藝圈人士的十八般武藝,可以迅速將這活力感染到其他人。

沒有來由,徐斯間隙又瞟了舞台那側一眼。

那邊那位,用杳無生氣的態度,指揮爵士樂隊上台演奏。

那位也趁了個間隙,抬頭往這邊望了一望。眉宇之間,似乎很有些惆悵。

徐斯哂笑,小公主以為他在微笑。

她說:「你好,我叫齊思甜,以前為徐風的果奶做過廣告。」

徐斯記憶力一向很好,說:「這是我們十年前的產品。」

「所以讓我賺了人生第一桶金,我很感謝。」

小公主有些意動,徐斯客隨主便,他們尋了個機會,撇開了剛才的介紹人以及友人,拿好威士忌,走到一處角落。徐斯可以避開表舅的視線範圍,不用被捉住押著去用中日英三國語言同男人們交流來考驗自己的商務智慧,這是再好也沒有的。於是他更加不介意說一些笑話,逗笑眼前做童星時就為「徐風」服務過的漂亮女子。

其實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麼一個角落第四次看見江湖。

江湖優雅地從侍者端著的托盤上拿下一杯金黃的香檳,躲在另一邊的角落淺酌。

徐斯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三兩句議論到她身上的閑言。

議論歸議論,現實如現實。實際情況是,確實沒有人主動來同江湖打招呼。

世易時移,就這麼簡單。她再擺齊江旗勝千金的架勢,也受不到實在的關顧,只得立在那一角落當壁花,猝然一瞧,頗有行影相吊的凄涼。

徐斯想,自己是想的太多了。

可又忍不住再瞧她一瞧。

這嬌氣千金還是千金的態度,落落大方沿著壁角線踱步,姿態優雅的很。但也許心不在焉,忽然迎面差點撞到一名男士。

江湖抬起頭來,幾乎立刻就把一雙柳眉豎起來。

徐斯站的這個角落,正好可以聽到那名男士用悠閑口吻問江湖:「聽說『紅旗』合作多年的制衣廠都待價而沽,江小姐是業內行家,如果我『騰雲』沽得一所,是不是能請得動您這位玉觀音坐鎮?」

徐斯聽了聲音,才想起這名男士倒也不是陌生人,以前是打過交道的。

他的大名喚作張文善,人稱張花少。其家族做副食品而名揚國內外,也是個女人當家的家族。其母曾在媒體記者面前笑稱獨子交友廣闊,在交際場中,往往藝術界人士同她初次相識,會加多一句「我與您的兒子認識」,母親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方蘋曾指著這則新聞對徐斯講:「被記者暗中諷了一把還當博個宣傳,我是傳統人,不想有朝一日會有這個待遇。」

也不怪方蘋的多慮,這位張花少同社交圈演藝圈人士相熟,時不時就鬧出一段緋聞占娛樂新聞版面。

徐斯則在此方面會謹慎得多。不過他同這位張花少,還真打過一場交道。

這應該是三年前的時候,他連同洪姨注資了南方地產大王沈貴的新開發項目,針對本市一些經濟型用房進行開發。徐斯沒有記錯的話,那時江湖的父親江旗勝也參與了。

沈貴在本城著名的洋房區購了一所三層的法式小洋樓,專門聘請香港半島酒店離職的廚司過來掌勺,時不時請商界朋友過來耍個樂子。在那段時間,時常請徐斯這幫人來捧場。

這個樂子也少不了一些花色點綴,徐斯去的某一次,沈貴的助理就從「天上人間」拉了一隊小姐過來助興。

徐斯身邊這位尤為動情,為徐斯剝了蝦仁,就差喂到他的口中。

這也是難怪的,在這一桌老少中,徐斯的皮相力壓群雄,兼人才挺拔,一米八八的高個子讓小姐很能在他身邊小鳥依人一下。

坐在小姐另一側的就是張文善。

實話實說的話,張文善也是賣相相當不錯的一個富少,不然也不會在演藝圈享盡艷福。只不過有比較就會有鑒別,他同徐斯一比,難免會教人厚此薄彼了。

那位張文善看這位小姐對徐斯的態度過分親昵,不知怎地心裡就生出一點酸,他端起酒杯用不三不四的話調笑了這小姐幾句,又存心灌了她幾杯酒。

徐斯本來同江旗勝及幾位前輩正在講正事,也沒關顧到這上頭,結果迴轉頭來,見被灌得五迷三道的小姐竭力避著張文善的勸酒,他就把手蓋到了張文善遞到小姐面前的酒杯上,講了一句:「適可而止吧!」

徐斯本來就自認不是個會抗拒軟玉溫香的道德君子,同時又認為關鍵時刻的挺身憐香惜玉是當男人的基本責任。他當時的行動,不過基於這項責任而已,但張花少則當做被掃了一個很大的面子,之後對徐斯的態度就微妙了。

徐斯何等敏銳,自然了解這段公案的案底,不過當這些芝麻蒜皮不會影響他的大事的前提下,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江湖被張文善攔住,明顯就是張文善來者不善。他又對江湖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分明是揭他人瘡疤撒鹽。

不過徐斯沒有動,他還間中同齊思甜講了一個笑話。其實他在等江湖的回答。

江湖是這樣答的:「是的,張先生。這一起產業要找新的買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雖然現在生意不好做,有些東西都跌價了,不過還是要看具體環境的。就像這一陣豬流感,活豬的價格雖然跌了,但外來的企業家圈不了幾頭豬,不過像張先生您這樣的業內人士就不一樣了,誰都搶不了您的豬。那些跨行的企業家還真沒辦法在豬圈裡發展事業。不過像我們做服裝的,是很歡迎新夥伴加入的,畢竟和豬圈還是有差別的。」

這一段話江湖講得抑揚頓挫,語速又極慢,口齒卻十分清晰。她講完以後,還拿手裡的酒杯碰了一下張文善的酒杯,施施然離開。

落在徐斯眼中的張文善的那張臉,可就精彩紛呈了,眉毛眼睛鼻子都快擠到一處去了。

齊思甜「噗嗤」一笑,把徐斯的神思拉了回來,見眼前小美女促狹的目光,想,原來她也聽到了。

齊思甜笑道:「我想起一個八卦。」

徐斯但聞其詳。

「當年張先生想要追求江小姐,在江董事長面前落了不少功夫,江董事長同江小姐轉述,江小姐大怒,說,我幹嘛要睬那個養豬的。」

徐斯笑起來:「你知道的八卦真不少。」

齊思甜撅一撅嘴,這是江湖喜歡做的動作,齊思甜做出來也同樣嬌美。

她說:「江小姐也曾做過我的老闆,我為紅旗下頭的休閑服牌子拍過大片。那天江小姐發火是在拍片的大倉庫。」

徐斯想,在外人及下屬面前發小姐脾氣,太任性了。

齊思甜也許並不這麼想,她的漂亮臉蛋上毫不隱藏地給予一個歆羨表情,說:「江小姐自然有說這樣話的身價和資格,而且於老總新公司公關這一塊兒她勝任得相當不錯,在業內是有名聲的。」

徐斯得承認對面前的電視劇小公主刮目相看了。她講完這個話,笑容甜美可愛,也確是個矜貴的小公主。

他對齊思甜頷首微笑。正好舞曲響起來,便伸手邀請齊思甜共舞。

轉一個身,再往那邊看去,江湖已經沒有了蹤跡。

燈光暗下來,今宵的快樂正式啟動,饒是輝煌宴會廳內,是誰也看不清誰了。

無疑的,這一晚的宴會相當成功,也得到相當高分的讚賞。因為主辦方是實實在在為兩國的商務合作建立了一個很好的訊息交流平台。

就在舞會完畢,中日官員淺述兩國合作項目和應對惡劣大環境的相應政策,當然也放了不少鼓勵商界的利好消息。這才是最主要的,也是在場人士伸長了脖子期待的。

而後又有一些計劃在華投資的日本企業做感謝詞,其中有一間百貨機構的代表是中國人,叫做高屹的,也是一位風度翩翩,斯文俊秀的男士。

徐斯瞅著這位男士,心想,他是不是剛才同江湖在後花園裡講話的那一個?

這位高屹是代表機構來宣布今年在華投資的意向的。在座的不少中方企業是快銷和耐銷兩大領域的龍頭大佬,聞言紛紛將這位高先生圍住,問詢項目細節。

徐斯沒有去湊這個熱鬧,也沒有繼續想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在後花園裡看到的那一個。他管自同齊思甜繼續閑聊。

只是萬事未必如願,才聊不到一刻,他就被表舅抓個現著。

這位表舅,從來是機關做派,最見不得外甥不務正業。

方墨劍把面孔一端,齊思甜這位見慣人眉頭眼額的就速速撤退,留下徐斯無奈聳肩。

後來的兩個小時,徐斯跟在表舅身後做了應聲蟲敬酒徒,洋酒茅台清酒都灌了不少下去,思維更昏沉。

方墨劍斥他:「這麼沒輕沒重,記不得要點,抓不得思路。」

洪蝶不知何時跟在甥舅二人身後,對方墨劍講道:「別這麼嚴苛,徐斯是難得有個休息機會,您這位舅舅就饒了他吧!」

方墨劍見是洪蝶,面色不由軟了幾分,落到徐斯眼中。

他今天為嬸嬸選的是GUUCI上一季的V領深海藍色低腰天鵝絨相拼雙縐絲晚禮服,以匹配洪蝶一身媲美白種人的皮膚。

徐斯曾在朋友們面前這樣讚歎女性之美,說:「要一身剝殼雞蛋一樣皮膚,才叫精彩。」

現實中周身邊的女性,統共只有嬸嬸洪蝶能完美詮釋這份精彩。

這位嬸嬸的美麗,已經跨越了年齡的界限,舉手投足之間的風情不能用語言描繪一二。但凡男人站到她跟前去,就不得不被她吸引著帶上一份男性的自覺。

徐斯為嬸嬸選的禮服,配她的皮膚,也配她一頭利落優雅的短髮,露出她優美的頸脖和白玉一般的雙臂。洪蝶根本不肖佩戴任何首飾,就能走到哪裡都帶一團淡淡艷光,是有驚艷效應的。

就拿剛才徐斯演講時瞥見的情形來說,嬸嬸身邊圍攏了一群未攜女伴的男士,一眾人談笑風生,簡直是唯嬸嬸馬首是瞻,這同年輕了她二十好幾的江湖的受的那份冷落簡直是天上地下了。

徐斯借醉戲謔地望牢表舅。

方墨劍在洪蝶面前點個頭:「就是你們寵得他沒了邊,我教訓一句兩句就來護犢了。」話是這樣說,可臉上到底露出了笑容。

洪蝶也微笑:「你用大棒,我也得添一根蘿蔔,才有益徐斯成長。往後面對大風大浪才能沉得住氣。」

這話方墨劍表示了贊同,洪蝶拍拍徐斯的肩膀,低聲講:「早點回去休息。」

徐斯如蒙大赦,心花怒放。

他一個人在一樓大堂坐了一會兒,醒了會兒酒,然後上了樓。

旅社最高一層也不過是五樓,電梯門開之後,一路鋪著軟軟的地毯,走在上頭根本悄無聲息。

徐斯是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把門卡□卡捎的時候,才發現有人跟著他。

他轉個身,江湖跌跌撞撞走過來,腳步分明不穩當。徐斯怕她跌倒,伸手扶了她一把。

這位千金一定喝了不少酒,徐斯被她迎面的酒氣一熏,自己又昏沉了幾分。

江湖的整個人就軟在了他的懷裡,手無意識地攀住他的腰,在他的丹田下二分處撫掃。

這太要命了,徐斯捉住她的手,但又沒動。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她停止,還是想要她繼續。

江湖歪歪地靠在他肩頭,雙頰酡紅,醉眼迷離。

不過兩個小時,她竟能醉成這樣,不知喝了多少酒精下去。

徐斯拍拍江湖的臉,她的臉蛋似蘋果,還是熟透的,伸手可摘取的樣子。他不自禁就舔了一舔自己的唇,才方覺適才不停說話不停灌酒,讓嘴唇都乾涸了。

江湖微微睜開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她抬頭湊到徐斯面前,她的唇貼牢了他的唇。

江湖有很漂亮豐滿的嘴唇,徐斯吻上去,才知道不必口舌交纏,唇齒相依一樣可以纏綿。可她偏偏探出了一點舌頭,靈巧得像條蛇,似無心,但這勾引著實有力。

女人的舌頭靈巧,像香滑的巧克力,真是絲般感受。除了那點酒氣。

徐斯丹田之間有股氣往上竄了出來,有點點動情,也自認是乘人之危,他按住她的下巴,以便抬高她的唇,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臀部。

他就這樣靠在自己的門前,接受這一番投懷送抱。撕扯糾纏之間推開門,兩個人重重跌倒在門裡的地毯上。

先是江湖懵懵懂懂自己爬了起來,一個趔趄靠在門上,又將門關上了。

門裡是一個黑暗世界,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徐斯跟著爬了起來,對面的那個女人伸手拽住了他的手。她在四下摸索,無法站牢,好不容易摸到他的手,便緊緊攥著,不放開。

黑暗裡可以將慾望放大,徐斯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真實的反應,在酒精的催化下,要逐步逐步吞沒他的理智。

如果對面的女人理智一些,應當速速離開。

但是江湖貼了上來,揪住了他西服的前襟,彷彿想在黑暗裡仔細瞧清楚。

徐斯握住她的手,承擔她的重量,被她逼得步步後退,再要倒入床上的前一刻,他問:「江小姐,你知道我是誰?」

江湖咕咕噥噥,口齒不清:「徐——」

原來她知道。

徐斯又問:「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這一次江湖把話講清楚了:「你覺得我漂亮嗎?」

她問好,又抬頭吻在了他的脖子上。

瞬間的激情,可以燎原,而黑暗,助長了激情,可以不問原因地肆意地去燎原。

徐斯推高了她的船領上衣,扯開裡頭的襯衣,就坐在床沿,吻著她的腹她的胸。

江湖的身材不錯,原來她穿著蕾絲胸衣,輕輕軟軟,讓他很直觀地就感受到她胸口的溫度。

徐斯反身將江湖壓倒在榻榻米上的時候,又聽見她迷迷糊糊地問:「這裡是五樓?這裡的窗子是不是能看到懸崖上的朝陽?」

他胡亂應和,忙於舔舐吸吮她的身體。

全憑感官的反饋,他能知道她也有一身絲滑的好皮膚,正是嬌生慣養出的出水芙蓉,該豐腴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

酒香和女性的體香,如同日本海上的完美風暴,一波接一波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徐斯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他甚至在想也許這位失去父親的孤兒需要撫慰,故此選擇一種極端放蕩的方式來發泄。

他褪去了江湖的長褲,把手放在那一點敏感的地方,她的慾望之源,誠實明白表示出她亦有此渴望。

徐斯微微支起身體,先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還是又給了江湖些許考慮的時間。不管她有多醉,她都有是否繼續下去的主動權。

但江湖沒有動,她把臉埋在枕頭裡,讓徐斯沒法看清楚她在那刻的表情。

實則徐斯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刻,江湖就好似感到被閃電灌頂,直逼逼地劈去她些許清醒意識,人更迷惘,只能跟著感官行動。或許她已無力去分辨其中陳雜的百味。

徐斯在進入的時候,感到了江湖的退縮。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胸,感受到她的心跳。至少兩個人的身體都是誠實的,律動和呼吸都是急促的。

她是清醒地,自願地,荒唐地在同他發生了這樣的關係。

那麼,且先好好一通享受。

整個過程中,徐斯流了汗,江湖似乎也流了不少的汗,臉上都是濕漉漉的,像被雨水打濕的蘋果。

但是到了半夜,她讓他差點當了殺人嫌疑犯。她還一改先前的沉默和迷糊,變得伶牙俐齒,竟然能把握話語主導權。

徐斯按住江湖,看她氣喘的胸脯漸漸平靜,不再言語。

窗還開著,他轉頭看看窗子,再看看床上的女人,異常惱火。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扯了毯子過來把江湖裹了個結結實實,江湖就是個破麻袋,隨他便。但他還不敢掉以輕心,又撈起自己先前隨意丟棄在地上的皮帶,把江湖連手帶腰綁了個結結實實。

等他再抬頭望向江湖,借著月光看到她竟然閉上了眼睛,臉蛋紅撲撲的,真是蘋果正熟透,同剛才在他身下婉轉呻吟一個樣。

這樣一想,徐斯又懊惱又憤慨,坐起來穿好了褲子,又穿好了襯衫。

這時候,門「卡擦」一聲,被打開了。

外頭有人低聲問:「徐斯,你在嗎?你怎麼把房卡插在外面?」

這位半夜的不速之客竟是洪蝶嬸嬸,她「啪」地一下扭亮了燈,然後走了進來,手裡還捏著房卡。

徐斯這時堪堪才立定,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和燈光炸了一個猝不及防,用手往眼睛上微微一擋。

洪蝶才是大吃一驚。

面前的地毯上躺著女人的外衣內衣,而女人躺在徐斯的床上。面對眼前混亂情狀,她只一眼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洪蝶來的正是時候,也正不是時候。她是又氣又惱,伸手拽了徐斯就到門外,又將門虛掩起來,而後目光嚴肅,盯牢他。

徐斯用手擋一擋長輩利劍一樣目光,解釋:「她剛才想要跳窗。」

洪蝶還是嚴肅地凝視他。

徐斯無奈放下手:「嗨,我沒□她,您別這樣看著我。」

洪蝶恨鐵不成鋼一般搖搖頭,推開他說:「你去我的房間,收拾好你的衣服,還有你的鞋子。」

徐斯百口莫辯,也是無處可辯,又在長輩面前慚愧萬分。確實是自己昏了頭,色迷心竅,該當死罪。且他的荒唐立刻有了現世報。

他回房很快將自己的物品收歸好,再望一眼床上的江湖。

雖然她被綁得結結實實,但似乎是真的睡著了,整個人蜷起來,像一條潔白的蠶。

這樣她不會再去跳窗,徐斯一顆心蕩一盪,再放下來。

他差一點就要去體會日本國的刑事流程和拘留所現狀,想完這些,他已經被洪姨推出門外,那扇門在他面前重重關上。

這輩子,他是頭一回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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