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70)出刀的汉子受到反弹之力,也被震退两步,他稳住身形,惊讶地看了眼魏子丹,抡刀又上。
魏子丹知对方力大,不给他先出手的机会,运足臂力,猛然将手中的钢刀向那汉子甩去。
钢刀在空中打着旋,直向汉子胸口飞去,后者吓得一激灵,急忙闪身躲避。
趁对方身形停顿的空挡,魏子丹回头抢下一名手下手中的片刀,大喝一声,向汉子冲去,同时,将手里的片刀根根刺了出去。
那汉子反应也快,刚把魏子丹的飞刀闪开,随后,又是一侧身,堪堪将魏子丹接下来的这刀又避开。他上面是躲过去了,可是没有注意到魏子丹下面撩起的一脚。
“嘭!”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大汉的下体上。
不论人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强,也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下体绝对是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魏子丹全力的狠踢,直把汉子疼得一跳好高,哇哇怪叫,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双手捂住下体,嘶嚎着满地翻滚。
“再见!”魏子丹下手狠毒,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将汉子的项上人头硬生生砍掉。
“啊——”青帮众人看得真切,上下哗然,想不到魏子丹如此厉害,几下就取了己方一员猛将的性命。
反观北洪门众人,气焰更是高涨,阵营中响起一片沸腾声,人们纷纷扯脖子喊道:“杀!杀、杀、杀!”同时,憋住力气,向前猛冲。
反观北洪门众人,气焰更是高涨,阵营中响起一片沸腾声,人们纷纷扯脖子喊道:”杀!杀,杀,杀!”同时,憋住力气,向前猛冲。
魏子丹斩杀敌将,直接使己方阵营又向前推进十米,将青帮帮众逼得踉跄而退。
大楼,中控室。
韩非坐在中控室内,看着屏幕中双方争斗的画面,悠然地吸着烟,虽然此时北洪门占有优势,己方正处于溃败中,但他丝毫没有担心,毕竟对方的人员太少了,而且后无援军,越向楼内推进,他们陷的也就越深,等到最后逃跑的希望也就变得越发渺茫。
韩非转回头,问道:“小魏,外面的兄弟都准备好了吗?”
站于一旁的魏东东低下头,含笑说道:“三百名兄弟随时都可以从敌人背后杀出。”顿了一下,他挑目看看屏幕中浑身是血,满目狰狞的魏子丹,冷笑道:“韩大哥,这名北洪门的干部武力不错啊!”
“是很不错!”对于这一点,韩非也表示赞同,他点点头,说道:“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能把我们逼的连连后撤,确实勇猛!”
“帮主!”战争另一侧的彭真面带轻蔑,嘿嘿笑道:“让我去吧!我来要他的脑袋!”
韩非眨眨眼睛,转头看彭真,笑呵呵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此言一出,别说彭真楞了,魏东东也觉得莫名其妙。
彭真茫然地挠挠头发,说道:“这小子打到我们分部来了,难道,我们还不该杀他?”
“当然该杀,只是……”韩非幽幽笑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子!”说完,看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彭真和魏东东,他笑到:“你们说,谢文东现在在干什么?”
帮主怎么突然扯到谢文东身上去了?彭,魏二人相互看看,皆摇了摇头。
韩非说到:“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但是,肯定有要紧的事在忙,无暇分身来上海,只派来一名手下带着五百多兄弟过来,想必,南洪门对他的做法是非常气愤的,这次,南洪门组织了这场进攻,把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推给了北洪门,可能,他们要借我们之手,干掉来人,然后,逼谢文东亲自到上海来,为兄弟报仇,与我们作战。”
彭真和魏东东听完,暗暗吸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南洪门的手段也太狡诈,太狠毒了。
魏东定摇头说道:“在我印象中,向问天不是这样的人。”
韩非笑道:“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这样的人。”
彭真疑问道:“难道南洪门的一些干部敢背着向问天做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韩非笑呵呵道:“你也不经常背着我去做一些我不会允许你做的事嘛?”
彭真听完,老脸一红,南带向下一低,再不敢说话。
魏东东见彭真满脸尴尬的样子,心中暗笑,不过,还是帮忙打个圆场,将话题转开,他说道:“韩大哥,即便真象你说的这样,那我们杀掉此人也没什么,谢文东不来也就罢了,来了正好,我们可以把他和向问天一起干掉!”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陪别人利用,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说着话,韩非,对彭真说道:老彭,你去吧,不要弄死他,放他一条活路,至于其他人,你可以随意.
是,帮主!彭真躬身领令,退出房间,来到外面,带上二十多名亲信人员,直向一楼而去.
彭真刚走不久,唐堂打来电话.
韩大哥,南洪门的人撤退了!
听唐堂的语气,他是很奇怪的,不明白南洪门在占优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选择撤退.
听完唐汤的话,韩非更加确信,南洪门果然是在玩弄北洪门,见他们已打进己方的腹地,南洪门那边原形毕露,匆忙撤退了,这就等于把北洪门这些人扔在火海里.
他冷冷而笑,眼珠转了转,说道:南洪门可真是毒啊!
他要放魏子丹一条活路,其一是不想被南洪门利用,另外还有更主要的一点,他想留下魏子丹,来破坏南北洪门的同盟关系.一直以来,青帮连续失利,和两头作战有直接关系,若是南北洪门的关系交恶,甚至产生内战,那对于青帮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且说彭真,直冲冲下到一楼,见己方的人员还在接连退败,他大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这声吼叫,可谓震耳欲聋,把周围的青帮人员皆吓得一哆嗦,纷纷转回头,怒目而视,等他们看清楚来人是彭真之后,一个个大气都没敢出,乖乖地向两旁分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啊“”“嗡“`”
向彭真出刀的那名北洪门青年尖叫着,身子挂着风声,一头向魏子丹撞去.
魏子丹正与前方的敌人交战,哪注意到斜刺里飞来一人,当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来人已到他近前,再想躲避,来不及了.
扑通!魏子丹和青年双双摔倒,滚成一团,后者被摔得七昏八晕,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
魏子丹比他强许多,在地上没耽误多久,身子一轱辘,翻身站起,先看眼躺在地上的兄弟,随后举目向彭真望去.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彭真向魏子丹缓缓走去,宽刀在手中抡来抡去,脸上挂着冷笑,说道:“今天,你,还有你的手下,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老东西,你去死吧!”两名被洪门青年冲到彭真近前,抡刀就砍.
彭真的年纪不小,但也不大,只是三十多岁,但模样沧桑一些,实际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岁,但被两人二十出头的青年叫成“老东西”,其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找死!”彭真怒从小中起,恶向胆边生,手中的宽刀看似随意的挥出,扑.扑!两道血箭在青年的胸口处喷出,二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双双倒地,四肢抽搐几下,不动了.
彭真的刀不仅刚猛,而且速度奇快,一直以来彭家刀法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眼看两名兄弟挂了,北洪门众人又惊又怒,纷纷怪叫一声,向彭真压去.
彭真嗤笑出声,身形扭动,宽刀连舞,明天任何的废招,刀刀都是毕命的.
只几个照面,又有五六名北洪门帮众惨死于彭真的宽刀之下.
这回,可真把北洪门众人给震住了,人们惊骇地看着彭真,再不敢轻易上前.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魏子丹身体没学过功夫,但也能看得出来,对方这个中年人的身手太厉害了,出刀不仅迅猛,而且刀刀都是杀招,恐怖,是和袁天仲一个级别的.
想到这,他心底一寒,不过激战关头,也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他的反应,直接关系到己方的士气,魏子丹握了握手中双刀,喊道:“老东西不要猖狂,有种的和我打!”
第七十一章
魏子丹迎上彭真,甩手就是两刀。他不会功夫,但在实战中磨练出的格斗技巧却极为丰富,真施展出全力,倒也声势惊人。
彭真听到魏子丹的喝叫声,鼻子差点气歪了,他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老?他暗暗咬牙,横起宽刀,架住魏子丹劈来的双刀,随后,膝盖提起,猛地一脚,踢向魏子丹的小腹。
好快!魏子丹心中一颤,急忙收刀而退,可是他的速度与彭真比起来,相差一截。他退,彭真一个箭步跟了上来,到他近前,手中的宽刀由下而上,斜挑了出去。
嗖!刀锋破风,嘶叫声刺耳。魏子丹没有时间再退,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招架。只听得当啷啷金鸣声,彭真的力道太大,魏子丹右手的片刀抓握不住,脱掌而飞,接着,彭真直臂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魏子丹的左肩上。
喀嚓!魏子丹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足足摔出三米多远,才落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忽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左侧的锁骨已被对方一拳打断。
他强忍住疼痛,将左手刀交由右手,大吼一声,又向彭真冲去。他没受伤时便已不是彭真的对手,何况此时锁骨折断,半边臂膀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更加不是彭真的对手。
见他直冲冲跑来,彭真冷冷而笑,脑袋高高扬起,用眼角眉梢瞥着魏子丹,等他快到自己近前时,突然一脚,踢在魏子丹的胸口上。
扑通!这一回,魏子丹摔出五米多远,连带着,还撞到两名青帮人员,他躺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可即便如此,手里仍紧紧握住刀把,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眼死死盯着彭真,挣扎着还想站起,可惜,他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折断的肋骨和锁骨一样,如同针扎火烧一样的疼痛,身体里的力气在极速的流失着。
看着魏子丹仰面躺在自己脚下,四肢抽*动,想站又站不起的模样,周围的青帮人员乐了,纷纷将刀举起,作势准备乱砍下去。魏子丹周围的青帮人员少说也有数十号,真是要一顿乱刀下去,足可以把他剁成肉泥,正在这时,彭真一举手臂,冷声喝到:“住手!”
众人闻言,准备落刀的动作僵住,一个个茫然不解的看着彭真。彭真可没敢忘记韩非的交代,要留魏子丹的活口。他沉声说道:“不要杀他!你们的敌人在那里!”说着,他一指北洪门的众人,嘴角挑起,冷冷而笑。
哗!对方的主将受了重伤,青帮人员的士气提升上来,一拥而上,向北洪门的帮众反扑过去。于此同时,早已被魏东东安排在门外的伏兵也从后面杀了上来,这一内一外,双重夹击,对于市区主将指挥的北洪门帮众来说,无疑是灭顶的打击。
北洪门人员战斗虽然勇猛,可此时完全被打晕了,在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面前,只有招架之攻,毫无还手之力。
战局瞬息万变,刚才,北洪门还压着青帮,节节胜利,此时,却陷入进退两难、被动挨打的局面。
魏子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在乱刀中浑身是血的纷纷倒地,心里疼得如同刀绞一般,可是却无力阻止眼前的败局。
这时,魏东东在青帮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魏子丹近前,低头看了看他,呵呵而笑,说道:“我叫魏东东,是青帮十把尖刀之一。”
魏子丹咬牙怒视看着他,运起浑身劲尽寸的一点力气,抡起片刀,向魏东东的小腿砍去。
可是没有力量的支持,他的动作太慢了,就连不会打架的魏东东只是稍微向后退了退,便轻松闪躲开他的一刀,然后耸耸肩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杀你吗?”
魏子丹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因为你是笨蛋!”魏东东看着狼狈不堪的魏子丹,得意地笑道:“我们帮主不想杀一个笨蛋!”说着话,他蹲下身形,用手推了推魏子丹的脑袋,笑道:“是南洪门让你来进攻我们分部的吧?”你脑袋进水了吗?也不看看你带来多少手下。实话告诉年吧,你被南洪门骗了,他们就是推你来送死的美好引谢文东来是上海,与南洪门合手对付我们。当然,我们并不怕你们的联手,只是,也不想让南洪门的阴谋诡计得逞。
“去你妈的……”魏子丹破口骂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呵呵,随便你。”魏东东大笑道:“你想做傻子,没人会拦着你,我们放你回去,希望你见到谢文东之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一遍,想必谢文东会明白怎么回事的。”说完,他站起身,又看了魏子丹一眼,摇头而笑,说道:“真是搞不懂,谢文东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手下!”
魏东东得意洋洋地走了,同时令人,把魏子丹由后门拖出去。
两名青帮的小弟抓住魏子丹的衣服,连拖带拽,由大楼的后门把他仍了出去。
魏子丹何时受过这样的我委屈,两眼通红,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才会又此侮辱。
自己得以活命,可是,手下那些兄弟还被困在青帮的分部里,他们怎么办?魏子丹不敢去想兄弟们的下场,以这种形势下,能逃脱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他躺在地上,心灰意冷,仰天苦笑,自己雄心壮志来到上海,那里想到会有全军覆没的惨败,自己真应该听东哥的话啊!只装装样子就好,何必争强斗胜,害了下面那数百名兄弟……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魏子丹悔之晚矣,不知过了多久,心情平稳了一些,再仔细回想魏东东和他说的话,他心中一颤,难道,真是南洪门的人故意害自己?
本来他已有一死之心,可想到这个问题,她又有了求生的欲望。
此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东哥,要东哥警惕南洪门那些卑鄙小人!
想到这,他手掌颤抖着摸向口袋,准备去掏手机。
正在这时,三名二十出头的青帮头目飞快跑过来,低头看了看魏子丹,惊讶道:“魏哥,你怎么了?”
说着话,三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起来。
魏子丹身体里的骨头断了数根,躺在地上还行,这一被扶起来,疼痛感加巨,可他倒也刚强,硬在咬住牙,一声未吭,只是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他虚弱地看看三名青年,喘着粗气问道:“你们是谁?”
“魏大哥,你不认识我们了?”三名青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是北洪门的兄弟啊!”
魏子丹可不是傻子,自己兄弟,向来只说是洪门兄弟,而不会在前面加个“北”字。
他两眼一瞪,手臂一挥,将他右面的青年推开,冷声道:“放屁!你们究竟是什么?”
三名青年相互看看,站于魏子丹身后的青年两眼一瞪,从口袋中掏出弹出簧刀,手按卡簧,啪的一声,刀刃弹出,随后,身子身前一贴,手中的匕首恶狠狠刺进魏子丹的后腰。
手里下了杀招,青年嘴上仍说道:“魏子哥,我们真的是自己兄弟啊!你别误会!”
另外两名青年也纷纷掏出匕首,一左一右驾住魏子丹,使他的身体不至于摔倒,手中的匕首混乱地在他身上乱插乱刺。
扑,扑,扑——三名青年紧紧贴在魏子丹的身边,手中的匕首刺近他的身体里,抽出,再刺,每个人在他身上至少刺有十五,六刀,再看魏子丹,左右软肋,胸口以及后腰心,都是血口了,鲜血几乎将他黑色的衣服染成暗红色。
一顿乱刺过后,三名青年互视一眼,随后,推开魏子丹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扑通!
魏子丹踉跄出几步,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两眼大睁,可惜已没有任何神韵,坐在地上,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
可叹,北洪门堂堂的南京分堂主,最终竟然死于三名小混混的手里。
不远处的路旁,黑色轿车内。
坐在车窗旁的陆寇弹飞手中的烟头,接着,升起车窗,对身旁的萧方点点头,又冲司机说道:“开车!”
魏子丹死了,惨死于青帮的后门外,身中五十多刀。
不仅如此,与他同去的五百名北洪门兄弟折损大半,真正逃出来的,不足五十人,剩下的那些,要么战死,要么被青帮俘虏。
消息传回T市北洪门总部,上下一片哗然。
魏子丹虽然只是名堂主,身份不高,但是,他和北洪门和各骨干干部的关系太好了。
东心雷,任长风,灵敏,五行兄弟和他属于是同一批的北洪门青壮势力,关系紧密,感情深厚,听到魏子丹不幸阵亡的消息,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东心雷是哭着把这条消息告诉谢文东的。
谢文东听完,愣在当场,脑袋嗡嗡直响。子丹被青帮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就算遇到青帮的伏击,打不过,跑还跑不了吗?
第七十二章
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翻腾的情绪,凝声问道:“子丹是怎么死的?”
东心雷擦擦泪水,怒声答道:“是在青帮的分部被杀的。发现他的尸体时,竟然被刺了五十多刀,还有下面的兄弟们,只跑回来五十多人,其他的都……都完了……”说到这,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北洪门失败的次数是不少,但损失这么大的,还没有几次,尤其是谢文东接手北洪门之后,第一次被人杀得如此之惨。
谢文东仰天而叹,暗骂一声糊涂,他既是骂魏子丹,也是骂他自己。
他当初派魏子丹去上海时,已明确表示过,只是装装样子,遇到强敌,不要硬拼,可是,魏子丹竟然打进青帮的分部里去了,他只带五百名兄弟,哪能是人家的对手。再者,他也恼怒自己选人不当,魏子丹虽然具备领导才能,但毕竟性情冲动,好大喜功,在选人的时候他就该预想到子丹性格的缺陷,可能会坏事,如果换成旁人去上海,可能就不会今天这个惨败了,也不会害了子丹。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垂视,脸色阴沉,半晌没有说话。
东心雷见他这个样子,本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再多言什么了。
过了好久,谢文东说道:“把子丹的尸体尽快运回T市。”
“我知道。”东心雷揉揉眼睛,点头道:“我已经安排兄弟们去做了。”
“恩!”谢文东握了握拳头,又道:“招集兄弟们,我们去上海。”
本来,谢文东已经对日后的行程做了规则,准备前往安哥拉,查看金钢石以及钻石加工厂的情况,并且与费尔南多再做一次详谈,另外,他想收购安哥拉国家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此事,他只是有这个打算,具体细节,还得与李晓芸商议,讨论一下可不可行,但是现在,因为魏子丹突然在上海被青帮杀害,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也没有时间再去安哥拉,他此时必须得做出表示,以稳定社团内愤怒的人心以及被激化起来的情绪.
谢文东没有选择,即使他不想去上海,此时也不得不,不然,内部激化的情绪就会演变成动乱.
听到他要去伤害,东心雷精神大振,连眼瞪得溜园,重重地沉喝一声:“是!东哥,我这就是去安排!”
北洪门这次进军上海,精锐倾而出,仅仅是下面的兄弟,就有数千之众,分成数十波,海路空的路线都用上了,分别乘坐飞机,轮船,汽车,火车,杀气腾腾,赶往上海.
谢文东安排东尼回安哥拉,主持工厂的正常运做,而他自己则带上东心雷,灵敏,姜森,刘波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股势力,前去上海.
对于魏子丹被杀一事,向问天也感觉惊讶不已,当然,他的死,对于南洪门来说是件好事,可是,魏子丹死的那天,南洪门下面的兄弟也有异动,他引起向问天的警觉.
他找来萧方和陆寇二人询问究竟,后者二人当然不会说实话,只是称魏子丹要强攻青帮的分部,他们给予了异动的配合,怎奈青帮人员太多,他们最终无奈撤退,本打算去接应魏子丹,结果到了那里时,他已经被青帮所杀.
向问天听后,气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
萧方和陆寇二人相互看看,皆低下脑袋,沉默无语,最后,还是萧方说道:“若是让向大哥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但是我和陆兄都抱有侥幸的心理,以为北洪门真能干掉韩非,谁知道,他们那么没用.”
听完他的解释,向问天苦笑不得,也就没再深究此事.
很快,北洪门的先头人员到达上海,驻进北洪门在上海的据点,接着,以谢文东为首的大队人马也到了。
北洪门现在是兵强马壮。黑白两道的生意运营兴旺,加上谢文东在安哥拉抢下金刚矿石,腰包颇丰,财力雄厚。黑道的争斗打的就是钱,比谁的底子厚,青帮的财力已显示出疲软之势,此消彼长的情况,青帮对北洪门已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周二,晚。上海,天龙酒吧。
天龙酒吧是青帮的场子,与其他场子不一样的是,青帮已买下这里,将其作为己方一个固定的小型据点,青帮在这里的人员极多,达到二百多号,他们也负责看管周边地区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
深夜一点多时,正式酒吧生意刚过高峰期的时候,外面醒来两辆轿车,在酒吧的门前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七名青年,六男一女。
几人显示抬头看看酒吧上方醒目的大招牌,随后面露冷笑,甩开大步直接进入酒吧正门。
酒吧内空调宽敞,灯光昏暗,打眼巡视,里面的客人不少,在数十号往上,酒吧里端舞台上,一名青年冒昧的女歌手正清唱着英文小调,歌声清幽淡雅,在深夜十分,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轻松中带淡淡的忧伤。
七名青年找了两处相邻的空桌坐下,其中一名青年对身旁的另一名模样清秀的青年说道:“东哥,这里没有太扎眼的人。”
模样清秀的青年笑了笑,抽出香烟,说道:“酒吧上下三层,想必,青帮的人都在上面。”
另有一名青年说道:“我们引他们下来?”
“不急!”模样清秀的青年笑眯眯道:“等后面的兄弟到了再说。”
这七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谢文东,袁天仲和五行兄弟。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抬起手来,打起了清脆的指响!
一名二十出头的服务生急忙跑过来,笑问道:“几位要点些什么?”
“七杯啤酒。”谢文东柔声说道。
“随便什么都好。”
“哦,”服务生记下,忍不住又多看谢文东几眼,见他年岁不大,却一身中山装打扮,暗道一声真土。心里这么想,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几位稍等,马上就把啤酒送上来!”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谢文东含笑叫住他,问道:“你们这里可以点歌的吗?”
“当然可以!”服务生笑道:“点一首歌两百块!”
“好。”谢文东笑道:“我点一首!”
“当然可以!”服务生笑道:“点一首歌是二百块。”
“好!”谢文东笑道:“我点一首。”
服务生忙从托盘中拿出纸和笔,递交给谢文东,然后说道:“先生把歌曲的名字写上面,也可以写些祝语啦,送给什么人啦……”
谢文东想了想,提笔在上面写下三个字——东方红,随后,将纸条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接过一看,楞了,疑问道:“先生要点东方红?”
谢文东含笑反问道:“难道,你这里的歌手不会唱吗?”
谁他妈会唱这么老土的歌?服务生心中暗骂他耸肩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一般都唱英文歌,先生能不能换一首?”
谢文东笑了,低头把玩打火机,笑而不语。
旁边的金眼站起身形,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五张百元钞票,说道:“我们只听这首歌,兄弟帮忙想想办法。”
服务生为难地挠着头发,不过还是接下金眼手中的钞票,笑道:“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等女歌手一曲终了之后,服务生拿着纸条去找女郎,说明有客人要点唱东方红。金眼笑呵呵地抬头望去,远远的,见到女郎也正用奇怪地目光向他们这边看,他对谢文东笑道:“东哥,这好像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第七十三章
酒吧里不少外国人,见他们如此蛮横,纷纷大声叫嚷起来。
拉扯他们离开的众青年可不管他们是哪国人,是什么身份,一拽衣襟,将腰间别的片刀露出来,冷冷地注释着不满的外国人。
看到刀,那些外国人马上就闭上嘴巴,就算他们太傻,太不了解中国国情,也能猜出这些人是黑社会。一各个都低下头,不用青年拉扯,主动地走出酒吧。
见青年把酒吧里的客人往外撵,几名服务生走过来,质问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ma!”一名年岁较大的青年转回身,对着问话的服务生就是一脚。
咚!这一脚踢的结实,那服务生吭哧一声,坐在地上,脸鳖成酱紫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青年的鼻子叫道:“你……”
“去你ma的!”青年又是一脚,踢在服务生的脸上,随后,拔出片刀,喝道:“兄弟,抄家伙,打!”
随着青年的喝叫声,众青年纷纷拔出片刀,见到什么就砸什么,看到服务生,先是一顿乱刀抡过去。见这帮人是专门来砸场子的,服务生们吓得四处奔逃,其中有人跑上二楼,连连尖叫道:“不好啦,有人来砸藏子了,不好啦……”
他高八度的叫喊,马上引出数十名青帮人员,有些人披着衣服,有些提着裤子,面露茫然之色,问道:“怎么了?乱叫什么?”
“有……有人来砸场子!”
“什么?”青帮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无数名青年窜到二楼,举起片刀,对着那些毫无防备的青帮人员冲杀过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斗。一方含恨而来,手持片刀,匕首等利器,一方惊慌失色,手无寸铁,青帮人员哪是他们的对手,刚一接触,就有数人被砍翻在地,鲜血直流,其他的青帮人员吓的调头跑回房间,想去找家伙,可是青年们不给他们机会,随后跟上,将青帮人员堵在各房间内,不由分说,上去将其打倒在地,随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刀。
青帮被袭击个措手不及,整个二楼的人员,还没有组织起来,就被消灭在走廊和各自的房间里。
楼下的大乱,也惊动了三楼的青帮帮众,当百余人提着刀和枪棍棒冲下楼时,二楼的已方人员已被清楚个干干净净,放眼望去,走廊里都是敌方的人,有人在砸东西,有人正在向墙上浇汽油,往地上看,躺的皆是自己兄弟,有些人连衣服都没穿整齐。
哎呀!青帮的头目见壮,整个心都抽搐起来,脑袋嗡嗡直响,他回头大声喝道:“快给我上啊,你们还在等什么?!”
“啊……是!’数十名青帮人员高举片刀,向二楼的敌人杀去。
顿时间,双方人员又恶战在一起。
小空间势均力敌的混战是最血腥的。
只见走廊内刀光霍霍,鲜血崩射。刀与刀的碰状声,刀锋断骨的声音以及人们的掺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合成一首死亡之曲。
一批批人在刀光剑影中倒地,可是马上又有新的人员投入到战斗中,整个走廊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青帮头目观望了一会,带着剩下的人员往一楼跑去。
可是刚跑到一般,楼下又涌上来无数的青年,双方在楼梯间内狭路相逢,又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混战。
那青帮头目倒也英勇善战,带着几名亲信兄弟,硬是杀出一条血路,从楼梯间里冲了出来。
到了一楼,只见酒吧里空荡荡的,空中还飘扬着“东方红”的音乐。
他甩甩脑袋,也来不及细想酒吧今晚为什么放这种音乐,深吸口气,他边往外跑边掏手机,准备向分部求援。
正在这时,一名青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如同一阵风似的飘到他近前,脚下一个扫堂腿,狠狠踢在青帮头目的脚腕上。
青帮头目正在打电话,加上来者身形太快,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人便已经飞了出去。
扑通!青年头目摔在五米开外,一头扎在地上,在其身后的青帮众人吓得大惊失色,纷纷举刀,向来者猛劈过去。
来者正式坐在谢文东身边的袁天仲,他哪里将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身形晃动,劈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手脚并用,只听见劈劈啪啪一阵脆响声,几名青帮汉字皆被他打倒在地,有些骨头断了,有些手臂脱臼,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
谢文东缓缓站起身,漫步向那名青帮头目走去。
青帮头目摔得头昏眼花,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袁天仲到他金钱,对其小腹,又是一脚。
忍不住闷哼一声,青帮头目再次趴到,咧开嘴巴,五官都挤成了一团,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
谢文东走到他身边,两眼眯缝这含笑看着青帮头目,说道:“我是谢文东。”
什么?青帮头目听到谢文东这三个字,瞬时忘记了疼痛,翻过身来,惊恐地看向他。
“我,”谢文东正了正身上的中山装,挺直胸膛,目光垂视,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他举步迈过那头目,缓缓走了出去。
袁天仲目光一凝,从地上捡起一把片刀,抓着青帮头目的头发,随谢文东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手掌向下移动,将青帮头目的衣领子扣好,随后向上一提,那头目庞大的身躯凌空而起,袁天仲毫不停顿,将他顶在墙壁上,接着,另一只手握刀,恶狠狠刺下去。
扑哧!
这一刀,正刺在青帮头目的胸膛上,由于力道太大,锋利的刀身不仅将他的身体贯穿,也深深刺入他身后的墙壁内。
青帮头目整个身体挂在墙上,四肢抽搐几下,脑袋向下一耷拉,没了动静。
袁天仲在青帮头目的尸体上扯下一条衣服,沾着他胸口的鲜血,在酒吧的墙上写下十六个字——“洪武门下,英才辈出,犯我同门,罪责当诛!”这时,酒吧内的青帮人员大部分被解决干净,上百名青年从酒吧内鱼贯而出,连带着,还拖出二十多名服务生、调酒师、唱歌的女郎以及乐队等在酒吧工作的人员。
这些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势,早已经吓傻了,一个个坐在地上,充满恐惧的看着众人。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个毛泽东……”
此时,空中仍然飘扬着东方红的歌声。
负责领队的那名青年疾步跑到谢文东车前,弯下腰来,问道:“东哥,怎么处置他们?杀吗?”
“没有必要!”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手掌随着音乐打着节拍,淡然说到:“放她们走吧!”
“可是,他们要是对警察说起我们就难办了……”青年面带顾虑地提醒道。
谢文东对他一笑,说道:“警方即使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把我怎么样?!”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有傲视一切的霸气。
他说的是实话,别说上海的警方不会倾向于青帮,即使是市领导那边的关系他也早已经打理妥当,正因为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的找上青帮。
青年头目闻言,心中思绪为之荡漾,深深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问道:“东哥,烧吗?”
“烧!”谢文东说完,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开车!”
汽车还没开出街头,就见后方的酒吧火光冲天,冒起了滚滚浓烟。
酒吧是上海的老房子,结构多为木质,上面浇过汽油之后,占火就着,这一把大火烧起来,火势凶猛,顷刻之间就从一楼烧到了三楼。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袁天仲转回头来,笑道:“东哥,想必今天晚上,韩非是睡不安稳了。”
谢文东幽幽说道:“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还的。”说完,他闭上眼睛,慢慢扬起头。
青帮的这个酒吧小聚点被挑,又让北洪门放一把火烧个干净,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一晚上,北洪门来到上海的全体人员分成数波,在暗组和血杀的配合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对青帮十多家场子展开突然袭击。
他们来得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势如破竹,给青帮造成极大的损失,十余家场子被挑。
谢文东来的如此之快,筹备的如此之周密,大出青帮的意料。
韩非想到谢文东会来报复,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到达上海的第一天,还没有做任何的修整和侦察,就对己方展开大规模的攻击,而且对己方的各个场子、据点的位置、人力、具体情况了如指掌。
别说韩非没想到,即使是南洪门那边也没想到。
其实,谢文东还在T市没有动身来上海的时候,就先派出暗组,到上海做了仔细的察探。
来时的路上,他接到暗组的汇报,已构思出详细的进攻计划,所以人刚到上海,进攻也随之全面展开,根本没给青帮留下任何准备的时间。
这天夜晚,对于青帮、南北洪门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早上八点多时,向问天带着萧方,坐车赶往北洪门据点,要与谢文东会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章
向问天来时,谢文东正在睡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当他回到据点,听完各路弟兄进攻情况的报告之后,已是凌晨五点。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无法长时间熬夜,就先睡下了,将事务交由东心雷代为大理。
看到向问天来访,东心雷有些意外,也有些厌烦,魏子丹的死虽然是青帮干的,和南洪门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南洪门没有及时去援救,这点让东心雷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不管怎么说,向问天也是南洪门的老大,礼数上不能怠慢。
东心雷客气的将向问天接到会客室里,寒暄几句,然后,问道:“向兄来此,有何贵干?”
向问天环视周围,奇怪的问道:“谢兄弟不再吗?”
东心雷笑道:“东哥已经睡了,向兄想必也知道,昨天晚上,东哥熬了整整一夜,一直都没有得到休息!”
“哦!”向问天点点头,表示理解。北洪门大规模偷袭青帮,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既犀利又全面,明显是由谢文东亲自指挥的。他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就在这等谢兄弟起床吧!”
“那怎么好意思让向兄久等呢?”
“没有关系。”
堂堂南洪门掌门大哥的向问天,坐在这里静等谢文东起床,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东心雷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形,走向谢文东休息的房间。站在门前,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里面传来谢文东低沉的声音:“进!”
东心雷推门而入,见谢文东躺在床上,双眼朦胧,只是睁开一条缝,他忙说到:“东哥,向问天来了,他要见你。”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重新把眼睛闭上,顿了片刻,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八点。”“现在几点?”“快到十二点半了。”
“呵呵,向问天还真有耐性啊!”谢文东翻身从床上坐起,甩了甩晕浆浆的脑袋,说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
“向问天没有说。”
谢文东耸耸肩,边穿衣服,边说道:“我们挑了青帮十余家场子,对他们在上海势力的打击很重,估计,向问天是来找我商议,如何在上海对青帮势力展开最后一击的事!”
东心雷暗道一声有理,点头赞道:“东哥所言极是!”
谢文东看着东心雷笑了笑,这时,金眼走进房中,低声说到:“东哥,青帮来人想要见你。”
“哦?”谢文东和东心雷同时一怔,青帮的人来了?来干什么?东心雷想也没想,脱口说道:“青帮如果不是来探我们虚实的,就肯定是来求和的,东哥,我觉得没有必要见他们。”
谢文东眼珠转转,笑问道:“青帮的人在哪里?来了多少人?”
金眼答道:“只有三个人,看起来是小角色,现在都在门外等候。”
“就让他们多等会吧!”谢文东穿好衣服,做了简单的洗漱,走出房间。
来到会客厅,看到向问天,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不好意思,向兄,让你久等了。”
向问天站起身,走上前去,笑道:“谢兄弟客气,倒是我来得突然,打扰谢兄弟休息。”
两人热情地相互握了握手,寒暄交谈,如果不知道内情,肯定以为二人是关系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一旁的萧方看到谢文东,脸上没表现什么,但眼神却显得飘忽不定。
北洪门的人,他基本都不放在眼里,唯一惧怕的就是谢文东。不仅是因为谢文东头脑聪明,心思机敏,更因为他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在他面前,自己的伪装仿佛变的透明,所有心事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谢文东没有忽视萧方的不自然,转过头来,笑呵呵地问道:“萧兄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萧方心中一颤,忙含笑说道:“因为谢先生的到来,我激动了一个晚上,身体倒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话,半恭维半讽刺,颇合萧方平日里的作风。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没再看他,回过目光,与向问天并肩而坐,问道:“向兄来找我,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吧?”
“恩!”向问天丝毫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见到谢兄弟亲自来到上海,我的心彻底放下来。”顿了一下,又道:“这一晚上,谢兄弟连挑青帮十多家场子,真是大快人心,想来,已给青帮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现在青帮慌乱,我们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将青帮赶出上海的最佳时间!”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先来看看青帮的人是怎么说的吧!”
“青帮?”向问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向金眼点点头,后者会意,转身走出房间.时间不长,金眼领近来三人,一名中年人和两名青年.
向问天打量三人一会,满面茫然,看向谢文东,问道:”谢兄弟,这三位是……”
“是青帮的‘朋友’.”谢文东对站在三人中间的中年人说道:”贵帮派你们三人来找我,有什么话说,就全部讲出来吧!”
谢文东看得没错,中年人是主要传话人,他看了看谢文东和向问天,暗暗吸气,怎么向问天也在这里?这下事情可能要难办了.中年人沉吟片刻,说道:”谢先生,我们可不可以私下聊聊!”
知道对方是青帮的人,向问天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但萧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要坏事!听中年人要与谢文东私谈,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此地是人家北洪门的地盘,容不得他来做主,萧方心思急转,在旁故意冷冷哼了一声.
谢文东瞥了他一眼,对中年人说道:“有话,就尽管在这里说吧。”
中年人皱皱眉头,犹豫半响,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向前一递,说道:“我们帮主想邀请谢先生一起吃顿饭。”
“哦?”谢文东看着中年人手中的请帖笑了,不明白韩非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嗤!”萧方嗤笑道:“贵帮请谢先生吃饭是假,暗算才是真吧?看起来,堂堂的青帮也摆起了鸿门宴!”
中年人脸色一变,直视萧方,冷冷的瞪了他一会,转头对谢文东道:“我们帮主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谢先生。如果谢先生觉得不放心,地点可以由你决定。”
谢文东弹着指甲,笑道:“向来,韩帮主可不是只想和我吃饭饭那么简单吧?”
中年人点头道:“没错!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找谢先生谈。”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不方便说。”中年人瞄瞄旁边的向问天和萧方,说道:“那是一些谢先生不知道但是却又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萧方闻言,心脏抽搐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青帮是打算告诉谢文东真相,关于魏子丹之死的真相。
萧方的冷汗流了出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让谢文东知道,南北同盟的关系不仅会破裂,甚至,还能演变成南北之间的全面开战,这个责任,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行,手指着中年人的鼻子,冷声怒道:“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回去告诉韩非,南北红门之间的联盟关系是不会受到他的挑拨的!”
谢文东奇怪的看眼他,不明白向来沉稳冷静的萧方今天怎么如此激动。
谢文东是个多聪明的人,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眼中不揉啥子,见萧方如此反映,略微寻思一下,心中动了动。
如果萧方不表现的如此激烈,谢文东还真感觉不到什么,也未必会答应与韩非吃什么饭,毕竟有向问天在场,无论如何他都要顾虑到南洪门的感受,再者说,青帮杀害了魏子丹,手段卑劣、残忍,他和韩非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但是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了,两眼微微眯缝,柔声说道:“好!回去告诉韩非,我接受他的邀请,至于地点吗,由你们来选好了。”
中年人心中打喜,连声说到:“谢先生果然有气魄!菲那些被逼小人而比。”说这话,他有意无意的瞥瞥萧方,然后躬身告辞。
萧方垂下头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不定。
向问天坐在他身前,没看出他的异样,但是谢文东可看出来,心中的疑虑更深。
“谢兄弟,何必答应青帮的邀请,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向问天看着谢文东直摇头。
“呵呵!”谢文东笑道:“我只是想看看,韩非究竟想玩什么把戏!如果他给我来阴的,哼,那只会让吃不了,兜着走!”前半句,他说的柔和,但后半句,语气突然变得阴森冷酷,说话时,目光扫过萧方的面颊,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子。
萧方假装没看见,偷偷掏出手机,快速地给陆寇发出短信。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五章
方的短信发的很简单,大概意思是青帮派人来找谢文东谈判,趁他们返回时,让陆寇半路劫杀掉,造成是北洪门做的假象,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谢文东和韩非坐在一起谈话的机会。
陆寇的动作很快,接到萧方的短信之后,立刻出动,半路劫杀,他也确实将青帮派来的那三人枪杀于汽车内,只是,萧方和陆寇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中年人刚出北洪门据点的时候,就兴奋的给韩非打去电话,称谢文东已接受邀请,不过,向问天和萧方都在谢文东这里。
按照萧方的本意,杀掉这三人,青帮定然以为是谢文东做的,吃饭的事也就化为泡影,不过,事实正好相反,他非但没能阻止,反而弄巧成拙,留下马脚。
萧方和陆寇秘密做的这些勾当,向问天不知道,谢文东也同样不知情,两人还在继续交谈。
向问天说道:“谢兄弟如果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走一趟。”
谢文东笑了,说道:“向兄不用陪我一起去冒险的。”
向问天正色道:“青帮刚吃过一次大亏,就邀请你去吃饭,只怕未必会安好心。你我同去,南北洪门站在一起,就算青帮心存不轨,也会有所顾虑。”他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担心谢文东单独赴约会有危险。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暗暗叹了口气,向问天的为人真称得上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只可惜,他的手下人却没有继承他这个‘有点’。比如站在一旁的那个萧方。
他幽幽而笑,说道:“向兄肯陪我同往,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呵!”
当天傍晚,上海市局局长方长中前来拜访谢文东,他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
方长中和谢文东只见过几次面,之间谈不上交情,也没什么往来,但他知道,谢文东和市书记荣守旺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初,荣守旺的妻弟吴天聪被青帮所杀,就是谢文东帮忙搞定的。正因为有这层关系,他对谢文东的态度也是很客气的。
打过招呼,谢文东请方长忠坐下,随后,让人送上茶水,笑问道:“方局长,有事吗?”
“呵呵,也没什么事,听说谢先生到了上海,我下班回家,路过这里,就顺道就近来坐坐。”方长忠的话说的委婉,实际上当然不是这回事。
“欢迎,欢迎!”谢文东笑道:“其实,我应该主动拜访方局长才对,现在方局长却先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很是不好意思啊!”
“谢先生客气!”方长忠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赞道:“好茶!”说着话,他呵呵一笑,状似随意的问道:“今天凌晨,市里突然发生了十几起暴力事件,谢先生可知这回事?”
这才是方长忠的真是来意嘛!谢文东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些都是我做的。”
站与谢文东身旁的东心雷听完,差点没趴地上。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谢文东,暗道东哥这是怎么了?就算和警方的关系再好,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何况,己方和上海警方还没什么往来呢!
方长忠脸色微微一变,慢悠悠放下茶杯,刚要说话,谢文东抢先道:“暴力事件针对的谁,相比方局长应该很清楚。我这样做,也是在帮荣书记做事。荣书记的小舅子被青帮所杀,虽然抓到了所谓的凶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青帮推出来的傀儡,用来顶罪的,荣书记嘴上没说,心里明白得很,把青帮赶出上海市区,也是容书记想看到的,希望,方局长不要从中作梗哦!”
谢文东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却柔中有刚,刚荣守旺的名头,狠狠地压住方长忠,同时也封住他前来‘兴师问罪’的嘴巴。
谢文东绝对是个善于应变的人,也绝对是个懂得如果利用身边一切细微的人。
听完他的话,方长忠识趣地闭上嘴巴,把原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谢文东讲的这些都是事实。
现在他细细一琢磨,这件事,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上有荣守旺,下有谢文东,这两者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方长忠暗暗叹了口气,别说所指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上海的暴力事件能早些结束,不然,我对我上级领导也是不好解释的。何况,上海是国际性大都市,若闹出乱子来,上面责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啊!”
谢文东深感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所以说,方局长应该多多配合我,将祸乱的根源早日铲除干净,还上海一个清净。”
他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是,方长忠却笑不出来。
他疑声问道:“谢先生需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谢文东站起身形,在房中来回踱步,随后,笑眯眯地说道:“该松手的时候,就松手,该出手的时候,也绝对不要客气。方局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多谢谢先生的提议。”方长忠站起来,说道:“我会仔细考虑谢先生今天的话。”说完,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又赞叹一声好茶,然后笑呵呵向谢文东告辞。
谢文东要在上海对付青帮,当然要争取市局长的支持,这一点对他日后的行事非常重要。
在送走方长忠的同时,他没有忘记他最长使用的手段,那就是贿赂。
谢文东让东心雷准备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送给方长忠。
后者身在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只是简单地客套两句,便美滋滋的把支票安心理得的收下。
谢文东当然可以不送钱给方长忠,即便不送,后者也未必敢管他的事,但是,他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方长忠收了谢文东的钱,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他,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真到日后出了大事,方长忠必须要护着他,不然谢文东完蛋,他也会完蛋,受贿算不上死罪,但官职将肯定不保。
所以说,谢文东的钱是不会白白往外送的,而他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第二天,中午,韩非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相约在凯伦大酒店吃饭。
凯伦大酒店位于市中心的繁华阶段,韩非把吃饭的地方选在这里,等于明确得告诉谢文东,他对他并没有任何谋算得意思。
谢文东明白他得用心,想也没想,当即点头答应。
和韩非约好时间后,谢文东正准备挂断电话,韩非突然说道:“昨天,我派到谢先生那里得人,并没有回来,或者说,没有活着回来。”
谢文东眉头一皱,眨眨眼睛,问道:“韩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死了。”韩非说道:“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半路截杀掉。”
啊~!谢文东暗吸了口凉气,被人杀了,是什么人杀得?谁会冒着那么打得风险去杀青帮几名无关紧要的人?他笑眯眯的说道:”韩兄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
“当然不会。”韩非笑道:“谢先生要杀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出门的机会,也不会接受我的邀请。”
“那韩兄认为是什么人做得?”谢文东好奇的问道。
韩非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听说,今天晚上向问天会和谢先生一同赴约?”
谢文东笑了,韩非好灵通的消息啊!他点头道:“是的。”
“我想,谢先生应该做好防备,弄不好今天晚上要出大乱子。”
谢文东马上听出韩非话中有话,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闹出乱子的人肯定不会是青帮,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沉默片刻,幽幽笑起来,说道:“多谢韩兄提醒,我会小心得。”
“谢先生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也无需我说的太直白,呵呵,我想今晚得饭局一定会很精彩,谢先生,晚上见~!”
“嗯~!”
挂断电话,谢文东敲敲额头,回想韩非刚才得话。
听韩非的意思,南洪门会生事,他们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杀掉韩非,或者是干掉自己,再或者是既杀韩非又杀自己?谢文东摇摇头,向问天光明正大,不是做这种事情得人,不过……
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萧方得反常,难道那些人是萧方杀得?杀他们的目的是不想让自己和韩非一起吃饭?萧方不希望自己和青帮走的太近,这一点很好理解,只是看他当时得样子,似乎还另有隐情。
究竟是什么事,谢文东想不出来,最后,他摇头叹了口气,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弄清楚个究竟吧!
萧方会假借青帮之手谋害魏子丹,这一点确实让谢文东没有想到。
黑道最重义气,何况南北双方还是同门,是联盟兄弟。萧方的手段实在太过与毒辣阴险。
晚间八点,向问天首先带人来到北洪门据点,与谢文东汇合。
他带的人不少,光是汽车就有二十多辆,有大有小,保守估计人员也在二百往上。
第七十六章
南洪门出动这么出人,若是韩非没有谢文东通过话,他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加些小心。
谢文东的随行人员与南洪门比起来,要少许多,但暗中保护的人,绝对不比南洪门少,仅仅是血杀和暗组的人员就接近一百号,北洪门的精锐帮众也不在少数。
做了万全的准备,谢文东这才和向问天去往凯伦大酒店。
凯伦大酒店位于繁华区,四周高楼林立,酒店门前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客人近近出出,热闹非凡。
谢文东和向问天下了车,大步向酒店内走去,此行毕竟是吃饭,而不是去打架,二人无法将全部的随行人员带入酒店里,可即便如此,南洪门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号之多。
看到来了如此多的大汉,虽然一各个皆是西装革履,但看摸样,都凶神恶煞一般,酒店的门童吓了一跳,急忙将门拉开,目送众人进去。
刚进入酒店的大厅,青帮的魏东东就从是沙发上站起身,迎上前来,点头笑道:“谢先生,向先生,两位好,韩大哥在包方里已等两位多时了。”
“哼,好大的架子啊!”谢文东和向问天没说什么,萧方在旁冷言冷语地说道。
魏东东看了看他一眼,毫无介意,身子向旁一闪,弯下腰来,做出个“请”的手势。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悠然地走了过去,向问天前行的同时,回头读萧方低声说道:‘不要多嘴!“
萧方闻言,忙垂下头,小声应是。
韩非订的包方在六楼。房间很大,也很气派,里面设备具全,电视,冰箱,衣柜样样不少。等谢文东和向问天近来之后,做在桌旁的韩非站起身形,向两人笑呵呵地说道:“谢先生,向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三人可算是当今黑道最有实力的三人,一位雄霸北方,一位虎居南方,一位独霸台湾,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三股势力之间的争斗可算是频繁,但聚在一起却没有几回,这次是第二次。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韩非,再瞧瞧他身后的铁ning,彭真等人,然后含笑说道:“希望,这可不是最后一面哦!”
铁ning和彭真等青帮等人闻言,眼睛都瞪起来,其中闪烁着火光,冷冷地注视着谢文东,看样子大要扑上前去,恨恨的咬他两口的架势。
谢文东身后的袁天仲嗤笑一声,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按住腰带,目光犀利地注视着青帮众人。
谢文东和韩非刚开口说第一句话,双方的火药味就表现出来,各自盯着对方,随时都有拔家伙动手的可能。
向问天哈哈一笑,拉动椅子,做下,说道:“我不请自来,韩兄弟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呢?”韩非冲着向问天笑道::“即使向兄不来,我也会派人邀请你的,这顿饭,如果向兄不在场,就会变的没有味道了。”
向问天以为这是他的客套话,可是萧方和周挺皆能听出其中另外一层意思,周挺眼中杀机闪动,右手缓缓抬想,摸向腰间的手枪.萧方心头一震,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看得出来,青帮的人员不少,而且主要干部也都在场,此时即使真能杀掉韩非,只怕向大哥也难以活着走出房间.
他两人的举动很隐蔽,除了南洪门的人有注意到,另外两方人员皆未发现.
韩非向魏东东扬扬头,说道:”客人都到齐了,让服务员上菜!”
“是!”魏东东答应一声,向身旁的小弟交代几句,后者快速跑出包房.
韩非拿起茶壶,分别为谢文东,向问天还有他自已倒上茶水,同时,他随口说道:”谢先生来上海,是件好事,不过,带给我的这份见面礼却有些大了.”
谢文东仰起头,呵呵而笑,淡然说道:”其实,我却觉得还小得很呢!这仅仅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以后,我会给韩兄带来更多的精彩.”
韩非摇头笑了笑,说道:”谢先生要送全我的礼物,我当然是来老师不惧,照单全收,只是,看起来谢先生却送错了对象.”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韩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韩非耸耸肩,回头向铁疑使个眼色,说道:”趁现在酒菜还没有上来,我给大家看个节目,也算是先轻松一下!”
铁ning从一旁的黑色皮包里取出一本录象带,然后打开电视和录象机,将带子放进去.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黑白色的图像,看其颜色和清晰度,显然是通过摄象头拍摄的.
画面原本是黑溱溱的一片,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里面有无数人在打斗,撕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只有通过画面,也能感觉到争斗现场的激烈和血腥.
谢文东和向问天二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韩非要干什么.但萧方和周挺看罢,脸色不约而同的大变.
韩非笑道:谢先生和向史想必还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吧?这是我们青帮在上海分部里面拍摄的画面,里面有一半是我们青帮的兄弟,另一半刚是北洪的朋友!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拢目细看,可不是嘛,在屏幕的正中央,还能看见魏子丹挥舞片刀,浴血奋战的情景.
看到这个,北洪门的人受不了了,悲由心生,为魏子丹流泪的同时,也为韩非的做法感到愤怒.
子丹已经死了,可是韩非还拿录象带出来给大家看着玩,士可忍,孰不可忍.
五行兄弟和袁仲天满面怒色,哗啦啦,六人各拔枪剑,咬牙切齿地看着韩非.
铁ning和彭真等人也亮出家伙,全神戒备地看着北洪门的众人.
谢文东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冰冷地能冻死一头大象,嘴角微微挑起,可他放于桌子下的手却直哆嗦.
魏子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北洪门青年干部,他的死,让谢文东又心疼又气愤,心疼他的人,气愤他的冲动,可是韩非此时的做法,无疑是在羞辱魏子丹,也是在羞辱北洪门,更是在羞辱他谢文东。
他的嘴角越挑越高,眼睛也渐渐眯缝成一条缝隙。
这时,连一旁的向问天都看不下去了,ning声说道:“韩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韩非没有理会向问天,收起笑容,面带正色地看向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希望你能继续看下去,我没有侮辱谁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家看清楚事实的真相。”
“去你妈的真相!韩非,你不要再耍诡计了!”
突然,一道银光,直向韩非的脖颈刺去。
彭真两眼猛然睁圆,瞬间拔出宽刀,在韩非的面前由下而上的一撩,只听得当啷啷一声尖锐的脆响声,火星冒起一团,彭真身形晃动,倒退两步,觉得自己的虎口又麻又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他惊讶地抬起头,目露骇然,看向站在韩非面前的青年。
刚才的骂声是萧方喊的,但出剑袭击韩非的却是袁天仲。
录象若是播完,真相将会大白,萧方当然要阻止。而袁天仲和魏子丹关系深厚,在南京时,他颇受魏子丹照顾,一直以来,都对他感激有加,现在子丹惨死,他本来一肚子的怒火和怨气,此时韩非又播放子丹被杀时的录象,他哪能受得了。
他那一剑,使出了全力,即使是彭真硬接,也被震得臂膀发麻,不过,总算是在他的剑下将韩非成功救出来。
袁天仲不肯罢休,还想再出招,旁边的铁ning等青帮帮众纷纷拔出手枪,顶住袁天仲的脑袋,几乎同一时间,五行兄弟和北洪门帮众也亮出手枪,指向对方。
有袁天仲这个高手在自己面前,韩非面无惧色,甚至地方出剑向他刺来时,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没有看怒剑拔张的双方人员,韩非看着谢文东,说道:“谢先生,难道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能等等吗?”
谢文东在笑,至少他脸上在笑,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眼皮内,两只眼睛变成两弯弯的细线。他深深吧了口气,慢慢抬下手。
北洪门众人见状,一各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枪放下,但是并没有收起。
袁天仲仍站在韩非近前,表情冷竣,手中软剑身抖动个不停,浑身上下,散发浓浓的杀气。
谢文东暗叹口气,低声道:“天仲!”
听到谢文东的呼唤,袁天仲这才慢慢地退了回来,不过目光依然象刀子一样射在韩非的脸上。
“对不起,东哥!”好半晌,袁天仲才收起犀利的目光,在谢文东身后小声说道。
时间不长,彭真在画面中出现,只几下,就把魏子丹打倒在地,难以爬起,这时,魏东东过来,在魏子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他被青帮的人拖走了,画面上,只剩下双方的小弟在打斗。
录象播完韩非沉声道“魏子丹,不是我杀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灯火明天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章
韩非的话,引来一片哗然.
北洪门人面带怒色,气愤韩非敢做不敢当.谢文东抬起手,轻轻敲敲额头,然后笑眯眯地问道:韩兄只凭一卷录象带就说人不是你杀的,实在太可笑了,这卷录象带里的录象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呵呵!韩非悠悠而笑,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谢文东的身上,他正色道:'当时,魏子丹没有死,老彭只是把他打伤了而已,然后被下面的兄弟仍了出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他最后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顿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又说道:我的兄弟,死在谢先生的手里的并不少,若人真是我杀的,我没有必要也不会不承认,因为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要他性命的理由,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想杀他,完全可以在大厅里直接动手,何必要把他拖到设想头之外的地方在处置呢?谢先生认为这合逻辑吗?呀?!北洪门众人听完,暗暗吸口气,相互看看,皆皱起眉头,韩非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北洪门和青帮的积怨已深,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他没有理由费这么大的周折来证明自己并未杀掉魏子丹.
人们想不明白,又纷纷将目光投向谢文东.
谢文东脸上挂着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事,他笑道:韩兄也说了,你头一千一万个理由杀掉子丹的理由,但是按照你的说词,你并没有这么说,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杀他?
很简单,我觉得他是被人利用的.韩非说道:在魏子丹进攻我们分补之前,南洪门的朋友突袭了我们的一个重要据点,由于他们的人太多,据点难以抵挡,我就从分部里分过去一部分兄弟去支援,可是援军派出去没多久,魏子丹就带着五百名兄弟杀近分部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攻我们据点的南洪门朋友撤退了,而且撤得干干净净,全部回到南洪门的底盘上,没有一个人过来职员魏子丹,所以,我觉得他是被人利用,而我也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子,正因为这样,我虽然很想杀掉魏子丹,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么做,不过,北洪门其他那些朋友的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那确实是我们青帮做的.
听完这话,南洪门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而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如果韩非说的是实话,魏子丹进攻青帮,明显是与南洪门仔细筹划过的,可是,在魏子丹身陷重围的时候,南洪门的人却撤退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南洪门是故意想整死魏子丹,而且是假借青帮之手,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向问天.
萧方脸色泛白,指这韩非怒道:韩非模拟不要血口喷人,挑拨我们南北洪门之间的关系!
韩非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讲出事实.难道,你敢否认哪天你们没进攻我们据点吗?你敢否认你没有仓促撤退吗?
霄方为之语塞,正想强辨,向问天开口说道:没错,哪天是我们进攻了你们的据点,但是,我们也同样去求援了北洪门兄弟,只是晚了一步,未能成功救出魏子丹.向问天说的这些,是当日萧方对他的解释.
韩非摇头而笑,说道:难道贵帮的人员都会隐身术,能瞒的过我们的眼线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酸你们有去救援,可是,让魏子丹只带五百人去进攻我们青帮的分部,这不等于以卵击石.把他往火坑里推吗?至于这一点,向兄又作和解释呢?
向问天暗吃一惊,是啊,关于这一点很难说清楚。当时,萧方对他的解释,他没有仔细分析,现在被韩非这么一问,才恍然明了,事情并不象萧方解释得那么简单。
正如韩非所说,让魏子丹带五百人去袭击青帮在上海的分部,等于让他去送死。
向问天眉头紧锁,充满疑问地看向萧方。
萧方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这是魏子丹主动提出来的,我已经向他讲明其中的厉害,可是他不听,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推断是我们要害他,更不能说是我们杀了他!”
韩非哈哈而笑,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谢文东。
他想念话说到这个份上,以谢文东的头脑,不会想不清楚魏子丹被杀的前因后果。
谢文东垂头苦笑,过了片刻,他突然问向问天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向兄可知道?”
向问天慢慢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当时并不知情。”
向问天目光坚定,不象是在说假话,谢文东目光随之一偏,看向他身后的萧方和周挺二人。
只见他俩脸色阴沉,眼神飘浮,见他看过来,双双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谢文东点了点头,现在,他将事情弄明白了大概,也明白了青帮派来的人为什么会被半路截杀掉。
子丹是被南洪门暗算的,这点毫无疑问,而且,尸体上的伤口多达五十多处,但没有一处是刀伤,全部都是刺伤,被匕首一类的利器连续的刺伤,青帮既然是迎战的一方当然不会拿着匕首去战斗,所以说,子丹确实不象被青帮所杀,那么,南洪门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他暗中咬牙,想不到萧方等人的胆子会这么大,手段这么阴毒,竟然背着向问天谋害子丹。
想到这里,他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的握起拳头,目光也随之变得冰冷犀利。
他想翻脸,可是转念一想,此时还不能这么做。
韩非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南洪门闹翻,如此一来,青帮的压力将会大大减轻。
再者说,自己一旦和南洪门开战,将要面对的是两个大敌,形势将会变得更加混乱,更加不明朗,他倒不是怕,只是想把事情简单化,三股势力先去掉其一再说。
谢文东握起的拳头慢慢松开,既然现在不是和南洪门翻脸的时候,这口怒气,他只能忍了,这只苍蝇,他也只能吞下了,不过,这笔帐他可是牢牢刻在了心里,这也是日后南北洪门的决裂埋下了引线。
过了半晌,谢文东突然抚掌而笑,说道:“韩兄的故事很精彩,不过,这改变不了什么,也说服不了我,我们之间的争斗,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韩非直勾勾看着谢文东,好一会,他暗叹口气,一直以,都认为谢文东是个阴险乖张的人,想不到,他的忍功也是很厉害的.
很明显,谢文东已经看出是南洪门是杀死魏子丹的真正凶手,但是他却能忍下这口气,以大局为重,此人的心计实在厉害.
韩非仰面大笑,说道:”能有谢先生这样的敌人,我很高兴,也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尽管来吧,我等着你!”
谢文东眯眼柔声说道:”我奉劝韩兄一句,上海不是你的福地,能早些离开,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不然,结果不变,还会牵连到你许多兄弟的性命!”
“哈哈!”韩非大笑道:”不试试,我怎么会知道不行呢?”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火玩大了,会烧死自己的.”
说完话,谢文东将茶杯向前一推,站起身形,说道:”韩兄的这顿酒席,我心领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我会找机会报答韩兄的,告辞!”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谢文东的话是一语双关,韩非心里明了,知他心情不佳,也不挽留,含笑说道:”谢先生慢走.”他说走就走,向问天急忙站起身形,说道:”谢兄弟!”
“向兄,这顿饭我吃不下去,恕难奉陪,实在不好意思.”杀害兄弟的仇敌就在眼前,自已却不能有所作为,谢文东心里象压了一块大石头.
向问天急忙起身跟了出去,低声说道:”对于魏子丹的事,我很抱歉……”
“呵呵,这件事,与向兄无关.”出了包房,谢文东嗤笑道:“不过,你我都不是傻瓜,问题出在哪里,我们都应该很清楚,希望向兄能管好你的属下的兄弟,下次……不,不应该不有下一次!”
唉!向问天暗叹,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也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数落而丝毫无法还口过,萧方等人瞒天过海,做出这样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在谢文东面前说什么好。
谢文东满腔怒火,拂袖而去,包房内,韩非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看着茶水。
他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不过,看见南北洪门之间出现芥蒂,也算是有所收获。
“帮主,我们也走吧!“铁疑在旁小声提醒道。
“走什么?菜已经点完了,不要浪费,大家坐下来一起吃嘛。哈哈……“
向问天看着谢文东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向大哥,我……“萧方刚开口,就在向问天严厉的眼神下,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七十八章
谢文东走出酒店,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来,坐上轿车里,金眼问道:“东哥,你认为韩非说的是实话吗?”
“十之八九。”谢文东皱着眉头说道:“子丹再冲动,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进青帮分部里,而且南洪门也有杀他的动机,她们想借子丹的死把我引到上海来,与她们合力对付青帮。”
“可是,向问天并不是这样的人。”金眼皱着眉头,在他印象中,向问天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这种宵小手段,他是不会也不屑用的。
“没错!向问天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少这样的人。”谢文东握起拳头,狠狠的一砸车门,咬牙恨声说道:“该死的混蛋!”
“东哥,你是说萧方?”“嗯!”谢文东脸色阴沉,低低地应了一声。
“原来是这小子在暗中搞鬼!”袁天仲扣住腰间的剑柄,气道:“东哥,刚才在酒店里,我就应该杀了他!”
⒈谢文东看了看气呼呼的袁天仲和金眼,慢慢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和南洪门动手的时候。”
在酒店里,他就像给香港洪门挂去电话,让他们组织人力以广州的据点为跳板,直接进攻南洪门在广州的总部,可是他的理智又压下这个冲动,以目前的形势来说,青帮是他的大敌,而且韩非这个人比向问天要难对付的多,这一点是事实,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使青帮又得到喘息和发展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兄弟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袁天仲疑声问道:“东哥,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青帮在大陆垮台,等到我们把青帮打回台湾!”谢文东冷声说道。
回到北洪门据点之后,谢文东立刻招集北洪门的各骨干人员,到会议室里开会。
东心雷、灵敏以及北洪门各部分的干部,来了二十多人,齐坐在会议室里,使原本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谢文东看门见山的说道:“子丹的死,现在已经弄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南洪门做的,但是,却是由南洪门一手造成的。只不错现在并不是我们与南洪门开战的好时机,所以这口气我们只能暂时忍下去,是忍而不是容忍,等消灭青帮之后,就是我们向南洪门索债的时候,大家明白了吗?”
谢文东的话,给众人带来极大的震撼,谁都没有想到,魏子丹的死竟然和南洪门有关系,众人相互看看,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起来。
环视众人,谢文东低咳一声,又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全面扫荡青帮在上海的势力。对我们有利的有两点,第一,警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第二,南洪门还和我们是一条战线的,各位有什么想法和主意,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灵敏说道:“青帮的势力,主要位于闸北、普陀、静安等几个区,势力比较集中,相互多有关联,我们要发动全面进攻,最好还是联合南洪门,一同打击,容易取胜的同时也可以降低我们的损失。”
东心雷摇头道:“可是,东哥也说了,南洪门是害死子丹的罪魁祸首!只要南洪门不给我们添乱,解决青帮的事,就由我们自己动手来做吧!”
灵敏摇头道:“南洪门的势力并不小,如果我们不懂的加以利用,岂不是很可惜。”
“没错!”北洪门的青年骨干之一张国男说道:.我同意灵姐的,南洪门虽然害死了子丹,但要报复他们,是以后的事,现在,南洪门还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利用的地方,最起码他们可以帮我们分担青帮的火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南洪门固然可恶,可与他们联手打击青帮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东心雷见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他深深吸口气,低声说道:“我保留意见!让我再和南洪门合作,我做不到!”
他为人直爽,想什么就说什么。东心雷在北洪门的地方可仅仅次于谢文东,但他从不仗势欺人,更不会拿他的身份去强压别人低头,也正因为这样,谢文东每次离开时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让东心雷来代理自己的职务。
谢文东看看众人,再瞧瞧东心雷,正色说道:“有些东西,我们埋在心里就好,不一定非要表现出来。南洪门对我们有用,所以我们还是要联合的,老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心雷吐了口粗气,垂头说道:“是,东哥!”
谢文东见他不甘心不情愿的样子,摇头笑了笑,又道:“不过,这一次我同意的意见,进攻青帮,由我们自己来动手。”
“哦?”他着话,倒颇出众人的意料,就连东心雷也茫然不解地看着谢文东。
明白众人的疑惑,谢文东解释道:“虽然我们要和南洪门继续做朋友,但这仅仅是表面上的,等到青帮垮台的时候,就是我们与南洪门正式决裂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该做好准备了。这次打击青帮,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在上海抢占地盘的好机会.我们现在在上海基本没有地盘,只有几个不象样的据点而已.一旦青帮被我们打跑,他们的地盘,我们可以顺理章的接收过来,可能独自作战我们的损失会大一些,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在上海也就扎下了根基,日后与南洪门在上海开战的时候,我们也不至于吃亏!”
“啊!原来如此.”众人听完,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众人皆笑,暗暗挑起大拇指,感叹东哥想得还真够长远的.
东心雷呵呵而笑,说道:”东哥,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灵敏等人骨干人员也纷纷点头,觉得谢文东思谋深远,值得尝试.
对众人的反应,谢文东很满意,点点头,又道:”我们不仅在上海要这样,同时,在其他城市也要如此,尽量多的争夺地盘和场子,为我们日后的战斗打下基础,不过,人员方面可能会有问题,我们要投入更多的兄弟与青帮作战,抢下地盘之后,还要分出更多兄弟来看管,人力将会不足,老雷,你的意思呢?”
对北洪门的各项事务.东心雷要比谢文东知道的全面.
东心雷皱着眉头盘算着,悠悠说道:“总部加上其他地区可调派的人员过万人,应付上海这边,完全不成问题,不过,若按照东哥的意思,人力肯定不够。”
谢文东仰面,撑死片刻,说道:“那就招收新人,财力方面有问题吗?
“有!”东心雷这回回答干脆,向也未向,说道:“社团里的资金在源源不断转入东亚银行,储备资金不足,应付与青帮争斗还可以,大规模招收新会员有些困难。”
“是这样啊……”细纹东揉着下巴,垂头不予,可了一会,他转头向姜森,说道:“这段时间,文东会的资金应该有所积攒吧?”
姜森苦笑,说道:“东哥,一场动乱,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拿出个千八百万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文东摇摇头说到:“太少了。”看来,得向晓云开口,拿回一部分钱了,想罢,他对东心雷道:“尽管去做,资金方面我来解决。”
东心雷点头振声道:“好的,东哥!”
商议完大局方面的计划,谢文东开始与众人商讨具体的进攻细节。
青帮在上海的势力并不小,盘踞在上海西北部的几个区,不仅清扫和收拢了当地的黑帮,同时也顶住过南洪门的数次进攻,势力非但没有收缩,反而向黄浦、卢湾等区渗透和扩张。
青帮的第一打据点在普陀的清涧一代,那(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进灯火顶一下里也成为了谢文东首选的进攻目标。
众人商议得很快,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吧进攻极坏定下来。谢文东宣布散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端着地图,又把进攻的计划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没有笔战和漏洞之后,方躺到穿上,宽衣睡觉
第二天,向问天给谢文东打来电话,他开口,就是为了萧方等人的事情道歉。
谢文东心中冷笑,道歉容易,也很好挺,不过着改变补了子弹遇害的事实,他嘴上虽然接受,可心里去对南洪门更加厌烦。
向问天,说道:“谢兄弟,等着青帮的事情以了,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谢文东小道:“向兄给我什么答复?”
向问天正色道:“我会吧小方交给谢兄弟,任凭你处置。”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向兄吧我看成什么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向在提了了。”
他这么说,到让向问天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顿了一会,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兄弟打算合适向青帮动手?”
第七十九章
向问天听到谢文东兴趣缺缺,也就没有再继续深说,简单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
可是向问天哪里想到,谢文东嘴上说不动手,当天晚间,北洪门的大队人员就像青帮的据点发起了猛攻。
其实谢文东此时手里的人并不多,未到三千,但却被他充分利用上。人员先分出五百人,剩下的又分成数十队,由社团内的干部分别率领,前去进攻青帮在普陀区的各个场子,而他自己则带上那五百人杀向青帮的大据点。
五百人去打青帮的大据点,也有些以卵击石的意思,北洪门各骨干纷纷提出异议。当初魏子丹就是带领五百名兄弟去打青帮分部,结果大败,魏子丹阵亡不说,下面的那些兄弟也没跑出几个,虽然青帮据点比分部的防守稍弱,但也属青帮重地,人员众多,还有副帮主唐堂亲自镇守,并不是那么好打的,现在谢文东又只带五百人去打哪里,众人担心要重蹈魏子丹的覆辙,要命的是,谢文东又亲自前往。
见众人出来阻拦,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虽然我只带五百名兄弟,但他们都是我们社团内最精锐的人员。就算与数倍的敌人打起来,也不见得吃亏,何况,等你们得手之后,立刻来支援我,也是来得及的。”
东心雷等人相互看看,皆感无奈,既然东哥坚持,别人是没办法改变的,众人心里但有,可也只能领令而去。
当晚十点,北洪门吹响进攻的号角。
谢文东有意托了托时间,让兄弟们向青帮各个场子的进攻先展开,瞪了半个钟头之后,然后他方带人直奔青帮据点而去。
正如谢文东所说,他带领的这些兄弟都是北洪门最精锐人员,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一个个年轻力壮,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不用动手,即使站在原地也够吓人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一流高手的保护。
谢文东坐在车里,仰面望了望天空,夜晚多云,天空下着毛毛雨,街道行人稀少,正事一个月淡风高的杀人夜。
他嘴角挑了挑,幽幽而笑,拍了拍开车司机的肩膀,说道:“速度再快点!”
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事先他已向市局长方长忠打过招呼,让他把普陀区变成警方的真空带,好给他与青帮作战的空间。方长忠感觉很为难,北洪门和青帮都不是小帮派,打起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事情若是搞大,他也不好向上级交代,在谢文东的讨价还价下,他最终答应给谢文东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等一个半小时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警方将出动清理现场。由于谢文东故意拖了半个小时,所以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何况其中还有一部分要耽搁在路上。
十点五十。谢文东带人抵达青帮据点。
青帮的据点位于清涧西边,双河路旁,附近没有居民区,工厂倒是很多,白天的时候,此地热闹非凡,但是夜晚,就变得十分冷清。
青帮在普陀区的各个场子遇到北洪门的大规模袭击,难以抵挡,唐堂为了稳住局势,把据点中的一部分人员派出去支援各场子,如此一来,导致据点实力减弱,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向后拖延半小时出发的原因。
到达青帮据点门外,谢文东一声令下,北洪门众人纷纷下了车,直向据点内猛扑进去。
据点门外的守卫见突然杀来这许多人,直吓得大惊失色(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掉头就跑,冲进据点内,尖声叫道:不好了,有敌人来进攻了,不好了……
叫声只喊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只见叫喊的那名守卫胸前探出一支剑尖,滴血的剑尖.
接着,扑哧一声,剑尖消失,同时一股血箭自守卫胸膛射出,喷了好远,守卫的嘴巴大张,向前踉伧几步,一头栽倒,再看他身后,站有一名青年,提剑而立,幕露电光,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
随着参与的战斗越来越多,袁天仲杀人的手法也越来越利落.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转头瞧向另外几名守卫.终守卫脸色苍白,双腿哆嗦着,不知是谁最先怪叫一声,然后四散奔逃.
袁天仲冷哼一声,身星晃动,几个箭步出去,又追上一人,抬手就刺,一剑又取了那人的性命.
他使用的是软剑,若在普通人手中,软剑根本刺不死人,但是袁天仲苦练多年,早已精通其中的诀窍,软剑在他手中,时而刚硬,时而柔软,另人防不胜防.
眨眼工夫,北洪门众人也随之杀入据点内,与闻声跑出来的青帮众人撞个正着.
北洪门的主要干部知道魏子丹的死是南洪门一手设计的,但下面的兄弟不知道,还以为魏子丹是青帮杀的,此时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北洪门众人鳖足力气,一拥而上,向青帮众人冲去.
咚!双方的前面人员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不时并发出闷响声,这时比拼的就是体力,双方人员边厕身顶住对方,边抬起手臂,向对方猛砍猛刺.
这样打,谁都没有闪躲的机会,看到敌人的刀砍来,如果没有机会格挡,就只能硬挺着.
前方的人员中刀倒地,后面的人立刻跟上,填补空缺,许多人没有对对方砍死,反倒是让已方的兄弟活活踩死.
战斗打得充满了血腥和暴力,杀喊声,吼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在人群的缝隙中流淌到地面,很快就汇集成河.
这时候,以个人身手和枪法见长的袁天仲,五行根本发挥不出威力,但北洪门人员的精锐却突先出来.
五百名壮汉拥挤成一团,将青帮众人顶的连连后退,与其接触的青帮人员站立不住,被连挤带推,倒下一批又一批,可是倒地的同时也就是他们的死期.
蜂拥而上的北洪门众人可不管那些,踩着敌人的伤者和尸体向前推进,可以说青帮被踩死的人员比被砍死的要多的多.
这种靠蛮力的打法是格桑最喜欢的,他那庞大的身躯顶在最前面,双只碗口拳头挥舞得嗡嗡作响.若被砸到,不是骨断也得筋折.
在格桑的带领下,北洪门的人一点点推进青帮据点,当他们全部压进大厅的时候,青帮再也抵挡不住,虽然唐堂在后方指挥作战,但还是溃败下来.
双方在据点大楼内的各个角落展开了混战,格桑打的兴起,几下将衣服扯掉,赤膊上阵(手机看坏蛋,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往往以一人之力,逼得青帮数十人四散逃窜.
格桑的勇猛也把北洪北的斗志激发到顶点,许多人效仿格桑,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抡刀而上,青帮上千人,竟被北洪癯五百人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这般情形,唐堂也无回天之力,只能幽幽感叹,北洪门的战斗力实在太强悍了,超出想象。
唐堂见已方难以抗衡,边向韩非求援的同时,边带人从据点的后门而退。他带着主力退出据点,可还是有超过二百人的青帮人员被困在里面杀不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北洪门仍不依不饶,以格桑为首的百余人员跟着从据点的后门杀去,直向青帮的主力冲去。
由于他们的人不多,青帮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停住脚步,迎向格桑等人反杀回来。
格桑哈哈大笑,他不怕对方人多,只怕对方和他比拼脚力,见敌人杀回来,他拉开架势,等对方快到近前之后,猛的跳起身,一拳向来人砸去。
他的体重超过二百斤,加上身子还在空中,惯性加上他的力气,这一拳的力道至少有数百斤。
来人双臂交叉,想挡住他的这一拳,不过,他的格挡如同螳臂当车,耳轮中只咯嚓一声,那人的双臂连同胸骨,接被格桑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碎。
那个声都未吭一下,当声身亡,格桑身子落地,顺势冲入敌人阵营之内,双拳连出,眨眼工夫,数人被他打中,倒地不起。
“吼——”
本来见对方人多还有些胆层的北洪门众人剂声呐喊,体内的鲜血都为之沸腾燃烧起来,哗的一声,紧随格桑身后也冲了上来。
这回,双方的战斗是在据点之外开打,地势开阔,人多的一方也发挥出优势来。
很快,在唐堂的调动下,青帮将格桑和北洪门这一百多号从团团围住,正当唐堂以为自己有机会能拿下敌方一员猛将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呐喊:“青帮的小子不要猖狂,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随着喊叫声,在唐堂身后杀出一百多人,为首一位,浑身是血,身高两米开外,手中一把大砍刀布满血污。
唐堂急忙转回身形,一看来人,忍不住倒吸口冷气,东心雷?
没错,来者正是刚刚扫完青帮一个场子赶过来支援的东心雷,他双手持刀,甩开两条大长腿,几步冲到唐堂近前,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斜肩带背就是一刀。
“嗡!”
刀身破风,呼啸声刺耳。
砍刀如同化成闪电,直向唐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