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爭論

昆明航校一戰結束後，楊文海、張正龍、趙興國、趙均婷、孫玥玥、李玲鈺六人也只是在食堂里炒了幾個小菜。簡單的吃了頓飯，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他們好像沒有時間在像以前一樣可以在昆明大飯店裡吃飯了。
自從下戰鬥單位以後，他們感觸太多，沒有時間、沒有精力。他們一心想的就是為抗戰做事情，甚至對那樣的奢侈感到噁心。簡單的來說，戰爭是最能讓人成長的課堂。
次日清晨，三位美女依依不捨的惜別三位曾經帥氣逼人、稚氣未脫的空軍學員，三位而今日漸消瘦、點點白髮突顯、日漸成熟的空軍戰士。她們看著他們駕駛軍用吉普車漸漸遠去，她們不知道再見面又是何時，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又是怎樣的挑戰。
趙均婷獨自悄然離去，眼睛酸澀，這幾天她的腦子裡很亂。上級老吳的那句話「干我們這行的，從來不相信感情，有時候感情會要你的命。」時常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不同於李玲鈺和孫玥玥。信仰的不同，讓她和楊文海之間始終有一層膜，而那層膜不知道何時才能消失。
明明存在的感情，卻要壓制住，必須壓制住。矛盾的心理壓得她有些沉重，而她唯有忍受，忍天下難忍之事。……
汽車剛剛駛進巫家壩機場，所有飛行員都在機場內迎接這位大難不死的戰友。芹澤徽微笑道：「回來啦！怎麼受傷了？」
趙興國說道：「沒事，小傷。」說罷，趙興國立刻敬禮道：「長官，第七中隊少尉飛行員趙興國請求歸隊。」
芹澤徽嚴肅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脫離隊伍。既然回來了，還是得給個交代吧！去寫份報告，寫好了放我桌子上。先去休息吧！」
趙興國意識到不好，自己違反戰鬥紀律在先。忙點頭道：「是的，我這就去寫報告。」說罷，趙興國往戰勤室而去。
中隊長突然的表情變化，讓楊文海與張正龍感到有些隱約的不安。楊文海問道：「芹隊，趙興國的事.……」芹澤徽立刻制止道：「好了，別說了。我自有分寸，都回去休息吧。」
芹澤徽看著楊文海他們離開後，嘆了口氣輕言細語道「別怪我狠心，我是為了你們好，新人。」他說到新人的時候語氣拖得很長。……
戰勤室內，趙興國把報告呈上，芹澤徽拿起細細的查閱，然後將報告一把砸在桌子上開口道：「胡鬧，簡直是胡鬧。你以為你很厲害嗎？我告訴你趙興國，要不是你運氣好，你就和唐隊做鄰居去吧。」
趙興國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夠嗆，他強做鎮定的挺直身板說道：「長官，我認為我沒錯。如果我不救她們，她們就變成慰安婦了，那可是我們自己的姐妹啊！」
「我不管你的原因，你發現情況。有沒有向我彙報，自己擅自出動，這是什麼。這是個人英雄主義。你違反了戰鬥紀律這是事實。」芹澤徽看著趙興國，狠狠的說道。
趙興國不認為自己有錯，他辣氣壯的說道：「我們空軍幹嘛的，保家衛國。保護老百姓，我承認我沒有向您報告是我的錯，但我不認為我出擊有錯。」
芹澤徽見趙興國死活不肯認錯，氣得不得了。他說道：「好，你不承認出擊有錯是吧！好那我就懲罰你擅自出擊，去十公里越野。」
趙興國站得筆直向芹澤徽敬禮道：「是！」說罷便向後山跑去。楊文海自芹澤徽叫提交報告就感到不對勁，一直在不遠處看著。
他走進戰勤室看著芹澤徽道：「長官，為何罰趙興國跑，他手上還有傷呢！」
芹澤徽大聲說道：「他手有傷，腳又沒傷。就沒見過這麼倔的倔牛，死活不肯認錯。」
楊文海輕言道：「長官，芹隊。您覺得他有錯嗎？我覺得他沒錯，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干。」
芹澤徽立刻站起身來，指著楊文海道：「你……」
楊文海則冷靜的說道「長官，您知道那些女人如果不是趙興國救了她們，您知道她們會面對什麼嗎？那將是地獄般的生活，就算以後活著也是永遠的恥辱籠罩下活著。如果是那樣活著不如死了。如果是我，就算救不了她們，也會殺了她們，我相信那樣對她們來說將比成為慰安婦結果更好。」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文海早以紅眼濕潤。
芹澤徽沒有說話，他很驚訝，一個新人能有這樣的見解。也或許他內心深處已經認可這樣特異的見解。
楊文海敬禮道：「他擅自出動，該罰。然我想陪他一起受罰，一起跑完這十公里。」
芹澤徽嘆了口氣，平靜的說道：「好，你是副隊長，這是你的權利。」楊文海向芹澤徽敬禮後便向後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