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驚喜發現
五界山脈，五股華光，常年瀰漫衝天。
整個山脈，被五色華光，劃分為涇渭分明的五塊地域。
紫黑色的華光，是當初禁師陶鑄仿造的南疆瘴氣界壁，青綠色的山脈，是仿造的北原甘草界壁。赤紅色的部分，來源於西漠的狂炎界壁。深藍色，則是東海蒼水界壁。
至於白金色山脈，就是中洲聖賢界壁。
七轉氣道蠱仙戚災，如今就死在五界山脈中白金色的地域里。
方源吐出一口濁氣，抽出插在他眉心之間的飛劍仙蠱。
飛劍仙蠱原本銀光璀璨，但此刻卻是晦暗無關，毫無氣息可言。
這正是仙道殺招暗歧殺！
此招隱蔽非凡，催動起來，毫無七轉仙道殺招的氣息流露，根本不為外人察覺。
一旦發動，劍勢極快，迅雷不及掩耳。
唯一的弊端，就是攻擊範圍狹小，必須在施展者的百步之內。
這個距離實在太短。
和尋常仙道殺招，動輒百里，千里的攻擊範圍，完全不能相比。
所以方源不惜冒險，運用見面曾相識偽裝身份，故意接近戚災。距離越近，殺死戚災的可能就越大。
為此，方源甚至不惜故意和戚災交手，並在他手中受創，以盡量打消戚災的疑慮。
戚災死在此招之下，並不算冤枉。
因為方源用來哄騙他的，乃是大名鼎鼎的見面曾相識。
雖然不是原裝貨色，但仍舊以八轉態度蠱為核心。此蠱催動起來。直接影響人心，讓人感知到方源的「態度」。很難起疑。
戚災雖然謹慎，難以在他本人身上尋找到破綻。不過依照方源的老謀深算。卻是在之前的交手中漸漸看出戚荷的淺薄。
利用戚荷，方源冒險，以六轉修為殺死了七轉強敵。
戰績可謂驕人，若擱在尋常六轉蠱仙身上，恐怕恨不得廣為人知。
但方源此時，卻只是鬆了一口氣，並無絲毫驕傲得意之情。
重生之後，他經歷極多，見識過魔尊幽魂對抗浩劫之後。殺死一位七轉蠱仙，在他眼裡，已然是一件區區小事。
「若非你窮追不捨，我也不會冒險刺殺你了。也罷，就讓我看看，你為什麼對我要這般追殺到底。」
方源伸手虛抓，便將戚災的魂魄從他的屍體上，抓了出來。
戚災修行氣道，因此他的魂魄。只是尋常蠱仙魂魄，並不出奇。
人生燈滅，他可不是什麼影宗之流，魂魄雖然不甘憤怒。極力掙扎，卻只能任由方源隨意施為。
方源首先查看一番，確定這魂魄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就將他直接塞入九五至尊仙竅。
落到了仙竅之中，大量的魂道蠱蟲。便朝著戚災魂魄蜂擁而上。
搜魂！
方源搜魂的同時，也開始繼續催動見面曾相識。漸漸變化成戚災模樣。
他當然沒有忘記，還有一位六轉蠱仙戚荷，留在外面呢。
殺她定然比戚災簡單，但為了易於成事，穩妥起見，方源還是決定故技重施，將戚荷也突襲刺殺了。
他的這道見面曾相識，並非原版，缺少變化仙蠱，用數千隻凡道輔蠱勉強替代。
因此，改變偽裝的模樣，並非瞬間而成，而是花費了一番功夫。
等到他成功便成戚災模樣之後，他將戚災屍體收起，施施然飛出五界山脈。
結果，等到他找尋到戚荷的時候，後者卻已經死了。
殺了戚荷的，不是旁人，正是她胯下的荒獸氣宗獅。
原來這氣宗獅，本是受到戚災的節制奴役。但戚災一死，氣宗獅也就回歸自由之身。
氣宗獅被戚災鞭策，一路賓士，早已經餓了。
戚荷若修其他流派，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她偏偏是氣道蠱仙，身上氣道道痕，氣息洋溢，對於氣宗獅而言，乃是極致誘惑的美餐。
結果，氣宗獅餓了，脫離控制之後，直接反噬。
戚荷不過剛剛晉陞而已，哪裡是氣宗獅的對手，抵抗了幾個回合之後，被氣宗獅殺死，咀嚼吞下。
可憐她一生苦修，僥倖成仙，剛剛看到一點蠱仙世界的風光，還未開始享受，就死在荒獸口中。
方源追上氣宗獅，直接利用飛劍仙蠱，三兩下後，就將後者的腦袋洞穿。
銀光燦爛的飛劍仙蠱，在氣宗獅的腦海中一陣亂絞。氣宗獅痛得從高空衰落到地上，發出好一陣子慘絕人寰的哀嚎，最終漸漸掙扎不動，徹底死亡。
如此戰績，終於讓方源心底有了一絲安慰。
這才是七轉飛劍仙蠱真正的威能！
對付蠱仙、氣宗獅這類的對手，飛劍仙蠱一旦刺中致命要害，就能創造出驚人的殺傷。
不像荒獸泥怪，唉呀，這對手毫無要害弱點可言，讓方源之前打得好生憋悶。
除了欣慰之外，方源心中更多的還有心疼。
這七轉仙蠱太耗仙元了，殺死氣宗獅之後，方源的耗用，又增添了一筆。
不動用仙蠱的話，利用凡道殺招，其實也可以磨。
但這時間，耗費得就太長了點。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方源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殺死氣宗獅之後，方源立即對它開膛破肚，將戚荷的碎屍，都尋找出來。
他對此一一分辨，他想要找的是腹下的關鍵部位，那裡正是寄託著蠱仙的仙竅所在。
戚荷一身老邁皮囊，早就被氣宗獅咀嚼成渣，又落入肚中，混淆一堆，被胃酸分解了大半。
方源搗弄了好一陣子，忽然目光一振，將其中一塊挑選而出。
和戚災屍體一樣。同樣被方源置入仙竅裡面。
前文早已提過，殺死一位蠱仙之後。有兩種利用方法。第一種，是將仙竅落到五域天地中去。形成福地或者洞天，再攻略福地洞天，收穫其中的修行資源。第二種，則是將仙竅直接置入自家仙竅裡面，令仙竅自行毀滅，但仙竅中蘊藏的道痕，則遺留下來，補益勝利者。
方源此時採用的是第二種方法。
「經此一戰，我身上的氣道道痕數目。必然暴漲許多。今後，我若運用氣道蠱蟲或殺招，增幅效果，定然超越其他流派了。可惜我並不擅長氣道，氣道境界也相當普通。不過仙竅受益，環境會逐漸改變，將來經營氣道方面的修行資源，卻是助益頗多。」
方源升上高空，一邊隱匿行跡。在雲中飛行，一邊總結此戰收穫。
仙蠱什麼的，是不用想了。
戚災魂魄，是一筆隱形財富。目前還在挖掘。
氣道道痕究竟能增添多少，方源還估算不出來。但他知道，不管氣道道痕增添多少。也比不上他的另一項收穫！
這項收穫，只是一個發現。但卻著實超乎方源的意料，讓他驚喜交加之外。又生出許多疑惑和期待。
原來，他深入五界山脈中時，有了一個驚人的新發現。
他的這具全新身軀，居然在五界山脈中，不受任何影響！
按照常理而言，方源是南疆蠱仙，一身南疆氣息四下洋溢，不管進入五界山脈中的何種區域，都要受到影響才是。
但偏偏方源進入之後，自由穿行，毫無受阻跡象。
乍然發現此點，方源驚疑之後，便是狂喜，腦海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一個猜想：「這五界山脈本是禁師陶鑄仿造五域界壁而成，我在這裡暢通無阻，不受拘束，難道我還可以自由穿梭五域界壁嗎？」
隨後，他又想到身後追兵，連忙表現出一副受阻，吃力跋涉的樣子。
現在，方源殺了戚災，又解決了氣宗獅和戚荷，細下想來，越發覺得他的猜測大有可能。
「我這副全新的身軀，並非尋常軀體，可謂無父無母，無根無源。它本是九轉仙蠱至尊仙胎所化，若是將其看成仙蠱的話，它能自由穿梭界壁，也就很好理解了。」
五域界壁，針對的是蠱仙，並不針對仙蠱。
當初，鳳九歌深入北原，尋找八十八角真陽樓真兇，傳遞家書的時候，就用了一隻六轉信道仙蠱，往來穿梭北原、中洲兩大界壁，輕鬆自如。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話，我何須在去趕煉定仙游呢？」方源一路疾飛，向著最近的界壁迅速接近過去。
他急著去驗證心中的這個猜想。
對於他而言，首先他並不能確認定仙游真的毀了。只是因為特意設定，第一個自毀的仙蠱是定仙游，所以它最有可能。
方源詢問泥相問題的時候，重點是確認影無邪的狀態。
其次，他想要煉製定仙游，無非就是要穿梭界壁，趕回琅琊福地中去。
為什麼呢？
第一，琅琊福地安全，五百年前世足足支撐七波，害了鳳九歌的性命之後，才被天庭真正攻破。第二，琅琊福地中有他大量的修行資源，可以讓他安心發展。而用寶黃天輸送，實在成本太大。
最後，趕煉定仙游，需要關鍵仙材太古之光。方源儘管有些線索，但他內心深處也知道，希望渺茫。而他最心憂的一點，是自身的災劫。距離第一次災劫，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福禍相依，他的福地底蘊這般深厚，資質又大大超越十絕，災劫威力定然是超出尋常的。
「若是猜想確實，那就捨棄定仙游！直接奔赴琅琊福地，在那裡充分準備，應付災劫！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他不再是仙僵了，仙竅又好得超凡脫俗，災劫就像是時刻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刃。
方源望著茫茫雲海，緊迫感始終縈繞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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