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尤其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杨猛在被窝藏得好好的,一听尤其的声音,立马钻出大半个身子,指着尤其怒声吼道:“你丫咋进来了?滚出去!”
“猛子,和我回去吧,在这打扰人家小两口多不好啊!”尤其难得温柔一次。
杨猛丝毫不买账,“甭说得就跟咱俩多亲似的,我在这打扰那是我乐意,和你有毛关系啊?你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我看见你就恶心!”
尤其的脸色变了变,但依旧维持着那几分诚恳的态度。
“猛子,我知道这事是我办得不厚道,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说你整天泡在派出所有什么意思啊?你瞧瞧你那些哥们弟兄,哪个不比你风光?你整天怨声载道的,我听着也替你着急啊!我不是施舍你,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
“少美化你的出发点!”杨猛起身,目光咄咄逼人,“你不就是想找个人挤兑么?你不就是想找个出气筒么?老同学给你当助理,你觉得倍儿有面,倍儿风光!你多能耐啊!老同学在学校让你挤兑,出了学校还得伺候你!谁有你有本事啊?”
“杨猛,你丫说这话丧良心不?”尤其往里跨了两步,“你见过哪个出气筒整天对老板大吼大叫?你见过哪个出气筒让老板开车,自个坐在旁边睡大觉?你看见过哪个出气筒一点儿家务不干,看电视还得让老板当靠背?”
杨猛瞧见尤其越走越近,大声警告道:“你丫别过来啊!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拿这个烟灰缸砸你信不信?”
尤其一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表情。
“因子!”杨猛开始搬救兵,“帮我把他轰出去!!”
白洛因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没事,你俩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说开了就好了。”
然后把门一关,自个在外面叼着烟悠闲地抽着。
“草!我真砸了,我真砸了!”
“砰!”
“你真砸我?杨猛,你丫真下得去手?”
“不够,不够我再来一下?”
“尼玛!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噼里啪啦,乒里乓啷……”
“……”
白洛因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对,赶紧撇下烟头往里冲。这一进去不要紧,满地都是玻璃碴子,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都给砸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子弹壳粘的小飞机,那是白洛因送给顾海当生日礼物的,这会儿正被尤其拿在手里,拿来威胁杨猛。
“你跟不跟我回去?不回去我就拿这个砸你!”
杨猛指着脑袋,“有本事你照这砸!使劲砸!我瞧你敢不敢!”
“我还有啥不敢的?”尤其作势要举起来。
杨猛还没怎么样,白首长发话了。
“你敢砸一个试试!!”
这一声吼当真是气冲云霄,尤其立马老实了,白洛因一把将心爱之物捧回怀中,狠厉的目光打量着尤其,情绪依旧未平复。
“你知道这是什么啊?你就往地上砸?!”
尤其英俊的脸上浮现几丝懊恼,“砸坏了我可以赔你!”
“这是用钱能买来的么?”一副教训新兵蛋子的口气。
杨猛在旁边听得这叫一个痛快啊!立马附和道,“就是,有些人就认得钱,以为自个有钱就无法无天了。”
“还有你!!”白洛因又朝杨猛怒喝一声。
杨猛的小脑袋也垂了下来。
“你是不是二啊?”白洛因接着数落,“你不会用激将法就别用!那是我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敢砸的?”
杨猛彻底不吭声了。
“你们俩都算上,一个钟头之内,把我这个房间打扫干净。还有,以后打架回自个家打去,砸我东西叫什么事啊?”
说完这话,白洛因气冲冲地出了家门,到了楼下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坐了一个钟头,和顾海各种解释,总算是把那个醋缸子哄好了。眼看着天快亮了,这一宿闹的,肚子都折腾空了,先回去恶补一下再说。
推开门,里面很安静,看来已经打完了,白洛因轻缓了一口气。
突然,他的鼻子嗅到一股浓郁的骨香,味道熟悉得白洛因差点儿掉眼泪。
那可是顾海临走前给他熬好的,满满一大盆,放在冰箱里存着,每次拿出来泡饭,煮面,都是独守空房的最好慰藉啊!
心惊胆战地奔向厨房,看到尤其正抱着盆在那喝汤,咕咚咕咚的,一口接着一口,看得白洛因心都碎了。
尤其擦擦嘴,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表情看着白洛因。
“房间给你打扫干净了,冰箱里的剩菜剩饭也都给你打扫干净了,这回你心里痛快了吧?”