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我兌現了我曾經的承諾

「我知道了……」玲瓏輕輕地開口，輕柔的聲音飄散在空中，「謝謝你……讓我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沒有說出違心的話，讓我走得安心。」

她無力地垂下手來，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消散，「但是……喜歡你這件事，我……不後悔。」

「玲瓏……」

「至少，我兌現了我曾經的承諾。」她勉強笑著看他，「你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我說過的……」

毒公子微微一怔，記憶翻山越嶺，回到了數十年前的那個小巷子，衣衫襤褸的少女以倔強的眼神看著他道：「可是你怎麼會知道，弱者經過努力，不會變強，又怎麼會知道，弱者就不能報恩，也許有一天，我就能救你一命呢？」

她履行了她的承諾，挽救了他的性命。

毒公子不由地抱緊了她，然而，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間，玲瓏呼出最後一口生機，再也沒有睜開眼……

「你相信我，我會報恩的……」

「我就賴上你，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我這麼聰明，一定可以！」

「你說我不醜，我便是不醜的，不過正如你所言，世間萬物自有標準，我會斟酌著看的。」

她履行了她的承諾，天涯海角地找到了她，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他……

毒公子知道，自己回應不了她的感情，可是心裡頭的某一處，卻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

一夜過後，一行人重新回到客棧。

「沒想到最後那個叛軍首領還留了後招，找了個老頭當幫手。」客棧房間內，青蛙妖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憤不平道：「居然趁著公主妖力沒恢復，搞偷襲這一套，真會抓准破綻。」

「是啊！本以為萬無一失，最後居然是我拖累了你們。」歡都落蘭自嘲一笑，眉宇間的低落讓人無法忽視。

看著一向驕傲的公主露出這樣的神色，平丘月初心頭一抽，立刻說道：「這也並非你的錯，是對方太狡猾了，再說這次出手，也打了叛軍一個出其不意，短時間內他們還需修整，應該不敢輕易再動手。」

他說著回頭，給青蛙妖怪使了個眼色。

青蛙妖怪當即心領神會，立刻跟著出聲附和，「是啊是啊！這怎麼能怪公主呢！這次出謀劃策可全靠公主的智慧，我等不明真相的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您千萬不可妄自菲薄。」

「……」歡都落蘭被這馬屁拍得無話可說，雖然沒什麼效果。

「硬要說起來的話，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側的夏以歌緩緩開口，「若非我沒有法力，被那位首領抓住破綻偷襲，公主也不會拚死來救我，後面的那場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玲瓏的死，終究令人無法釋懷。

哪怕，她是敵人；可是在最後關頭，她卻救了毒公子。

「你們就不用互相包攬責任了。」一旁的司徒夜眉頭微蹙，冷聲開口，「那叛軍首領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自然手段高明，會被算計，也不是意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