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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翻臉

所屬書籍: 多喜一家人

  郝質華回家就請父母談話, 二哥郝志剛也來陪坐,等著安慰她。

  “爸, 媽, 這幾天我認真考慮過了,想向你們彙報結果。”

  郝辛提前開導:“這事算不上什麼, 我以前跟你說過,人生就像走路,遇到絆腳石一腳踢開, 然後繼續前進,你不過踩到一塊絆腳石,別往心裡去。”

  林惠跟著哄:“對對,你想開點,男人多得是, 我們再找就是了。”

  郝質華怕父母受驚嚇, 準備漸進地表態, 認真說道:“可是我不想再前進了。”

  林惠以為她受不了打擊對愛情死了心,急道:“那不成啊,有了金鑰匙, 不愁鎖不開,你條件這麼好, 多等等會遇上好的, 幹嘛灰心呢?”

  郝志剛連忙協助母親:“對對,媽說得在理,常言道東方不亮西方亮, 哪有四方黑沉沉。質華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耐心尋找准能找到合乎理想的對象。”

  郝質華說:“媽,二哥,我沒灰心,相反我現在很有信心,以後一定能過得很幸福。”

  林惠又錯會了意思:“那你是打算一輩子單身,不想再婚了?”

  郝志剛見她灼急發抖,摟住她開解:“媽,單身也沒什麼不好,一個人無拘無束多自由啊,有條件的話我都想單身。”

  林惠乘怒抽他一下:“你給我住口,除了貢獻一張嘴你還能幹什麼!”

  “我這不是怕您二老著急,怕質華生氣嘛,她現在受了打擊,你們就先順著她的意思來吧。”

  郝辛贊成兒子的意見,溫和地向女兒做出批准:“你不想再找對象也行,先恢復恢復,過一兩年再看吧。”

  郝質華站穩陣腳宣布:“爸,你們都誤會了,我想馬上結婚。”

  家人們齊齊驚愣,林惠湊近問:“你有替補對象?誰啊?”

  “沒有替補,還是原來那個。”

  “原來那個,你不是在說賽貴和吧?”

  郝質華眼看父親顏色翻轉,堅毅發話:“爸,貴和不是絆腳石,他是我人生感情線上的終點,我決定嫁給他。”

  郝辛的臉變成豬肝色,聲音如同悶雷:“你是瘋了還是失憶了?那天給你看的證據你全忘光了?”

  郝質華鎮靜應對:“我沒忘,還去過那家酒吧核實,也當面問過貴和,他確實幹過那些事。”

  “你既然都知道怎麼還想嫁給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渣?”

  “貴和是因為小時候生活不幸,導致心理發育不健全才會在年少時誤入歧途,他早已經改過了,人皆有錯,改之則善,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他,不想糾結過去,只想展望未來。”

  “荒謬!你才跟他相處多久,怎麼知道他改過了?被幾句蜜語甜言蠱惑,你還是不是我女兒?太讓我失望了!”

  郝辛怒吼著要站起,郝質剛手快攔住,兩頭勸說:“爸,您別激動,先讓質華把話說完。質華,你怎麼能確定那賽貴和真心悔改了呢?”

  郝質華給出有理有據的解釋。

  “貴和工作一直很拚命,這點公司的人都知道,以前還曾因過度勞累暈倒,差點就沒命了,是我們董事長親自背他去的醫院。而且他工作九年還沒能還清房貸,也沒有多餘的積蓄。要是不改過,他完全能繼續從事那種輕鬆來錢的門路,收入比正經上班高得多,不會像現在這樣背著大筆房貸整日勞碌。”

  郝質剛覺得妹妹的理由站得住腳,幫她打圓場:“那倒是,我見過傍富婆的小白臉,日子過得可滋潤了,有的比我收入都高。”

  郝質華接著論證:“貴和很受異性歡迎,江思媛喜歡他你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有甲方的女高管中意他,挑明了想和他發展關係。這些都是有錢女人,條件都比我好,如果目的是求財,他就該選擇她們而不是我。”

  “這麼一聽,這人還真不貪財啊。爸,我看質華分析得挺對,要不我們再瞧瞧。那失足未必千古恨,回頭便是四季春,磨掉了銹的刀依然是好刀。”

  牆頭草不好當,郝質剛話沒說完就被父親詈罵:“你媽讓你閉嘴你沒聽見?越攪和越亂!”

  郝辛唬住兒子,緊跟著警告女兒:“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現在對賽貴和是什麼看法,總之必須立刻跟他分手,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郝質華迎難直上:“爸,結婚是我個人的事,請您尊重我的決定。”

  “你的決定是錯誤的,我堅決反對!”

  “您再反對也沒用,我不會改主意的。”

  女兒重新鑽起牛角尖,郝辛的焦急比過去更甚,體內刮著火熱的旋風,抬起的手臂劇烈顫抖:“你又來了,當年你也是這樣死活要嫁給梅晉,吃了那麼大的虧還不吸取教訓,還想再來一次?”

  “貴和不是梅晉,我相信他。”

  “我看你是徹底昏頭了!”

  郝辛再度起身,這次妻兒聯手才按住他。

  林惠心裡亂如雞窩,焦頭爛額地告誡女兒:“質華,你可得想清楚啊,一步踏錯,百步難回,上次失誤浪費了你十年光陰,人生有幾個十年啊?你不能一錯再錯啊!”

  郝質華摒棄雜念,鐵心鐵意申訴:“媽,我非常清醒,貴和能給我其他男人給不了的理解和包容,和他在一起我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件事我會堅持到底,誰阻攔都沒用。”

  這晚郝辛的心情比當年被人陷害,降職下放還糟糕,深恨貴和勾引女兒,次日便去長樂鎮收拾他。到了鎮上不知具體地址,向當地人打聽,問了幾位老年人,遇到一個知情的老太太,巧的是這老太太正是與他有過萍水之交的李淑貞。

  “我好像在那兒見過您呀。”

  淑貞盯著他打量半晌,拍手大笑:“想起來了,去年在人民公園,您給您姑娘找對象,我們聊了好一會兒呢,您還記得不?”

  郝辛也記起那尷尬的一幕,有些後悔找上她。

  淑貞貫徹她的自來熟,領他來到賽家,星期天賽家人都在,秀明看到郝辛大吃一驚,急忙悄悄告訴妻子。佳音不能讓淑貞這個高音喇叭圍觀,借故帶她離開。二人走後秀明才敢招呼郝辛。

  “您有事嗎?”

  郝辛鐵麵包公似的放話:“賽貴和在不在家?我要見他。”

  秀明讓珍珠上樓叫貴和,她一去連千金和勝利也一塊兒叫下來了,家人們感染了貴和的踞促,紛紛緊張觀察不速之客。

  貴和恭敬地請郝辛落座,郝辛傲睨拒絕:“不用了,我嫌你們的地方不幹凈。”

  他頂住壓力搭話:“郝叔叔,質華昨晚給我打過電話,我知道您是為什麼來的。”

  郝辛的目光火箭般射到:“那你準備怎麼應付我?”

  他決定與郝質華一條心,勇敢回答:“質華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絕不會分手,就算您反對,我們也要結婚。”

  郝辛大怒:“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干過那種骯髒勾當,還有臉玷污好人家的女兒,你就是個職業流氓!”

  他當即找秀明理論:“你對你弟弟這種卑劣的行徑有什麼看法?不替你父母阻止他?還是說你們家的家風就是這麼下流,全家人都支持他坑蒙拐騙?”

  感受到對方的憎惡,秀明為三弟捏一把汗,問他:“貴和你想清楚了?你真和郝所結婚不僅得不到長輩的祝福,還會被他們一輩子戳脊梁骨,這樣的婚姻你也想要?”

  貴和毅然道:“我愛質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別的我都不在乎。”

  秀明又氣又憐又無奈,幫不上忙,索性裝死狗:“郝局長,您都聽到了,我三弟被您家郝所迷得死活都不知道了,情願終生忍辱負重也要跟她在一起,我這做大哥的也沒辦法,只能隨他去了。”

  郝辛氣急咆哮:“你們少在這兒唱雙簧,我不會把女兒送給騙子糟蹋,賽貴和你給我聽好,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打質華的主意!”

  千金本不打算多嘴,這時忍不住求情:“郝局長,我三哥真心愛郝所,郝所也真心愛他,他以前是犯過錯,但早就改正了,您就不能像郝所一樣原諒他嗎?”

  勝利靈機一動,拿政治課上新學的理論為貴和辯護:“是啊,您是老幹部,馬列主義一定學得很好,唯物主義辯證法說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不能用一成不變的觀點看待人和事,就是罪犯刑滿釋放後社會都會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也請您給我三哥一次機會吧。”

  郝辛怒火又往上竄了三丈:“看來你們這家人都不知羞恥,跟他合起伙兒來坑人!”

  千金辯駁:“郝局長,我們是在懇求您,請您別隨便侮辱人!”

  “我懶得跟你們糾纏,賽貴和,你要還有點良心,不想破壞我們的父女關係,就馬上和質華分手!”

  貴和猶豫一下,仍然遵從本意:“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這個要求。”

  “你想看著質華被逐出家門?”

  珍珠看不管外人在自家屋裡跳腳,不顧父親再三打斷,出言譏諷:“老爺爺您也太狠了吧,婚姻自由是公民的合法權利,任何人不得干涉,就算是父母強行阻攔也是違法的。再說了,您以為把郝所逐出家門,她就沒地方住了嗎?我們家這麼大,她和我三叔結婚後多生幾個孩子也住得下。”

  郝辛頭髮都快燃起來,指著他們怒斥:“你們這家人都聽不懂人話,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往後不準再來騷擾我們家!”

  貴和遵守及時溝通的約定,郝辛一走就向郝質華通報此事。郝質華被父親不近情理的做法惹惱,等他到家便發表抗議。

  “爸,您去長樂鎮了?”

  “哼,賽貴和又來惡人先告狀了?”

  父親鄙薄的冷笑令她無法冷靜,板起臉責怪:“爸,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道理了?我真是經過慎重考慮才決定和貴和結婚的,您就不能相信我?”

  郝辛現在見了她就火大,叱罵:“你就是個糊塗蟲,我平時對你的教導全白費了!”

  林惠的心從昨晚起就沒放下過,拉上兒子來勸解,郝質剛頂著鋼盔上場,苦勸父親妹妹:“爸,您和質華也顧著點媽吧,她心臟不好,被你們急出毛病可怎麼辦?”

  郝辛又開始打雷:“我就是為了不讓你媽以後犯心臟病才要阻止她!不然將來看她遭罪,我們老兩口都得氣死!”

  郝質華反駁:“我不會遭罪的,我會過得很幸福,您為什麼對我這麼沒信心?”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往火坑裡跳!”

  “那您就別看,把眼睛閉起來好了!”

  她陡然嘶吼怔住父親,被他憤怒的目光燒得皮開肉綻,曾經的自責一時間化作了怨氣,剋制不住吐露芥蒂:“我知道我前一次婚姻失敗讓您很丟臉,您挺胸抬頭了一輩子,是我讓您蒙上了污點。我是曾經糊塗過,被人騙了,後來又嫁不出守在家裡當您的累贅,四個孩子里就我最給你添堵,這些我全知道也覺得對不起您。可是我現在已經找到幸福了,您不能為了自己的面子阻止我,這樣太蠻橫太自私了!”

  郝辛生平未受過這樣的大刺激,腦子一空,巴掌已扇了出去,嚇得妻兒大聲驚叫。

  郝質剛攔住父親,替他責罵挨打的妹妹:“質華你真不像話,怎麼能這樣跟爸說話?四兄妹里爸最疼你,你不顧他的感受執意要嫁給他看不上的人,這才叫自私呢!爸,您彆氣,質華就是被慣壞了,脾氣倔,任性,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郝辛打了女兒一巴掌,心卻被她踩了無數腳,寒心透骨質問:“你為了賽貴和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跟你做了四十一年父女,你寧肯相信一個認識還不到一年的男人也不肯信我?”

  看他那麼痛苦,悔恨愧疚一波一波湧上郝質華心頭,卻終究躍不過她牢固的堤壩。她含淚對父親說:“對不起,爸,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也知道反抗您會讓您傷心,可我必須這麼做,貴和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能錯過他。您這麼反對,我只好暫時離開這個家了,明天我就搬出去。”

  林惠跟著女兒回房,見她當真動手收拾行李,慌忙勸說:“質華,你別跟你爸賭氣啊,你搬走家裡不就徹底亂了嗎?”

  郝質華平和地向她說明:“媽,我現在說什麼都會激怒爸,搬走是為了讓他冷靜,您別擔心。”

  “你爸這人軟硬都不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冷靜得下來啊?”

  “媽,我們是親骨肉,矛盾再大也不會真的斷絕關係,我先和貴和結婚,然後再設法修復跟爸的關係,您先原諒我吧。”

  形勢所迫,她不得不耍起無賴,林惠管不住她,回去向丈夫反應情況。這父女倆脾氣最像,你出榔頭我出鎚,儘是硬碰硬的招數,見女兒執迷不悟,郝辛連夜採取行動。次日清晨郝質華被窗外巨大的雜音驚醒,起床一看驚見父親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架長竹梯,正站在她的窗戶前擺弄電鑽和釘子,用一根根木條封堵,母親和二哥正在樓下苦苦勸阻,一面擔心她一面怕老頭兒不慎跌落。

  “爸,您這是做什麼?”

  她趕忙轉身去開門,門鎖巍然不動,郝辛在身後高喊:“別費力氣了,門我已經反鎖了,鎖孔都堵死了,你的手機我拿走了,網線也拔掉了。待會兒就去你公司幫你請長假,從今天起你在屋裡反省,一日三餐和日用品會從窗戶送進來,你敢強行逃脫我就去死,說到做到。”

  她的卧室附帶衛生間,能當封閉式監獄使用,他打算關她禁閉,直至她回心轉意。

  父親的無理超越了郝質華的底線,她怒形於色聲斥:“爸,您太過分了,這是封建家長才幹的事,您怎麼能效仿?”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如果硬要我的命就試試吧,看我是不是在嚇唬你。”

  郝辛以死相逼,郝質華也依樣畫葫蘆,從此拒絕進食,郝質剛和鐘點工來送飯都敲不開窗戶,過了一天,林惠心痛欲死,在家哭個不停。郝辛找不到對策,便召開家庭會議,命令另外兩個兒子連線參與。

  長子郝質樸聽說原委,埋怨父親:“爸,您這做法太極端了,再反對也不能直接監、禁啊,這真是違法的。”

  郝辛潑煩:“那你就替你妹妹報警抓我,我去蹲大牢就不用看她受騙上當了。”

  “您就不怕質華恨您?”

  “我寧願被她恨也不能讓她遭罪!”

  三子郝質誠認為父親操心太多:“爸,要我說您還真是太武斷了,質華年紀也不小了,對待個人問題應該有起碼的判斷力,您何必把她當成不會走路的小孩子步步扶著走,不如隨她去吧。”

  他準確拉動了父親的雷、管,郝辛額頭青筋一暴就此開火。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啊?”

  “當初她吵著鬧著要嫁給梅晉,你和質樸,質剛你們三個也是這麼不咸不淡地勸我,現在連湯水都不帶換的!你們根本就沒把質華的人生當回事,管她受苦還是遭難,永遠不聞不問,躲不過去才說幾句冠冕堂皇的鬼話應付,比外人還不如!”

  郝質樸急忙帶頭安撫:“爸,您別發火啊,我們不都響應您的號召,放下工作來和您連線開會了嗎?您得體量我們,不能太苛刻啊。”

  越勸郝辛的火越旺,藉機傾倒對兒子們的積怨:“連個線對你來說就是大功了?你自己說你結婚以後一年往家裡打過幾次電話?平時管過我和你媽的死活嗎?你是翅膀長硬了,離了巢就不想再回來,連我們兩個老的都不管,更別說弟弟妹妹!”

  “爸您這話真是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不管你們了?”

  “那你是怎麼管的?質剛,質誠,你們大哥平時聯繫過你們嗎?逢年過節問候過你們嗎?”

  郝質剛不能袖手看大哥挨罵,嘗試調解:“大哥他工作忙,再說我們也沒問候他啊。”

  他順利地把自己捎帶上了,跟著挨父親臭罵。

  “沒錯,你們跟他一樣都對家人漠不關心,只顧著自己的小家,再不想想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你們說,你們記得侄子侄女的生日嗎?知道他們現在上小學還是中學?有沒有打電話跟他們聊過天?答不上話了吧,我知道你們什麼都沒做,互不理睬互不來往,當著我和你媽的面裝親熱,背後就是陌路人!俗話說姊妹連肝膽,兄弟同手足,這些美德你們統統沒有,一個個都是名牌大學出來的博士碩士,盡學了些精英主義者的冷漠,根本不懂骨肉親情!”

  郝辛彷彿開水裡的體溫計就快炸掉,他一生嚴於律己,追求情操,對家庭倫理也極為看重,然而終沒能教會兒女們親厚團結,實為此生最大憾恨。

  老三郝質誠性情耿直,覺得他不該陪哥哥們挨罵,生硬辯解:“爸,您這話太過分了,我為家裡貢獻的還不夠多嗎?不說別的,您現在住的別墅還是我出錢孝敬您的。”

  郝辛聽了恨不得噴他一口老血:“你以為我稀罕你這些孝敬!老林,快去收拾行李,我這就給搬家公司打電話,我們馬上搬走!”

  他氣沖衝起身去拿手機,郝質剛急得腦袋冒煙,一邊抱住他求饒,一邊大罵三弟:“郝質誠你是不是洋乳酪吃多了,說話一股子餿臭,買這房子你出了多少錢?我替爸媽還給你!”

  另一個視頻框里,大哥也在憤怒斥責:“老三你真不是東西,爸媽為你付出那麼多,你買個房子就居功自傲,我和質剛馬上把錢還給你,你小子以後別在爸媽跟前充孝子!”

  郝質誠不服氣:“我這是一時衝動,誰讓爸先跟我們算賬。”

  郝質剛氣三弟不上道,接連開火:“爸那是教育我們,你搞金融搞出職業病了,什麼都用錢來衡量才動不動提算賬!”

  這下把郝質誠惹怒了,一不做二不休進行揭發檢舉。

  “二哥你裝什麼好人啊,你為家裡干過實事嗎?我回去看爸媽的次數比你多多了,不像你離了婚都不跟他們說!”

  林惠大驚,淚汪汪問郝質剛:“質剛,你離婚了?”

  郝質誠看不到二哥窘迫的表情,乘興舉報:“媽,二哥去年搞外遇,被二嫂起訴重婚,這事在芝加哥華人圈鬧得很大,報紙上都登了。離婚後兩個侄兒都跟二嫂走了,他在芝加哥呆不下去才跳槽到現在的公司,還讓我幫忙瞞著您和爸。”

  林惠心絞痛真的發作了,焯水的豆芽似的癱軟下去,郝質剛抱住母親驚叫,郝辛趕忙取來急救藥品灌服,視頻里的老大老三聽說母親病發也大呼小叫直往屏幕上碰,恨不得能鑽出電腦來救人。

  林惠吃了葯稍微好轉,想去床上躺著,郝質剛扶她回房,臨走時痛罵郝質誠:“老三,我跟你說媽要是出點事,我饒不了你!”

  郝辛經過這場鬧騰也是斷了骨架的傘撐不起來,坐在沙發上抱頭苦惱。郝質樸和郝質誠在屏幕里扇風的扇風,遞水的遞水,把能想到的求饒的好話全說盡了,又一次不約而同地將原生家庭當成了負累。

  早上郝質剛登上長梯去給三樓的妹妹送飯,同她嚴鄭談判。

  “爸說了,你不吃飯他也不吃,你想餓死,他就陪你。”

  “……爸真是太頑固了。”

  “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你知道爸歲數大了,身子骨比不上你,所以故意逼他絕食,餓死他你就能隨心所欲了。”

  郝質華知道二哥愛開玩笑,但這樣的戲謔誰都經不起,嚴肅質詰:“二哥,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郝質剛反斥:“你做了這種行為就不能怪別人猜疑你。”

  趁她開不了口,急促教訓:“我說你這丫頭腦子怎麼突然不好使了?心慌吃不了熱粥,快馬射不得步箭。攻克這種重大難關就得保存有生力量,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哪能一上來就孤注一擲,搞個兩敗俱傷?”

  “那就讓我乾等嗎?爸不妥協,我就得一輩子呆在這兒?”

  “爸怎麼可能關你一輩子?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越是跟他針鋒相對他越固執,不如以逸待勞,等他氣性下去了再想辦法說服。”

  郝質華聽他的口氣似乎願意向著她,思索片刻問:“那得等多久?”

  “你是建築師,應該有耐性,修一棟樓房至少三個月,三個星期你總等得了吧?”

  “……好吧,我等,但是我現在不能和外界聯繫,貴和一定很擔心,你把手機借給我,我要跟他通話。”

  “不行,爸在這窗戶外頭按了監控頭,借你手機我還要不要活了?”

  “那你幫我去跟貴和說一聲,免得他著急。”

  郝質剛聽父親的訓、誡對妹妹提供幫助,幫助的方向卻與他的意願相反,當天就約貴和見面告知郝質華被拘禁一事。貴和驚詫憂急,央求郝質剛帶他去郝家向郝辛求情。郝質剛不敢行這個方便,讓他自個兒想辦法,還警告他不許供出他這個告密者。

  貴和行思坐想半日,找到一條妙計。聯繫一位在物流公司上班的同學,托他找到負責郝家所在片區快遞運送的快遞員,經過一番溝通協商,對方同意暫借車輛和工作牌。第二天上午他化妝成快遞員混入小區,來到了郝家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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