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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所屬書籍: 屠戶家的小娘子

今上扔出一把空白印鑒的帳務表,驚呆了朝中文武重臣,同時也解答了寧王最近瘋狂抓捕地方派來合帳的官員。

原本是散朝的時候,今上已經帶著貼身宦官走了,而含元殿內,眾臣還在殿內拿著空白印鑒帳務表傳閱,從這些帳務表上可以看到出處,皆是分屬不同地方政府。想當然爾,乃是出自寧王之手。

戶部尚書許清嘉被不少官員圍堵在當間,詢問今上之意。

他們倒是想堵寧王殿下,不過在寧王殿下的冷臉面前又退縮了。

——最近每日朝上大家集體炮轟寧王,彈劾他胡亂抓人,現在真相大白,轉頭就湊上去示好,實在是恥度過高。

好歹要等彈劾寧王的熱度退下來一點,才可與寧王修好。

寧王出殿的時候,太子與他並肩而行,言談之間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這下輪到這幫人抓瞎了。」起鬨彈劾也是他們,唯恐天下不亂。

兄弟二人的身後,追隨者寥寥,大部分官員還在殿內傳閱著空白帳務表議論不休。

寧王目中神情淡然,似對這一切都毫無所覺,「……不想著如何辦好差使,只想著投機取巧……」殺了抓了一點也不可惜。

兄弟二人邊走邊談,似乎相談甚歡。此刻還在殿內的國舅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知不覺間便咬緊了下頷骨。

他向太子低聲下氣的探問原因,太子卻倨傲敷衍,而太子偏偏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的寧王信任有加,這是怎麼樣的蠢貨?!

國舅很有一種敲開太子的腦子瞧瞧裡面到底裝著什麼的衝動。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許清嘉好不容易從同僚之中脫困,終於從殿里出來,沒想到半道上又遇到了劫道的。

季成業就好像專門盯著他一般,他在宮門口還未上馬,就被季成業從後領口扯住了:「許尚書,一起喝一杯?」

哪裡是邀請?分明是劫人!

許清嘉被他拖著尋了家酒館坐下,這次季成業開門見山:「這事兒你早知道吧?!」

見許清嘉沒開口,季成業便當他默認了。

朝中起了這麼大風浪,寧王都已經出手,可笑那幫人還指望從許清嘉口裡問一問今上的打算。難道還打著法不責重的念頭?

執掌地方的官員與朝中重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或同門或師門或者同宗兄弟子侄或姻親,因此就算是這些空白帳務報表乃是地方官員鑽制度的空子,朝中官員也不會坐視不管。

「許賢弟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季成業想明白了,便直接問許清嘉準備怎麼做。

他是準備站在絕大多數官面的陣營里還是準備站在對立面呢?

事到如今,倒不必再瞞。許清嘉溫聲而笑:「季兄不知,當初就是我向陛下進言,不但要查空白帳務報表,還要清查地方財務。」

季成業敬佩的看著他,良久,才冒出一句:「為兄家中嫡此女,雖比不得長女慧妍秀美,但為兄腆著臉向賢弟提親,將嫡次女配與賢弟長子,如何?」

許清嘉:「……」不是在談政事嗎?

怎麼忽然就歪到了兒女親事上?

「此事容我回去與內子商量,孩子們的事情向來是她在管,若是不經內子同意就為孩子們訂下親事,恐怕她會與我鬧起來。」許清嘉十分感激季成業此時向他提親。但直覺告訴他,在孩子們的親事上面,阿嬌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季成業也聽說過許清嘉內院僅一名妻室,想來許夫人十分悍妒,這在本朝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還有李唐前朝那位喝醋的夫人。

「這是自然。」

他回去便向自家夫人提起此事,季夫人在外應酬也見過胡嬌幾回,喜她爽利,且許府後院清凈,婆婆都容不下自己丈夫身邊有人,想來也不會做出給兒媳婦房裡塞人的事情來。

季夫人對這門親事倒十分歡喜,只盼著此事能成。

「只不知許夫人做何想法?」她的心思簡單,完全是從一個慈母的角度為女兒考慮,與政治無關。

因此全然不知此是季成業在聽聞許清嘉決定逆流而上,站在大多數官員的對立面而做出的決定。

胡嬌此刻正在家中認真傾聽少年武小貝的煩惱。

武小貝從國子監放假回家,房裡多了兩名秀美的丫環,其中一名還給他送了個綉著鴛鴦戲水的荷包,這令少年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聽他院里的婆子說起,這兩名丫環乃是寧王妃送出來侍候他的。當時武小貝還傻傻道:「我平日又不在府里,況且房裡侍候的人夠了,不需要再添人,替我謝謝王妃。」也不知寧王妃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婆子一臉「我的小爺你傻了吧」的表情瞪了他足足有一會,見他無辜的看回來,完全不知道這兩名丫環的份內工作乃是暖床,只能含含糊糊點醒這位小爺。

「她們是王妃派來給小爺鋪床的……」鋪完了自然順便一同歇了。

武小貝並非真傻,只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年紀小,同窗里倒是已經有通房丫環嘗過葷的,只是就連大他數月的許小寶也沒有,他自然就更不會有了。

他還未將丫環送回去,就收到了鴛鴦戲水的荷包。

武小貝覺得,他需要跟娘親談談人生了。

——這種慌亂到無以復加的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鴛鴦戲水的荷包就放在胡嬌手裡,她正翻來複去看上面的花樣綉功,還連連感嘆:「這綉活可比珠兒強太多了!」許珠兒才學女紅,如今也就將將練到走針能夠走直,不致歪歪扭扭。要練到這種水平的綉功,估計還得好些年。

十四歲的少年面紅耳赤,心思全然不在綉功上。

「娘,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處理啊?」

胡嬌十分好奇:「送你荷包的小娘子漂亮嗎?」

武小貝十分尷尬:「我壓根沒看,好像打扮的還行吧。」王府里出來的丫環們穿著自然不會寒酸。

他對這方面真心沒有研究。指望著一個十歲就一個人獨居在前院,對小娘子們的穿戴打扮毫無研究的少年對自己只掃了一眼的丫環有個明確的評價,確實有點為難人。

他唯一對小娘子們的喜好有過研究的還是許珠兒摔傷之後,為了讓她消磨時間而打聽過這個年紀的小娘子們都喜歡些什麼。而顯然許珠兒與這名丫環身份年紀皆不相同,全無可借鑒之處。

「那你自己怎麼想的?想收了這兩個丫環嗎?」

皇室子弟與平民子弟不同,不管他們自身如何,都註定了有大把的女子在身周圍繞。而武小貝已經十四歲了,又有爵位,就算他心思單純,沒想過左擁右抱,但時間久了難免被周圍環境所影響。胡嬌如今雖然不必再負責他的教養問題,到底是自己撫養長大的孩子,也想看著他將來生活的幸福美滿。

「沒想過。」武小貝十分乾脆。

「那現在想,到底要不要那兩個丫環侍候你?」

武小貝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娘親,為何我爹爹身邊只有你一個,而我父王身邊卻有好多個」

提起這個,胡嬌就覺得好玩了,至少這孩子有觀察過父輩的婚姻。很多時候,父母輩的婚姻很容易影響下面小輩的婚姻觀。

究其原因,與身份地位以及經濟是密不可分的,還有天時地利人和,各方皆有關係。許清嘉能夠從一而終,胡嬌不無得意的想到,這純粹與自己的□□密不可分。不過這種話還是不能在小貝面前講出來的。

她索性只按結果來論:「那你是想要一個可心可意的陪著你,還是想要三妻四妾,如你父王一般後院一群女人陪著你?」

武小貝想想寧王后院那些鶯鶯燕燕就覺頭疼,還是覺得自小在許家的生活比較幸福。沒有什麼妻妾嫡庶之爭,只有單純的父母兄弟之情,又簡單又幸福。

少年的眼瞳晶亮,隱約含著期待之意:「我還是覺得娘親與爹爹這樣子的更好。」

「孺子可教也!」胡嬌面上笑意驟濃,到底這個孩子不傻,總算未曾辜負她多年教導。

「你既然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然也知道這兩名丫環應該怎麼樣處理吧?」

武小貝接過胡嬌遞過來的鴛鴦戲水的荷包,越發覺得燙手,「我這就回去處理了。」

他從正房裡出來的時候,正撞上許珠兒從自己跨院里出來,手裡還拿著個繡的瞧不出是什麼玩意兒的荷包正興沖沖的過來,見到他大喊一聲:「小貝哥哥,瞧瞧我繡的鴛鴦。」

武小貝忙將自己手裡的荷包塞進了袖子,接過許珠兒熱切的遞過來的鴛鴦荷包,看到那月白色的錦鍛荷包之上歪七扭八瞧不出模樣的東西,問的十分艱難:「這是……鴛鴦?」

許珠兒小臉巴巴的望著他,一副獻寶的小模樣:「小貝哥哥你瞧瞧我繡的像不像?」請來的針線師傅誇她已經繡的不錯了,加以時日必定能夠繡的活靈活現。

武小貝違心的誇讚:「很像很像。」至於是像鴨子還是像鴛鴦,還是這兩者統統不像,到底這是個什麼東西,武小貝還沒瞧明白。他翻來複去的瞧,試圖在這個歪七扭八摞在一起的針線上面瞧出個鴛鴦的影子,但實在比較艱難,最終還是失敗了。

許珠兒似乎被他這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給弄的很不好意思,小臉都紅了,還帶著幾分激動:「小貝哥哥若是喜歡,等我再綉一個送給你便好。這一個……我是想送給娘親的!」

武小貝頓時啼笑皆非,想像了一下娘親收到許珠兒這個禮物時候的表情,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終於「捨得」將荷包還給許珠兒了——事實上是放棄研究珠兒到底是綉了個什麼玩意兒這種高難度的課題——還誇她:「等珠兒再學一段日子,定然做的比這個荷包更要精緻,哥哥等你啊!」摸摸她的小腦袋,在小丫頭嗔怨的目光里才放開了手。

「小貝哥哥你弄亂我的頭髮了!」

小丫頭進了正房,他才笑出聲來。

本來是一肚子惶惶,但離開許家卻是一身的輕鬆。

他回望這座府邸,發現不管是什麼時候,也不管是經過了多少年時光,許家的宅院都遷了好幾回了,但這個家似乎總是讓他充滿了依戀。

武小貝回府去處理荷包連同王妃後院送來的通房丫環,許清嘉從戶部公署忙完了準備回家。

王府後院里,寧王妃的貼身丫環帶著兩名丫環前來回話,其中一名丫環袖子里還揣著方才小郡王扔還給她的大紅色的鴛鴦荷包:「這荷包本郡王不能收,想來以後自有人願意收這荷包!」少年沉下臉來,自有股威嚴氣勢。

那送荷包的丫環羞臊的臉都紅了,被同伴鄙夷的眼神掃過來,直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小郡王生的骨秀神豐,俊逸非凡,當初聽得王府長史暗示王妃小郡王已年屆十四,是時候有房裡人了,這兩名丫環被從一眾侍候的丫環里選出來之後,著實高興了一陣子。

她們這時候來侍候小郡王,將來自有一番錦繡前程,比之丫環自然是人上人。

哪知道小郡王從國子監回來,才打了個照面半日,就美夢破碎,被送了回來。

「你說大郎將這兩名通房丫環退了回來?可有說什麼原因,可是嫌棄這兩名丫環不夠美貌?」這個年紀正是該經人事的時候,一旦沾染□□必定是食髓知味,難道是輝哥兒還沒開竅?

寧王妃出自嫡母的地位,給每個寧王的兒子安排房裡人原是份內之事。這倒無關喜惡厭憎。況且她還有個說不出口的念頭,只盼著輝哥兒是個風流情種,只要曜哥兒潔身自好,將來還有得笑話可看呢。

哪知道武輝將送出去的人給退了回來。

那丫環也有幾分想不明白:「小郡王倒沒說什麼原因,只把人退了回來。」

寧王妃索性派人又選了四名極為美貌的丫環給送到了王府長史處,讓他代為轉送,以表示自己這個嫡母在很用心的給庶子挑選房裡人,至於領不領情,那就是武輝的事了。

王府長史平日在寧王府存在感極為薄弱,多是協理寧王處理外面的事務,以及打理王府產業,後院之事卻極少插手。

此次也只是循例提醒王妃而已。

沒想到這嫡母庶子之間鬥法,倒將他給攪和了進來。此刻四名美貌的丫環齊刷刷站在他面前,王府長史頓覺壓力巨大。

旁的府里嫡母給庶子送房裡人,庶子欣然接受,他們這府邸里,庶子拒絕,嫡母再送,且委派了他去送,小郡王收了還好說,不收呢?

王府長史腦子拐了個彎,就將人帶到了才回來的王爺面前,只道這是王妃給小郡王選的房裡人。反正寧王一向待小郡王不同,凡有關小郡王之事通報一聲王爺最好。

寧王最近忙的整個人繃緊了弦,一刻也不曾鬆懈過,且飽受爭議彈劾,好不容易今日能夠輕鬆脫身,才回王府就遇上了這等事情。

他看著下面齊刷刷跪著的丫頭,對王妃以及長史的辦事能力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從來沒想過給兒子房裡塞人,還要用他來開口。

不過給兒子房裡塞人,倒是皇家的優良傳統,寧王有個在這方面「極為體貼兒子」的父親,過個三年五載就要賜下幾個美人開解兒子,寧王也不覺得給武小貝房裡塞人是有多難的事情。

武小貝很快被召了來,看到這陣仗就有些發愣。

待聽得這是寧王妃特意重新給他挑過的房裡人,而寧王似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他立刻就急了,「父王,我不要!」

寧王還當他不好意思。

武小貝將這些人遣走,這才推心置腹與寧王道:「父王,上午我與娘親談過了,她說讓我自己選擇,是要一屋子鶯鶯燕燕還是只要一個可心可意的陪著我。兒子回來想了很久,還是很羨慕許爹爹的生活。」

他從小耳濡目染,只覺生在這樣家庭的孩子都十分幸福,更何況身為男主人的許清嘉,對武小貝來說,那就是好丈夫與好父親的典範。

縱然寧王十分疼愛他,武小貝長大以後,也漸漸發現寧王夫婦貌合神離,有不少時候甚至夫妻離心,讓人心中寒意徹骨,他對未來的期待不包括寧王的婚姻模式。

武小貝還生怕寧王真的將那四名丫環強塞給他,鄭重強調:「娘親說了,如果我想要一個一心一意對我的人,我就要一心一意對別人,以心換心。我不能想著自己左擁右抱,卻指望對方對我死心塌地,毫不藏私!」這是臨出門之時,胡嬌向他再三告誡的。

「這是……她說的?」

寧王十分艱難的開口,似乎瞬間洞悉了什麼真相一般,武小貝總覺得他這表情有點奇怪,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似乎被什麼事情打擊到了。

他想一想才明白寧王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胡嬌,立刻笑著介面:「是啊是啊。娘親還說,若是明知男人三心二意風流成性還會對男子死心塌地的,那是蠢婦!我若是要選,必定要選個能懂得我,待我一心一意的女子。將來……」少年倏的住口,似乎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眨巴著眼睛盯著寧王:「父王會成全兒子的吧?會的吧?!」

寧王似乎很累,瞬間疲意湧上心頭,他半輩子殺伐果決,如今回想就像做了場夢一樣,醒來之後說不出的惆悵與空虛。眼前的少年風華正茂,皮膚還那麼光滑,眸瞳中閃爍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盼,他在兒子尚嫌稚嫩的肩膀上拍了拍,「傻小子,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想要什麼,都有機會堅持,都有機會等待。他願意給兒子這個能夠幸福的機會。

不像他,從一開始就無權選擇,身不由己,從來也沒有選擇的機會。

從來沒有。

無論是要走的路,還是陪伴在身邊的人,都不是他想要的,而是別人強塞給他的,逼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

王府長史苦著臉帶著寧王妃挑出來的四名美貌丫環送回了後院,又捎回了寧王一句話:「以後輝哥兒房裡的事情,還請王妃不要插手。」

「這是什麼意思?」寧王妃的心都涼了。

長史頭都不敢抬,「王爺將小郡王召過去問了幾句話,就讓下官傳話給王妃娘娘。」

「王爺的意思是,輝哥兒的婚事也不用我這做嫡母的張羅?還是只是房裡的人?」

「下官不知。」長史心中垂淚:王爺你們夫妻鬥法關下官何事啊?何苦讓下官在中間傳話?!

他深深覺得是自己當初不積德,才會被委派到了寧王府做長史。

長史準備回頭就追隨老婆的信仰,往相國寺里添五百斤香油。

寧王夫妻為了武小貝的房裡人兼婚事而無聲的交手之時,許府里胡嬌正在大發雷霆。

「……你跟季大人關係好,你怎麼不把季大人娶回家來?或者你直接嫁給季大人得了?還要拿兒子的終身來延續你們的友情?」

許清嘉被老婆這胡攪蠻纏的話給激的哭笑不得,還要安慰炸了毛的老婆:「我這不是還沒答應嗎?再說季兄也沒什麼不好,家風清正,女兒教養的也好。」

「季大人那麼好,你嫁給你的季兄去啊?!你嫁過去啊!或者把你的季兄娶過來啊!」

許清嘉額頭見汗,都有幾分招架不住了:「我這還不是為了兒子好!有個靠譜的岳父,老婆也肯定很靠譜了!」

胡嬌冷笑:「我爹爹是個屠戶,你娶的老婆自然就很不靠譜了!」

「哪裡哪裡?為夫萬萬不敢做此想!」

「不敢做此想就好!」胡嬌刁蠻叉腰,「孩子們的婚事不止你做不了主,我也只能作一半的主。」

許清嘉大奇:「那剩下的一半主誰做?」

「剩下的一半主自然是孩子們自己來做了。」

尚書大人傻了眼:「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的……怎的我反而沒有發言權了?」

胡嬌冷哼一聲:「我將話放在這裡,省得你將來官做的越來越大,拿孩子們的婚事來與同僚們打好關係。」

「我是這樣的人嗎?」尚書大人連呼冤枉:「再說季兄人真的很不錯!」

胡嬌見他對季成業念念不忘,到底還是給他留了一點面子:「小寶還小,過了十六歲,若是他自己也覺得季家次女好,我自然不會阻止。不過若是小寶不中意季家次女,你要強迫孩子與季家小娘子成親,小心我揍你!」她在尚書大人面前揮了揮拳頭,十分的蠻橫無理。

不過顯然尚書大人就吃她這一套,低低一笑拉過她的拳頭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正房門口兩個小腦袋探頭探腦,忽然被人在腦袋上各敲了一記:「看什麼呢?」許小寶將一弟一妹從房門口揪過去,壓低了聲音問。

許珠兒笑的鬼頭鬼腦,許小寧傻乎乎道:「大哥,你要娶大嫂了。」

許小寶就跟被雷劈了一樣,看著面前這個小豆丁:「真……真的?」

許小寧連連點頭:「爹跟娘說的……」不過娘沒答應。

許小寶扔下弟妹直往房裡闖進去,拖長了調子嚎:「不要啊娘我不要成親啊……」

許珠兒傻傻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不是爹的提議被娘否決了嗎?大哥幾時要娶大嫂了?」

「反正早晚要娶!」四歲的許小寧一臉小大人樣。

許珠兒:「……」早娶跟晚娶還有娶誰……結果不太一樣吧?!

她本能覺得許小寧說的話不對,但……似乎又沒想明白哪裡不對。

可是馬上,直闖進去的許小寶捂著眼睛從正房裡退了出來,還伴隨著慘叫聲:「我什麼也沒看見!娘我什麼也沒看見啊……」似乎是被他們的親娘給從正房裡轟了出來。

許小寧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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