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台上的文士,就连台下的其他待决之囚,听到杨晨的话,也都是齐齐的打一个冷颤。残仙绝魔手,几乎可以说是仙界最恶毒的刑罚,中招之后,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会全身麻痒结合,痛苦不堪,麻痒到极致的时候,甚至能让人不顾一切脸面,一丝不挂,将全身上下抓的鲜血淋漓。
尤其阴狠的是,这残仙绝魔手,不但能让施法者随心所欲的控制,而且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从此阻断中招之人的修为。中了残仙绝魔手,修为只能任由施法之人控制,除非有比施法者法力高强数倍的人才能够找到施法者的控制手法,解除中招之人的痛苦,否则就是跗骨之蛆,终生相随。
杨晨在杨曦的陷害下得罪了凡间太天门的人,没有料到,太天门只是仙界玄天门的一个分支,而玄天门却是这次天庭叛乱的主力一支。飞升之后,杨晨就被人盯上,玄天门门主为了给其他人一个教训,在杨晨身上下的,就是残仙绝魔手。
有意让杨晨成为不听话的典型,每一个月,杨晨身上的禁制就会发作一次,每一次杨晨都是痛苦不堪,在仙界颜面尽失。甚至为了让其他人看着印象深刻,杨晨的修为并没有被控制,甚至让他修到了大罗金仙的地步。
残仙绝魔手是属于抢夺到的魔功系列,过于阴毒,只有几个大门派的掌门才有资格修行,口口相传,旁人根本不得而知。只是这手法施展的多了,杨晨却也学会了一些。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残仙绝魔手?”文士大惊,几乎是绝望的问道。杨晨对他一个临死之人,显然没有什么恫吓的必要。
“在下说过,一介凡人,掌控斩仙台而已。”说着,手中凶刀已经突地变成了细针。
“前辈,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前辈你心存歹念在先,在下以残仙绝魔手相报,这段因果,在下接下了!”没有杀人,所以杨晨没有说他的套话。说完这话,杨晨已然动手。细针在文士身上连连闪烁几下,中年文士已经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
麻痒难当,如果是平常,或许文士可以用手抓痒,但现在却是在斩仙台中,修为全废,身体被捆的结结实实,哪里有抓挠的可能。可怜的文士只能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减缓痛苦的手段。这个时候,哪怕让他颜面尽失,他也愿意有人能帮他抓挠,可惜,杨晨没有这份好心。
斩仙台微微一闪金光,中年文士就被挂在了斩仙台外,杨晨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前辈会放到最后一个斩首,这数千人的斩首时间,前辈也只能生受了。”
进入斩仙台的众仙却没有料到,杨晨还有这一手。文士说的绝地,他们同样都知道,正想看杨晨的笑话,却没想到,竟然直接被杨晨看出来。联想到刚刚药园杨晨也知道,这些仙人们发现,似乎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斩仙台上的这位刽子手。
哪怕是仙人,也不会愿意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要受到折辱,但杨晨的做法却让他们生不出任何的愤恨之心。杨晨只是一介凡人,不可能主宰天庭变化,他们的悲剧,正如杨晨所说,冤有头债有主,算不到杨晨头上。
至于那个中年文士,杨晨也说的清楚,他谋害杨晨在先,杨晨也不介意接下这段因果。大家修行路上都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对这般的举动,或许除了那个中年文士,没有一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何况杨晨并没有强迫,愿意的就留下一点心愿,不愿意的杨晨也痛快的送人上路,绝不刁难,任谁都没有什么更多的话说。
要死的人,何况还是不知道活了多长,见识了多少生老病死的仙人,什么都看的开了。想活的话,在进入斩仙台之前服软低头就行,既然已经送了进来,那就是已经做出了选择,早已看破了生死。杨晨的这点小动作,谁还会看在眼中?
杨晨也正是猜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管生死上看的有多豁达,总归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的,这就是杨晨那句话的威力了——“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许可以帮忙完成一下。”
这句话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至少有半数待决之囚给杨晨说出了他们的要求并许下好处。
“我的师门式微,有机会的话,照顾一下吧!我这里还有一篇失传的《癸水真诀》,配合癸水元气的话,威力巨大,你帮我传下去吧!”
……
“我知道一处绝谷之中有一个灵石矿脉,人迹罕至,妖兽众多,估计还没人发现,送给你了!”
……
“飞升之前,我给后辈炼制了数十把飞剑,但后来飞升的后辈弟子却从没发现过,你去取了吧!那些飞剑也是我飞升之前的心血,不要让它们蒙尘。”
……
杨晨脑海如同翻腾的沸水锅,不停的将这些仙人们的遗愿和好处疯狂的镌刻其中。有些事情,类似照顾后辈这样的,杨晨直接答应。有些需要杀人的,杨晨会先斟酌一番,和自己的仇人有交集的,杨晨会答应下来,没有交集的,杨晨也不会轻易点头。
越是这样,反倒显得杨晨越发的会遵守承诺,那些原本想要他杀人的,见他摇头不答应,而自己马上就要死,留下的那些东西也是白费,索性也心一横,直接把那些原本要许下的好处都说了出来,什么条件也不要,慨然赴死。
每一次杀人之前,杨晨总是要把“冤有头债有主”的职业用语说上一遍,砍头之后,也会默运魔功,将这些仙人们不知道的最后的一丝馈赠,吸入到自己的体内。
这一番下来,速度很快,杨晨在这里没有时间观念,但是一路上却没有停歇,等到他把包括被他用残仙绝魔手炮制的文士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斩杀的时候,斩仙台的一半,已经变成了鲜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