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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所屬書籍: 千嬌百媚

    為何?

    為何為何?

    ——若是用他暗地裡傾慕她來解釋, 這邏輯就大約能圓上了。

    羅令妤她的表哥, 陸家三郎陸昀,他不為美色心動, 他從未傾慕任何一女郎。但是羅令妤不一樣, 羅氏女美得有些過分。陸昀不知如何討得女郎歡心, 就用一些忽冷忽熱的拙劣手段來與羅氏女一次次碰面……說不得羅令妤私下看中陸三郎的家世時, 陸三郎也看中了她的美色。

    他喜愛她,所以送她尋梅居士的畫作;他又吃醋, 警告她不要和府上其他郎君多往來;他關心她, 在知道陸夫人為難她後, 一晚上來悄悄看她兩次……之前在「雪溯院」賬內窗口偷窺她的,絕不是她做夢,一定是陸昀。

    這般一想,羅令妤頗為驚喜, 看著陸昀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真是人不可貌相, 陸三郎居然是用這種笨拙方式追慕女郎的郎君啊。

    女郎瞳心噙霧,含情脈脈。陸昀對女郎的示好向來非常警惕:「不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都是錯的, 你莫要自作多情。」

    羅令妤才不信他。一旦覺得陸昀可能喜愛她,她心中大石落下, 竟如雲般飄飄然。自來被愛之人, 主動權便多得多。羅令妤向前一步, 篤定無比:「三表哥, 我想起來了,初次見面時,你便問我是否記得你。當時我被你嚇住,惶惶說不記得。現在想來……」

    她垂下螓首,鳳眼輕揚,羞意自斂:「原來從那時你就……表哥莫非在夢裡見過我,自此對我念念不忘?」

    陸昀唇角那抹閑適的笑意已經完全僵住了:「……」

    ——他問她是否記得他,是因為他們真的見過!

    真是瘋了,她的厚顏,讓他嘆為觀止。

    陸昀情真意切地問:「如此多情,你唱大戲轉世的?」

    羅令妤被噎,睜大美眸要開口反駁他,下一刻,陸昀又變成了那個慣來瞧不上她的冷漠表哥。陸昀盯著她的臉:「還有……羅表妹,你還記得你在哭哭啼啼,掉眼淚么?」

    羅令妤:「……」

    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許是陸昀嘲諷得太到位,羅令妤一時間又開始疑心,猜自己難道想錯了?沒道理呀。她正有些迷惘時,眼前忽而一亮,看到自陸昀身後走出的青年郎君。這位郎君面容偏秀,氣質儒雅文弱,與陸昀那種在冷情和多情間徘徊的風流不同。若說陸三郎是惹人注目的珠玉,這位郎君,則如山間松柏般從容沉斂。

    貴族男女慣來相貌出眾,大約是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一起玩的道理。然在那麼多相貌出眾的郎君中,這位郎君甫一出場,也讓羅令妤盯著他……的衣角看了。這位郎君的衣著料子,透著低調的奢華。貴族人喜歡弄財鬥富,在一眾名門男女中,穿得起這般料子的人,定不是普通之輩。

    羅令妤努力掩飾自己心中的驚喜:「這位郎君……晚上小宴時沒有見過。是三表哥的朋友么?」

    她看向陸昀。

    陳王劉俶也看向陸昀。

    理所當然地等陸昀給二人介紹。

    陸昀扯嘴角。他瞥一眼羅令妤,就知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他心裡甚厭,手上就隨便一指:「寄住我家的表妹,姓羅。」

    再指劉俶:「這位則是……我朋友。」

    劉俶:「……」

    羅令妤:「……」

    她三表哥的介紹,這就結束了么?這般介紹……和不介紹有區別么?羅令妤望著陸昀,陸昀無辜回望。他生得實在好看,將茫然小白臉還原得八.九成。瞪著這樣好看的郎君,羅令妤的面上染紅霞,心跳砰然地移開了目光。

    陸三郎不配合,羅令妤只好自力更生:「這位郎君,敢問如何稱呼?」

    劉俶:「……」

    他因口疾,自來不喜在陌生人前說話,他理所當然地看向陸昀。

    陸昀但笑不語。

    羅令妤不解:「郎君,你為何不說話?是否令妤無意間冒犯了?」

    劉俶再看陸昀,陸昀仍是不動如山,絲毫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對面女郎的美目一眨不眨地望著,旁邊的好友刻意地坑著他……陳王劉俶心中惱起,在羅氏女的注目下,面容越來越紅,如被火燙一般。

    他不想開口。不想丟臉,不想跟這位女郎第一次說話,就被發現自己的口吃,被她用異樣眼神看。

    陳王劉俶憋了半天,對陸昀惱怒至極。他硬邦邦地給出一句:「有事,告辭!」

    甩袖便走。

    然走上長廊的台階,他突然停步,扭頭看向身後的陸昀。陸昀眉一揚,對長廊另一頭的羅令妤的侍女們說:「他不識得路,你們送一程。」

    侍女們心情微妙地領著劉俶走了,原地留著的,只剩下陸昀和羅令妤二人。羅令妤悵然無比地看著劉俶的背影,想又一個家世好的郎君,大約被她錯過了。羅令妤心裡失落,猜自己許是無意間被人討厭了……一晚上先是陸夫人,再是陌生郎君,聯次被人厭惡,對羅令妤的打擊不小。

    陸昀眸子幽深地看著這個一臉悵然的表妹,心裡冷笑一聲。

    遠遠的,一行燈籠火光慢慢向兩人行來。羅令妤聽到遙遙飄來的說話聲,是幾個男郎的聲音。想來是那離「雪溯院」住得遠的表哥們,終於來了。他們,原本才是羅令妤等在這裡的目標。正主來的這麼晚,不是正主的陸昀卻在瞎晃。

    心中不知做何感,羅令妤抬目,悄悄地瞪了陸三郎一眼。

    陸昀心頭一動,盯著遠處的方向,在瞬間也猜出羅令妤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了。起初他還懷疑過羅令妤偷聽自己和劉俶的話,是不是細作之類的。現在想來,他真是高看這位表妹了。

    這位表妹,滿腦子就剩下怎麼勾搭男人了吧……他好歹姓陸,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被這種女人勾上?

    陸昀瞥一眼羅令妤:「你確定要在這裡等?」

    羅令妤不解。

    陸昀淡定無比:「你妝花了。」

    羅令妤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陸昀:「你確實已經不記得你方才哭哭啼啼來著了吧?」

    羅令妤臉色當即精彩無比,騰地一下揚起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臉。這幾乎成為一個本能……陸昀之前就用「妝花了」這種借口戲弄她,羅令妤心裡已經不信他。可是、可是,萬一這次是真的妝花了呢?

    羅令妤細聲焦急:「我、我、我不能這樣子見人的,三表哥,怎麼辦怎麼辦?」

    陸昀惡劣般的,唇翹了一下。

    他伸出袖子,紆尊降貴般:「跟我來。」

    羅令妤低著頭的視線中,出現郎君飄飛得衣袖,和他伸過來的修長手指。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疑有他,羅令妤伸出手,緊張無比地被陸昀握住了。兩手相挨時,不可控的,兩人的手都輕微地抖了一下。

    羅令妤的心即將跳到嗓子眼。

    陸昀抓住她向下走,在遠方几位郎君到來前,領著磕磕絆絆的羅令妤走下了斜下灌木叢,將她帶上了船,同時將牽在岸上的繩索一解。船悠悠然地離岸,飄去了湖中,飄到了岸邊游廊下方的松柏陰影下。湖水清黑,船中一男一女的身影,被掩在了裡面。

    羅令妤不安地跪在木船上,偷偷放下袖子,看到陸昀背對著她,仰臉向上,似在聽水上方傳來的郎君們說話聲。樹叢和花叢的影子從兩人的頭上游過,羅令妤手忙腳亂地坐好時,腳下被一絆,低頭,她摸到了扔在船頭的一個酒罈。

    羅令妤湊過去聞了聞,酒香醇美,還有大半壇酒呢。心情鬱悶下,又找不到酒樽,羅令妤直接抱起酒罈,舉得高高的,往口裡灌了一口。一口之後芳香無比,羅令妤再試著倒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陸昀壓根沒發現。

    他背對著羅令妤,在聽上方几個郎君的說話聲——

    「聽說了么,衡陽王來建業了,幾位公子的處境怕要不好了。」

    「有幾個寒門弟子來建業求學,真是可笑。小小庶族,也妄圖進入我士族門閥?陳王俶好像想和寒門接觸……希望別扯上陸家。」

    「不過這些與我等無關……我現在啊,就等著下個月的花朝節,不知今年的『花神』花落哪位女郎,哈哈。」

    上方的人走遠了,可以出去了。陸昀沉目思考,回頭時忽然深吸一口氣,看著坐在船頭的女郎羅令妤,妙目盈盈。她捂著胸口,潸然淚下:「我命真苦……」

    陸昀:……喝醉了?

    還是又開始犯病了?

    門外進來的正是陸家大夫人張明蘭。

    張明蘭雖不是陸昶的生母,但是陸昶當然得叫她一聲「母親」。何況陸昶現在是養在張明蘭這裡的。

    陸夫人一來,陸昶忐忑不安地垂下小腦瓜,餘光看到陸夫人揉著被他撞痛的腰。姆媽侍女一通忙碌,陸夫人才進了屋裡頭,坐上了榻。陸小郎君乖乖地站在地上等著聽訓,陸夫人妝容一絲不苟,嚴肅無比:「你在鬧什麼?剛下學就往外跑,功課做完了?」

    一旁侍女將小几上扔著的薄薄一頁宣紙拿給陸夫人看,說這是小郎君的功課。陸昶心裡一咯噔,想要補救可是還沒等他想出借口,陸夫人已經在查看他的功夫了。陸夫人臉色當即變得比方才被撞還精彩:「這寫的什麼亂七八糟?!你就是這般做功課的!」

    陸昶抖一下,囁喏:「我、我錯了……」

    陸夫人「啪」一下將宣紙往案頭一壓,厲聲:「先生跟我說,你這段時間功課不上心。我特意來看你,想不到先生真說對了。不好好讀書,你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幹什麼?有什麼事比讀書更重要?」

    陸昶支支吾吾。

    陸夫人拍案怒喝:「說話!」

    陸昶還是支吾半天說不出來,陸夫人乾脆不問他了,叫來陪陸昶讀書的小書童問話。小書童原本不敢說,但是陸夫人冷目寒霜,小書童被氣勢壓得哭了出來:「郎君是要、要去『雪溯院』,參加今晚的小宴。」

    雪溯院?

    陸夫人擰眉。

    姆媽解釋:「雪溯院如今是羅娘子住著的。」

    陸夫人訝一下,唇往下壓,露出一個冷笑般的神情。姆媽在一旁細細拷問什麼「小宴」,陸夫人問:「四郎一個小孩子,怎麼還能去參加筵席?羅娘子是只邀了四郎?」

    小書童揉著眼睛哭哭啼啼道:「都、都邀了的,我們四郎也有請帖的。那請帖是葉子型,裁得可好看了,還有花香。我們四郎從來沒收到過這麼好看的帖子,說羅姐姐人真好……聽說大家都去,羅娘子的妹妹也在,我們四郎就想過去玩……」

    羅姐姐真好?

    當下里,姆媽讓書童帶路,把那請帖搜了出來,拿給陸夫人看。請帖確實做得精緻漂亮,都是自家裁的紙張,平民百姓用不起。此年代紙張尚且珍貴,陸小四郎陸昶一個小孩子能收到這麼精緻的請帖,自然覺得自家前所未有的被人尊重,自然要去給所謂的羅姐姐捧場……

    陸夫人的冷笑便沒壓住了:羅令妤可真是會收買人心。

    陸夫人出身漢中名門張氏,她父親是當代大儒,專修儒學。自來言傳身教,陸夫人是瞧不得女子輕浮狀的。新來的羅娘子羅令妤容色姣好甚妖,本就讓陸夫人不喜;兼那女郎通身氣派風流無比,多才多藝。這般風流貴族女郎,陸夫人是一貫厭之的。

    陸夫人問小四郎:「你羅姐姐的這類小宴,是經常舉辦么?」

    陸昶被嚇得雙目含淚:「是、是。「

    陸夫人沉吟:「難怪今日我叫書院先生來問話,一個個吭吭哧哧,說起府上郎君們的功課,都說不太好。連二郎那般自省,最近功課都降到了甲中。」陸夫人探尋的目光看向姆媽,姆媽立刻出門叫人去請府上郎君們的書童、侍墨侍女,一一問起郎君們近日功課表現。

    所有郎君中,陸夫人獨獨跳過陸三郎陸昀。

    陸昀那個混不吝的……向來沒法管,管多管少都有人不喜,陸夫人乾脆直接放養了。

    一時間,晚宴時辰到了,陸四郎非但出不了門,還被陸夫人罰站在廊下。他低頭揉著酸澀的眼睛,心中沮喪又不安。看燈火達旦,哥哥們的書童、侍從、侍女都被陸夫人叫來問功課。陸夫人何等嚴厲,稍有不滿便會放大十倍。

    隔著一道竹簾,陸小四郎已經聽得裡頭陸夫人的震怒——

    「羅氏女誤我陸家兒郎們!此心當誅。」

    陸昶哭喪著臉,想這可怎麼辦……

    ……

    陸小四郎那邊鬧出的動靜不算小,府上郎君們的侍從都被叫去問話。二房「清院」這裡獨樹一幟,沒人過來討問,就顯得那麼與眾不同了。

    早在晌午時,「清院」就收到了「雪溯院」的請帖。羅令妤會做人,才與陸昀鬧得不愉快,她幫王娘子操持的家中小宴,都沒忘了陸三郎。而且怕陸三郎誤會,下午時羅令妤和王氏女一同寫請帖時,這封送來陸三郎面前的請帖被羅令妤刻意安排給王氏女寫。王氏女心悅可以與傾慕的表哥寫信,沒有察覺羅令妤躲避的態度。

    只是可惜,這麼漂亮的請帖送來「清院」,陸昀瞥了一眼,就扔了——

    陸三郎確實是不怎麼參加家裡這種小宴的。

    比起羅令妤的做派,陸夫人傍晚問話時,單獨漏了陸昀,就顯得讓人不那麼愉快了。

    晚間陸昀窩在榻上翻書,燈火映著他明潤眉目,帘子挑動,火光一閃,他眼眸縮一下,看到貼身侍女錦月氣哼哼地進了屋。錦月滿臉寫著「不高興」,還把帘子耍得很響,影響到了陸昀看書。

    錦月跟陸三郎告狀道:「大夫人瞧不起我們!傍晚時她叫郎君們的書童侍女問各位郎君們的功課,就是不問郎君你。怎麼,郎君你不姓陸啊?府上就她家二郎寶貴啊?」

    陸三郎翻一頁書,淡聲:「大夫人耿直,向來如此。沒人管,多高興。」

    錦月一點都不覺得高興。錦月在帘子下站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跟陸三郎八卦道:「聽說起因是羅娘子那邊鬧的……」

    陸昀仍低著眉,似在認真看書。然了解他的錦月見他半天不翻書,就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錦月盯著三郎那仍透著隱約巴掌印的臉看,心想羅娘子果然在三郎這裡與眾不同。錦月當即把自己打聽到的八卦說給陸昀聽,末了沉默一會兒,同情道:「寄人籬下,還惹惱了陸夫人。羅娘子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陸夫人那般眼裡揉不得沙,恐要親自去『雪溯院』,訓斥羅娘子了。」

    陸三郎漫不經心:「活該。」

    他停頓一下:「早提醒過她,誰讓她不聽。」

    錦月卻不贊同,她對羅令妤還是很有好感的。因為,咳咳,羅令妤經常給他們這裡送禮,送的禮物陸三郎態度不明,錦月卻喜歡羅令妤的上道。她為羅令妤爭取道:「話不能那般說。羅娘子年紀尚輕,又不識得陸夫人,初來乍到,自然會走些誤區。這些,三郎我們剛回建業時,不也吃過這些苦么?」

    「都是沒有父母庇護的……三郎你對羅娘子就沒有一點同病相憐感么?羅娘子還不如您當年呢……您好歹是正統的陸家血脈,羅娘子在我們家,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啊。」

    「郎君、郎君……」

    陸昀:「叫魂呢?」

    錦月臉刷地紅了,她眨眼,期盼地望著三郎。

    良久,看陸昀扯了下嘴角:「你去打聽下她那個小宴怎麼回事。」

    有三郎撐腰,錦月當即面露喜色,應一聲後出去讓人去「雪溯院」打聽情況了。回來後,錦月在廊下窗口踮腳望一眼屋中還在淡定翻書的陸三郎,她想三郎慣來如是,但只消自己給三郎找到出行的衣衫,一會兒三郎肯定會出門的。

    多虧了羅令妤平時的「心機」,投得錦月的好。

    錦月回頭,正要去隔間準備三郎的衣袍,忽然深吸一口氣,看到院中站著的大氅青年。錦月張口結舌:「公、公、公子!您怎麼來了?!怎麼不通告一聲?」

    青年面容秀氣,站在院里,一眾僕從們戰戰兢兢地垂著頭不敢看,他不知道站著看了多久。青年看到了錦月,輕輕地說了幾個字:「三郎,有,疾,孤,來,看。」

    他說的又輕又慢,字數還少。

    錦月領他進去見人——

    這位是當今南國陛下名下的五公子,陳王劉俶(音同觸)。也是陸二郎陸顯不喜三郎交好的那位公子。

    劉俶說話這麼少,非其他緣故,乃因,這位公子,是結巴。然他口吃的事,哪怕是陸三郎的貼身侍女,錦月也是不知的。

    剛送陸顯出門、回來後的侍女綠腰見陸夫人仍沉著眉思索,綠腰知道陸夫人在想什麼,她躑躅了一下,對陸夫人說:「夫人,二郎醒來那日,我們不是在院外撞見三郎抱著一個女郎么?事後婢子細觀察,三郎雖用披風擋著人,但女郎露出的裙裾一角,和那日羅娘子穿的一模一樣呢。」

    綠腰:「夫人,會不會那日羅娘子根本沒像她說的那般在佛堂禱告,而是和三郎在一起?」

    心裡打個突,陸夫人一驚,抬起目:「你沒看錯?」

    被陸夫人肅穆看著,夫人目光如炬如電,綠腰一時又拿不定主意了……綠腰咳嗽一聲,眼珠一轉:「夫人,不如我們查一查?」

    陸夫人心裡輕動:「查她無妨,我是怕她真和三郎有些什麼,我不想查『清院』。若是把三郎扯進來,長輩們還不得說我薄待小叔的血脈?」

    面對只剩下一個郎主的二房,當家主母就是這般顧慮重重,不想攬事。思量半晌,陸夫人擺了擺手,喃喃道:「罷了,此事當不知就好。我就想她不簡單,迷得一眾人團團轉,為她求情。如果她那日真和三郎在一起,嗯?」陸夫人說著,自己也不解了。不知是該惱羅令妤也許在背後戲弄了他們,還是比起二郎,羅令妤果真和陸三郎更親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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