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販賣人族奴隸
琅琊福地，黑毛大陸。
鐵絲城，還是黑毛大陸之上，最為雄偉的城池。
僅僅城中，便居住著數十萬的毛民。更別提城池外圍，向四周輻射開去的無數鄉鎮村莊。
琅琊福地，堪稱是當今天下最大的毛民樂土，世外桃源。
福地中，有四座大陸。其中三座位於海上，面積相差彷彿，最後一座，雖然面積最小，但懸浮於空，號稱雲蓋大陸，乃是前三座大陸中毛民們最為嚮往的聖地。
鐵絲城中的交易市場，人聲鼎沸，乃是黑毛大陸上著名的交易場所之一。
今天，在這交易市場的東南角落，一位身材肥壯的毛民走上高台。
高台下，圍著一圈的毛民，也都身材粗壯，長滿毛髮。
這些毛民的毛髮，都以黑色、棕色為主。這是黑毛大陸中毛民的主要發色。
那位身材肥壯的毛民，剛剛走上高台，底下就有毛民起鬨。
其中一人，高聲問道：「康巴，你這次又帶來了什麼好貨色？」
叫做康巴的毛民，身份是一位奴隸商人，專門販賣奴隸，生意做的不小，有一定的名頭。
康巴聞言，大笑，環視眾人道：「放心吧，諸位，我這次帶來的很多的黃毛奴隸，其中更有一些准大師的煉蠱好手，保管諸位滿意。」
圍觀的毛民們頓時雙眼發亮，再度熱議起來。
「自從雲蓋大陸上，仙人頒發旨意。每隔十年，挑選修仙種子。傳授成仙之道，我們三大陸就開始了戰爭。」
「而要如何挑選修仙種子。就看三大陸的戰爭中，誰的表現能入上仙的法眼！」
「這一次，我們黑毛大陸和白毛大陸聯手起來，一起對付黃毛大陸，聽說很是打了幾場勝仗，俘虜了不少的黃毛。」
「成仙我一個老頭子是不指望了，但是這些黃毛奴隸，我卻想拿下，為我的煉蠱工坊增添勞力。」
「這些奴隸可比僱傭那些蠱師好多了。不僅便宜，而且生死操縱在手，以後生下後代，還是我們家的奴隸。」
……
「諸位，諸位。」毛民康巴抬起雙手，令周圍的議論聲稍微平息下來，「大家的時間，咱可不敢耽誤。下面就牽出第一位奴隸，讓大家開開眼界。來人。把他牽上來！」
「快走！」高台後面，一位體格強壯的黑毛民，狠狠地拽了一下手中的鐵鏈。
鐵鏈那段，正綁著一位滿身傷痕纍纍。皮開肉綻的奴隸。
正是被嚴刑拷打過的方正！
方正敵不過黑毛民的蠻力，被鐵鏈狠狠一拽，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但當他站住腳後。狠狠地瞪視眼前的黑毛民，一臉的堅毅和倔強。
啪。
黑毛民頓時豎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方正的臉上。
方正如遭電殛，先是感到臉上一麻。旋即強烈無比的痛楚，就襲上他的心頭。
但他狠狠咬牙，將上升到咽喉中的慘嚎聲，硬生生地吞咽入肚。
「討打的東西，快走！」黑毛民獰笑一聲，伸出比方正大腿還粗的臂膀，掐住他的脖子，一把將他提起來。
然後，黑毛民大步邁出，登上階梯，又幾步走到高台中央，將方正用力丟到台上。
方正脖子被掐住，難以呼吸，早就頭昏腦漲。
又被摔到堅硬的高台上，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他滿眼金花，頭暈目眩，一時間趴在台上，站不起來。
「小心點，你這蠢東西。」康巴怒罵一聲。
押解方正上來的黑毛民，卻是不敢招惹他，連忙認錯。
「快滾！」康巴冷厲地呵斥道。
黑毛民連忙飛奔下台。
康巴變臉似的，將滿臉的怒意收起，換成笑容可掬，指著方正，向台下的毛民們介紹道：「這位奴隸，可是稀罕貨色，我康巴也是好不容易搜羅到的。」
這話很大程度上引起了觀眾們的興趣。
「這個奴隸修為不弱啊，竟然有五轉修為！」很快就有人察覺到方正身上微薄孱弱的蠱師氣息，驚呼起來。
「這是黃毛大陸的哪一位城主？居然被俘，而且還幾乎颳去了全身的毛髮，如此羞辱他？」旋即，又有人奇道。
在這海上的黑毛大陸、黃毛大陸、白毛大陸上，一城城主掌握最高權利，通常都有五轉修為。
而毛民的風俗中，渾身的毛髮引以為榮。被割去渾身毛髮，是最侮辱毛民的刑罰，在絕大多數毛民心中，比死刑還要更殘酷。
打個比喻的話，就宛若地球華夏歷史中，對男性囚犯施以宮刑。
康巴大笑：「諸位猜錯了，這位奴隸，可不是毛民，而是最純種的人啊！」
「什麼？」
「人？！」
「他就是人？」
琅琊福地中，都以毛民為主，極少看到其他種族。在場的很多毛民，不由地驚奇出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聞中的人族。
方正此時已經緩過勁來，被周圍的這些毛民上下打量，頓時讓他感到極不舒服。
「給我起來，好好站著。」康巴手指一勾。
方正便身不由己，被一股無形之力，牢牢束縛住，帶著他站直在高台上。
台下的毛民們看得更加清楚，四處交頭接耳，對方正嘖嘖稱奇。
康巴含笑，心中十分滿意。
他耗費巨大代價，將這個方正買下，就是為了造成轟動。
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高台下的毛民們，議論聲不絕於耳，聲量越來越大。也越發嘈雜。
「快看，那裡居然有人族奴隸在販賣呢。」
「是嗎？我要看看去。」
「走。去看個稀奇！」
越來越多的毛民，注意到這裡。從市場的四面八方匯聚過來。
方正站在高台上，看著底下堪稱人海的毛民，也鼓瞪起了雙眼。
這些毛民，數量極多，方正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在仙鶴門中，也見過毛民，皆是為仙鶴門煉蠱的奴隸。也知道五域格局，人族佔據絕對的統治地位，異人們則被打壓得很慘。在世界的角落裡苟延殘喘。但現在看來，這些毛民似乎是這裡的主宰，而人族反而勢微得很！
「這到底是哪裡？」方正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記得自己被嚴刑拷打，並且從獄卒那裡，得知自己哥哥隕落，狐仙福地被攻破的消息。
起初他當然並不相信，隨著拷打和折磨，他變得將信將疑。現在見到這麼一幕。他心中的懷疑不由更深了幾分。
「康巴，你這奴隸怎麼賣？」有人喊道。
「哈哈哈，這個數！」康巴豎起兩隻手，將十根指頭完全張開。
人群轟的一下。很多人齊齊呼道：「這麼貴！」
「康巴，你這是在搶錢！」
「真是想錢，想瘋了。」
「諸位。諸位！」康巴扯起喉嚨，高聲叫喊。「這可是五轉蠱師啊，成為你們的奴隸之後。就是五轉級別的打手！這個機遇，你們或許一生都不再遇到了。」
但台下的毛民們，也有精明之輩。
「五轉蠱師，要讓他成為奴隸，可不好辦啊。」
「是啊，要奴隸這麼一位強人，自己的修為至少得是四轉吧？」
「還有，你這奴隸明顯被拷打折磨過，說不定已經是半條命了。」
「不至於剛買到手中，他就死了吧？」
康巴裝作憤慨的樣子：「你們把我康巴想到哪裡去了？我康巴做生意，最講究誠意。你們看看他，好好看看！」
說著，康巴走到方正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方正劇痛，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露出牙齒和嘴唇。
「你們看看他的牙口，來，再看看他的皮肉！」康巴伸手一撕，刺啦一聲，就將方正身上的襤褸衣衫盡數扯掉。
方正渾身一抖，渾身不著半縷，就這樣暴露在眾多的毛民面前。
「他的身上，雖然有傷，但這些都是皮肉傷，完全可以養好。我康巴可以保證，不成問題！」
方正狠狠咬牙，雙目好似噴火，強烈的憤怒和羞恥，充斥心頭，讓他恨不得將這些毛民都瞬間殺光。
康巴嘿嘿一笑，捏著一根樹枝，將方正胯下的事物挑起來：「諸位再看，這玩意功能也齊全呢。將來為諸位生些人族後代，那奴隸可是源源不斷的啊。」
「哈哈哈……」
毛民們頓時鬨笑起來。
方正滿臉血紅，羞憤至極，若不是康巴的力量鉗制著他，讓他動彈不得。他必定下一刻就要咬舌自盡。
「這個奴隸，我買了。」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見到一位女毛民，渾身黑毛，望著方正的眼中，閃爍著絲絲淫光。
「見過城主大人。」毛民們頓時齊齊跪下，就連康巴也不例外。
「哈哈哈。」有兩個毛民粗壯的女城主仰頭大笑，命令道，「康巴，將這奴隸治癒好了，再洗乾淨，送到我的城主府中，晚上的時候，我就要見到他。」
「遵命，美麗而又強大的城主大人！」康巴喜不自禁，磕頭領命。
方正閉起雙眼，心若死灰。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天地震蕩。
一股五色光輝，從雲蓋大陸上衝天而起，灼照整個琅琊福地。
「雲蓋大陸上發生了什麼？」
「天哪，這是仙人的光輝啊，這可是大大的吉兆！」
毛民們的注意力，都被這股天地異變所吸引，紛紛抬頭仰望，目光中儘是好奇、崇拜、艷羨……至於方正，已被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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