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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開始在這裡 5

所屬書籍: 你是我的城池營壘

  邢克壘低低笑起來:「戀愛是什麼?就是在結婚之前,不斷地耍流氓!」話音未落,鑽進她毛衣里的大手使壞地輕掐了下。
  
  米佧笑著躲,等鬧夠了她喟嘆著抱住邢克壘的腰:「我爸爸不會同意的。」
  
  老米的態度邢克壘心知肚明,可他卻鐵了心要磨到米佧答應為止,於是發揮無敵耍賴神功,抱著她不鬆手,一遍遍求。
  
  和戰鬥力強悍的邢克壘相比,米佧簡直就是弱勢群體。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她鬆口了。可當聽完邢克壘用於忽悠老米的所謂計謀,米佧各種忐忑:「能行嗎?萬一他心血來潮到醫院查我班怎麼辦呀?」
  
  邢克壘給她吃定心丸:「不會。大過年的,人都不在a城,哪有時間查你崗啊。」
  
  米佧思索良久,心一橫:「好吧!」表情有著視死如歸的成分。
  
  先不說米屹東那邊騙不騙得過,當傅渤遠看到骨外科春節期間醫生輪班表,他抬眼問賀雅言:「米佧沒班嗎?」
  
  與此同時,從師部出來的邢克壘給米佧打電話:「下午能不能翹班?」
  
  「翹班?幹嗎呀?」
  
  「先說能不能。」
  
  「雅言姐下午有手術,我要做助手。」
  
  「這樣啊,」邢克壘略微猶豫了下,「那算了,本來想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呀?」
  
  「哪兒你能去啊?下次再說。」
  
  結束通話,想到先前對沈嘉楠的允諾,邢克壘還是發動了越野車。
  
  沈家位於a市南城區,老街老巷老房子。
  
  照例把車停在距離單元門最近的地方,邢克壘敲門。聽到房內傳出聲音,確定家裡有人,他轉身從車上搬東西。
  
  破舊的鐵門打開,頭髮半白的沈母站在裡面,細看之下,神色略顯恍惚。怕她認不出自己,邢克壘邊將帶來的東西拿進去邊自報家門:「沈姨,我是壘子,來看你。」
  
  眼角皺紋明顯,裹著舊外套的沈母仔細辨認了下,面露喜色:「是壘子呀,快進來。嘉凝這丫頭,說不讓她出去偏不聽,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去找她。」話語間,就要越過邢克壘往外走。
  
  邢克壘拉住她手肘:「我們在家裡等。」
  
  沈母向來聽他的話,笑著迎他進門:「壘子你快坐,沈姨給你倒水。」
  
  邢克壘扶她坐在沙發上坐下:「不用麻煩,我不渴。」轉身又出去了兩趟才把帶來的東西都提進屋,然後輕車熟路地分門別類放好。
  
  「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上次的都還沒吃完。」沈母親熱地拉他坐到身邊,仔細端詳,「有日子沒來了,瘦了。又訓練了吧?」
  
  邢克壘不答反問:「您最近身體不太好?」
  
  沈母嘆氣:「沒有好的時候,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
  
  邢克壘看著沈母,發現她頭髮凌亂,眼窩深陷,整個人都憔悴不堪的樣子:「年後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不去醫院。」沈母拒絕,然後說,「壘子啊,你什麼時候搬過來住?嘉凝很惦記你。」
  
  邢克壘的神情微有變化,然而那變化細微得旁人根本無法察覺,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說:「沈姨你忘了,我在部隊,除非公事或請假,否則不能隨意出來。」
  
  沈母神色中有著隱隱失望的意味:「那你就把嘉凝接過去吧,在一起也好彼此照顧。」
  
  沈母再一次的舊話重提讓邢克壘的能言善辯無從發揮,他揉太陽穴,斟酌該如何解釋才能不引起她過大的情緒波動,又能表達清楚他的立場和身份。
  
  哪怕是善意的欺騙,對於她們,他也從不承諾。眷戀的目光不舍地自邢克壘身上收回,站在門口的沈嘉楠出聲為他解圍:「媽你又糊塗了,部隊不是誰家,哪是邢大哥說接就接的?你不要為難他了。」
  
  沈母抬眼看過去,朝她招手:「嘉凝你過來。」
  
  被喚作嘉凝的沈嘉楠跛著腳緩慢地走過來,見邢克壘起身,她微笑著將手伸過去,他卻只是接過她手中提著的袋子。沈嘉楠神色一僵,與邢克壘一左一右地坐在沈母身旁。
  
  沈母將沈嘉楠的手和邢克壘的握在一起,繼續先前的話題:「誰說我糊塗?部隊也可以隨軍,等你們結了婚,你當然要搬過去和壘子一起住,難道你想兩地分居,是吧壘子?」
  
  每次都要面對的尷尬問題,邢克壘一如既往地沉默。
  
  回答就是欺騙,他不能亦不願。
  
  拒絕就會令她失控,他不願亦不想。
  
  沒有錯過邢克壘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尷尬、失望的沈嘉楠親手擊碎了母親的夢:「媽你說什麼呢,誰說我要和邢大哥結婚了?我們不會結婚,你別再……」然而她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噼」的一聲脆響打斷了。
  
  沈母的動作出奇的快,照著沈嘉楠的臉抬手就是一巴掌。饒是邢克壘都沒有料到沈母會突然動手,忙起身護住沈嘉楠,同時拉住她的手:「沈姨你這是幹什麼?」
  
  沈母的情緒忽然失控,掙扎中拔高了音量罵:「不和壘子結婚你還想嫁給誰啊?壘子哪裡不好,你還看不上?你有臉看不上嗎?」邊罵邊使力掙扎,試圖擺脫鉗制扑打沈嘉楠。
  
  捂著火辣辣的左臉,沈嘉楠一動不動地坐著,清瞳內波光閃動。
  
  「沈姨,你冷靜點!」邢克壘右手略微用力一扯將沈嘉楠拉到身後,同時攬住沈母的肩膀,喝道:「你再打她的話我立刻走!」
  
  邢克壘低沉的聲音有力地抑制了沈母,她抱住他哭鬧起來:「壘子你原諒嘉凝吧,她是一時糊塗,你別不要她啊。」
  
  那些模糊得幾近磨滅的記憶被一句原諒牽扯出來。邢克壘不禁自問:他與沈嘉凝之間是否需要所謂的「原諒」。抬手拍拍沈母的背,他語氣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好,我原諒她。」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原諒  沈母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持續說著要邢克壘原諒沈嘉凝的話,一遍又一遍。
  
  盯著邢克壘沒有絲毫動容的面孔,沈嘉楠的心越來越涼。
  
  終於,那份她以為他無法放下的情感,終究被什麼替代了。
  
  這樣的認知,讓沈嘉楠覺得恐慌,甚至絕望。
  
  邢克壘當然不知道沈嘉楠內心的百感交集,安撫好了沈母他就要走,可觸及老人家淚意未消的眼睛,又不得不答應留下吃晚飯。
  
  見沈嘉楠跛著腳略顯吃力地忙碌著,邢克壘開了輕柔的音樂為沈母緩解情緒,然後進了廚房。接過她手裡的活兒,他問:「沈姨最近的情緒一直這麼不穩嗎?」
  
  眼底有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沈嘉楠背過身去抹了下眼睛:「以前偶爾還記得我,現在天天都是叫著姐姐的名字,還有就是念叨你。」
  
  邢克壘沉默片刻:「再這樣的話還是入院治療吧。」
  
  彷彿被觸動心事,沈嘉楠的眼淚落下來:「姐姐已經那樣了,如果媽媽再……」她說不下去了,轉身撲進邢克壘懷裡,抱著他的腰哭出聲來。
  
  在整件事情里,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只可惜,他什麼都給不了,包括承諾。
  
保持著被她擁抱的姿勢,邢克壘任由沈嘉楠哭了很久。
  
  晚飯邢克壘幾乎沒有動筷,沈嘉楠也是胃口全無,兩人時而沉默,時而在沈母的詢問下應上一句,氣氛沉悶而壓抑。之後略坐了會兒,邢克壘告辭。
  
  沈母拉著他的手不放:「壘子,過年你帶嘉凝回家吧,也該讓你爸媽見見她了。」
  
  邢克壘很想直接回絕,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訴沈母,他不會和沈嘉凝抑或是沈嘉楠結婚,而這些話其實是他幾年來說過無數次的,然而每次的結果都太不堪回想,於是他唯有安撫道:「我會和嘉凝商量,您就別操心了。」
  
  沈母顯然不滿意他的回答:「我知道你部隊里忙,可工作上的事情有時也得放放,總不能一直讓嘉凝等你,你們也都不小了。」
  
  邢克壘沉聲應下:「我知道了。」
  
  沈母拍拍他的手,像是某種囑託。
  
  沈嘉楠腿腳不好,邢克壘不讓送,可她卻固執地跟到了外面。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邢克壘問:「還有什麼事?」
  
  「邢大哥,」沈嘉楠眼含期待地看著他,「你有時間的話,能陪我去看看姐姐嗎?」
  
  這早已不是時間問題。邢克壘說:「等時機合適,我和你嫂子,我們陪你去。」
  
  一句嫂子,明確強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句我們,輕易劃開了壁壘界線。
  
  目光觸及他眼底類似幸福的溫暖之光,沈嘉楠笑得苦澀:「好啊。」
  
  對於意識不清的沈母邢克壘無從解釋,對於沈嘉楠,他是不需要解釋。拍拍她的肩膀,他說:「回去吧。」同時將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到她手上,「要過年了,需要什麼就去添置,別給大哥省。」
  
  當越野車消失在視線里,沈嘉楠依然站在寒風中。
  
  傍晚的天光中,她神色不明,心思不明。
  
  到了陸軍醫院,邢克壘先去病房,看見三日未露面的李念一言不發地坐在床前喂邢克瑤吃飯時,他轉而去了米佧辦公室。早已過了下班時間,相比白天,醫院裡安靜許多。站在辦公室門口,邢克壘聽到裡面一大一小的對話。
  
  先是清甜的女聲:「還要巧克力威化嗎?」
  
  然後是小朋友奶聲奶氣的回應:「嗯。」
  
  「可你答應我每天只吃兩條的。」
  
  「那你還問我幹嗎?」
  
  「小孩子都這麼難騙。」把手中的巧克力威化放進抽屜里,米佧給衡衡擦擦小手,好奇心起地問:「怎麼這幾天你都沒來看媽媽呀?還有李念叔叔,他也沒來呢。」
  
  衡衡坐在椅子上,兩條小胖腿一晃一晃的:「小叔說媽媽要休息,不讓我吵她。」
  
  米佧轉轉眼珠:「那今天怎麼又來了?」
  
  衡衡的小眉頭微微皺起來:「想媽媽了唄,這都不知道。」
  
  嫌棄她的語氣腔調和他那不著調的舅舅一個樣兒。
  
  米佧抬手掐了他臉蛋一下:「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哦。」
  
  衡衡齜牙笑:「那當然了,小叔都告訴我了。」
  
  米佧發揮八卦精神地追問:「那小叔還告訴你什麼了?」
  
  「小叔還說,」衡衡歪著腦袋看著米佧,有點小苦惱,「讓我不要告訴別人。」
  
  就知道和小孩子嘮嗑是件技術活,米佧被噎了一下,遞給小祖宗一塊餅乾。
  
  衡衡伸手接過來,邊啃小餅乾邊垂著腦袋說:「謝謝舅媽!」
  
  好吧,身為舅媽,米佧決定大度一點不計較小朋友吊她胃口了。
  
  理理衡衡的毛衣,她又問:「你舅舅怎麼還不來?」
  
  衡衡吃得津津有味,隔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你打電話問他唄。」
  
  米佧憨態可掬地看著這個從見面就折她面子的小傢伙,自語道:「真不想承認這麼大個我嘮嗑嘮不過一小破孩兒。」
  
  邢克壘失笑。
  
  衡衡聽到聲響抬頭,看見邢克壘站在門口,他從椅子上爬下來,扭著胖胖的小身子跑過去抱住舅舅的腿,「舅舅抱。」
  
  米佧回頭,邢克壘看見她嘴角邊若隱若現的梨渦,眼底划過暖暖笑意。
  
  彎身抱起衡衡,他問:「舅媽好不好?」
  
  衡衡撓撓小臉想了想,脆聲回答:「好。」
  
  邢克壘就笑,狹長的桃花眼裡閃動著專註晶亮的光:「衡衡和舅媽說,舅舅還沒吃晚飯。」
  
  米佧正想說他各種沒臉沒皮,就聽衡衡很認真地問她:「舅媽你聽見了哦?」
  
  米佧拿小眼神譴責了邢克壘,說正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米佧側頭看他。正是星光乍起的時候,她一雙清瞳亮過天邊的星。邢克壘專註地凝視她,似有千言萬語,卻半晌沒說一句話。
  
  見他遲遲不語,米佧推他一下:「要不要聽啊?」
  
  他就笑,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說說有多壞。」
  
  米佧噘了下嘴:「過年我有班。」
  
  邢克壘點頭,似乎是表示可以接受的意思:「好的呢?」
  
  米佧笑得糯糯的,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我爸爸那邊搞定啦。」
  
  憋了兩天,清晨時米佧終於以代班為名和米屹東說過年期間要堅守崗位,不能和他們回臨城老宅過年。米屹東自然是不高興的,幸好艾琳適時出面解圍,總算相安無事。可還沒等米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邢克壘,傅渤遠就通知大家假期輪班表有調整。
  
  只可惜好事沒成雙。不過依她的性格,能為他做出這麼出格的事,邢克壘已經滿足。他無聲笑起來,不顧衡衡在場偏頭親了她臉蛋一下,無限繾綣地吐出一個字:「乖。」
  
  米佧的小臉紅得和什麼似的,尤其見衡衡瞪著大眼睛盯著他們看,她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到邢克壘頸窩,撒嬌一樣拱了拱。衡衡見狀拽拽舅舅的衣角,在邢克壘俯身時發現新大陸一樣小聲告訴他:「舅媽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邢克壘唇角上揚成好看的弧度。
  
  李念既然來了必定是要陪護的。邢克瑤不願他留下,倔強地要求他帶衡衡回去。見李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邢克壘按住他肩膀,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安排:「衡衡跟我回家。」
  
  邢克瑤了解哥哥的脾氣,與邢克壘對視須臾後,她沉默著偏過頭去。
  
  以眼神示意李念,邢克壘轉身出了病房。
  
  細心地將邢克瑤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裡,李念輕聲說:「我出去一下。」
  
  米佧不知道邢克壘和李念站在病房外說了什麼,等她抱著裹得圓滾滾的衡衡從辦公室過來找他時,就見他抬手在李念肩膀上拍了拍,簡單的動作,鼓勵的意味明顯。
  
  李念笑了,米佧聽見他說:「謝謝大哥。」
  
  邢克壘彎唇,真誠的那種:「說謝就見外了。」
  
  然後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彷彿某種交付和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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